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虐文，BE预警！及时避雷！

被战争与背景绑架的爱情。

我爱你，可是我对你能做的，只有沉默不语。

战争军阀少帅十&书香门第卧底飒

渣文笔轻喷

啊呜～💣

全世界都好像进入了严寒恐怖的冬季一样，变得冰冷骇人。飒飒忍不住恶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茫茫人海中起舞的二人。

十辰于和壳一样，依旧是那身笔直挺拔的蓝色军装，他背对着飒飒，一手轻搂那女子的腰，一手扶着那女子修长白皙的手与她随着音乐和人群共舞。

飒飒看不见十辰于的表情，但那西方女子的表情全被他受尽眼底。那西方女子扶着十辰于的肩，紧握十辰于的手，深邃五官上的脸带着一个大方甜美的笑容。她抬着修长的脖颈，那双蓝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十辰于的面容。

好漂亮的女子啊...飒飒惊羡又嫉妒地看着那打扮精致面相美丽的西方女子，很快，他瞳孔中的光马上黯淡了下来，只剩下满眼的失落和哀伤。

一曲毕了，全场掌声雷鸣，男士们都立即松开面前的女士，双方都优雅地行了个礼。

就在这时，又是一抹深蓝的身影急匆匆地穿过人群，来到十辰于对他耳语了几句。

那是十辰于的副官。

十辰于听后一愣，赶忙再对那西方女子行了个礼，带着副官急匆匆地转身离去，朝楼梯的方向来！

看呆了的飒飒就这样和十辰于再次对视上了。

两道炙热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十辰于有些意外地看着飒飒。难道刚刚自己被邀请跳舞，他都看到了？

十辰于和那女子起舞的身影在飒飒脑海中挥之不去，飒飒紧盯十辰于的双眸不一会儿，便感到脸上一烧，急忙转过身上了楼。

飒飒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十辰于蹙了蹙眉，跟了上去。

“二少帅。”一声问好传来，十辰于的副官掀开包房的珠帘门。走进去，左边，是在沙发上淡淡饮酒的壳。壳的身边，站着连腰都挺不直，满脸对自己赔笑的飒父，和刚刚在楼梯上碰见的那个人。

飒飒也正微微低着头，眼睛盯着地板，抿着唇背着手，似乎对于自己的到来漠不关心。

右边，就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同样是金发碧眼的洋人，分别来自法国和英国。

十辰于与那两个洋人互相颔首示意，与壳身边的飒飒擦身而过，坐在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亨利先生，您大张旗鼓地举办了这场舞会，该不会只是想过过中国的七夕吧？”壳放下酒杯，双眸紧盯着那法国人沉声开口。

亨利身边的翻译即刻将壳的话原封不动地翻译给亨利，亨利听后微微一笑，同样直视壳的眼睛用法语做出了回答。

飒父上前就要对壳翻译，壳却抬手制止了他。

壳淡淡地看向自己身边的飒飒，冷声命令道:“你，先出去。” 飒飒猛的抬起头看向壳，那人就像一头夜中的恶狼一样，看他的眼神又警惕又毒辣。

十辰于的眉头不知不觉又皱了起来，想开口为飒飒辩解，可壳的副官却先快他一步来到了飒飒身边。

“跟我出去吧，飒先生。”副官的语气很强硬，不容置疑。

飒飒暗暗咬牙，攥紧双拳迈步离开了包房，和副官一起站在门外。

“说吧。”见飒飒离开，壳才命令飒父。

“是，亨利先生刚才说，大帅说的不错，此番前来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与您商议军火货物的问题...”

包房内，法语和中文掺杂在一起，加上外头这喧闹的人群和身边监督自己的副官，飒飒很难听清里头的对话！

可恶，壳竟这般防范自己！他该如何窃取情报！

由于飒飒的位置离那法国人比较近，所以飒飒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一些谈话内容。飒父是法国留学生，多多少少也教过他一些法语，虽然只能简单的听到一点儿声响，但飒飒很敏感地抓住了几个关键词。

“北平战场” “投靠” “武器军火”。

他继续聚精会神地聆听包房内的谈话，许久之后，他大概将里头的事情猜了个大概。

包房内，壳和十辰于眉头紧蹙，面面相觑。那法国人的意思是，他知道现在东洋人对北平虎视眈眈，而壳又有支援北平的意图，法国和英国愿意提供军火武器给督军府，但前提是督军府要投靠他！

北平的事已经快要火烧眉毛，而景城除了与北平来往甚密，而且挨的极近！假如北平被东洋人占领，那景城也极有可能沦陷！

“这件事容我再想想吧。”壳的手指敲打着沙发扶手，“等我考虑清楚之后，我会让我的翻译手写一封法语信件给予你答复。”

翻译将壳的话一字不落地翻译给了那法国人，果不其然，亨利的脸色沉了下来。

“Fine.”亨利身边的英国人突然微笑着开口了，“Where is your English translator？” 英国人的话让壳和十辰于一愣。飒父也为难了，天，他不会英语啊！

看来是没办法了，只能...

