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三）
“确实呢。”
上条通过现实进行分析的理论似乎成功让佐天信服了他没有暗中跟不得了的敌人战斗，寄宿在他右手的能力虽然是魔法和超能力的绝对克星，但是既无法以肉眼识别，也无法用机器检测出来，御坂美琴应该也没有跟佐天说过上条的能力。
没人会到处宣扬自己的败绩，尤其是御坂那样不服输的个性大小姐。
佐天泪子是货真价实的无能力者，她没法自己察觉到上条不可思议的能力，上条大可放心。
不过为什么不想跟她说实话呢。上条睡不着的时候曾经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虽然考虑到让佐天知道太多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一般的人或许不会信这个世界上有魔法什么的真实存在，毕竟大家从小就生活在科学的熏陶之下，要不是亲眼见过，上条也不会相信。
但不想告诉她的原因可能是觉得她的存在很特别吧。对于不擅长思考的上条而言，得出这个答案已经相当不容易。
然而这个答案没法跟佐天泪子讲。
这座城市变得有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超能力者的课程，大部分生活在这里人都是冲着开发出超能力，变成特别的人才会到来，但实际上成为超能力者的并不是多数，无能力者才是这座城市中的绝大多数，尽管其中很多人仍旧对将来有一定的信心，但是在通往未来的日子里，大家也会逐渐失去曾经的憧憬。
肯定没办法得到超能力的上条当麻，比跟其他无能力者的区别就是他更早的认识到这一点。
但是上条当麻却有一个隐藏的选项，因为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他不知道没有遇到魔法以前的自己怎么想右手的能力。在现在的人生开始之后，他的人生中就充满了魔法和强大的超能力，以致他在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身边几乎已经没有能称得上普通的人类。
当佐天泪子闯进他的生活中时，他多少感觉到有些诧异，就像一直在野生动物园里工作的人发现笼子里跑进一只家猫似的。因为考虑危险因素而消磨殆尽，对动物的喜爱之心突然复苏，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在身体中蔓延，世界中仿佛只剩下这么一只可爱的生物。
“不过说是这么说啦，上条学长你藏着秘密不是吗？”
佐天扬起嘴角，尽管守约站在安全区里，但不代表上条不可以越过去。
“不会告诉你的。‘
“小气！“
佐天嘟起嘴巴，佯装生气，不理上条。
险胜这次的对手之后，上条因伤重无法移动，精神层面也相当恍惚，想要放弃的消极想法让活下去的欲望天平逐渐失衡，瘫坐在冰冷雨夜的墙角，上条感觉不到丝毫能调动身体的力量。
雨水的寒意浸入到皮肤下，犹如冬天的河水在身边攀升，缓慢却残酷的淹过脖颈，压抑肺部，想要提前夺取他的呼吸。大概是本能的想要挣扎，上条对着雨水倾盆的漆黑伸出手，冰凉的雨水落在手掌上，无法挽留，一刻不愿停留，甚至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
无力的手掌即将垂下时，温暖的外力却将其托住，如同探出深海的明亮光束，永世统治的漆黑与寒冷灰飞烟灭，宛若一瞬间从白雪皑皑的冬季迈入百花绽放的春天。
少女明亮的眼瞳穿过黑夜，担忧的情感来自她的善良，漫长的黑夜遽然从上条心上远离。尚存不多的触觉感受到少女颤抖却禁握的手掌，上条想要开口，让她不要勉强，可是喉咙却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用力扼住，并不是没有力量震动声带，而是他不希望松开少女的手。好似在这里断开联系，他就会重新落入漫无天日的深海，求救声与希望，哭泣声与未来，都会丢下他。
“不要走……”
最后的力量驱动身体，想要摆脱雨夜的对血肉的侵蚀，可实际上他却纹丝未动。
少女眼中的他一定是风中残烛吧。
在这样黑暗笼罩的雨夜中，普通的人类会做出什么样判断呢？上条没有如此思考的余裕，可是却置身在这样的选择中，握着手的少女应该没有意识到吧——她出于善意的举动竟然无意间使她成为让上条是否能活下去的决定者。
如果她放手的话，上条或许会彻底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上条无力考虑，少女无法得知他在面对什么。这个世界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掷出未来的色子交到了少女手上，上条的生死在漫长而短暂的时间里迎来结果。
“我不会走的。”少女如此说道，湛蓝的雨伞宛如雨后晴朗的天际，她温暖绽放的笑容是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两道彩虹。
“……谢谢。”
“不用谢。”
上条信任的方式是不再勉强紧绷的神经，深深睡去，将自己的一切交付给少女。
醒过来的时候，上条就在医院躺着，看看床头的时钟，距离他跟敌人战斗的时候大概过去了五个小时，那他睡过去应该是四个多小时吧。
一名不认识的少女正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上条想要问问她是谁，才发现全身都动弹不得。
少女面露倦色，看到上条睁开眼睛，兴奋地说不出话来，手舞足蹈的想要表达她的心情。
上条从手心的温度稍微记起一些模糊的片段，开口问道：“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少女用力点头，透明温润的泪花从眼角溢出。
“我担心死了，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光做手术就有六个小时。”
一天一夜？
“你要是出什么事，我该怎么跟御坂学姐说啊。”
御坂？
这件事跟御坂有什么关系。
话说……
上条侧头又看向床头的时钟才发现日期也变化了，距离他遇敌的时间过去的不是五个小时，而是二十九个小时。
“我睡了那么久啊……”
“是啊，上条学长。你是遭遇车祸了吗？伤成这样。”
少女抓着上条的手摇晃着，在她眼中，自己的伤势这么惨烈吗？说起来确实完全没法动。上条在脑海里回想车祸一般是什么样子，一边注意到少女知道他的名字。
也许是从他随身携带的证明之类的知道的吧。
既然是少女送自己来医院，医护人员很可能会把上条的私人物品交给她保管。
“我们认识吗？”
以防万一，上条还是打算问一下，毕竟他没有过去的记忆，说不定过去的上条当麻和她有所交集也说不定。
“……好过分。”少女撅起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是佐天泪子啊，大霸星祭的时候给你借护身符的。”
大霸星祭……
上条在混沌沉重的脑袋里搜索。关于大霸星祭的记忆也跟超能力和魔法有关，记得那次也受伤来着。
“啊，我想起来了！佐天同学，你是御坂的朋友吧？”
“嗯，没错，你要随便忘记，我可要哭了。”
泪痕未干的少女嘴角轻轻勾起，手心的温度将上条染成她的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