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舍身

　　

　　“……”

　　“唉~”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

　　眼中的光焰熄灭，我呆呆地望着漂浮在空中的她，注视着她可爱的脸庞。

　　为了聚集能量，我的大脑仍然正常维持，其他不重要的身体部分已经暂时失去了知觉。

　　“这是……”

　　感觉掌心有一股的温度源源不断传过来，随着血液流动，一直淌到我的心尖。我原本应该把它们变成一丝丝真元，但我此时却舍不得了，舍不得丢弃她手心的温暖。

　　“这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

　　“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完全被你吸引了。我当时在原地发呆了好久好久，满脑子都是你，我想要和你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相互扶持着生活下去……”

　　看着她祥和平静的脸蛋，均匀稳定的呼吸，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可恶，终究无法和你在一起吗？”

　　“我没有常规的真灵，一旦身死就会迅速神魂俱灭。我会融入虚空，有朝一日能够复活，那已经很久很久以后了，甚至久远到对你的记忆被信息洪流完全淹没，而且论概率，我也基本不可能在这个时空重生。”

　　深深的无力感和不舍，领我觉得眼眶发酸。我龇着牙，恶狠狠看向她，眼泪在失重的环境里一滴滴漂浮起来，沾染在女孩的指尖，滴到我的指缝中。

　　“好想和你在一起啊……”

　　“可是……都结束了！”从口袋取出手机，上滑解开锁屏，开始飞速打字。

　　简简单单的十几个字，说明了现状后，我将手机塞进她的口袋。

　　“开始吧！”

　　我的视野再次延伸出去，天地一瞬间绚丽多彩起来，物质虚化，各种能量显露，前方五百米的雷霆和火焰变成了无数能量微子，虚空中的无数暗色小流星也显化出来。

　　我用发酸发涨的大脑计算数据，修正误差，把下滑角从100°变成82°，真元的储量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穿过这六百多米了。

　　“凝！”我操控无所不在的力量轨迹，封锁基地入口，同时凝结成一个曲曲折折的引力轨道，一端系在基地深处，一端融入壁垒中，相互缠绕几乎融为一体。

　　我的原能领域，在正常状态时只覆盖周身上下0.5米，万法虚空是前方锥形10米，如今爆发模式下则是锥形592米。

　　但为了维持这条细长的原能导轨，原本就快速消耗的原始之力更是疯了似得，飞速流逝。

　　我疯狂吞噬周围的天劫能量，拼着些许雷火伤害到身体，用身体吸收这些能量。

　　最后关头，我已经无法再耽搁时间了。

　　如同细胞分裂，壁垒一分为二，充满了原始之力的部分紧紧包裹住女孩，另一部分则护在我的皮肤上。

　　“永别了～”下一瞬间，我猛然一拳狠狠砸在她的身上……

　　天陨 ！

　　以我一瞬间爆发的力量作基础力，两个壁垒的排斥力融合叠加。

　　“咔嚓！”我的手骨在这一击下皲裂了，而女孩在壁垒的保护下，沿着原能导轨的牵引如炮弹般高速坠向地面。

　　我死死盯着她，没有在乎下半身壁垒的真元被快速消耗，而没有真元加持的原能导轨在末日之力面前几乎等于没有，毫无防御力。

　　“嘶……”我的额头青筋暴跳，毛骨悚然的危机感袭来，简直让我要大喊出声。

　　我竭力忍耐住危险警兆，就这样的，保护双腿的壁垒仅仅只支持了半秒钟。而在之后0.1秒内，毫无防备的下半身就完全变成了最基础的微子。

　　我没有去看，没有去感受，真元灌入心脏和头脑，镇压住畏惧和绝望，全身心去帮她逃脱。

　　原始法——吞掠！

　　这是可以使一个星球变成石头，生命变成枯骨的技能，我就是在天命指引中用这门秘术，把无数星球的生气完全夺走。

　　我的心脏中有一团明亮的火焰，和三抹格外殷红的血色。两者均是生灵核心，一旦损耗就是折寿和长久的虚弱。

　　在一股不可忤逆的力场笼罩下来后，它们短暂的一滞，然后疯狂颤抖起来！

　　“嘎……嘎嚓……”奇异的剧痛袭上心头，骨骼都痉挛颤抖起来，血液枯涸，器官老朽，虽然我阻断神经电流，连接着灵魂的生命之痛却无法隔绝。

　　我只能咬碎牙忍住愈演愈烈的恶心感和剧痛。

　　“如此燃烧生命本源，我必死无疑，一定要成功啊！”

　　“快，再快点！”无声狂吼，我蜷缩在雷火漩涡中，鼓动原始之力，不断抵抗末日的侵蚀。

　　在我的视野中，女孩身上也覆盖着白色的光膜，如一颗流星般刺穿毁灭洪流，直射向基地在地表的那个窟窿。

　　糟糕到极点的状态，导致了引力轨迹有了一些偏差。雷电疯狂轰击女孩，但有‘壁垒’保护，女孩毫发无损。

　　时间似乎变慢了，可能过了1秒，也可能是1分钟，我分不清……

　　眼眸从亮如日月，飞速成为了迷离的灰黑色，油尽灯枯，原始之力的供给变得不稳定起来，但两颗虚幻到极点的水晶依旧顽强地存在着，断断续续地释放能力。

　　这一刻，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都陷入弥留之际。

　　我要死了……

　　浓浓的死寂在脑海弥散，身上的剧痛都消失了，变得麻木，唯有一缕坚韧不屈的执念支撑着我努力瞪大眼睛，压榨自己的力量，引动原始之力。

　　没有用出特殊技能，时间却仿佛慢到了极致，每一个瞬间都那么难熬，她的速度也慢到了极点。。

　只剩下十米了！！！

　还有伍米！

　还有……

　一……

　零————————

　　眼前骤然一黑，体内储存的原始精元恰好彻底耗尽，神通被迫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