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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龙水仙】南唐遗梦03 傅红雪&齐衡&连城璧

2020-10-21 09:31 作者:璧雪晴天  | 我要投稿


本文经慕兮斐太太授权,为大型水仙历改剧-《南唐遗梦》的视频配文 

视频地址如下: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sg4y1v76c?p=3 

历史人物年龄生平均有魔改,历史考据党请勿入内!

本文涉及骨科/强制/禁断,不喜者勿入!

同人作品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谢谢刀豆666和我一起讨论行文细节,帮我打台词还有捉虫!

南唐: 

南唐后主:李从嘉/李煜(字:重光)齐衡(饰)十八岁

文献太子:李从冀/李弘冀 傅红雪(饰)二十四岁 

皇太弟:李景遂(字:退身)傅成勋(饰)三十五岁 

郑王:李从善(字:子师)

赢稷(饰)十五岁 

大周后:沈嵬(饰)十九岁 

小周后:夜尊(饰)十九岁

蜀: 

蜀王/楚王:孟昶(字:保元)朱厚照(饰)三十六岁

花蕊夫人:花无谢(饰)十八岁

宋: 

宋太祖:赵匡胤(字:元朗)连城璧(饰)二十八岁

宋太宗:赵匡(光)义/赵炅(字:廷宜)连城璧(饰)二十岁

 

 

 

 

进入腊月,就算是南境也是寒冷异常,赵匡胤裹紧身上的披风,驻马观察山脚下的扬州城,

怀德兄,我们一路走来,城防守备越来越严,边境也有频繁调兵的迹象,后面我们言行一定要愈加谨慎。”

元朗……”高怀德看着等候进城的长龙犹疑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匡胤笑道:“怀德兄与我共事以来,一向直言不讳,怎得今天反倒客气起来了?”

高怀德赧然道:“元朗,看一路的情况,恐怕我们听到的传言是真的了——李从冀与李景遂爆发冲突,得厌于唐王,被发配回扬州。你看这内紧外松的城防,我们这个时候进扬州城恐怕讨不到便宜。”

赵匡胤赞同的点点头,“怀德兄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既然扬州城进不得,那我们就去金陵看看吧!”

高怀德点点头,两人调转马头向东关渡口方向而去。

 

 

两人从东关上船,在金陵渡下船便到了润州,润州作为唐国军事重地,南临常州,北与扬州隔江相望,三地互为犄角,攻守得宜。

赵匡胤看着江边的巡防默默给高怀德使了个眼色,两人顺着人流一路沿山麓向金陵方向而去。

元朗,我观润州守军比之淮州等地强了百倍有余。”

赵匡胤神色冷峻道:“扬州、润州、常州一线都是太子李从冀统领,他在做燕王的时候就镇守润州,多年经营下来,手下能兵强将甚众,不固若金汤都难!”

高怀德点点头,“我听说如今润州守将朱匡业,好酒成性,脾气暴躁可是真的?”

赵匡胤想起柴荣给他看过的情报,点头道:“是,此人嗜酒使气,颇有乃父之风!”

高怀德疑惑的看着他,“其父?”

赵匡胤笑笑,“就是被吴王杨行密谋划三年才斩杀的内兄朱延寿!”

高怀德禁不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可真是……”

赵匡胤笑道,“此事尚属机密,知者甚少,怀德兄知道就可以了,若将来战场遇上了,我想怀德兄一定有良方激怒他!”

高怀德感激的抱拳道:“元朗情意,为兄收下了!”

赵匡胤笑笑,飞身上马,两人一路望金陵方向飞奔而去。

 

 

十二月十日,紫金山头陀岭,赵匡胤看着山下的金陵城,琼楼玉宇,烟柳画桥,真是好一派人间胜景!

元朗,这唐国果然不亏是膏腴之地,鱼米之乡啊!”高怀德忍不住咂舌道。

赵匡胤禁不住心中一片激荡,心想:早晚有一天,这繁华盛景尽归我手!

两人经过层层盘查,终于顺利进城,金陵城内酒楼瓦肆林立,各色旗子布幌迎风招展,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经过的马车、行人都神情安逸,丝毫没有战争即将爆发的紧迫感。

两人牵着马一路走,一路看,街边的小吃摊生意很是兴隆。

鸡丝浇面~~~熏鱼银丝面~~~”

鸭血粉丝汤~~~什锦豆腐捞~~~”

鸭血粉丝汤,给我来一碗~~~

还有各种卖艺的班子在表演,观看杂耍的路人不断爆发出喝彩声

好!好!再来一个!”

