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谢李同人）眉间砂（五）

“你若当真有意，便亲自去告诉他，为师帮不了你什么。”吕洞宾眼看着一次次往自己这里跑的大徒弟，只觉得糟心无比。

“师尊，我当年叛离纯阳……”谢云流一时又不知该不该问师尊当年之事了。

“你是我养大的，什么性子我心中自有定夺。你只是一时行错，为师哪有怨你之理。可忘生，他本不欠你什么。”吕洞宾如是说道。

所以，他也不必记得你，再纠缠下去。

“忘生，我心悦于你。” 花前月下，本是良辰美景，谢云流约了李忘生，表达心意。

“师兄说笑了，大道无情，怎能囿于情爱。”今夜心魔未来赴约，李忘生眉间的太极印依旧明朗。

“忘生，我心不假。”谢云流上前了一步，可是现在的李忘生眼中再也不复当年的情谊。

“某听闻师兄于凡尘亦有位师弟，亏欠颇多，但仙凡有别，而今师兄重返神界，还望摒除杂念，勤修剑道才是。”

他笑了笑，恭敬有礼地说着，只是师兄，不是爱人。

谢云流的情谊说得太迟，于是，当初的李忘生也不要了。

“一个人十八岁时喜欢的东西，可能到了二十八岁便不喜欢了，再把曾经的喜欢买回来，似乎也没什么意义。”李忘生眉心的太极印化为朱砂，心魔转换而来，恶劣地笑着。

“你看，无论是哪一个李忘生，都不愿意再接受你啦。”

白日的李忘生没有了凡尘的记忆，黑夜的李忘生总觉得恨比爱更绵长。

……

“而今凡间妖祸再起，忘生，此番你便与云流一起前往平乱吧。”

“是，师尊。”

再归凡尘，谢云流难免心生感慨，“忘生，你看此处……”

“神界一日，人间一年，师兄，仙凡有别，既已位列神君，还是莫要与尘世有再多瓜葛。”李忘生背着剑去打听情况，独留谢云流笑容僵在了脸上。

作为神君，又为剑修，二人出手，自然不是一般妖祸可挡，江湖上也逐渐兴起了二人的传说。

有人说，曾偶然听见一男子唤另一人为忘生，那二人的容貌竟与当初的纯阳掌教与剑魔年轻时颇为相像……

纯阳宫派人寻访。

“……若是依你们所言，那剑魔不亦是负了李掌教一世？”李忘生看着那纯阳弟子道，“你身体有恙，本不该奔波。”

“洛风知晓，只是此命本就太薄，幸得裴大夫所救，才侥幸多存于世间数十年。若是此生能再见师尊，当是无憾了。”洛风看着茶杯，抿了抿嘴唇。

“纯阳宫灯火长明，他死于一场风雪中。”李忘生柔声道，“李掌教终究没有等到师兄回家，不是吗？”

“若您也处于掌教那般境地，您可会选择相同的路？”洛风问道。

“或许会吧，但若是有的选，我宁愿一同赴死，而非反目成仇。”李忘生道，“故人已逝，再多爱恨纠葛都已过去。他们之事本就不累及你。我观你剑心通明，本不必囿于过往。今日一见亦是缘分，便帮你一把。希望来日，亦有再见之时。”

李忘生予以一缕剑气给洛风，转眼间没了踪影，那剑气带着仙气慢慢修复着洛风的筋脉，想来他总有修成之时。

洛风似有所感，可回头却不见人。

“洛风师兄，怎么了？”

“无事，回纯阳宫吧。”

他自不知，还有道剑气萦绕在他的周身，最锐利的刀也化为了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