马雷基斯的灾星-第二十七章-再见了白狮
（非常感谢Izcc为此章翻译提供的帮助）
当泰瑞昂快步向前穿过阿苏尔的军阵时，所有目光都集结在他身上。精灵们纷纷靠后为其出一条路，似乎感觉到艾纳瑞欧龙甲上远古的力量及其带来的恐惧感。一个接一个，精灵士兵们开始吟诵泰瑞昂之名，士兵的吼声逐渐演化成激烈且不详的雷霆之音。
龙甲现在恍如丝布一般轻巧，自泰瑞昂穿上龙甲以来从来没感觉这么舒适。他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面对接下来的战斗，甚至超出预期。泰瑞昂心急如焚的想要抓住某个敌人，拔出自己的神剑刺入他体内。他感到自己灵魂深处有一股低沉的愤怒，如同泡沫般不断涌现，变得更具威胁，更加强大。
泰瑞昂试图告诫自己那种愤怒并非来自自己，而是一种由魔法绑定在龙甲上的情感。他知道这并非事实，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些存在正在回应着艾纳瑞欧龙甲发出的狂怒。
泰瑞昂对自己受到如此影响而感到愤怒。来自艾纳瑞昂的伟大人格的回声正试图将泰瑞昂变成宣泄自己愤怒的架桥，使其成为一个只知愤怒的引擎。泰瑞昂拒绝这么做，尽管他非常想要屈服，陶醉于那可怕的，势要熔融一切的愤怒之中。
他是泰瑞昂，绝不是某个远古神魂的工具棋子。就如以往一样，他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决定，奔赴自己的战斗，保持自我，即使那意味着自己永远无法领悟这身铠甲上蕴含的强大力量。还好，泰瑞昂对魔法的渴求并不大。
即使下定了决心，泰瑞昂依然感觉龙甲已经不知不觉的对他产生了影响。他感到身上充斥从未感受过的魔法；周遭阿苏尔和杜鲁奇的数十件魔法武器；杜鲁奇巫师们编织的咒语以及深不可测的阿苏尔法师们，这些他都能感知到。
最重要的是，泰瑞昂感应到了纳加罗斯的巫王---马雷基斯的力量，那如同感受从北方吹来的彻骨寒风一般，冰冷而又强大。即使双目紧闭，他依然可以指出马雷基斯的所在地，就好像睁眼直视马雷基斯一般。
泰瑞昂又感应到别的力量，几乎和巫王一样强大但是却异常熟悉，那是来自他的双胞胎弟弟的存在。他发觉泰格里斯真的变强了，他那冷静而又睿智的力量已经足以媲美那古老的反派坏蛋了。除了泰格里斯外，他还感知到艾拉瑞丽体内缓慢活动的巨大力量，那是先代永恒女王们的降世神通。
泰瑞昂的一个想法突然涌现了出来---如此众多强大的魔法师们以及古老神器于今日汇集并非一个巧合。某些事物促成了这些，也许是命运，也许是诸神的意志。无论什么都好，继续探究下去的意义也不大。泰瑞昂感觉自己和其余所有的存在都被卷入了一张巨网，布局者非常强大，甚至凌驾马雷基斯之上。
最后一批高等精灵军队逐渐散开，泰瑞昂行至两支精灵大军之间。在他面前屹立的是尤里安。他身上穿着一套奇特造型的盔甲。这是泰瑞昂有生以来第一次目睹到了铠甲上编织的魔法。他感受到这些魔法强大与复杂，比起自己的铠甲来说也毫不逊色。他还感应到了尤里安的铠甲上所寄宿的邪恶，一股来自混沌之力的强大黑魔法。他察觉到铠甲上面附着这一只恶魔，由这只沉睡的恶魔为其充能，从而让它拥有远超一切凡物的威力。
尤里安手上持有一对闪烁绿光的魔剑。他们散发出的能量邪恶且扭曲，似乎榨取这周遭所有的生命。黑色的血液从剑身滑落，坠在地上激起丝丝白烟，草木枯萎而大地本身似乎无法忍受这毒液的威力而龟裂开来。
尤里安的头盔相当巨大，外形看似和一个恶魔王子的脑袋相同。面罩抬起，露出尤里安那苍白的面容，深沉又憔悴，饱受摧残的双目却出人意料的被恐惧所填满。他举起刀刃，嘲讽的向泰瑞昂敬礼。但泰瑞昂的目光却越过了他，瞄准了真正的敌人。
在一座能够俯瞰战场的矮坡上，马雷基斯漫不经心的懒坐在一个宏伟的钢铁王座之上。二十名肌肉异常发达的奴隶举着那巨大的钢铁基座托起王座。这些人必然是少有的精壮之辈，笔记马雷基斯可比普通精灵要重多了。他比泰瑞昂高出一个头还多，那身包裹身躯铠甲估计得有一寸许厚。在那足以包裹住一个巨人脑袋的头盔之中，一对冷酷的目光正闪烁着。
