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all卷】（9）
ABO强制文，all卷。
壳并没有做得尽兴，他身下的人声音有气无力，好像奄奄一息的小兽，他停下来把人捞进怀里，皱眉问：“怎么了？”
卷儿脸色不同寻常得红，他的呼吸微弱，虚虚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扫了一眼壳，头昏脑胀，已经没什么力气再说话，喉咙干渴得冒烟，这时门外的管家敲门，说十爷来了。
壳对此露出明显厌烦，吻了吻卷儿的唇，收拾好自己出去见客，沙发上侧躺的卷儿蜷着身子，浑身又冷又热，听见壳说今晚就不留他过夜了。
等壳出去后，卷儿缓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穿好衣服，体内还在流的东西也懒得管，直接套上就走，到了客厅，看见壳和一个客人在聊天。
壳朝那人冷哼道：“十爷关系和我没好到要登门拜访吧？”
十爷笑笑：“我们已经是有过交易的伙伴，关系怎么不好？你是还在怪我送你的omega不好吗？”
客人背对着他坐，他只能看到壳不咸不淡地对他说：“我和小刘说了让他送你回去，出去就能看见车了。”
卷儿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脑袋沉得抬不起，耳朵里嗡嗡的，严重耳鸣，路过沙发时，也没敢多眼看壳的客人是谁。
“他是谁？”十爷望着卷儿孤单瘦弱的身影问，心里直好奇，他送壳“天堂”最纯洁的omega给壳，壳都弃之如敝履，原来是家里已经有了个娇香软玉。
卷儿顿在了原地，错愕地睁大双眼，这个男人的声音，令他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夜。
五年前他还辗转在贫民区中讨生活，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做过一些，那天中介好不容易给他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工作，在一家夜总会做端酒侍员。
他一身清贫旧衣衫，孤身站在那座雄伟富丽的夜总会面前，招牌是一枝艳丽的玫瑰花在墙上闪烁，那绚烂霓虹跃进他的黑色眼眸，令他对这个五颜六色的世界感到自己的渺小。
酒池肉林的世界，热情开放，到处弥漫起火热，刚刚还在外头忍受冬日寒冷的他，此刻却被一身单薄的黑白侍服给热得想解开领结。不擅长社交的他端着几瓶酒站在昏暗的角落里，与狂欢格格不入，身旁有热情自信的同事见他畏畏缩缩的，斜了他一眼，手里拿着两瓶啤酒，朝最近的一个餐位走去。
那同事留着及肩长发，耳朵上晃着耀眼耳坠，浓妆艳抹的脸蛋几乎看不出原来面孔，一张脸尽是风情，同事将酒放在桌上后，一手按着桌面，一手勾起自己的一绺发丝缠在食指上，他有意无意地晃着拱起的臀，美丽的身形惹得那几位客人对他笑得邪恶，更是有位客人直接上手，在那臀上揉起，同事娇嗔，自己引以为傲的臀晃得更起劲儿。
他目睹这一幕，转过去身，低着脸咬唇，对这世界感到难以融入，像自己这样一直在角落里，根本推销不出去酒，那这样就没有小费拿了，手里端的酒是他成本价买下的，推销出去可以赚取差价。可是一想起同事那搔首弄姿的样子，他根本不能接受，内心无比挣扎时，有个经理过来喊他去给VIP房送酒水。
那经理还说，卖出去的酒钱直接自己拿就好，他激动不已，心怀感激地看了那经理一眼，道谢后便赶紧去搬啤酒。他送过啤酒后，那给钱的人上下扫了一眼他，眼神暧昧不清，微微猥琐，他怕得拿着钱就跑了，离开后靠在墙上抚着心口，这里隔音效果极好，站在走廊内，听不见那些包间内的一切声音，空间寂静又憋闷，让他忍不住扯扯自己的蝴蝶结领带。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钱，仅仅卖出几十瓶酒，这些钱就够他一个月生活费，可是经理好心，他不能白拿报酬，还是准备去扣掉成本钱。离开墙壁，刚动了动脚，旁边的门便打开来，一个寸头的男子背对着他去了另一个方向，扶着墙，好像是喝醉了。