前面有一处寺院,香火鼎盛,进去烧香拜佛的信徒络绎不绝。

高怀德眼中透露出惊奇:“这南国风光确实与我们北地不同啊!”

赵匡胤笑道:“陛下厌佛灭佛,北地的寺院几近灭绝,没想到这佛教在唐国倒是兴盛。不过唐国奢靡之风盛行,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高怀德心中很是认同,太平盛世礼佛信佛倒是没有什么,在这乱世浮萍,刀戈兵祸的节骨眼上,着实不合时宜!

赵匡胤看着市集一角的紫色瞭望台冲高怀德使了个颜色,高怀德立刻会意,用心记下方位。

那是望火楼,从我们进城到现在,楼上无一人观望,你看下面的两排兵营竟然被改作了饭馆,城区消防是多么重要的地方,他们的守卫竟然如此松懈!”

高怀德也发觉了,“这和我们进城的排查相比,甚是违和。”

我刚才看见一队潜火兵在巷子内赌钱,已经可以预见上官行事作风,回头我们再去查明!”赵匡胤低声道。

高怀德点点头,两人正想找家客栈稍作歇息,突然就看见街上的人群骚动起来。

快,大家快去看呐!球赛开始了,安定郡公要上场了!快!快去看啊!”

天呐,安定郡公上赛场了!快!快去占位置!”

赵匡胤停住脚步,疑惑道:“安定郡公?李从嘉?一个无所事事的皇子,名气如此之盛?”

高怀德笑道:“你的心思大概只用在武将身上了,这位皇子可是有些名气的,听说他的诗词惊才绝艳,在唐国的名气可不比他那位太子皇兄差!”

赵匡胤挑挑眉,讽笑道:“李从冀战功赫赫,凭一身军功得觐太子之位,他一个黄口小儿,竟能和其兄比肩?得了,反正现在也闲着,咱们就入乡随俗,去见一见这位惊才绝艳的小皇子好了!”

高怀德笑笑跟上。

两人跟着人流一路往南,很快就到了一处山脚下。此处地势极为开阔,球场位于正中央,面积千步有余,三面置有短垣,四周彩旗飘飘。外围的空地上被一排排的马车和帐篷占满了。

元朗……”高怀德看着入场的守卫冲赵匡胤努努嘴。

没事,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那边有专门给平民观球的场所,我们去那边就可以了。”

两人将马交予马场的马政,顺着人流往前走,没有多费周折很顺利的就入场了,刚找地方坐下,场内的人就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欢呼声、嘶喊声,震耳欲聋!

啊!安定郡公!快看!”

天啊,好俊啊!”

郡公!郡公!”

赵匡胤和高怀德诧异的对望一眼,不得已也站了起来,各处帐篷的小姐公子都从帐幔里走了出来,有的小姐看不到,都踩在家奴的背上看了。

只见一队人马缓缓往这边跑来,领先之人骑一头枣红色高头大马,手里拎着一根错金流云纹月杖,着一身窄身窄袖的深紫色扇锦服,乌黑的头发被一枚墨玉簪挽在头顶,远远看上去,整个人如松如竹,如圭如玉,清极雅极,美好得不似凡人!

赵匡胤的心脏顿时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一双星目紧紧盯着马上之人,似要从对方身上盯出个洞来。不知是他的目光太灼热了,还是周围的呼喊声太大了,马队经过的时候,那人抬眸往这边看了一眼,明澈如湖水般的眼眸直直闯进赵匡胤眼里,一瞬间,他如入虚空之境,周围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四周一片寂然,只余“踏踏”的马蹄声在耳边回荡,清脆如铃!

元朗,元朗!”

耳边响起高怀德的喊声,赵匡胤茫然回头,“怎么了?”

高怀德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魔怔了?我问你观感如何!”

赵匡胤稳了稳心神,“什么观感?”

高怀德忍不住翻了白眼给他,“我问你,那安定郡公怎么样,是不是人如其名?”

安定郡公?李从嘉?那紫衣少年?”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你没看见他往这边看的时候,旁边有个女子都激动得晕了过去!”

