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翻译】Et军书第三部：诸神的黄昏 （8）-让世界感受泰瑞昂的痛苦
泰瑞昂的冲锋是出于本能，而不是一次计划好的进攻。但在战斗的最初时刻，这几乎无关紧要。最先感到摄政王愤怒的是一队格隆德的黑暗精灵长矛手。他们离战斗的中心点还有一段距离，当卓萨拉的一个侍女准备召唤黑暗之火时，他们充当着护卫工作。然而黑暗精灵转向面对新的威胁的速度太慢了，艾里昂骑手的长矛刺穿了他们的队列。女巫开始施展一种能保证她安全的魔法，嘴里吐出比凡人的幻梦更美妙的言语，然而阳炎剑在她咒语还没完成时就夺走了女巫的脑袋，玛尔翰迪尔的蹄子随即把她的身体踩进了磨光的草丛里。
格隆德的勇士像稻草一样散落在如镰刀般的高等精灵冲锋前，艾里昂的骑士们向前冲去。在冲锋队中有一些马鞍是空的，看来马匹和其他精灵一样渴望为被杀之人复仇。
夕阳下狂风呼啸，掠过羽盔，骑士们的战斗呐喊听起来更像是对死者的挽歌，而不是生者的鲜血咆哮。
泰瑞昂率领冲锋军团向第二个黑暗精灵军团进发，这个团的旗帜上描绘的是卡隆德的战争多头蛇。这些纳加罗斯的精灵有时间去撑起他们的盾牌以组成盾墙，但这毫无意义。泰瑞昂是复仇的化身，他深入到黑暗精灵的队伍中，冲击直接将敌人抛到一边。然而不是所有跟随着泰瑞昂的骑士都那么幸运。有许多降临从马鞍上摔下来，在盾墙面前铩羽而归。其他精灵则被拖到地上，在泰瑞昂荣耀的冲锋中结束了他们的角色。然而，黑暗精灵的情况更糟；第二军团和第一军团一样崩溃，艾里昂掠夺者骑手们看着他们的敌人走向毁灭时，欢笑不已。
随着黑暗越来越浓，卡卓焉像往常一样默默战斗，唯一伴随他的声音是金属对金属的刺耳刮擦声和他所杀之人的尖叫声。在周围聚集了一大群凤凰卫队，和他一样坚忍。然而，卡卓焉就算不担心他自己与身边的凤凰卫队，他也非常担心其他地方的阿苏尔军队。他可以看到查瑞斯长矛手被炸成灰烬，或者被黑暗精灵的海盗所砍倒。他亲眼目睹了一个萨芙睿的士兵方阵被拿着马鲁斯德旗帜的黑暗精灵骑士团所冲垮。如果自己的坐骑阿什塔里没有受伤，卡卓焉会去助他们一臂之力，但是这头凤凰已经受伤了，不能继续翱翔。卡卓焉被他的坐骑的伤势所束缚，甚至因为他神圣的沉默誓言而无法发出命令，他继续战斗，等待着应该会到来的援助。今天不是他的命定死期。
再往南一点，在一片被太阳晒白的树丛中，被称为查瑞斯尖牙的长矛手部队与被称为白骨卫队的哈尔冈西刽子手互相战斗。高等精灵如发怒的雄狮一般用盾牌和长矛频繁地攻击。相比之下，哈尔冈西刽子手们则小心翼翼地进行精确的砍杀。每一把血迹斑斑的刀锋都长时间的摆出防守姿势，只有在最有利的时候才会击打盾牌或者从对面的肩膀上砍下一个脑袋。查瑞斯军团的前三排已经是一堆残废的尸体，带着头骨之盔的哈尔冈西刽子手们则还在坚守着阵线。
图拉瑞斯在哈尔冈西刽子手的队列前战斗，凯恩在他脑海中的声音催促他发动每一次新的攻击。他的砍刀一直在挥动，从一个完美的一击转到下一个完美的一击。每一次劈砍都会带出一股鲜血，锋利的刀片毫不费力地划过鳞甲和钢盔。一位查瑞斯队长，像狂风一样发出挑战的呼喊，落在了图拉瑞斯身上，他从祖先手里继承的斧头已经猛砍而下。这个黑暗精灵似乎没有注意到袭击他的精灵，因为他的眼睛仍然聚焦在长矛兵中间。只有当那一击比他头顶高出一只手的时候，图拉瑞斯才采取了最后的行动。手中的砍剑不毫减速地向外上回旋，同时劈开了斧头和查瑞斯队长的脑袋。当刚被杀的尸体落地时，图拉瑞斯露出了如蛇般的微笑。谋杀之王凯恩会享受这一切的。
