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凌晏如×你】凌云诺（1）

*乙女向，大理寺part来咯

 

 

云心先生向来和别人不同，他不在意你弄丢了什么东西，就算那是他刚到手不久的古籍珍藏，或者寻了整个南塘才找到的玉镇纸，抑或是昨日步夜刚写好的卷宗，都没关系——大不了让步夜再写一份便是。纵使他一贯以严苛出名，对于你却总是小惩大戒便罢了。更多的时候，他会看着你紧张的样子，淡淡说一句：“淘气。”

 

云心先生的眼里，你似乎永远都是长不大的样子。而在你的眼里，他宛如巍巍青山，无论多猛烈的山风吹过，也不过是带走一些山巅的积雪和山间的落叶。青山本身，岿然不动。

于是好奇的溪流自山中奔流，想看看她开辟的道路，是否会让这山间景色另生色彩。

 

“你要入朝？”眼前肃穆的男子仪冠端正、不苟言笑，饶是满园春色明艳活泼如许，亦要在他面前慢下脚步，变得正经起来。你战战兢兢地在石桌对面坐下，细细研究着这大理石桌面为何如此大理石，嘴上倒不忘为自己分辨：“首辅大人，明雍学子入朝本是常事。”

凌晏如的脸色愈发不愉，“还未成事，朝礼倒是学得快。”

你抬起头，凌晏如今日下朝不久还未更衣，霜发束在紫玉冠中，鬓边竟无一丝冗余，整个人仿佛最完美的雕像，只是眉间一笔刻的太深，原本平静无波、杀伐果断的气质被打破了，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在苦恼的老父亲。

云心先生还未婚配，应该也没有子女。明明在受训，你的神思却飘到了别的地方。见你似乎完全没有警觉的样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的同时向你说到：“既抛弃学子身份，从明日起便要严守刻度、谨言慎行，卯时……辰时来报到吧。”

“学生知道了。”你诺诺答到，猛一回神，“哎不对？云……首辅大人，我似乎应征的是兵部的官职？”

“兵部乃军机要地，岂是未成气候的学子可以踏足的？”凌晏如沉沉地说到，“你既有在大理寺观摩的经历，又多修史论，熟读史册礼法，在大理寺当值更稳妥些。”

“啊……”你虽早猜到云心先生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你离谱的志愿，但没想到他竟不是要与你商量，而是直接通知。你虽不甚满意，但是碍于他的威严和五分道理，也不至于直接反驳，左右入朝为先，此后的路总是自己走出来的。

“明白了？”凌晏如声音不见起伏。

“学……属下明白。”你站起身行了一礼，目送凌晏如离开，那种萦绕在身边的压迫感终于轻了一些，“呼——”你松了口气，转头走到墙边层层叠叠的树下，抬脚狠狠踹了一下树干，“呜哇！”季元启被晃动的枝叶惊醒，眼看着要掉下来，还好轻功不错，避免了脸着地的惨案。“喂！你也狠了吧！”一头树叶的少年不满地叫到，“小爷可是为了保护你才在这里的！”

“请周公来帮忙以理服人吗？”你无情地戳穿了季元启的“谎言”，讽刺道。

“哎呀，”季元启窘迫地挠挠头，“那不是等得时间太久了嘛——你非要卯时就来，哎，小爷从来没有起这么早过好吧？”

“那你的早课？……哦，当我没说。”

“哎嘿不说这个了，首辅有没有说你最后去了哪儿？”季元启爽朗一笑，换了个话题。

你一副“我就知道你小子想搞什么鬼”的样子，双手抱在身前，对季元启眨了眨眼，“大理寺。”

“大理寺？你不是报的兵部吗？”

“是啊~总之现在是大理寺。”

“也不知道首辅想干什么。”季元启偷偷嘟囔道，一脸狐疑的样子。

“季大少爷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你叹了口气，“你的学分和出勤率再不补上，就要和小七一起毕业了！”

“小七？他现在又没在明雍读书……你是说我毕不了业？”

“那还用说吗？”你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他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