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内战记【3】

 

   不过海伦的吻只是像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不过，凯撒显然不满足于此，他扣住了海伦一只手腕还想继续深入，但是还是被海伦轻而易举地抽离了，海伦反过来微微用力捏住了凯撒的下巴：“如果你不介意像迪奥一样大庭广众表演活春宫的话，我倒是不介意配合你。”

 

海伦那双金色的狐狸眼仿佛要透过这幅精致的皮囊看透他的想法，凯撒看了看四周的乘客，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元气满满的少女音里满是歉意：“抱歉，姐姐，刚才是我失态了。”凯撒压下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他以为自隐藏的很好，但他没有料到他的一切都被面前的女孩尽收眼底。

 

【果然，那两次失踪还是让他有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吗？】海伦如是想着。她想到了自己的两个父亲，哦，另外一个大概在她回去以后就变成母亲了吧。前任执政官拉斯特拉博 康斯坦提乌斯 庞培，和号称秘密皇帝的迪奥 布兰度。

 

在自己五岁以前，自己是在雅典的宫殿度过的，她对那位雅典公主的记忆并不是那么清晰，只是那一头耀眼的金发一直留存在她的记忆深处，至于五岁以后，一队穿着半身甲的罗马士兵把她带回了罗马，没有给那个女人半点挽留的余地，就这样把她从雅典带到了罗马。

 

到罗马以后，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卷发小鬼神情冷淡地说：“待会你自己拒绝那个男人，我不会帮你，你也是他一夜风流的结果对吧？”

 

八岁的小庞培说话确实不怎么好听，小海伦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没有和庞培搭话。在庞培说完不久，一个身披紫袍，手持紫水晶权杖身后有十五名精壮的士兵为他托举着红色丝质披风，脸上的神情不怒自威，那反射着烛光的紫水晶吸引了海伦的注意，海伦似乎没有注意到男人身后的士兵走上前去，直接把权杖上的水晶取了下来，全然不顾士兵们错愕的神情和执政官漆黑如墨的脸色。

 

“这就是所谓的希腊的荣耀吗？不知礼数，狂妄无状！”执政官显然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女孩抬起头，那头漂亮的金发实在是有些晃眼，她用稚嫩的声音回敬道：“我一直很好奇，为何号称公平的雅典，和继承者的罗马不给予女孩公民权，难不成执政，和执政官有神奇的的魔力？我挺失望的执政官先生，权杖上的只是普通水晶。”

 

拉斯特拉博似乎是觉得有趣，这里也都是自己的心腹，所以也不必端着执政官的架子：“你似乎知道我是谁？小丫头，你不怕吗？”

 

海伦表情也认真起来了：“您是罗马的执政官，听母亲和那些士兵的争吵，您似乎是我的……父亲？”

 

“哈哈哈哈！你倒是有几分机灵，有趣，有趣，我处理完议会上的事情再来看你。”

 

在拉斯特拉博离开后，庞培饶有兴趣地望着身旁的小丫头：“你不是他第一个女儿，不过以前那些，都在他面前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好，所以，后来都这样早早和其他元老家的孩子定了亲，送到别人家去了，啧，你叫海伦对吧？以后你想学什么？”

 

小海伦有些诧异，这家伙刚刚还板着个脸，这会儿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小丫头玩耍的心思也起来了：“如果，我说，我要和那个执政官一样，或者进入军团里拼杀呢？”

 

海伦没指望他能答应，毕竟在雅典，当她和母亲说了这些，一向温婉的女人会捂住自己的嘴，在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在耳边和她说：“海伦只需要做一个温婉知礼的淑女就好，那些男人的事情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而如果侍卫们听了，也会用看怪物的眼神一样看着她，还会在私底下编排她。

 

“呵，有意思，你比我那几个懦弱的姐姐有意思多了，听着，海伦。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学，不用介意你表现得比我好，你表现得越优秀那个男人越不会把你轻易拿去联姻，在罗马，除了要谨慎，在必要的时候，你必须展露自己明白吗？”

 

“诶？你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小海伦眨巴着眼睛有些好奇地问。

 

   “也许是心血来潮，想当好哥哥这个角色？谁知道呢？这不重要。”庞培眼中带着笑意，看向海伦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许多……

 

   海伦从回忆里抽回思绪。所以前执政官对自己的宠爱是建立在自己的才能上，而迪奥对自己多了几分温情，虽然也是自己的目的，但这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情，也是曾经自己拼尽全力想要缓和迪奥和乔斯达关系的原因。

 

“所以，那时我一直不确定你究竟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因为，除了庞培的目的相对纯粹，接近我的异性都怀揣着自己的私欲，也许是我的美貌，也许是前执政官的权力，或者纯粹是为了雄性生物的征服欲和本能。所以，我才会两次都选择离开。”