赵匡胤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忍不住抿唇冷脸道:“嗯,确实生了一副好样貌。”

何止是好啊,简直算得上绝色!”高怀德忍不住赞叹到,“这人不但长的好,君子六艺也样样精通,听说南唐诸皇子中,唯有他深得李璟的宠爱。你注意到他的眼睛没有,生而重瞳,传说中,这可是天生的帝王之相。”

赵匡胤心中微凛,想起他那黑得异于常人,层层叠叠宛若深潭般的瞳仁,“什么?帝王之相?”

是的,不过,听说他不喜朝政 ,不参政事, 自号钟峰隐者,每日寻诗弄词 ,倒是浪费了他这得天独厚的优势。”高怀德忍不住摇摇头。

天生帝王命?自古重瞳者皆为圣人,难道他才是我帝王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我要不要杀了他?”赵匡胤已经无心看球,满脑子纠结着是否要下杀手。

等他纠结完了,再看向远处,只见球场上人声鼎沸,马蹄飞扬,那少年控马撞向对手,扬臂狠狠打掉了对方的球仗,接着飞快的下身弯腰,用力挥出手中球仗,随着一片欢呼声,球进了!

少年高举手中球仗,一声长啸,全场欢声雷动!

赵匡胤再也看不到其他,满眼都是他飞扬的衣摆,灿然的笑颜,那意气风发的身姿从此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辈子也不曾消散。

 

 

球场内,李从嘉把马缰绳扔给马夫,正看见兴冲冲向他走来的李从善,“六哥你好厉害,把孙司空打得落花流水的!”

李从嘉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还不是因为你,非要自不量力地去和孙司空打赌。我要是不帮你赢这一场,孙司空非得罚你把论语抄烂了不可。”

疼啊,六哥!”李从善捂住脑门嗔道,“因为我知道六哥肯定会赢的嘛!”

李从嘉笑着摇摇头,无奈道:“你啊!”

喝了两盏茶,看看天色,李从嘉起身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李从善拉住他的手臂,抱怨道:“大哥走了一个多月, 你就在家把自己关了一个多月, 好不容易把你拉出来, 结果这么快又要回去。”

李从嘉打掉他的手,“瞎说什么呢,我在家是在研究赵崇祚的《花间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整天四处捣乱啊。”

我才没有四处捣乱呢,好不好。”李从善央求道,“六哥,六哥,今天这么热闹,后面还有好几场比赛呢,你就让我多玩一会吧。"

李从嘉向左边的帐篷抬抬下巴,“孙司空可还在这呢,他刚刚才输球,现在肯定一肚子火,等下我走了,你一个人在他面前晃,他一怒之下抽查你的功课,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从善一下子瘪了,“不……不会吧。”

李从嘉抿唇微笑,“反正你想好,到时候别找我帮忙去求父王就行。”

李从善闻言,立刻火急火燎的起身,“走,我们快走,快点!”

李从嘉无奈地笑笑,“这熊孩子……”

 


高怀德和赵匡胤取了马往回走,上了官道,遥遥看见有一队兵士护着两辆马车在前面施施而行。

赵匡胤看着仪仗上的标志和马车的规制,目光不由自主地黏了上去。

高怀德很快发现了他的异状,问道:“元朗,怎么了,那辆马车有什么问题吗?”

赵匡胤连忙收敛心神笑道:“没什么,怀德兄,今日这么热闹,人口既乱又杂,城门布防肯定会有所松懈,这是个很好的探查机会。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城西,城东我来负责,然后去嘉阳街旗亭客栈会合。”

高怀德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说完,打马一溜烟跑了。

赵匡胤却没有立即跟上,而是放缓马速,远远地缀在车队后面,跟着向内城方向而去。

 

 

 马车内,内侍不为把一个铜鎏金缠丝梅花手炉塞在主子怀里,又冲了一杯茶递给他。

李从嘉接过茶水,小口啜着,抱怨道:“从善这熊孩子,又跟我冷战,还不愿跟我同车,真是小孩子脾气。”

不为微笑道:“郡公你瞧着吧,到不了一个时辰,肯定全忘了,又得回来闹你。”

李从嘉嘴角牵起,眉眼含笑道:“那倒是,那个小聒噪鬼!”

说着话,马车停了下来,不为掀开车帘看了看,道:“郡公,小王爷的车停下来了。”

李从嘉似有预料般,无奈道:“这个小鬼为了去玩,肯定又要想法子来磨我了,我们暂且等着吧。”

果然,不到片刻,就有使女前来回话,“郡公,小王爷让我给您传句话。”

李从嘉隔着车帘问道,“什么话?”