巫王浑身散发出巨大的气场。泰瑞昂感知到了其中的邪恶，力量，以及其余的一些东西，好奇心和……认可。泰瑞昂直面凝视马雷基斯，和那古老的双眸对视，惊奇的发现对方居然流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虽然花了点功夫但泰瑞昂还是明白了为什么。
要知道现在泰瑞昂正穿着马雷基斯父亲的盔甲。也许，就在这一刻，巫王认为那个强大的古老存在已经死后复活了，然后回来审判起自己的儿子了。泰瑞昂也当然希望马雷基斯这样想。他拔出了自己的阳炎剑，烈焰呼的窜起。他将其举起，勉强的向尤里安和他的主人敬礼。这是一场正式的决斗，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场，必须遵守礼仪。
然后他看向了尤里安脚下躺着的精灵。
科林的四肢都摊开了，鲜血从他的胸膛喷出，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在死亡的边缘。
“啊，看门的，看来……该说再见了。杀了他，为了……我。”
“我会的。”泰瑞昂答道。
尤里安将双剑高举过头顶，回敬着黑暗精灵的欢呼雀跃，但从未将眼睛从泰瑞昂身上移开。
“泰瑞昂王子，看来我们又得打一场了。”尤里安说道。他的笑容看似友好却充满狡诈。若非他背后那庞大的黑暗精灵军团以及混沌战帮，这看上去就好像是在翡翠海之宫训练场的一次日常碰面。
“也是最后一次，”泰瑞昂说道。某样来自艾纳瑞昂的龙甲的事物改变了泰瑞昂的声音，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更具磁性，也更为有力。至少听起来是这样。也许，只是仇恨让他的声音变得如此铿锵有力。
“可惜了，你的没错。这确实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会杀了你。”尤里安说道。“这将是我一生中经历无数战斗中最为后悔的一场。”
“我可不会，”泰瑞昂说道。“我会杀了你。”
“那可不一定，”尤里安回答。“你会原谅我过去说过那句话，你从没有这样的武艺来做到这件事的。”
泰瑞昂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过去我从没有这样的意愿，也没这个必要。”
“意愿和需求都没有技术来的重要。”
泰瑞昂冷静而又缓慢的说到：“我要杀了你。”
“哦，很多人都试过，”尤里安说道。他的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又毫无兴趣。“然后他们都死了。”
“你根本不了解我，尤里安，或是伊塔里斯，随你怎么称呼自己吧。我会杀了你，即使是被你一剑穿身，我也要用我的牙齿撕开你的喉咙，我会这么做的。”
泰瑞昂的声音因愤怒和仇恨变得侵略性十足。其中的坚定决心反应出他的感受。在那一刻，泰瑞昂知道自己也能做到一样的事情了。只因在他人生中第一次发现：在尤里安的眼睛里有了恐惧。
在泰瑞昂狠狠盯住凶手的目光时，尤里安却先一步将视线移开了。尤里安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却发现犯下大错。围观的黑暗精灵们看见这个场景便开始窃窃私语。尤里安于是顺势做了个嘲弄的敬礼，使之前的退步看上去合理了些。
这一步棋回应的不错。
“对了，看起来你有了件新的盔甲，”尤里安说道。“由艾纳瑞昂的血脉后裔穿上它再适合不过了。至少到时候你会是一条看起来很漂亮的尸体。”
“他们可无法对你的尸体下此结论，”泰瑞昂说道。他再一次被如此低沉和冷酷的声音震惊。它有种奇怪的品质，如同艾纳瑞昂的灵魂透过他的嘴唇发出声音。
“无法和你成为朋友确实令我心痛。”尤里安说道。
“我们本可以并肩作战，如果你没有背叛我们的人民的话。”
“他们是你的人民，从来不是我的。”
“你确定吗？”泰瑞昂的本能告诉他这么说是对的。尤里安则耸了耸肩。
