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 纯爱】雨夜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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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厨房烹煮着青菜、兜炒着瘦肉，电饭锅升起的炊烟也像是在提醒我饭点已到，是时候优待一下自己的胃，好好地品尝一顿温暖的晚餐。
待青菜、瘦肉出锅装盘后，步出厨房，盛上一碗香喷喷的白饭，拿出筷子，即刻用餐。未曾料及在此时刻，门铃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
“这个雨夜，又是谁会贸然来访呢…？”我心想着，一边打开了大门。
一位狼狈的女士映入眼帘。
身上淋漓的雨水与她手中除了一个公文包空荡荡的样子颇为相配，似乎也能解释为何全身被大雨浸湿，倒也符合她漓潇这个名字。及腰的墨黑长发凌乱起岔，想来也是大雨与急躁的错，反倒充满了一种别样、混乱的美感；纵然在雨水与黑夜的夹攻下如此狼狈，却无阻那精致的面容展现在我眼前。
虽说她的身高尚不及我，但那浅灰色西装勾勒出的出众傲人身材一并衬托出她成熟飒爽的气质，俨然一副职场女强人的姿态。
眼前熟人，本就分别已久，更何况分别之前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我思考着，她又是为何会突然找上我呢？毕竟那段关系到最后因她突然销声匿迹而不及而终，现在想来也是不愉快的经历。
“怎么了？是不欢迎我这位客人吗？霜先生？”兴许是察觉到我一刹的失神，漓潇朝我伸出双臂，意图明显。
“….请进吧”我低声说道，尽量使自己眉宇间不流露出不快之色。
“看来是我身上湿漉漉的不太讨人喜欢啊。”漓潇自己打圆场道，眼神间闪过一丝失落，拖着一条长长的倒映走进客厅。
我走进浴室，从收纳柜中取出一条干净的浴巾，走出客厅直勾勾地抛给她：“给你，擦擦。”
漓潇欣然接过后，一边擦着自己的身躯与头发，一边问道：“应该自我们相识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如此沉默寡言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喋喋不休的语句使我有些愠怒，任一个人突然被陌生人找上门然后没有说明任何意图地交谈着，无论是谁也会被激起一丝火气吧。
“我…”她顿了顿，显然是被我稍为凶狠的语气吓到了，“你还在因为三年前的事情而生气吗？”
“…”
拖延了这么久，总算是进入主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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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漓潇的相识，贯穿了我整个大学生涯，作为我大学生活的主旋律，与其他生活趣事和应着。
我与漓潇初见正是在大学的图书馆中，那时初入大学的我自然而然地每天泡在图书馆内，扫荡着那些合我口味的馆藏，又或是将图书馆当作自家宿舍，从开馆到闭馆，一天十小时在里面高强度自习或者阅读。
就像是那些青春恋爱小说描绘的那样，那次遇见也确是充满了男女主老套相遇套路一样。
那时我正在书架中检索着一些历史相关书籍，觅着觅着便走到了她身边，从架上拿起了一本《枪炮、病菌与钢铁》便打算赶回去桌上我支起来的小小书屋，一睹为快。
怎料转过身去，却碰见漓潇的目光正来回从手机与书架挪动。是在找寻什么书籍呢？我寻思着，不过这般事情倒是会每日在图书馆内上映一出又一出，反正与我无关，还是先走为快。
“抱歉，这位学弟打扰一下…我想问问你有看到过《x趣何来》这本书吗？我看你手中的这本《gun, germ and steel》都是一样由贾德戴蒙写的…”
保不齐是书名过于开放的原因，这位女性…不是，能称作学姐的女性显然露出了少女般的腼腆。
该说不说，学姐那出于迷茫而下意识托一托眼睛的动作是认真的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实在是太戳我啦！！而且那傲人的双峰、出众的曲线与曼妙的躯体，实在是完美符合我对理想伴侣的印象…
混蛋啊！你是一个君子，君子！在心里给自己几巴掌让自己清醒后，才如梦方醒般靠过去学姐那边。
“贾德戴蒙吗….请稍等一等…”我仔细看了看索引。
“7507…找到了，你要的《x趣何来》。”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略厚的书，一脸轻松地递给学姐。
“这边7507-17这部分大多都是戴蒙的著作或者是一些相关的文献，不过学姐会来找寻这些书籍，难道是想挑战一下在大学拿到麦克阿瑟天才基金[1]吗？”我打趣道。
“唔哼…谢谢学弟你啦。不过暂时还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哦~”出乎意料的是，眼前人竟然能接得上这不好笑的冷笑话。
“咳咳，不过看学姐这般优雅大方，想必我也能以貌取人，揣测假设你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女秀才吧。小弟不愿多扰，先行告退。”说罢，我便转身，一溜烟地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翻开书本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刚坐下，却未曾料到学姐会跟上我，随意地在我旁边一个无人的空位坐下。