壳只好再次对门外的副官使了个眼色，片刻之后，飒飒走了进来。

那英国人见飒飒这个英语翻译到场，便对着壳一连说了一连串的话，连停顿都不带的那种，很难不让人怀疑飒飒是否能记下并且准确翻译！

英国人语毕，绅士地对飒飒笑了笑。飒飒脸色铁青，低头看向壳。壳看他的眼神已经锋利的能杀人，很明显是让他别耍花招。

想到对方也有中文翻译，没法糊弄，飒飒只好无奈地开口。

“对方表示，关于北平战事，英国自愿再提供一个条件，除了和法国一起提供军火外，英国也愿为督军府提供后勤保障，英国军队会和督军府一起士兵的粮草衣食，只要督军府投靠他们。”

飒飒白着脸色长话短说，翻译过后他的心里便是一阵惊奇。

原来他们这次会面真的是打算勾结势力！北平战事只是个幌子，接下来，壳若答应投靠，全景城就和汉奸没什么区别了！

飒飒在壳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动摇，而十辰于依旧是神情严肃，似乎是相当不乐意。

十辰于也相当敏锐的发现了壳的神情变化，抢先开口:“先生的话，我等记下了，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决定下来的，我等回去且细细商议，同样请您与亨利先生一起等待我方的信件答复吧。”

那英国人听过翻译后，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保持着微笑对十辰于点头示意。

“既然如此，今天的谈判就到这里了。”壳见十辰于先发表了态度，也无话可说。那法国人猛的站起身，给了壳一个“不识好歹”的眼神后就一把掀开珠帘走出了包房。

那英国人却不着急走，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带着大方的微笑朝飒飒走去。壳愣住了，十辰于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飒飒慌乱地看着那英国人对他微微鞠躬，伸出右手，那双蓝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飒飒:“My dear, can I dance with you？”

开口的“My dear”让飒飒更是不知所措。

“Sorry, I can't.”飒飒摇摇头后退几步，明确表达自己不会跳舞，拒绝了对方。

虽然十辰于和壳不懂英语，但这很明显是邀舞又被拒绝的场景。

见英国人的脸面逐渐有些挂不住，壳忍不住噗嗤一声冷笑了出来，十辰于则还是狠狠地瞪着那英国人对飒飒伸出的右手，生怕他下一秒会因为愤怒对飒飒做出其他举动。

英国人被壳这么一笑彻底没了笑容，同样是沉着脸收回手，转过身也迈步离开了包房。

对方走后，飒飒才敢抬起头来，而抬头的一瞬间，十辰于却正好在他面前走过。十辰于的表情也相当难看，突然，他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飒飒一眼。

那眼神，是飒飒从没见到过的冰冷和漠然，他与十辰于相识至今，十辰于从没对他露出过这种眼神。

“陈副官，你待在此地陪大帅，我去去就回。”仅仅只是一眼，十辰于就将眼神转向自己的副官，说。

“啊？是。” “小十，你去哪儿？”壳有些错愕地看着十辰于。

“不去哪儿，有事到三楼找我即可。”十辰于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也离开了包房。

包房中陷入一片死寂，最终，同样也是态度冷冰冰的壳毫不客气地对飒飒与飒父命令道:“你们两个也给我出去，我有话与两位副官说。”

“是是。”飒父赶忙笑呵呵地点头，一边鞠躬一边拉着飒飒退了出去。

壳阴冷的目光始终跟随着飒飒。“王副官。”

“属下在。”副官赶忙凑上壳。壳回想着飒飒方才在包房里的种种神情，眉头拧的越来越紧，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我交代你办件事，有关于这个华飒飒。”

飒父出了包房便下了楼去舞会厅不知去干什么，而飒飒却停留在原地，抓着二楼的扶手久久凝视着楼下依旧跟着音乐舞动的人群。

脑中不断重现着，十辰于与那西方女子的舞姿，包房内他极为阴沉难看的脸色，还有最后给自己那冷的如雪夜般的眼神...

我这是怎么了...我竟在心里挂念起那个人！他可是军阀！与自己不共戴天的军阀！

飒飒狠狠地闭上眼，扶着额头。

那个眼神刺痛着飒飒的心，那抹深蓝色的身影在他心中肆虐冲撞。

飒飒竟有了去找十辰于的念头。抬头望去，是国会饭店的三楼。

比起一楼和二楼，三楼看上去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冷清得很，灯光也比这两层楼要昏暗。

十辰于说他在三楼...

回过神来时，飒飒发现自己已经不受控制地踏上了通往三楼的台阶，一步步地往上走，越来越靠近那个人...