暗精灵军队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焦躁。他们不想看到这两位冠军勇士互相扯皮拉家常，这可不是他们所期望的，也并不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泰瑞昂和尤里安警惕地望着对方。在泰瑞昂看来，尤里安似乎不愿意开始战斗。他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这点将其转化为自己的优势。
他们这俩越是拖延，己方能获得的优势就越大。两位冠军勇士决斗带来的震撼表演能让他们的军队就有更多时间集结列阵。
当然，如果泰瑞昂死在了尤里安手上，那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接连损失三名冠军勇士将对高等精灵的士气造成极大打击，尤其是泰瑞昂此刻还身着艾纳瑞昂的龙甲并手持其佩剑。高等精灵们怕是无法想象比泰瑞昂被击败更为糟糕的预兆了。对泰瑞昂而言，自己对尤里安的威胁最好是真的。必须不计代价的杀死尤里安——这是扭转战场平衡唯一的办法了，哪怕这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曾经，泰瑞昂可以毫无遗憾的做下这种决定。那时的他是真正的无所畏惧，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他不想死，想要和艾拉瑞丽生活在一起。
当然，现在纠结这个没有太大意义。如果黑暗精灵获胜，高等精灵一族也就没有未来了。泰瑞昂意识到，自己并非怕死，他只是想和艾拉瑞丽一起活下去。如果这无法实现，他也就没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了。自己早有准备通过牺牲自己以换取永恒女王的生存。并非为了帮助这个精灵国度，而是为了她---艾拉瑞丽。泰瑞昂希望在一切太迟前告诉她这一切，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也许永远也不会有机会了。
泰瑞昂看向尤里安，想着这位黑暗精灵是否也会有类似的遗憾。不知为什么他会怀疑这点。毕竟，任何有良心的家伙都干不出尤里安的所作所为。
“看来观众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尤里安说道，他将头盔的面罩拉了下来，看上去如同一只铁面恶魔一般。“来，让我们为他们献上表演吧。”
“我要给他们的是，你的死！”泰瑞昂吼到。
尤里安像只大猫一样移步向前。他手中那闪亮的翡绿剑刃挥舞着，眼前只留下道道残影。只是自己的臆想吗？还是这位黑暗精灵冠军的移动比平时更慢更谨慎了呢？泰瑞昂这样想道。如同试探一般，无力的翡绿双刃同时向他劈来。泰瑞昂举盾挡下这一击，又用阳炎剑挡开拨开另一剑。紧接着，他发起了反击，野蛮且迅速，坚定无比。目睹泰瑞昂的快速反应，高等精灵军队发出声声战吼。但尤里安随即跳开了，丝毫没有反击的意图。
“这是怎么了？”泰瑞昂感到奇怪从而心想着。在他过去的记忆中，这个对手可从不会如此小心翼翼。也许这是尤里安针对戏耍自己的新技巧之一；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也许他真的为来自他对手的威胁感到担忧。不过，泰瑞昂可不会这么想，他知道尤里安是多么无所畏惧
无所谓了，他该死。自己要杀了尤里安，不计一切代价。阳炎剑在泰瑞昂手中猛烈燃烧，明亮的几乎让旁人无法直视。如此强烈的光芒和灼热感是泰瑞昂之前不曾发挥出来的。
也许这就是尤里安担心的。他以前从未在泰瑞昂手持这件神器时和其交手，也许他也好奇它的能力。泰瑞昂对此并不奇怪。
阳炎剑曾是一件古老的神器。除了莫拉丝和马雷基斯外，可能没有人知道这把剑的威力。泰瑞昂好奇他是否能像上次在阿瓦隆森林里解决那四名刺客一般，再度召唤剑中的烈焰。虽然说这既不荣耀，也不是很公正，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赢得胜利。
就像感应到泰瑞昂所想，尤里安滑了回来。两把剑刃如同毒蛇那交叉的舌头般摇曳的刺向泰瑞昂。这次它们伴随着尤里安一贯的速度，泰瑞昂对此压根抵挡不住，只得笨拙的往后退去，用盾牌挡住，并在看似不可能中寻找缺口刺出阳炎剑。
