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55）：劫火高扬

随着炮管规律的震动，6个年轻人被一一发射到净善宫门口（最后钻进大炮的迪希雅把开关调到延时模式，自动发射），面对着最后的防御：模拟玉璋护盾。 “准备好了吗？”卡维举起缠绕着史莱姆的坚固钻头，对着护盾用力砸下，快速旋转的钻头压扁了史莱姆，水元素和草元素立刻开始绽放，妮露和艾尔海森、提纳里站在一旁补充元素力使反应不致立刻停下，而在他们准备好后，赛诺和迪希雅立刻掷出雷光和火球，炽烈的光辉在钻头尖端亮起！ …… 大贤者办公室。 此前一段时间，办公室里放着很多罐装知识等待录入，但是被艾尔海森这么一闹，罐装知识撒了一地，还摔碎好几个，诸贤和士兵不得不把罐子重新摆好，等到一切恢复如常，才暗地里联系博士：“罐装知识已经重新开始传输，你那边怎么样？” “一切都好，计划即将成功。”博士声音里带着一丝放松，“小吉祥草王的意识也被我锁住，不会出来干扰我们。” 阿扎尔不以为然：“你有些防备过度了吧，小吉祥草王本来就没什么大用，为什么还要封锁她的意识？” “谨慎一些总没错的。我这边走不开，你最好再巡查一下须弥城内出了什么事。” 阿扎尔没有反驳，而是对另外几个贤者和学者交代几句，然后便带着身边的士兵来到大街上，但过了一会，他就感觉到不对：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悠哉游哉、胜券在握的表情，就好像刚刚谈成了一桩大生意一样，但哪来的“大生意”呢？ 带着这种疑虑，阿扎尔四处撒眸，但接下来的画面就让他有点高血压了：满大街的教令军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警戒，而是四处闲聊瞎逛，还有的人竟然在打七圣召唤！“起来起来，都在干什么！”阿扎尔立刻怒斥道，旁边的士兵一见阿扎尔，赶紧站起来敬礼，“大贤者好！” “不是让你们巡防，防止破坏吗，怎么全打起牌来了？！”阿扎尔斥责道，士兵们摸摸头：“防御坚不可摧，为什么还要巡防？” 这一句话差点把阿扎尔都噎住了，对啊，防御坚不可摧，为什么还要巡防？等等，坚不可摧？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们又为什么会有……接着阿扎尔又想起一件事：“提纳里呢？你们有没有看到提纳里？” “没，都没见到他。” 阿扎尔回想了一下，从化城郭到教令院的路是固定的，提纳里如果已经被带过来，他应该早就看到了才对，为什么所有人都没看到提纳里……“糟糕！我上当了！”阿扎尔突然一拍脑袋：“艾尔海森佯装发疯，实际上，是把某种有毒信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混入了虚空之中，让教令军放松了戒备！” 正在他懊恼和气愤之时，城中突然传来一阵打雷般的声音，阿扎尔和路人们下意识抬起头，顿时就呆住了——浓浓阴云下，一道绿色流光如同鹰隼般掠过长空，将迎面扑来的雷光击散，行云流水般落在净善宫前，紧接着便是一阵爆炸，金属碎片和碎裂的树木四处乱飞…… 阿扎尔握紧拳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周围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喊叫：“他们打上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防御破裂了！”有士兵在巨大的冲击下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阿扎尔脸都气绿了，接下来，他再次看了下自己的衣袖，一咬牙，向世界树赶去…… “他们怎么都……成这样了？”看着下方或疯癫、或哭闹、或绝望的人群，迪希雅感到一阵意外，艾尔海森则回答：“坚定的信念遭受事实的冲击，这就是反噬！别分心！” 轰！轰！轰！一阵阵的元素反应在钻头压迫下，不断震击着净善宫的外层护盾，在六个原神的狂轰滥炸下，外层护盾终于支持不住，轰然炸碎，将内层暴露出来。 “有点累，能不能休息一下？”妮露擦擦头上的汗，迪希雅却摇摇头：“一把劲用到底（提瓦特没有‘一鼓作气’的成语），接着轰！” 卡维又拿出两条史莱姆，准备缠到钻头上，就在这时，一道黑色身影突然从世界树下激射而上，直扑站在最外层的赛诺，赛诺以最快速度和对方硬碰了一掌，但黑色身影的冲劲实在太大，饶是以赛诺的强悍都被震得踉踉跄跄倒退几步，还是艾尔海森扶了一下才没有乱了阵脚。 黑色身影一击得手，又是一刀劈向众人，这次是迪希雅舞动大剑，带着火光迎上前去，然后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浓烟滚滚，下一秒迪希雅便狼狈地从烟尘中退出来：“有两下子……” 烟尘稍散，众人终于看清：一套光亮的黑色铠甲站在净善宫边缘，而铠甲的面罩底下，露出一张苍老、古板、愤怒的脸庞。“阿扎尔？”赛诺有些惊讶地自言自语，艾尔海森却看向阿扎尔右臂上的护腕：“刚见到你的时候，就注意到你时不时看一眼右臂，这套铠甲，就是右臂护腕放出来的吧？” “艾尔海森，你果然没疯，而且眼神好得很。”