 

海伦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所以凯撒没有听清，只是心里莫名有些闷闷的。不过他没有去问，因为，他很清楚，海伦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如果她愿意说，她会主动告诉自己。而且，她和DIO一样不喜欢被窥探，所以，凯撒一直没有主动去问一些比较隐秘的问题，和海伦保持着彼此的默契。

 

船停靠在了埃及亚历山大港，这是曾经马其顿的征服者在占领埃及以后修建的 港口，除了他们的船，各地的商船也聚集在了这里。

 

下船时，凯撒见到在一群埃及士兵中央的女法老时。脸色顿时黑了几分。这个馋海伦身子的女人！怎么会遇到她呢？凯撒对此很是苦恼。

 

奥利佩特拉向海伦挥了挥手，当海伦走近她时，她有些玩味地说：“你和那个财政官家的结束了？”长相妩媚的奥利佩特拉指了指海伦身边的“乐正绫”挑了挑眉问。

 

“想不到你和我的兴趣一样，漂亮的男人和女人，都能让我心情愉悦……”只是奥利佩特拉还没说完，就听到海伦用她清冷的声音说：“这是凯撒。”

 

“这是凯撒，这是凯撒……”海伦这句话就像是魔音似地不断在埃及女法老的脑海中回荡。如果不是马车周围还有士兵，我们的艳后小姐可能不顾女法老的威仪摸摸自己小姑子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这么活力四射的美少女，这么会是凯撒那个一脸渣男相的臭男人，她知道罗马上层玩得花，但是这样张口就来可不太好呢。

 

正当奥利佩特拉想着再正事儿办妥后，在送海伦几个身体健康，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埃及舞姬的时候，海伦身边的棕发少女开口了。

 

“奥利佩特拉，你这个放荡的女人，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说着还把还让海伦牵起了自己的手：“否则，你丈夫的安全我概不负责。”

 

听着有些别扭的主权宣言，好的，女法老确认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是凯撒了，因为只有凯撒会对海伦有这种几乎偏执的需求，虽然他平日都隐藏得很好，但奥利佩特拉在色雷斯的时候就认识他们两个，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据说作为军团长的凯撒，会检查海伦平时的信件，嗯，因为，罗马鲜少有人知道“狄奥多西”是女子，所以信件基本上是她写给海伦的。

 

凯撒如果发现自己给海伦的信件有不妥当的措辞，或者让人浮想的语句，都会亲自操刀逐字逐句地修改，再给海伦看。这些都是她留在罗马的线人传回来的消息。

 

所以，如今无论凯撒相貌如何英俊，俊美也好，这别扭的性格让奥利佩特拉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即使是青梅竹马，凯撒的也似乎太过于执着了，这位让日耳曼人恐惧的罗马战神似乎在恐惧什么，但因为和丈夫庞培的通信中，也没有关于他们情变的消息。

 

所以一切都只是奥利佩特拉自己的猜测，而且真相如何她不敢妄下定论，因为所谓的真相让她感到荒谬，难以置信。

 

“上车吧，我的小维纳斯，凯撒先生跟随卫队去宫殿里先候着吧。”奥利佩特拉的话刚说完，凯撒一直隐忍的情绪似乎被一瞬间被点燃了：“法老，我才是她的上级，如果是尼罗河的粮草问题，你应该找我谈才是。”明媚的女声里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棕红色的眸子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奥利佩特拉把海伦报道了马车左侧的座位上，下车与凯撒四目相对：“这里是埃及，盖乌斯。我才是这里的王，我只是和海伦说说姑嫂之间的悄悄话，我想了解我的丈夫在罗马做什么，盖乌斯，你不会连这点自由都不给吧？她是你的副手，不是你关在金笼子里的赏玩的夜莺，你现在不是以罗马军团长的身份和我对话。埃及公民和我见一面只是在那些节庆晚会上远远看着，你现在的情绪可真是糟糕，先冷静冷静吧。”

 

说完，奥利佩特拉坐上马车，扬长而去。凯撒虽然心情不佳，但那个女人说得话没错，最近他的情绪确实非常糟糕，似乎在提了长平侯和海伦师生情谊那件事以后他的情绪就不太好，虽然被安抚过，但是凯撒莫名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

 

但是，现在思考这些全然没有意义，于是凯撒便和法老卫队长一道动身前往法老的宫殿。

 

  而海伦则被奥利佩特拉带到了位于后世帝王谷的一座属于法老的行宫里。

 

“小维纳斯，告诉我，凯撒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当年在色雷斯见他的时候课不是这副模样的。”奥利佩特拉还记得初见凯撒时，俊美的拉丁少年是那意气风发的模样，给少女时期的自己带来的惊艳，如果，不是当时她要从老头子那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不介意和帅气的拉丁男孩来一场炽热的而猛烈的爱恋。