泰瑞昂现在正处于激烈的战斗中，科戎和其他队长决定把军团的剩余部分增援进战场。他们跑来帮助他们的任性摄政王不至于让泰瑞昂单独战斗。凤凰卫队和白狮卫队组成了队伍的中心，左翼是艾斯林的资深海卫，右翼是洛瑟恩长矛手。他们可以算是奥苏安里最优秀的士兵之一，科戎赞同地指出，仓促的前进并没有扰乱阿苏尔的防线。但是白狮队长发现在战场上出了什么问题。黑暗精灵指挥官并没有试图重新部署他的部队来攻击被重重地压在他侧翼的数千高等精灵。科戎瞬间毛骨悚然，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尽管他无法预知那可能是什么。
当午夜来临时，卓萨拉坐在火山最高点上，为这场血腥的战斗感到不安。
她跟随这一批黑暗精灵军队并不是出于需要，而是出于对马鲁斯的密切关注，她现在用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了马鲁斯的命运。她听到，而不是看到，一些骑士在战场西南部某处冲锋，但对此很少注意。在女巫的想法中，这样的冲锋很快就会耗尽了他们的精力，减少他们赢得战斗的机会。如果她看到泰瑞昂正在领导这支军队，卓萨拉可能会有不同的感觉，但她没有注意到，因此她把注意力集中在前进的步兵上。艾里昂平原的神奇比任何语言所能描述的还要神奇的多。在早些时候，当卡卓焉的军队接近时，她把那迷宫般的看不见的小径汇聚起来，像织布工缠绕的线一样，然后再把它扔得很宽，于是卡卓焉的军队就这样被分散了。
现在，卓萨拉又一次把她的手指深深地伸进那些秘密小径，拉开了科戎的前进步伐。
对科戎来说，当世界在他脚下移动时，他没有感到恶心，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事情都不应该发生。有一刻，他走在前面，查瑞斯的战士已经准备好了；下一刻，一只吼叫的战争多头蛇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它的牙齿渴望撕咬这个精灵的鲜肉。一个弱小的战士会在那里死去，但不会是科戎-查瑞斯的杀戮者。他的斧头一闪而过，砍下了战争多头蛇的其中一个头，当那一击落下时，鲜血的味道浓重地洒在空中。战争多头蛇其他的头在痛苦的愤怒中嘶嘶作响，向白狮队长冲去，但科戎的速度太快了。他低下身，滑到野兽庞大的身躯下，然后把斧子深深地插进它的腹部。
随着战争多头蛇痛苦地吼叫起来，科戎马上翻滚了出去。这野兽又向前冲去，但白狮队长并不是孤军奋战。更多的白狮卫队向前冲去，但是数量被严重地削弱了——跟随他的明明有数百位白狮卫队，现在却只来了几十个。科戎第一次注意到，他离自己以为应该在的地方很远。最后，他知道卡卓焉已经被包围了，但这一事实对现在的他没什么帮助。
与之前卡卓焉被包围的情况如出一辙。科戎的队伍，虽然有序和纪律严明，但已分散到四处都是，因为艾里昂的小径已转移到他们脚下。曾经以为敌人只在他们前面的高等精灵现在发现自己受到四面八方的攻击。长矛兵很快意识到他们的危险，士官命令他们的士兵进入防御阵型。盾牌在泥土中支撑着，武器对准了黑暗精灵不可避免的猛攻。没有人比洛瑟恩海卫更快地完成了这个动作，他们很快就把箭射入了黑暗精灵的行列。
纪律已经把高等精灵从灾难中解救出来，但战斗的结果仍然是悬而未决的，因为奥苏安的兵团不能再相互帮助防御了。只有泰瑞昂的骑士们，远远超出了卓萨拉的魔法影响范围，在战场上自由驰骋。