阿扎尔眼中流露出赞许，“所以你没有选择直接攻击我，而是用了计谋，击溃了教令军的意志，好来到净善宫救出纳西妲……” 妮露怒斥道：“不许你直呼草王大人的名字！” “我就叫，怎么了？”阿扎尔不屑地哼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年轻人们：“全都把虚空终端摘下来了，看来是早就有备而来！不过，这套铠甲正好是对付你们原神用的，年轻人们，上吧，看看究竟是你们的锐气更加锋利，还是我这个老头子的执意更加坚固！” “少废话，来战！”迪希雅直接冲上前去，随即七道身影便混在一起，在草神宫殿前开始了一场大战…… “我在哪里？”这是小小神明第168次问自己——按理说，在7个小时之前，她就可以结束闭关，重新观察世界，却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沉入了一片泥潭，熟悉的光亮、声音、气味等信号一概消失，就连她本人，都有一种即将溺死的无力感。 这就是结束了吗？不，还不是，有很多人还在等我。 旅行者还在帮助我，妮露和迪娜，以及须弥城的很多人没有忘记我。 兰那罗们一定还记得我。 那就要走出去——想到这里，纳西妲凝神静思，寻找突破障碍的办法，就在这时，净善宫连同纳西妲的意识突然一阵震动，仿佛有什么声音在呼喊：“草神大人！” “妮露，是你吗？”纳西妲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却迟迟没有回音，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就在这时，又有一个苍老却张狂的声音传入她的意识：“早就说过，纳西妲她什么都不是！你还在喊她，真是蠢货！” “阿扎尔……妮露！妮露！”纳西妲怎么都喊不到人，只听见阿扎尔的斥责，不由得怒从心头起，高声吼叫起来：“阿扎尔！你给我放开妮露！” 少女尖叫声穿破了障碍，传到了外面的人们耳中，所有人都愣怔一下，尤其是阿扎尔——这半天一直是七人混战，阿扎尔自己的面甲都快被打破了，怎么还“放开妮露”了？他有这么禽兽吗？ 但接下来的情景，再次超乎所有人的预料：直到现在依旧保持稳定的内层护盾，突然整个晃动起来，还发出声声巨响，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正在撞击围困它的笼子一样，而在震动四五下之后，内层护盾便轰然爆碎，连同净善宫的正门都飞了出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如流星般激射出来，一拳打在阿扎尔小腹上！ 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喊叫，原本坚固的黑色铠甲被纳西妲一拳砸了个稀烂，阿扎尔也吐出一口血，直接跪在地上，纳西妲揪住他的领子，厉声呵斥道：“妮露呢？！” “草，草神大人，我在这里。”妮露从未见过纳西妲如此暴力的一面，吓得上牙打下牙，纳西妲看向妮露，脸色顿时舒缓了不少：“对不起妮露，我很担心你，一时情急，才下了重手。” 艾尔海森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过纳西妲，所以在认真打量她几眼后，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感觉我们来这一趟，有些多余了。” “并不。”纳西妲微笑着说道，“如果不是你们砸破外层护盾，我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说不定，阿扎尔和愚人众就会有别的做法。”看见阿扎尔还瘫在地上，腹部流血，纳西妲便放出一道草元素力，封住了他的伤口：“别乱动。” 阿扎尔总算觉得疼痛稍缓，退到一个角落里坐直身体，纳西妲则转过身去，向年轻原神们深鞠一躬：“谢谢你们，森林会记住一切。” …… 净琉璃工坊，散兵的意识内。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啊，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偶。 我在愚人众的据点。 我在成为神明……成为神明……成为神明！ 知识与力量纠缠，改变、修饰、塑造着新生神明的躯体，原本柔弱的人偶，在如此强大的加持下，也变得如钢似铁，接着，在一阵半是痛苦、半是兴奋的嘶吼声中，一个巨大的神躯撕裂了地下室的穹顶，带着更加巨大、上冲可达千米的雷元素力，拔地而起！ 终于成功了！饶是亲手做过无数或精妙、或残酷的实验，在造神完成的那一刻，被家乡驱逐的异端也有一种热泪盈眶之感，接着他对上方的新神说道：“去吧，完成你命中注定的任务！” “哈哈哈哈……巴尔泽布，我已登神！”散兵带着无比的癫狂和兴奋冲向须弥城，博士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又停下了：“等等，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是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