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假如干员们受伤了（2）
解决完了流星那边的事情，我又碰见的莫斯提马和菲亚梅塔。
莫斯提马在这次行动中也挂了彩，她的额头绑着绷带，脸颊贴着创可贴，小臂和大腿也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正坐在长廊的椅子上输液，而菲亚梅塔的情况比起莫斯提马也好不到哪里去，左臂吊着吊带，右手则是捧着一杯热咖啡，视线却是没有离开莫斯提马分毫，很明显平日里她是被眼前这个古怪精灵的萨科塔给整怕了。
“嗨，博士！”看到我的到来，两人纷纷朝我打招呼。
“怎么样你们，感觉好点了没？”我来到莫斯提马和菲亚梅塔的面前问道。
“小伤而已。”莫斯提马撇了撇嘴，抬手给我展示了她胳膊上被缠得严严实实的绷带：“医疗部的那帮人也实在是小题大作了，非得把我和毁灭凤凰人绑的跟粽子似的。”
“是菲亚梅塔。”菲亚梅塔纠正道。
“毕竟医疗部的那帮小姑娘可从来没有在这一天接触过这么多的伤员。”我点了点莫斯提马的脑袋：“人家小心点也在情理之中，一片好心可别辜负了。”
“知道了知道了，蒙面兜帽男。”莫斯提马翻了个白眼说道。
“叫博士！”菲亚梅塔无语的纠正道，这家伙自来熟的不正经性格是真的让人头疼。
“给我正经点，古怪精灵捣蛋鬼。”我没好气的说道：“再没大没小当心我把你的零食补贴给扣了。”
“你敢！”莫斯提马冲着我呲牙，自从来到罗德岛后，这家伙在有时候也会流露出真情实感了。
“别给博士造成困扰了。”菲亚梅塔有些无语的把莫斯提马几乎凑到我跟前的脸一把推开，在后者不满的哼哼声中冲着我抱歉到：“实在抱歉，博士，这家伙总能给我制造麻烦。”
“无妨。”我摆了摆手：“看到你们还有活力我也放心了不少。”
“不过这一仗还真是损失惨重啊，博士。”菲亚梅塔的眉头浮现了一抹苦恼：“一次性一百多名干员的阵亡对于罗德岛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这么大的伤亡也是我首次碰到。”
“有斗争的地方注定会有牺牲。”我抱着胳膊说道：“虽然对于我来说这次战斗的结果是我无法容忍的，无论是敌方付出了数倍于我的代价也好，还是真正掌控了该地区的销售经营权也好，每个干员身为罗德岛的一份子都是宝贵的，但如你们所见，事情的进程并非都是按照你我的意愿进行的。”
“这场战斗的结果是糟糕的。”菲亚梅塔如是说道：“但是纵观整场战局，你的指挥确实无可挑剔的。”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无可挑剔的，菲亚梅塔。”感觉腿有些发酸的我径直坐到了莫斯提马的旁边，没有顾及后者凑上来挨着我：“在我看来，人生能做到的只有两件事，做得更好和不至于做的更糟，所以我非常谦虚的把自己归类为了后者。”
“从您的语气来看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你的谦虚啊，博士。”菲亚梅塔吐槽道。
“开个玩笑。”我打了个呵欠，全天无休的我现在只想找张床好好睡一觉。
“你似乎没休息好。”莫斯提马说道。
“怎么可能休息的好。”我用力搓了搓有些疲倦的脸：“眼下还有这么多事情等着我。”
“你可以靠在这里睡一会儿。”菲亚梅塔说道：“哪怕十分钟也行。”
“一分钟也行，但我没有。”我站起来说道：“我干的就是这个，菲亚梅塔，照顾好莫斯提马，这段时间暂时不要碰触甜食了，对你的健康有用。”
“要不我陪着你？”莫斯提马晃着小腿说道。
“先照顾好你自己吧。”我没好气的给了她的脑袋一记手刀，惹得后者嗷呜呜的捂着脑袋发出小动物般的哀鸣声。
“这家伙就先由你照看了。”无视了莫斯提马的我对着菲亚梅塔说道：“我去重症区看一下。”
“好的，博士。”菲亚梅塔点了点头：“我会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
“可恶啊！”走廊响起了莫斯提马愤怒的诅咒声：“该死的蒙面兜帽人和神圣分离者！”
“咚！”
“是菲亚梅塔！”
“好疼，脑袋都要让你们敲坏了！”
“敲坏了就换个新的，省得我每天老修。”
我来到了重症区，这里的气氛要比之前其他地方更加压抑一下，仔细一听的话还会有低声的啜泣，心中原本刚刚驱散的雾霾瞬间再次爬上心头，看着几个干员围着一个捂着脸低声哭泣的女干员在劝慰着什么，我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随后略过她们的身影没有再刻意去看。