在战斗的中心，马鲁斯黑刃看到泰瑞昂和艾里昂的骑士们撕开了他的另一个军团，吐出了一句骂娘话。他曾希望以最小的损失来消灭卡卓焉的可悲军团，但这显然不是他的命运。然而，他知道泰瑞昂，也知道这王子的脑袋是一个超值的奖品，至少扎坎是这样声称的。不管卓萨拉对他施了什么魔法，都不仅使扎坎回到了他灵魂深处的阴影中，而且还把恶魔的全部力量束缚在他的意志上。他能感觉到扎坎的力量在自己的血管里涌动。马鲁斯知道在这样的力量面前，甚至连泰瑞昂都无法与之抗衡。海格雷夫的暴君大吼了一声，极力向他的新猎物招来注意力，几乎没有意识到另一个黑暗精灵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泰瑞昂。在战场北方，图拉瑞斯，最受人敬畏的哈尔冈斯的刽子手，已经厌倦了把他的刀刃浪费在长矛手方阵上。当图拉瑞斯的目光落在泰瑞昂身上时，凯恩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激荡，他立刻知道自己的命运在哪里。
科戎的白狮卫队们紧紧地聚集在战争多头蛇尸体的阴影下。弩箭在周围疯狂攥射，但大多数弩箭都射在了战争多头蛇身上或是被白狮卫队所披着的厚厚皮毛所荡开。沉重的斧头刺穿了海盗的鳞片斗篷，或是将骷髅盾牌打成碎片，但科戎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很快就会被黑暗精灵所淹没——黑暗精灵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他自己的战士太少了。在中间的距离，他可以看到阿苏焉的旗帜在黑暗的天空中飘扬。在作出决定时，白狮队长把在他面前的海盗砍倒在地。呼唤他的士兵跟随着他，科戎推进到缺口，每一次进攻使他更接近阿苏焉的光辉旗帜。
现在艾里昂的骑士们已经疲惫不堪。正如卓萨拉所预见的那样，狂热的冲锋被证明是他们毁灭的原因。当疲惫不堪的掠夺者们将自己的骏马转向一条不再存在的高等精灵阵线时，马鲁斯的骑士们和图拉瑞斯的刽子手们包围了他们。长矛刺穿了马腹，深深地扎进了后面的骑手身体里。哈尔冈西刽子手砍断了马腿，然后再次出击杀死了那些从马鞍上摔下来的骑手。血腥、恐怖和排泄粪便的恶臭扑灭了所有精灵的斗志，但幸存者仍在战斗。泰瑞昂与黑暗精灵继续搏斗，每一次他的刀锋都能劈裂一个刽子手的头盔，或让一个冷蜥骑士倒在被马匹所践踏的草地上。然而在战斗的喧嚣中，摄政王并不知道自己被更危险的敌人所注意了。
玛尔翰迪尔在泰瑞昂之前就意识到了马鲁斯的骑士们接近的危险，于是高贵的骏马转过身来，以便他的主人能够面对他的敌人。阳炎剑迅速抬起，挡住了马鲁斯黑刃的第一次攻击，凯恩次元剑在泰瑞昂的剑刃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被狂野的狂乱所吞噬。马鲁斯一次又一次地攻击，虽然每一次打击都被挡开了，但是泰瑞昂被压制在马鞍上。在恶魔力的加持下的马鲁斯是强大的，让摄政王的每一分力量都在尽量抵抗。马鲁斯的冷蜥向玛尔翰迪尔猛扑过去，但那匹精灵马跑得太快了，从冷蜥的嘴里里窜了出去。
战刀再次挥下，但这次泰瑞昂没有移动阻挡。相反，他催促玛尔翰迪尔站到一边，冷蜥声在他右边嘶嘶作响。由于失去平衡，马鲁斯在马鞍上向前摔去。阳炎剑冲上前直刺而去，但是马鲁斯跑得太快了。他向后靠在马鞍上，那一击本来是要把他掐进喉咙的，结果却在马鲁斯的左脸颊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疤。马鲁斯咆哮着，本能地拍了拍伤口。那短暂的分心正是泰瑞昂所需要的。
听了泰瑞昂的命令，玛尔翰迪尔冲上前去，阳炎剑一针见血地试图刺穿了马鲁斯的心脏。
就在那一刻，图拉瑞斯手中的剑也穿过了泰瑞昂的盔甲，深深地刺进他的背部。没有一把普通的刀锋能能刺穿艾纳瑞欧的龙甲，但图拉瑞斯的剑却沉浸在邪恶的杀人魔法中，在寻找鲜血的过程中毫无障碍。摄政王因为突然的疼痛而大叫着，低下身来。