 

“嗯，是我的问题，我曾经失踪过两回，让他缺乏安全感了。”海伦语气很平静，感觉不到一丝起伏，但在奥利佩特拉看她的话里信息量让她这个女法老也有些难以置信。

 

“两回？伟大的阿蒙，你不会要告诉我，他在婴儿时期就喜欢你？这不可能，小孩子的情感是朴素而混沌的.。”

 

“没有，他不是失心疯，我也比她大三岁，我和母亲学习礼仪时，他可能在流着口水，你们埃及人不是相信往生吗？我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死过两次了。”海伦的神情很认真，奥利佩特拉看不出少女撒谎的痕迹，而且作为埃及政治和宗教的领袖，奥利佩特拉也听老祭司进过很多相关的传说，她在稍稍平复了心情，才望向海伦、

 

 

“你其实很早，就被那个家伙用石鬼面的方式进化了吧？在尼罗河谷深处的祭坛里有一块石碑，上面记录了石鬼面的制作方式，和卡兹对于石鬼面催动进化的推测，尼罗河附近可能是曾经卡兹的实验场地之一。而且在埃及民间的传说中，曾经有过冥王哈迪斯和死神阿努比斯释放吸血怪物惩罚人类的传闻。”

 

“说得没错，尼罗河，不愧是能当上法老的女人。”门外，一位蓝发女孩向奥利佩特拉投去赞许的目光。

 

“别紧张，我就是被您讨论的那个在尼罗河留下石碑的家伙。放心，我没有恶意，你身边有海伦也不用担心不是吗？她确实在更早以前，被我戴上了石鬼面，不过那次我没有和你父亲达成协议，所以你们不认识，而且那次凯撒也没有出现。那是宇宙重启之前的事了。”

 

虽然奥利佩特拉对宇宙重启这个说法感到疑惑，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那就说得通了，只有究极生物，才能在肉体消亡以后保存记忆，且灵魂不灭，所以，你失踪是怎么回事？”

 

 

“当初凯撒征服高卢以后，正准备回罗马时，高卢将军维利托钦的部下突然在人群的掩护下乔装打扮来到凯撒面前……”

 

 

海伦还没说完就被卡兹抢先了：“然后吗这傻子就挡在凯撒面前了，之后还反杀了对方才让灵魂脱离身体，至于第二次也是差不多的性质，就不要再废话了。”

 

“难怪呢，失而复得的东西往往会让人格外珍惜。”奥利佩特拉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啊。没错，即使我“死了”以后，凯撒也曾经为了照顾亲自科涅莉亚的情绪拒绝过某贵族的把孙女嫁给自己的请求，更重要的是，当时科涅莉亚已经身患重病，即使凯撒接受了也无人非议他。而凯撒却选择为了照顾重病妻子的情绪选择了拒绝。】

 

见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奥利佩特拉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那么，再提你哥以前，我再以大嫂的身份问个问题，海伦，你对凯撒是什么感情呢？是愧疚？还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海伦有些茫然，因为无论是迪奥，还是前执政官斯特拉博 庞培他们的爱都有极强的目的性，而那位雅典公主过分怯弱，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如果那个女人让自己做个优雅的淑女的那些要求是爱的话，那太窒息了。

 

海伦最终摇了摇头，因为无论是作为副军团长还是雇佣兵，过于丰富的情感都是不必要的，她也不能时对凯撒是愧疚，因为，这种下意识的亲吻和，上升的体温无法作伪。

 

见海伦进入沉思，奥利佩特拉也没有再出声打扰。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劳烦两位回去转告凯撒。只要留住庞培的性命，尼罗河谷的小麦我会尽力送到罗马，尽可能减少战争对公民带来的影响，”世人都道她水性杨花，但谁又知晓那只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利益纠葛，和平衡各方势力需求的假象罢了。

 

而正当罗马与埃及粮草供给问题初步达成协议事，在遥远的东方回到故国两年的十一岁少年公子政却毫无征兆地晕倒在了自己的宫殿里，

 

“快去请医师，告诉王上，政儿在温习时昏厥倒了。”一身华丽宫装的赵姬向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如今的赵姬还不是往后被嫪毐迷得神魂颠倒的赵太后，她此时只希望这个在邯郸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孩子能平安。

 

而得到消息的的相国吕不韦，和庄襄王子楚都匆匆地往这边赶来。而公子政的异母弟长安君成蛟此时少年稚嫩的脸上看上去满是对兄长的担忧，但是微微上扬从唇角却在不经意间出卖了少年内心最深处恶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