看了那人背影一眼，他便转过身去前厅找经理，只是刚走出两步，头顶的灯就忽闪忽闪，好像要灭，下一秒，走廊内陷入黑暗，只有远远的拐角处折射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刚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异响，听着好像是刚才出来那人倒在地上的声音，他便循着声源过去：“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待他摸着墙壁走近，回答他的是对方明显粗重的呼吸。
他什么也看不清，只隐约看见一个人坐在地上的黑影轮廓，便又试探喊了一声：“先生？你还好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真是……”
他听见那个男人吐着气息好像淡淡笑了一声，含着些苦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拉过去抱进坏里，他躺在那人腿上，那人按着他的脑袋亲吻，毫无章法，他抗拒着，却起不到一丝作用……
回忆如一场没有画面的灰色梦境，又被遥远的梦中人唤醒回到现实，也或许，那场梦也是他经历过的真实。
“卷儿？怎么了？”壳在喊他。
壳的声音带着些急躁，卷儿捂住胸口，那里闷得好像快要喘不过气，哑着声音说：“没事，二少爷，我先离开了。”
脚步灌铅般沉重，卷儿却走得飞快，他甚至没回头看壳的客人一眼，出门上了车后，胸膛才像开了个小口，给他呼吸的机会。
壳捻着手指，微微蹙眉，在思索什么，卷儿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他明明只做了一次，听见十爷喊他，问卷儿是谁，他不耐烦道：“一个宠物，不说他了。”
十爷来找壳又是为了拉拢，还非得拉壳去天堂玩儿，说上次是个失误，这次一定让壳满意。
壳本来就没尽兴，十爷这样一说，倒是勾起他心底那丝叛逆高傲，卷儿今天这个样子实在令他不满意，不就是牛奶吗？世界上千千万万个牛奶信息素的omega，就不信找不出个替代品，他绝不能沉沦于同一个人。
壳跟着十爷去了天堂，特意交待要信息素是牛奶的omega，十爷听后深思地看着壳，问：“为什么？”
壳冷了十爷一眼：“不为什么。”要他承认对一个身份低贱的omega味道产生上瘾迷恋，简直天方夜谭。
十爷意味深长，忽然想起在壳家里见到的那个omega，壳喊他“卷儿”，也是个牛奶味道的omega，心里密密麻麻的思绪，却无法汇织出一个完整信息。
卷儿回到立风那里，本想直接回房休息，可是佣人说立风让他回来后去房里一趟。
卷儿咽了咽发疼的喉咙，几乎说不出话来，脚步虚浮地走去立风房间，房里没开灯，立风背对着他坐在窗前，冷淡的月光洒了他一身。
卷儿走近两步，张开干涸的唇说：“大少爷，我回来了。”
随后，立风听见身后一声重物倒地声，他偏过头皱眉：“怎么了。”
无人应答。
立风转过轮椅，看着地上趴着的卷儿，隐在夜色中的脸更像是潜伏的狼，他久久沉默着，看着地上纹丝不动的卷儿，最终还是站了起来，走到卷儿身边把人抱起。
卷儿半睁开眼睛，身子轻飘飘的，他看见是立风在抱着他，不由慌乱震惊：“大少爷……你怎么……怎么……咳……”嗓子疼得厉害，刚说几句就开始咳嗽。
立风把卷儿放到床上，开了灯，看见卷儿的脸白得像张纸般脆弱，双眼红通通的。
“大少爷的腿……”卷儿充满不可置信，可是因为身体无力，他没法表达自己更大的震惊，只是紧紧皱着眉看着那双笔直的双腿站在床前。
立风趴过去身子探了探卷儿的脸，烧到几乎灼手，他凝起深眸说：“你发烧了。”
立风本还怀疑这会不会是壳试探的计谋，可是他拿卷儿没办法，第一次卷儿摔倒他忍住了，这一次他想自己抱起卷儿，不管卷儿是否真诚对他，或是听从壳的安排，他都有把握，把这个根本不会隐藏自己的笨蛋控在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