“学弟你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学姐撩了撩头发，微微转头问我道。
“乐意至极。”话虽如此，但我又何曾有第二个选择呢？只是拒绝的话，只会被认作一根不解风情的木头吧。
学姐又发话了，似是想将话题延续下去：“刚才实在是劳烦学弟你帮忙了，只是还未知道学弟你的名字呢。”
“寒璃霜，寒冷的寒，琉璃的璃，霜雪的霜，唤我单字一个霜即可。”我停下了翻书的动作，望向学姐认真地说。
“霜…好名字，我叫漓潇，淋漓的漓，潇洒的潇，C大哲学系大二学生，多多指教。”她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我自是同样地伸手，相握。
“多多指教。”
就这样，接下来的整个下午，我与漓潇便坐在各自的座位上，阅读自己手中图书。
恰逢我对贾德也有一定了解，因此也能迎刃而解，将途中几个漓潇的发问一一为其解答。碰巧的是漓潇也对人类历史有一定的兴趣与了解，见到我有时紧皱眉头，便化身一位灵动的精灵带我跳脱于文字，从思想上带来启发。
直到闭馆，我们之间的距离，早已被拉近，无论哪种意义。
一起并排走出图书馆时，我倒问了一个问题。
“话说学姐，你怎么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笃定我是你的学弟呢？无论如何都应该看不出来吧？”
“你这样一个天天泡在图书馆的人在九月份才出现，而大二以上的年机根本没有图书馆怪人的传说，那么像你这样疯癫的人就只能是大一新生了。”
漓潇翻了翻白眼说道，我也只能在一边干笑着。
行出门外后，互相交换了联络方式，便各自回家了。
“下次再来打扰你帮我找找图书咯。”
“那是学弟我的荣幸。”
“油嘴滑舌。”
回宿舍的路上，我一边想着今天的相遇，
“在九月份才出现…”，她又是怎么注意到那个泡图书馆的怪人是我呢？哪怕是秘密墙这些途径也没办法确认是我啊…还是说她难道一直就在注意我了吗？
不想了，还是干饭要紧。
秋去春来，两年时间如白驹过隙，我与她的距离更近了。
我们曾一起去吃饭，
互相请喝奶茶，
一起去看电影，
互相上门拜访探讨学术，
我也曾看见她不同的样子：
无论是正经场合时的端庄优雅；
抑或是私底下那般洒脱的笑颜；
被激怒时的冷若冰霜；
与我相处时的温柔大方。
我必须承认，我深深地爱上了她。
我希望，可以成为她的唯一，
我想将她的样子刻在我脑中，永远永远，直到一切都磨灭.
就算直到世界万籁俱寂、再无生机之时，
我对她的爱，也将永远、永远存在。
毕竟，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大四的最后一段时光，我曾问过她未来的打算：
“唔…果然还是去相关企业上班比较适合我嘛，毕竟都收到了offer…什么？什么嘛…我当然会留在本地啦，傻瓜。”
听到她的回答后，我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如同暴风雨前那一贯的宁静。
表白，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进入她进入的企业工作，一起，一起。
我笑了笑，似乎对未来抱满了自信：“两年多的时间，话说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你学弟我说的吗？这几年的当了无数次你的跑腿小弟诶，起码也要给点道谢吧。”
她认真地歪头想了想：“唔…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揪紧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失落。就像咖啡入口后的余韵，苦涩、更为醇厚的苦涩。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非常感谢学弟你的陪伴与帮助呢…”她小声地说，就像第一次在图书馆相见的那次。“还有这两年多与我一起创造的美好时光….”后面这段带有些许暧昧的话语，却因为当事人的害羞与腼腆使得声线如乐谱上的ppp[2]，被我完美地错过了。
这般客套的说话在我看来，总使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不解风情，被当作纯粹朋友的木头。我的付出也似乎成了泡影，多情、多余。
我装模做样地笑了笑，自己书写下的开端，总得为它谱上一个浑圆的句号不是吗？
“那么学姐，今晚七点，来湖心广场，我想与你好好地作一个告别…好好地倾诉我的不舍，权当这两年多相处的落幕吧。”
未等她回应，我便早已在她惊喜的目光中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小霜他…也是一直喜欢我的…对吧？”少女痴笑着，她对少年的爱恋，甚至不弱于少年的感情，只是碍于平时好学生的形象困囿着，难以完整地表达她的情感。当少年相约少女作告别时，少女早已盼望夜晚的相见，她甚至已经下定决心要怎样表达她的爱慕了。
傍晚六点多时，夜幕清汉冰轮均难看见，一切都被忽如其来的乌云笼罩着。
哗啦哗啦，狂暴的骤雨忽降，雷鸣电闪，天公不作美，将气愤撒泄人间。
我呆站在湖心广场之上，任凭雨水冲刷我手中伞，身上衣。
她是否会来呢….