一间手术室的门敞开了，定眼一看，正是刚刚完成手术的凯尔希。
她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她，我们彼此无声的点了点头。
“怎样？”我走到凯尔希面前，看着手术室里照出来的灯光问道。
“勉强救下来了。”摘下口罩的凯尔希叹了口气：“但还是昏迷不醒，剩下的只能看她造化了。”
“谁不知道你的医术在罗德岛是最好的。”我掏出兜里的手帕给她擦了擦尚未干涸的汗珠。
“医生不是神明。”凯尔希任着我的动作，双手撑着腮，这个时候她的样子仿佛就像是一个苦恼的小女孩：“历经生死，历经时间与空间的长河，你会发现，生命反而是最脆弱的。”
“.......你是不是在怪我？”我交叉着手掌问道。
“我不是在怪你，”凯尔希叹了口气：“只是觉得这场战斗我们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为了后来的胜利能付出更小的代价。”我说道：“我承认，这场战斗的损失已经接近当下罗德岛所能承受的极限，但问题是我们现在不能只从战术层面看待问题，更应该站在战略的角度上看。”
“你指的是？”凯尔希疑惑的说道。
“虽然这场战役的战略目标没有完全达成，但是你不妨想想。”我耐心的给凯尔希解释着自己的理由：“战役所属地区的黑帮长久以来把持着当地，在他治下的平民面对他们的剥削稍有反抗不是被抓就是被杀，底层的平民随着时间的推移所积蓄的怒火只需要一根火柴。”
“所以我们就是那根火柴？”凯尔希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我摇了摇头，在凯尔希不解的目光中说道：“我们要让当地的黑帮自己成为点燃的那根火柴。”
“这就涉及到我今天的作战部署了。”我掏出手机横过来给凯尔希指着上面显示的当日作战地图以及行动路线，时不时点击着屏幕给她解释着。
“也就是说今日的恶战都在你的预料之内？”听着我解释的凯尔希挑了挑眉。
“预料之内，意料之外，一半一半。”我叹了口气：“本来想过打掉当地黑帮中的硬骨头可能会造成损失，但没想到损失会这么大。”
“我调查过了，当地黑帮之所以能够统治该地这么长时间，全都是凭借着他们长久以来篡养的一支精锐，只要我们能够把这只精锐打掉或者重创，缺乏了中坚力量的黑帮在元气大伤的情况下是无法维持当地的统治的。”
“那当地的平民？”
“之前在作战部的时候我接触了他们的代表，向我们表达了他们友善的意愿并展示了他们的诚意。只要我们能够消灭或者驱逐压迫他们的黑帮，就能够获得当地庞大的市场和经营销售权，甚至他们还表示如果可以的话，还会给罗德岛提供优质的矿产和兵员作为抵押治疗源石病的费用。”
“你不怕他们骗你？”凯尔希问道。
“他们别无选择。”我回答道：“当地的治安力量随着黑帮的进驻早就被消灭殆尽，仅剩的警察也沦为了黑帮的傀儡为非作歹鱼肉乡里，那帮尸餐素位的家伙一旦逮捕到反抗者就会让其感染源石病并投入矿场做苦役，其他地方也因为和黑帮的合作关系采取了袖手旁观的态度，所以我们是他们唯一的赌注。”
“我们没必要这么拼命。”沉默了片刻的凯尔希低声说道。
“你以为那些和我们合作的势力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躲在家里数着钱然后乐呵呵的高枕无忧吗，凯尔希？”
我说道：“是的，在你看来，现在我们罗德岛经过数年的发展和各个国家和各个势力都建立了看似稳固的关系，可问题是一旦他们的内部出现了权力更迭交替，新上任的继承者会眼睁睁看着我们继续进入他们的市场挣着他们的钱吗，不会，换成是谁都不会任由我们在他们的地盘上畅通无阻，到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何去何从，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凯尔希？”
凯尔希默然不语。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地盘，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地盘。”我点了点手机说道：“只有开辟一片能够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地盘，到那个时候，我们进可攻退可守，无论将来的命运发展到哪一步，我们都会拥有更多选择的余地，而不是成为转瞬即逝的镜中花水中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