三楼虽然冷清，但也十分宽敞，房间也很多。飒飒在走廊上脚步轻缓地走，小心翼翼地往每一个房间内张望，寻找十辰于的身影。

意外的，他在其中一个房间里看见了满墙壁的书柜，没有缝隙的围满了整个房间，每一个书柜都塞满了书，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著。

“国会饭店还有这样的地方...”爱好文学作品的飒飒在房间中徘徊，忍不住惊叹出声。

在满屋子让人眼花缭乱的书籍中，飒飒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本名叫《新月集》的书上。

它的作者是著名的印度文学家——泰戈尔。

轻轻地将《新月集》抽出来，突然，一阵阵悠扬悦耳的琴声从隔壁房间传入耳中。

飒飒将书揣在怀里，走出房间，顺着声源，最终停在一扇红木门面前。红木门半敞，他的眼神定在了门内一架钢琴前坐着的男人身上。

是那个人。

十辰于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静静地低着头，双手灵巧地在钢琴上按弄琴键，节奏适宜，音准精妙，一首优美的《蓝色多瑙河》缓缓从房间内流出。

从没接触过音乐的飒飒不知不觉就这么站在房间门口听了入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钢琴前的十辰于，好像要把十辰于的面容印入自己的脑海。

一曲毕，十辰于下意识抬起头。门口的飒飒见十辰于抬头，立刻吓得条件如反射般的错过身靠在了门旁的墙上。

心跳好快。

“飒先生？”是十辰于试探般的呼唤。飒飒咬着唇并未答话，也不挪动脚步。

“飒先生，若你不介意，请进来坐吧，在下正好有些话想对你说。”

十辰于说罢便不再出声，只是默默盯着半敞的门口。偌大的钢琴房里，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许久之后，那个瘦弱的身影才慢吞吞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十辰于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请进来吧，这里有很多位置。”

飒飒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端详了房间一圈，拿着书一言不发地走进去，最后他挑了个离十辰于不远也不近的沙发坐了下来。

那沙发是背对十辰于的。

房间里再次沉默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飒飒双手紧张地攥着衣服，将书本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眼神不断地在房间里乱瞟。

身后的十辰于久久没有动静，就当飒飒忍不住转头看向十辰于时，他开口了。

“飒先生，方才在包间，请原谅我的无礼，我不是故意用那种眼神看你的。”十辰于的声音恢复了久违的温和。

飒飒低下头，抿起唇，在心里轻轻回答了十辰于的话。

没关系。

“在下只是因为心情太差了，一时不小心将气撒在了你身上，抱歉。”十辰于同样面对钢琴，也不转头去看飒飒。

因为他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只要面对飒飒，他好像就不会说话了。

飒飒咬着唇不知如何作答，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许久之后，十辰于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飒先生，今夜我与大帅在包间和那两个洋人的对话，你与令尊，最好全当没发生过，把它们忘了。”

飒飒瞳孔里的光淡了下来，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双手再次抓紧了衣服。

所以他把我叫进来谈话的原因就是为了警告我？飒飒想道。

他的警惕心再度提了起来，僵了身子，防范起了身后的十辰于。

“不要想知道为什么，这能保你们父子的命。”十辰于再接着补充了一句。

“对于你，大帅一向十分警觉，在下劝你早日离开督军府为好，莫要涉险。”十辰于的声音再次温柔了下来。飒飒一愣，他竟听出了些许恳求的意味。

可他身担重任，他已决定好了要蹚这潭浑水，现在已经说什么都没用了。飒飒苦笑着摇摇头。

房间里再次沉寂下来。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飒飒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十辰于。

十辰于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钢琴前，他并没有察觉到飒飒在偷看他，只给了飒飒一个背影。

可飒飒也同样没看见，正面的十辰于。

十辰于的嘴角微勾，双眼轻轻挑起，眼里浸满了温柔的笑意。若飒先生进门时他没看错，他手上拿的是...《新月集》

飒飒只是满眼疑惑地看着十辰于如雕塑不动的背影，藏在这背影后的，是可以十辰于那颠倒众生的迷人笑容。

可惜飒飒看不见。

也可惜，飒飒并不知道，这样美的笑容，是十辰于为他而绽放的。

终于，飒飒瞥见十辰于覆在琴键上的修长双手动了动！他急忙转过身，慌张的像个怕被大人发现自己偷偷捣乱的小孩子。

“飒先生手上的书...我已经读完了。”

听着十辰于的柔声细语，飒飒忍不住低下头看向自己腿上放着的《新月集》

十辰于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可这灿烂之中，却添加了几分忧伤。

“那是泰戈尔写的《新月集》，不知飒先生也喜欢读吗？”

喜欢。飒飒再次无声地回答道。这本书他在英国留学时读的是英文版，少说他也看了近十遍。

十辰于自顾自地轻声说道:“这本书里有一首泰戈尔所著的诗歌，我也很喜欢。”

飒飒一双大眼睛突然闪出了神采，他灵动地眨了眨眼，手指轻捻，似乎是十分期待十辰于的答案。

“叫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宽阔的钢琴房中飘荡，得知了诗名后，飒飒的脑海中即刻闪过这首诗的整篇原文。

两抹羞涩的红晕飘上双颊，飒飒双手轻轻握上书本，心跳再次扑通、扑通地加快。

十辰于，他怎么...