使女行礼道:“小王爷说:‘傻六哥 我早就从点心铺子后面溜走了,还傻傻地等我呢,我告诉你我生气了,我非玩到天黑才回去,哼~~~~’”

李从嘉笑道:“这就溜了啊?”

使女也忍不住笑起来,“可不就是,小王爷还说,‘傻六哥,看你可怜,这盒点心就当安慰你了,哼!’”

使女转述完毕,就递上了一个食盒,李从嘉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碟子雪花酥,心想:还算他有良心,记得自己爱吃什么!

不为看了,笑道:“小王爷是个纯善的孩子。”

李从嘉拿起一块雪花酥,咬了一口,看向不为,“你说从善这孩子像谁啊?父皇温润,皇叔儒雅,皇兄冷傲,他却跟个破皮猴子似的,整天古灵精怪的。”

不为笑道:“是皮了些,可是他最快乐。”

李从嘉赞同的点点头,“也对,任他闹去吧,皇室中能有他这样的性子,也能让人多些温暖和快乐。”

马车继续前行,不一会儿,隐隐听见有钟声传来。

李从嘉疑惑的问:“怎么有钟声?我们到哪儿了?”

不为看了看外面,“前面就是万佛寺了,过了万佛寺就快到内城了。过几天便是花灯节,万佛寺从前日就开始举办七日祈福法会,今日是平安法会。”

平安法会?”李从嘉放下手里的糕点,看向不为。

不为冲他点点头,“嗯。”

平安法会好,平安法会好,今日我要去礼佛。”李从嘉喃喃道,说着就冲外面的车夫喊道,“停车,我要去万佛寺礼佛。”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万佛寺门口,车夫放好下马凳,不为扶李从嘉下车。

看看巍峨的殿门,李从嘉吩咐道:“我一个人进去就是了,你们不用跟进来了。”

 

 

远远缀着车队的赵匡胤看见马车仪仗停在一座寺庙前,那重瞳的安定郡公从车里探身出来,身边没有随侍,独自一人径直进了山门。

赵匡胤忍不住一喜,心想:佛寺?也好,人多眼杂,死了也难查!遂跟上前去。

只见得那安定郡公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烟灰色素锦儒袍,宽大的衣摆在微风中翻飞,挺拔的身影走在高高的台阶上,似要乘风而去。

赵匡胤远远缀着,一时心潮起伏:他是陈抟老祖预言的那个人吗?会不会出错,那预言会是真的吗?

又想:不管了,宁可错杀不可漏过,任何有可能阻拦我的人都不能留。

下定决心,赵匡胤便尾随着李从嘉进入了大殿,他握紧身后宝剑,在一旁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起来,梁上的黑衣暗卫似是感觉到了杀气,凝神屏气,肌肉绷紧,紧盯着赵匡胤握剑的手,似是在等他拔出宝剑,就要一跃而下将其毙命!

李从嘉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握于胸前,星目微闭,喃喃低语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间困苦,民生多艰,唯愿终有一日,礼乐重建,衣冠得正,生民安乐,华夏无殇,此生无憾矣!”

 听得此愿,赵匡胤耳中禁不住隆隆作响,“他这是……”

他恍惚记起,那年石氏兵马来犯,年仅九岁的自己与尚在襁褓中的弟弟,被母亲护着,随难民逃难,一路哀鸿遍野,饿殍满地。

年幼的自己问母亲:“娘,为什么外面又打仗啊?死了那么多人,大家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母亲当时一手护着自己,一手抱着弟弟,“现在是乱世,改朝换代那都是平常事。那些个将军、节度使个个手掌兵权,有兵马就会滋长野心,身处乱世,谁也不比谁高贵,谁又愿意屈居人下呢?争地盘,争权力,谁都不服,可不就是要争个输赢!咱们家是官宦世家,尚且需要东躲西藏,那些百姓无依无靠,又失了土地钱粮,怕是更加可怜不安。”

自己抚过母亲鬓边的乱发,安慰说:“母亲不要忧心害怕,孩儿长大必将让这乱世终结,让百姓从此再也不用东躲西藏,过这担惊受怕的日子!”