在迅捷的速度之下，尤里安的攻击力发千钧。泰瑞昂感到自己的手臂在这冲击之下已经发肿了。如果现在泰瑞昂看到自己手中的盾牌凹陷，变形，他也绝不会感到奇怪。现在轮到黑暗精灵欢呼了，当他们目睹现在的战斗情况时，杜鲁齐们很确信他们的冠军正在步上胜利之路。
“这样倒也没错。”泰瑞昂想到。尤里安可是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两位高等精灵的冠军勇士，而他们都位列奥苏安最伟大的勇士之列。
泰瑞昂感到，如果自己让这场战斗就这样继续打下去的话，优势将会完全倒向尤里安这边。如果继续这样，自己的威胁会变得无比空洞。自己要证明事实并非如此。泰瑞昂突然向前冲刺，不顾那致命的剑刃，冲向尤里安。
在泰瑞昂的全力撞击之下，对面的杜鲁奇失去了平衡，紧跟着阳炎剑划破空气。快如惊电一般，杜鲁奇猛地低头躲避了这一剑，手中双剑猛地向前刺去。泰瑞昂在其深深刺入自己身体前及时闪开。突然泰瑞昂感到侧身一阵疼痛，怀疑一切是否已经结束了。但他并未低头，泰瑞昂不允许自己分心。相反的是，他手持阳炎剑划出一个巨大弧线，向下砍去，希望这致命的反击能将对手的脑袋给一剑砍下来。
尤里安双剑交叉将其拨开，夹住了阳炎剑。泰瑞昂试图用力将剑按下，但是他只有一只手可用，而他的对手却用上了双手。尤里安缓慢但平稳的站起身来。泰瑞昂用盾牌的边角打去，正中尤里安的肋骨将其逼退。
随着两位冠军的分开，两军都陷入寂静。他们瞪着对方，如同疯狂的恶狼一般。尤里安看上去不再像开始那么彬彬有礼了。他愤怒的瞪着泰瑞昂，知道这是一场他从未经历过的生死战。
“看来你的盔甲和传说中的一样优秀，”尤里安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却透暗中涌动着前所唯有的威胁感。泰瑞昂非常满意。这代表他正拉近和对手的距离，尤里安开始慌了。他挺好奇尤里安的话，然后他发现刚才自己被击中的部位滴血未流。他能感受到痛感但只是平常的碰撞导致的红肿罢了。考虑到那对次元石魔剑的强大力量，泰瑞昂如今还能站着可多亏了卡勒多-驯龙者，泰格里斯以及父亲的努力。
泰瑞昂挥舞阳炎剑，冲向前方。尤里安向后跳去，两把魔刃再次同时劈下。一把向高处砍去，瞄准了泰瑞昂的头部，另一剑则往下路招呼砍向腿部，那里正是龙甲最为薄弱的位置。
泰瑞昂举剑拨开了迎头一剑，并且移步躲开了另一剑。而这正是尤里安所期待的；他的左手一翻，魔剑随即向上砍向泰瑞昂的喉咙。泰瑞昂马上抬盾挡住，遮蔽了部分自己视线。
若非龙甲自身有着的魔法预警，泰瑞昂根本无法察觉尤里安已经移动到了他的侧面。如此，泰瑞昂立马转身面对尤里安，再次发动攻击，打中了他的脑袋侧面。
尤里安踉跄的向后退去，被打得措手不及。黑暗精灵军队见此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泰瑞昂则大吃一惊，他的那一击可谓是用尽了全力，可是足以将其他人的脑袋直接给削下来的啊。看来马雷基斯赏赐给他的冠军勇士的盔甲比起自己的龙甲来说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泰瑞昂又感知到了一些新的东西。一股冰冷的魔法浮于自身，减缓了自己的速度。冒着被尤里安攻击的危险，泰瑞昂朝着马雷基斯的方向瞟了一眼。他知道巫王释放了某种常人不可见的魔法咒语，透过龙甲对他进行干扰。最佳时机就这样错失了。他来不及回手针对尤里安这次暴露出来的弱点发起攻击。
泰瑞昂的心沉了下去。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在和尤里安战斗。马雷基斯本人也在帮忙其冠军。看来，巫王不想冒什么风险。他要确保泰瑞昂一定会被打败。
泰格里斯看见泰瑞昂的速度诡异地慢了下来。他感到一股由巫王发出的魔法涌动。那股魔法波动非常微弱，泰格里斯怀疑在场根本没有人感觉到，更不用说去阻止它。那不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咒语，也没必要是。在一场双方战士实力如此接近的比赛中，即使一个能略微影响参战者的小咒语也足以稳拿胜果。