现在回去的话似乎也来得及，只是贸然取消，怕只是只会让学姐认为我要说的只是毫无营养的客套道别，至于线上表白？呵，又有什么可信性呢？
再等等吧……
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好好表达自己的心意呢…
大雨滂沱，被打湿的布料紧紧地贴在少年的肌肤上，阵阵冰寒。他袋中的手机也因在雨中停留太久，由横来的雨水导致了死机。
雨下很大呢….霜的约定…要去吗？漓潇纠结地思索着，“他应该在等我吧…这么大雨，明明只要认真地告白我都会答应的…还是先发个信息过去让他避避雨，以后再约出来吧…”
“小霜霜？雨很大，还是先去避避雨吧，那些告别的话，等我离开那天再说，也未曾不可哦。♥”
心型符号，心意应该很明显了吧….漓潇双手捧着手机，像是在对待着某种珍宝一样。
“已发出”
“未读”
良久，漓潇微不可察地叹了叹气…是什么原因让他无法看手机呢…
她凝望着窗外的雨夜景色，计划着雨停后到他宿舍的探访。
“抱歉，他前天因为淋雨发高烧，送去医院了。你想要找他的话，我们也爱莫能助。”
漓潇马不停蹄地走访了市里的医院，可最后确是一无所获，少年就这样如同石沉大海般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漓潇此刻绝望了，她无力地瘫坐在长椅上，怔怔地望着天空，想象着少年的面庞，又转而自艾自怨。
仿佛有一股力量阻止着他们二人相遇，可人事已尽，天命难违，来自实习公司的调任静静地躺在书桌上，按照通知，她必须在最近几天赶到邻市开展转正后的工作。至于霜，怕是再无机会找寻了。
我们的男主角…哦，是我，在当时因为坏掉的手机进水过于严重，迫于无奈报废换新，那两年多的回忆，也随之被掷进时间的漩涡中。
时至今日，漓潇的芳踪仍镌刻在我的脑海中，直至眼前人的身影与那印象重叠。
“….”我微微张了张嘴，却又无法挤出任何泄愤的话语，毕竟经历了三年的冷静，再激烈的愤概也会被生活与时间冷却。
抬起头，四目相对，面对着那熟悉的面容、复杂的眼神。
终究还是开口了：“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你就那么一声不吭地走了，虽然我能理解当时的情况、并且也有我一手造成的因素（指手机与生病）存在….”
“但我还是无法释怀，你当时对我的躲避与敷衍、客套。”
“两年的相处与美好回忆，犹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被你即刻丢弃。”
“也好，起码我当时也算做了一个正确抉择，把那手机换了，断了对你的念想。”
“本来打算用一句‘我喜欢你’来为你的毕业送上些许惊喜，没想到最后连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你便突然消失在本市了。”
“可是，我这三年，终究是难以忘掉你离去的背影，以至于我做梦都会梦回那互相贴近，毫无猜忌的两年时光啊！”我越说越激动，声调不自觉高了八分。
“不，现在还有机会。”
“我也喜欢你。”漓潇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两句话：“你还喜欢我吗？”
“嗯？”突如其来的告白使我脑海一片空白：“…三年了…我们也应该…唔！…”
漓潇的红唇贴近，微湿的香躯携同柳腰玉峰压在我的唇与身之上。
贝舌撬开白齿，一如当初校园时作我学姐时的强势。
我们二人缠绵着，良久，唇分，丝连。令人流连忘返的柔软倒是更贴紧了。
“差点忘了小霜霜是一个比我更不坦诚的人呢~我猜，你不会说那些久未重逢让人冷静然后放开所爱之人的话吧？”
“唔….”未等我开口回答，漓潇就又向我“进攻”了。
她吻着，疯狂地索取着我的肌肤与气息。似是要将这几年所缺失的补上。
然而我真的已经忘掉漓潇，断绝掉那段感情了吗？
脑海中剪不去的身影，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当漓潇稍作歇息时，她俯到我耳畔旁柔声诱惑道：“我想…从你开门并收留我让我进来的那一时候，你心中一定仍抱有幻想吧…对吗？无论是对当初我不坦率的报复，还是对两年时光谱上句号的渴望。”
“我..喜欢你！”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表明心意的话。
她再一次将我抱紧，如同八爪鱼与猎物一样：“小可爱总算愿意表明心意了吗？虽然被动的小霜也很可爱，但还是主动的比较好，另外，我也喜欢你哦~”
漓潇冰冷的手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游荡，侵略着每一寸肌肤。
片刻后，分开。虽然只是一场热吻与爱抚，但其足以使我们二人累瘫在沙发上。
漓潇捧着我的脸庞，如兰的吐息打在我面上：“喜欢。我对你的爱，喜欢。”
“我也很喜欢你、爱你….”
“我爱你…”
再一次相见，二人相拥，在这雨夜之中。
[1] 戴蒙曾经获得的一个奖项，主要奖励在各个领域有代表贡献的美国人，我拿来打趣而已。
[2] 乐谱上代表极弱的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