卓萨拉听到泰瑞昂的哭声，第一次看到他也在战场上。愤怒和恐慌争夺着她行动的主导权。这不是她想要的。女巫为了希望马鲁斯能证明是对付马雷基斯的有用武器而放弃了控制扎坎；泰瑞昂的现在面临的危难使她非常不高兴。她已经自满了，现在马鲁斯会付出代价的。当马鲁斯和图拉瑞斯进攻他们的猎物时，卓萨拉评估并放弃了一切可能的干预。她不能直接对付泰瑞昂的敌人，因为那样肯定只会导致自己作为叛徒而被处死。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不是没有风险的。卓萨拉咬紧牙关，深入魔法的漩涡，开始吟唱。
远在奥苏安的东部海岸，在一个被人们称为希尔瓦尼亚的地方，一个黑暗而亵渎神灵的仪式正在达到顶峰。尼赫加拉的大巫师：纳加什的仆人们为了把主人送回凡间而辛苦计划了很久。在他们的事业中牺牲了许多，但和以往一样，最重要的一点要被保存到最后。随着魔法的盘旋和积聚，巫妖王阿克汗放入了永恒之女，并将她的力量加入了复活仪式中。为了救她，许多人都死了，但都没有成功。
永恒之女的死引起了一阵震动，因为她的灵魂在魔法之风中徘徊了一段时间，直到纳加什的饥饿吞噬了它。在艾索罗伦，永恒女王在议会发表演讲时沉默了下来，她的心突然充满了悲伤。在奥苏安，泰瑞昂感应到了他女儿的死亡，就在图拉瑞斯来取他的脑袋的时候。那是在最短暂的时刻，是在他被撕开的那一刻，在泰瑞昂最深处内心中的一个长长的笼子里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决心，比泰瑞昂所知道的更加黑暗和饥饿，席卷了他的灵魂，冲淡了他伤口的疼痛和四肢的疲倦。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泰瑞昂避开了图拉瑞斯的致命一击，把这刽子手打倒在地。阳炎剑直接刺穿了图拉瑞斯的盔甲、身体和脊柱。这黑暗精灵的血在夜空下是纯黑色的，当泰瑞昂拔出剑刃时，鲜血在泰瑞昂的手上跳动。
图拉瑞斯就快死了。他知道这一点，却不在乎。凯恩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曾经的耳语现在变成了强烈而响亮的呐喊。图拉瑞斯知道，只有当他那凡人的躯壳死去，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会继续进行比他所见过的任何战斗都更可怕的战争。
图拉瑞斯的眼睛逐渐模糊，视角边缘闪烁着蓝金色的影子，他知道泰瑞昂在那里，就像凯恩说的那样。图拉瑞斯知道只有一次短暂的机会，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它。
“杀了我，”图拉瑞斯喘着气说。“放我自由。也让你自己自由吧。”
泰瑞昂吐了口水以表示拒绝，但他一言不发。图拉瑞斯不得不想象对方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现在已经看不见了。凯恩又和图拉瑞斯说话，给了他所需要的话。
“你很软弱，而你又沉醉在自己的软弱中。这就是你女儿死去的原因……“图拉瑞斯没有感觉到死亡。相反，当他的灵魂离开凡间时，他经历了一阵狂喜。最后，他知道了凯恩这些年来一直想和他分享的真相，真是光荣。
马鲁斯并不为图拉瑞斯的死亡而感到悲伤，他只关心泰瑞昂现在的情况。泰瑞昂的后背还没转过来，他的剑锋插在了图拉瑞斯的头上，马鲁斯知道最好不要浪费这个机会。随着胜利的呐喊，马鲁斯将战刀举得高，它旨在将泰瑞昂的头骨劈开——但在那一击落地前的一瞬间，一种熟悉的痛苦在他身上荡漾，卓萨拉的魔法开始生效。当他试图抵抗恶魔的影响时，战刀从马鲁斯的手中掉了下来，但是扎坎不会再被关在笼子里了。