更糟糕的是，如果泰格里斯试图使用反击咒语的话，那么看上去就会像是：自己才是有意使用魔法干扰两个冠军决斗的存在。真是太恶毒，太邪恶了。即使泰瑞昂胜利了，巫王的目的也能达成。即让阿苏尔们认识到自己只有出尔反尔才能获得胜利。
泰格里斯闭上眼睛，研究着马雷基斯编织的隐秘精细魔网。他的动作需要像马雷基斯一样细微精妙。泰格里斯伸出了自己的魔法之须，加强了对远古龙甲的保护，马雷基斯咒语的魔法卷须被一个个解开。泰格里斯祈祷自己的速度能足够快。一瞬息后，自己成功解开了马雷基斯的魔法。疲倦感悄然而过。泰瑞昂感到自己的身体再度恢复了一贯的迅捷。然而，仅仅心跳之间就已经足够让尤里安重稳阵脚。
泰瑞昂再次出击，希望能重夺优势，但被尤里安的左手剑所封住，他顺势砍下，劈向泰瑞昂的头盔。剧毒之刃发出了微光，击中泰瑞昂的盔甲，势要将其砍断。泰瑞昂移步躲开了这一击，抬盾挡住了另一剑。环绕田野的喧嚣声如同恶魔铁匠在地狱铁毡敲击所发出的声音。
为获得更佳视野，马雷基斯从王座上起身。事实上，他那灼烧的凝视中蕴含着强大的魔力。有什么存在居然胆敢对抗自己的魔法。而泰瑞昂则怀疑是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使用了反击的魔法。尽管如此，巫王的身影依然分散了泰瑞昂的注意，对此尤里安再次攻击，次元石毒刃直取泰瑞昂咽喉。泰瑞昂勉强挡下这一击，燃烧着的阳炎剑在对方魔剑的灼热绿色光芒下也略显暗淡。
“你的进步很大，泰瑞昂王子，”尤里安说道。他的声音非常低沉，泰瑞昂觉得这话应该只有自己能听到。
“可你却没有。”
“完美之技当然无需进步。”
泰瑞昂感到时间在一瞬间变慢了，一切都集中到他面前的敌人上，手中燃烧的宝剑，以及好不间断的进攻。他已经忘记他跟尤里安已经战斗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处于一场剧烈风暴的中心，以暴力为回应，驱散无数不间断却又致命的攻击。
在他们四周，泰格里斯和马雷基斯释放的致命魔法不断涌动着，干预着战局。泰瑞昂感到四肢酸痛，气喘吁吁。即使艾纳瑞昂的龙甲现在也开始重的像铅快所制的那样，挥舞阳炎剑也不比挥舞一根树干容易多少。
尤里安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攻击和战斗开始时一样精准，但泰瑞昂能看到下巴上滚落的汗珠，注意到尤里安也一样呼吸困难。
尽管外表不明显，但泰瑞昂能感觉到他的敌人和自己一样疲惫。不过要是尤里安还是龙精虎猛的，那情况就会变得非常糟糕。泰瑞昂故意装成行动蹒跚，防御迟缓的模样。一般情况下，尤里安断不会中计。可现在不比平常，泰瑞昂的敌人肯定和他一样疲惫不堪。尤里安如同挥舞大锤般，向泰瑞昂的防御砸出沉重一击，而泰瑞昂对此甚至都不需要假摔。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尤里安举起剑刃，发出最后的、华丽的致命一击。
“去死吧！”泰瑞昂吼道。中门大开的他仅凭借盔甲防御，并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死，只为杀死尤里安；他刺向尤里安的下体，野蛮但却简单直接。尤里安稍稍将这一击打的偏离了轨迹，刺出和泰瑞昂一样直接的一击。尽管这一击的力量十分强大，但是艾纳瑞昂的龙甲还是成功的挡住了攻击。而阳炎剑却刺穿了马雷基斯赐予的盔甲，穿体而过。尤里安瞪大了双眼，显然对战斗结果难以置信。
“干得漂亮……”尤里安说道，跌倒在地。泰瑞昂站起身，向巫王的方向吐了一口痰以示蔑视，接着举剑向永恒女王致敬。一瞬间，现场无比安静，紧接着阿苏尔军阵中传来巨大的欢呼声。
马雷基斯愤怒到语无伦次，大喝一声下令手下军队发起攻击。玛尔翰迪尔从阿苏尔军阵中冲出，奔向自己的主人。尽管被一股钢铁洪流所包围，泰瑞昂依然成功跃上了战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