母亲当时听了,神色温柔的搂紧自己,“我知道我的香孩儿向来与众不同,你的愿望必定能够实现。”

可是到他二十岁的时候,依然是战乱难平。石敬瑭辛辛苦苦建立的大晋王朝,不过十余年就覆灭了,契丹人占据中原,像蝗虫一样到处烧杀抢掠,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及冠的时候,自己曾经在祠堂立下宏愿,“列祖列宗在上,如今战乱不止,烽火不休,百姓流离失所,血泪齐溅。不肖子孙在此立誓,定将结束这乱世,唯愿终有一日,礼乐重建,衣冠得正,生民安乐,华夏无殇,此生无憾!”

赵匡胤星目通红地看着李从嘉缓缓下拜的身影,口中喃喃道:“唯愿终有一日,礼乐重建,衣冠得正,生民安乐,华夏无殇,此生无憾!”

 他终是松开了手中的宝剑,最后看了一眼那挺拔的背影,失魂落魄地悄悄离开了佛堂,他不知道,在他要螳螂扑蝉的时候,自己也差点成为刀下亡魂。

李从嘉浑然未觉刚刚的杀机,他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复又拜下,口中低喃:“再愿,皇兄心愿得成,平安喜乐,我们永不分离!”

殿宇内宝相庄严的金佛眼中沁出一滴眼泪,不知道预示的是谁人的悲歌!

 

 

 

走出万佛寺,被寒风一吹,赵匡胤陡然惊醒,想起自己的身份和任务,顿时起了一身冷汗,禁不住心中后怕: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冲动?竟将任务都忘了,一路跟随他来到这里,还想在唐国杀了他们的皇子。不过是生而异相,一句传言而已,根本不值得我去紧张,一个只会风花雪月的闲散皇子,连柴荣的一成都比不了。”

转瞬又想:可是,自我见到他起,心跳就快得异常,且有些惊悸慌乱,二十八年来,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开始不受控制了。我这是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赵匡胤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李从嘉,李从嘉,你究竟是何人哉?”

他回身看向万佛寺,夕阳的余光洒在殿宇的门柱上,温暖而圣洁。

 

 

安定郡公府,晚食已过。

李从嘉在书房看书,不为在一旁侍候。

郡公,今日佛堂许了什么愿?停留了这么久,属下都快以为你出事了,差点叫侍卫进去寻你了。”

佛堂里能出什么事,你太多心了。”

过几日就是花灯节了,最近金陵城里各色人等又杂又乱,太子殿下交代过属下,要好好保护你的安全。”

李从嘉不以为然,哼了一声,道:“他有本事就自己来保护啊,老是假手他人算怎么回事!”

不为温言道:“如今战乱不止,太子殿下也是没有办法,他只有保住唐国的繁荣昌盛,才能算真正护住了您。”

李从嘉从书案前坐直身子,恼怒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就是见不着他心烦。”

不为指了指案下的一个箱子说:“太子殿下送回一些边境的稀奇玩意来,您要不要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他多来一封信,多写一个字,都比这些个东西强。”

听这怨念的语气,不为笑笑,自顾自打开箱子整理,“咦?这边境的风俗倒是奇怪,护膝上绣的不是桃梅柳竹,绣的竟然是草?看着像是葛藤根,真是奇怪。”

李从嘉也抬起头来,“葛藤?”

似是想起什么,他“腾”地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从不为手上抢过护膝。光滑如水的皮毛一看就是新揉制的,在边角上确实绣了一丛葛藤。

皇兄搞什么鬼啊?”李从嘉疑惑道。

葛?”他摩挲着上面的图案,瞬间福至心灵,问道:“除了这块绣葛的,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两块,都绣着植物,好像是萧与艾。”

萧?艾?”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李从嘉白皙的面孔上瞬间浮上一层红晕,眼里的笑意溢满了眼眶,紧抿的唇角抑制不住牵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皇兄,你长进了啊,都学会跟我猜谜了!”

 

 

 

旗亭客栈,子时已过,月色如水。

赵匡胤独坐在庭院内,李从嘉的身影在脑海内一遍遍浮现,他饮下杯中酒,心中浮想联绵:入仕多年,每天都活在战场杀戮、朝堂暗斗、群臣博弈中,每天如履薄冰,阴谋诡计地算计着,野心慢慢压过初心,竟差点将当初的誓言遗落在心底深处,那些纯净的、美好的愿望,竟渐渐开始遗忘了。

 望着天边的月色,赵匡胤心中有种淡淡的喜悦,可又参杂着隐约的悲伤,就像这无边月色,美若婵娟,却也凄凉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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