他从马鲁斯的脑海中升起，就像胆汁从深处中涌出——浓稠，呛人，苦涩。
伴随着最后一声凄惨的咆哮，马鲁斯的灵魂熄灭了。当他的身体再一次变成扎坎可怕的样子时，在突如其来的重压下，马鲁斯横倒在地。
卓萨拉站在岩石顶上的有利位置，看到这个恶魔突然出现，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发誓道。她本来打算中途停止这一转变，让马鲁斯只是变成一堆扭曲而脆弱的腐肉，但扎坎太强了。防御已经开了一个缺口，恶魔强迫它继续走完了剩下的路。不过，当卓萨拉转过身去面对这个恶魔时，它对泰瑞昂毫不在意。愤怒笼罩在恶魔的身上，即使从远处看，它的力量也令人兴奋。卓萨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她刚刚的选择是正确的。
扎坎从马鲁斯被毁坏的肉体中解放出来，粉碎了这个暴君灵魂的最后残余。它高兴的嚎叫淹没了仇恨痛苦的吼叫，因为冷蜥就被压在恶魔的蹄下。那个愚蠢的女术士又把自己给放了！更妙的是，卓萨拉给了它一个精灵亲王作为食物，然后再把两支军队都吞掉。然后，扎坎的目光再次落在泰瑞昂身上，它也看到了卓萨拉如此愤怒的影子。恶魔尖叫着发起挑战以掩盖自己突然的恐惧，向泰瑞昂猛扑过去。
摄政王不会轻易成为恶魔的猎物。随着图拉瑞斯的鲜血从他的护腕上滴落下来，他让玛尔翰迪尔冲了过去，躲进了恶魔扫荡的爪子下。阳炎剑在泰瑞昂的手中闪耀，他召唤着神剑古老的力量，突然它的刀锋在黑暗中闪耀着光芒。扎坎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烈火在恶魔的蜡质皮肤上燃烧。当恶魔摇摇晃晃地后退时，扎坎尖叫着，使得附近的精灵们瘫倒在地，恶魔的声音正在折磨着他们的耳朵。只有泰瑞昂似乎没有受到声音的影响，他用一连串的打击把恶魔赶了回来，让恶魔身上多了十几处伤口。不到几个月前，这样的恶魔几乎可以毁灭泰瑞昂，但所有能看到这场战斗的精灵都本能地知道，现在的泰瑞昂是扎坎无法匹敌的敌人。精灵，无论是高等精灵还是黑暗精灵都远远避开了他们交战的地方。有些精灵走的太慢了——这些精灵被扎坎抓住并扔向了前进中的泰瑞昂，但玛尔翰迪尔巧妙地避开了每一具飞过来的尸体，把他的主人送上前去。泰瑞昂昂现在拿着两把剑，另外一把凯恩次元剑也在他手中，这把被诅咒的剑在阳炎剑的正义之火旁暗暗闪耀着。
最后，扎坎不能再后撤了，因为在它身后站着卡卓焉的凤凰卫队。他们的大戟并没有动摇，而是把恶魔赶回到他的追捕者身上。随着绝望的叫喊，扎坎低下头，冲向泰瑞昂，希望用自己野蛮的攻击压倒摄政王。泰瑞昂对此没有反应，直到恶魔近到他身旁。然后大喊一声，把两把剑都向前刺去。当刀锋深深地扎进恶魔可怕的胸膛时，扎坎发出了最后一声可怕的尖叫，恶魔的死亡已经注定。泰瑞昂催促玛尔翰迪尔离开，恶魔的尸体从他身边滑过，撞在地上。
好像是为了纪念恶魔的倒下，大地与天空颤抖。在东南方，乌云闪烁着紫罗兰色的火焰。尽管那里还没有人知道纳加什已经重生，他的第一个行动是从大漩涡的中心剥离掉死亡之风。收割者之印沉默了下来，所有在场的精灵都对天空的预兆感到敬畏。接着，火焰最后一次跳动起来，一股浓烈的寒意笼罩在空气中。在收割者之印的整片大地上，死者们开始复活。
