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迎春花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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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年轻的时候,总想着离家,不远万里去闯荡。老时归家,最好不过一低平川无限,遥时风月满怀。”
别人离开了故乡,就会向白落梅说的那样“背上行囊,就是过客;放下行囊,就是故乡”。这世上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你真真正正的放下一身疲乏。除了故乡。
只有在经历过难堪,疲惫,哭泣。才想起那座似点一般的孤岛。
而我如今只觉庆幸。
我在初中,在我第一次读过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之后,我在随笔中写下:
这千百年的岁月,是熬的,无言是伟大的还是渺小的文化。
文化苦旅,苦的终究是岁月。
这时,我的情感变得尤为细腻,我在每周只能回一次老家的求学间,对故乡变得越发不舍。
即使是小小的零星的村庄,也曾一地白骨,荒野蔓生。
这其中得用多少的岁月去熬,才能让一座山上有耕种的土地,长满了硕果的柑橘树,山脚长着的青草,能够守护着鲜花的手掌和秘密。
那座山脚,有一处山泉,干净澄澈,在坡下,干完农活的妇女顺着回家的路,在这处停留,洗个脸冲下水胶鞋上的泥。有的姐姐们相约在这洗衣服,偷着闲哼着歌。
那几年,山泉水是甜的,很是神秘。
2、
那些迎春花长在斜坡上,有的在荆棘丛里,长势十分喜人。
一朵一朵,披着嫩蛋黄的绸衣,淡淡的香,清纯而妩媚。
年少的我,总是透过这朵娇嫩的花,想起《西游记》中那位私下凡间在西天路上假扮公主的月兔。
广寒之中,一位清冷曼妙,一位年小难忍寂寞。
玉兔作的那位凡世公主,舞起手来,唱起歌来,青指之间,萦着春日的秀丽,透着灵动的美,别样的动人清妩。
我喜摘花。但这个习惯并不好。
话如此说,看花须早,八九点正好,太阳微醺,悠悠的照在花上,没了滴露,盛开的花上却还裹挟着水汽。
这时,无论做什么我是不愿意的,但是上山我是乐意很早起的,吃了早饭,急急忙忙的告诉父母就跑。拉上朋友,就往山上走。
她自然是不感兴趣的,第一次发现那一大片花丛的时候,也就小小的摘了几朵。可能她有惜花情结,但我知道,她应是没有的。
如果不急着走,我们会就在那个山坡上闲聊一会,然后她就准备走,留下我急急的摘下两朵就跟上。
主要还是怕窜出野狗,她来不及保护我。
她走的很快,似是不想让我多摘。
我摘花,一定跑去荆棘丛里摘,那儿的花更明媚,即使手被刺破了,我都很少抱怨。
她在怎样的环境逆生,手上的刺能够看清。
上午摘的花,下了山是送人了的,和小朋友一起玩。那些香香的,颜色好看的东西,最容易讨他们欢心了。
但是这些时间里,莫不是落日余晖中在黄色花海中浸浴,最难言。
天黑前摘下一大把花,洒了水,插在书桌的花瓶里。晚上的梦都是自在的。
像是有精灵在施法。
3、
海子说:野花,太阳明亮的女,河川和忧愁的妻子。
花瓶里插了花,我能在书桌前坐很久。
夜晚漆黑,沉沉幕如水,有的日子,便会如此。像插在花瓶的花,没了浸润与归宿,只是一夜的浪漫美丽,万物沉寂后,只有黑夜记得。
无根,可怕。
夜晚和野花,未知的忧愁会来,便是要看书的。
读林清玄先生的散文集,讲禅道论心。将月光,蝉鸣,星空萤火寄托在黑夜的迎春花中,碎了一地金蕊。
睡意袭来。
4、
如今,我是不愿回去的,故乡的炊烟少了,移动的故乡多了。回去也会失望。
村子里,童年的玩伴变得陌生,不知多少老人长逝仙鹤,低下头便是环游,没人在乎遗忘的山林。
我对于故乡的点是那一汪清泉和定期见面的淡黄色的野花。我永远难忘。
如今也是没有了的。
山神发怒了吧,不然,怎么连山泉也不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