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主义】颓废主义(1-3-4-4)——“事后圣如佛”是怎么一回事?享乐和审美

颓废主义(Decadentism),代表人物:王尔德、现代资本家。
颓废主义是唯美主义之后的美的过剩,实际是一种倒错。美实际是平凡之物中出现了一个诡异之物,这个诡异之物通过符号学意义上的视差性的重复遮蔽了原型、诡异性,这种视差性的重复意味着一种符号学自组织能力,它组建了一套审美符号学体系,在这套体系中,平凡之物为丑,诡异之物为美。因而在任何美背后都能找到那个原初压抑的诡异之物,这是正向的;走到倒错就会变成:只要我创造一种诡异,我就能产生一种美;这是颓废主义的本质。19世纪的法国盛行这种颓废主义:对于疾病的审美、各种性倒错、各种扭曲、濒死体验等,它不是去反抗符号系统,而是反抗符号系统的“正常性”,因而在符号系统所允许的范围内进行倒错性的扭曲(美学上的内卷);能有颓废主义的人一般审美上不匮乏(有字写得好、帅、漂亮等纯表象性的美),19世纪欧洲贵族传统的回光返照,上层贵妇圈子里的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1字头小宝宝)为代表,王尔德等。
场域论(1):世界/自然,自动机
本体论(3):美学化的直觉/体验,意义是倒错、扭曲、阴郁的,无法明说,只能通过诗(诗性在于扭曲诡异)、性、病、死亡等;是极端化的唯美主义,逆练唯美主义,且包含贝多芬的浪漫主义(艺术被把握成与命运/符号系统的搏杀)
认识论(4):谎言/语言的多重性(没有超语言);“穷则犬儒主义,富则颓废主义”,二者都是愤世嫉俗
原初的内在体验是扭曲的,但这种内在扭曲的纯体验本身不存在,它必须形式化,变成诗、心理的病理化状态、疾病、性癖、社交的古怪癖好等;在它们看来,诗和语言是同一种东西,诗与语言的二分是一种不可能的理想,诗没有败坏/刻板化语言,相反它是绝望的拯救,但这种拯救注定失败;消极态度——等待戈多。
颓废主义者对于庸俗的审美不屑一顾,毫无伦理性、毫无底线,他/她遇到一个符合公众审美的大美女/帅哥也会“消费”(真的是消费)她/他,但他消费的目的不是感受到美好,而是要消解它感受到扭曲(“你长这么美原来你的性器这么丑”等),性器的去审美化,真的是一次性玩弄/破解/消费掉那个人。在符号学筹码(性、美、权、钱、智慧等)上富足的人都容易染上颓废主义,他会把美女/帅哥当成消费品,把他人都当成物;颓废主义者喜欢美女不是仰慕、倾慕、占为己有、长期快活等,而是仇恨这个审美秩序占主导,所以本质上颓废主义也是一种厌女症,会导向一种虚无主义;颓废主义是支撑了现代资本家的爱欲经济学的;玩诗/音乐(sexualized)、民谣的圈子中也有很多颓废主义者。
*颓废主义解释了为什么事后圣如佛,其实不是圣如佛,而是圣如魔,那个状态恰恰是倒错机实制暴露出来了:感觉很清醒,看女体觉得不美而是觉得女体变得过于平凡的诡异,一下就失去了魅力、魔力;这时主体性实际是在继续寻找尚未被性化的平凡(肉体图像)中的诡异的可待性化的机制,高chao之后性欲并没有消失而是获得了pure spiritual lust;恰恰在这种状态下进入了超越幻想、在两种死亡之间,但它不是崇高而是恶心,因为身份之死先发生肉体之死后发生是崇高化的机制(安提戈涅式的崇高:歇斯底里话语;或瞎了眼的俄狄浦斯:主人话语),而反过来肉体已死符号学身份未死(即事后那个状态,肉体欲望已消退但符号学身体还未死)则是yin荡,女体上的yin荡性实际是来自男性把女体把握为肉体(已死)只是中介、它纯粹在传达性化秩序/快感律令。男性的事后那种绝对清醒状态(自以为清醒)实际=迷醉,他迷醉在一种单调重复的活动,男性在这时实际是被性化的符号学秩序所寄生的,在这几十秒/几分钟里面,其寄生性是最强的,看上去排除了它实际却不是,那个状态下干的唯一事就是解构——无往不胜地结构女性美(胸、腿、臀、丝袜等都似乎平平无奇了),迅速打破了女性美的格式塔,然后把它编入日常秩序,这看上去好像是去性化,但实际不是,这种方式是在拓展其性化网络、要寻找/凸显出新的诡异的可性化的图型,换言之,这时是变得更“色”了,事后状态对于女体的满不在乎式的凝视实际是最yin荡的,是最把女体工具化、物化的,是在把女体进一步性化(已有的格式塔已经被认为太低级了),需要更复杂的美学机制才能激起性兴奋;事后状态不是圣如佛——变得清醒、无欲无求等,而是圣如魔——其实是更贪婪、更好“色”;其核心也是厌女症,甚至是厌女体症(表现为“就这?”,我需要更复杂/yin荡/邪恶的)。“事后圣如佛”很邪恶,且会逐步腐蚀一个人的全部。
精神性的欲望过剩,没有被活生生的人与人之间的抚慰和平等的包容、尊重和承认所满足,就会以一种虚假的清醒和澄明持续延续下去,变成纯粹的大他者的凝视。所谓的事后圣如佛,实际上是被性化秩序的大他者附身了。这在事前挑剔颜值、刺激性高低的那种纯粹消费性的审美活动中(把人当成一次性的用具,包括观看影片、购买服务),最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