不仅仅是那场战役的死者，更还有是远古时代的死者。大多数是精灵，在一个分裂的内战被杀死，在土地中有人类还有绿皮兽人的尸体。只有扎坎没有站起来，因为只有凡人听到了召唤。本能使生者害怕地离开了复苏的死者，尽管起初死者没有采取任何进攻的行动。然后黑暗精灵军队中的女术士们看到了机会，并想以亡灵战士们来对抗四面楚歌的高等精灵。萨芙睿法师立即做出反应，并试图驱散亡灵，但那些驱使亡灵的魔法已被研究了无数世纪。而死者在大地上也有着无穷无尽的数量，到目前为止一直毫无畏惧地战斗的高等精灵们现在动摇了，曾经的战友们现在重新站起来并试图抓倒他们。
卡卓焉看到了泰瑞昂，摄政王在玛尔翰迪尔的马镫上傲然挺立，高举起凯恩次元剑，黑暗火焰的光晕在他的额头上闪耀。接着，摄政王用雷鸣般的声调说出了，自卡卓焉记事以来一直缠绕着他的噩梦：
“奥苏安的死者们！”泰瑞昂大声呼喊，“凯恩次元剑在我手中出鞘，凯恩乃是毁灭者，将会毁灭诸国，赐于尔等以死亡。”像是听到了摄政王的话，死者大军停了下来。一排排寂静的尸体停在原地，纳加罗斯的女术士们各种尖声叫喊却无济于事。“我就是毁灭者凯恩的化身。”泰瑞昂继续说道，声音回响，如同平原上的惊雷，“他的剑在我手中。以毁灭者之名，你们都是属于凯恩的，并效忠听命于我。凯恩之敌即为吾之敌，吾之敌即为尔等之敌。戮尽他们吧！”
随着一道尖锐的裂缝，凯恩次元剑碎成灰烬。泰瑞昂坐回马鞍，现在他身上的光晕是鲜血一般的颜色。但是摄政王说过的话，以及其中蕴含的任何魔法，已经起效了。整齐如一，不同年代的死者们在阿苏尔面前转过身，向着纳加罗斯的黑暗精灵进军。当杀戮开始的时候，卡卓焉默默向阿苏焉祈祷。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冲击驱使泰瑞昂这么做，也不清楚是怎样的魔法在役使死者们。阿苏焉只向他揭示结果而非起因，但那已足够引发对随之而来结果的恐惧。然而，暂时而言，战斗还在继续，而且胜利在望。卡卓焉会为明日而流泪，但那也要在这场杀戮之后。
即使如此，在马鲁斯殒命并且死尸排山倒海般袭来的时刻，纳加罗斯的精灵继续奋战。经年的憎恶抑制了恐惧，怨恨驱使着杜鲁齐去抗争。死者们欠缺生前的技巧和勇气，倒下时也不会起身再战。死尸常常只是简单地蹒跚走向对手的刀剑，对防御毫不在意。苍白的血肉被锯齿状的刀剑撕开，虫蚀的白骨四散开来，杜鲁齐们每一次的猛击都伴随着胜利的咆哮。几千具尸骸倒塌了，但这里还有几万具，它们开始以无情的数量压制敌人。到处都有黑暗精灵倒在生锈的刀剑之下，他们中大部分是被拖倒，在无情的踩踏下，满身是血，或是被拽进尸潮，在黏糊糊的血肉中窒息。
高等精灵紧随在死者们身后。在凯恩的影响下，纪律如缕轻烟般消失了，艾里昂的骑士、洛瑟恩和查瑞斯的长矛手，还有来自萨芙睿的弓兵，全部手持利刃涌向前线。泰瑞昂骑在最前，他的额头上，是狂野的绯红光晕。驱动阿苏尔们的，并不是胜利的渴望，也不是为死去同胞的复仇，而是对杀戮的原始欲望。在随后的日子里，一些精灵将羞愧地回忆起那份在那一晚占据了他们的内心的嗜血。但大部分精灵只记得一团红色的烟雾和难以描述的喜悦。科戎的内心也像其他精灵一样被狂热横扫，他的斧头在狂暴中起落，直到他的白狮毛皮浸满了纳加罗斯的鲜血，而他的手无法再紧握武器。只有凤凰守卫们不为所动，因为凯恩无法染指那些已经奉献给了阿苏焉的灵魂。
最终，杜鲁齐溃败了。崩溃一开始来的很缓慢，零散的几个士兵扔下了武器并尽其所能地寻求生路，哪怕只是虚幻的安全感。接着，就像被怒涛鞭打的破碎海岸，黑暗精灵的战线彻底粉碎，全都逃向夜色之中。于是，一场漫长又血腥的追猎开始了。阿苏尔们在平原上狂野地追逐纳迦罗斯精灵，死者们在他们身后蹒跚而行，不时抽搐。卡卓焉目送他们离开，黑暗精灵被击败了，但凤凰卫队队长知道那个晚上并没有什么胜利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