十辰于似乎是与飒飒有什么感应似的，同样的，十辰于感到脸上一热，也悄悄低下头，覆在钢琴上的双手开始紧张的出汗。

悦耳动听的男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慢慢地念出了那首诗的段落。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 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 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 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不知飒先生，可曾听过这首诗？”

回答十辰于的，依旧是飒飒的一片沉默。十辰于无可奈何地笑笑，摇摇头，也不去逼迫飒飒开口回答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背对他的飒飒，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内心那翻滚汹涌的情绪。

飒飒坐在沙发上的身子更加僵直了，他握着书本的双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细汗密布额头。那漆黑明亮的瞳孔中好似翻滚着凶猛的浪花，粉唇微张，飒飒小心又急促地吐着气息，心中如荡漾的湖水一般波动着。

假如十辰于转过身看到了他的模样，可以肉眼可见地发现飒飒的情绪很激动，非常激动。

可惜他没有。

不知第几次沉默过后，钢琴美妙的琴声再次近距离地传入飒飒的耳中。十辰于再度弹起了钢琴，这次，他的脸上带着一个深邃的笑容，再无之前的冰冷。

那笑容中，却明显透露着苦涩。

这首，是李斯特名曲《爱之梦》

温柔舒缓的琴声，带着十辰于那浓浓的复杂情绪。好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飒飒，抚摸着他单薄的脊背，抚摸着他躁动不安的心。

飒飒原本那不知名的激动情绪逐渐被琴声抚平。粉嫩的嘴角上扬，飒飒慢慢闭上那双光彩满满的眼睛，他依旧沉默着，坐在沙发上静听十辰于的演奏。

这是自从他与督军府扯上关系之后，最美最舒缓的时刻。

他想一直在这琴声里沉醉下去，一直，一直...

“二少帅！”门口一声刺耳的呼唤骤然打破了这份美好，琴声戛然而止，飒飒猛的睁开双眼，那动人的光彩也一扫而光。

是十辰于的副官。

十辰于淡定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副官，沉声问道:“什么事？”

“大帅请您即刻回包房，他想与您商讨今日和洋人见面的事。”

“知道了，你先走，我这就去。”

副官步伐匆匆离开，十辰于也缓缓从钢琴凳上站起身，回过头，双眸中映满了飒飒在沙发上的背影。

军靴鞋跟轻轻敲着木质的地板。感到十辰于在靠近自己，飒飒平复下去的心跳再次变快。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十辰于就站在自己身后，隔着沙发的椅背，他与自己近在咫尺。

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慢慢缭绕着他，飒飒一时间竟感到有些情迷意乱。

十辰于俯视着飒飒端正坐在沙发上的背影，还是那双眼睛，可眼底泛着的满是从未有过的热烈情意。

他多想就这样弯下腰，张开手臂，紧紧将沙发上的人拥进自己怀中。

这个念头在心里愈发的强烈，可现实中，十辰于所做出的举动，仅仅只是将一只手抓上了飒飒的椅背。

连飒飒的发丝都没有碰到。

隔的这般近，飒飒甚至能感受到十辰于手掌那炙热的温度。

“飒先生，七夕快乐。”

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能够出口的，只有这一句。

飒飒的呼吸幅度大了起来，可十辰于却来不及等他的回答，就决绝地转过了身，离开了钢琴房。

......

“七夕快乐。”十辰于走后片刻，飒飒依旧坐在只剩他一人的钢琴房中，轻声说道。

“那首诗，我读过。”紧接着，飒飒慢慢站起身喃喃着，给了十辰于那迟到的、他却没有再听见的回答。

缓步走到十辰于刚才坐过的钢琴凳前，十辰于的气息仿佛还残留在上面。

飒飒轻轻坐下，他放下书本，学着十辰于刚才的模样，将双手覆上钢琴琴键，手指轻摁，一声轻细的琴音发了出来。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 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蓦地，飒飒坐在钢琴前，红了眼眶，声音染上颤抖的哭腔。

他念出了那首诗的下文。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 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 同根生长的树枝 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 相互了望的星星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语毕，一滴滚烫的泪从飒飒的眼眶中滑落，滴下。泪珠落在了他覆在钢琴的手上。

落在了那本名叫《新月集》的书上。

“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的手，爱是未触碰却在颤抖的心”。 ——塞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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