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 东昱 三玄风云 15.她没有说的
年前最后一更。
给大家拜早年了喽！
年后大概出了十五之后回来更。
爱你们呦！！！
曼曼开门见到樊潭的时候，樊潭小小的一个人微微垂着脑袋站在那里，像是一个耷拉着头的向日葵。
“你醒啦，是我们吵到你了嘛？”
樊潭轻轻点了点头。
“娘，林叔叔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
曼曼见樊潭这样小心翼翼，心中不禁一酸。
“不是的。是娘亲在跟林叔叔说一些以前的事情，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林叔叔还说你很听话呢！”
“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
樊潭腼腆一笑，眨了眨两颗圆圆的眼睛。
那之后，曼曼和林远当着樊潭的面，就没有再说什么话。
解释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却没有一个确定的结论，这感觉着实有些令人揪心。就像是那听了一半的八卦故事，尽管结局已经呼之欲出，但还是让人心痒难耐。
林远又开始教樊潭下棋背诗。只是，一贯在樊潭面前有点疯癫的他，这会儿忽然变得稳重了些。他开始注意自己讲棋时的术语，背诗时也刻意放慢了调调，就好像曼曼随时都在看着他似的。
而曼曼此刻也同样是心事重重。当年的事，现在的事，孩子的事。她越想理清就越是凌乱。只是有一点她很清楚，无论将来如何，这都很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来这地方了。想到这，她颇有些伤感，紧接着便糊里糊涂地做了个晚饭。
饭桌上，林远和曼曼只跟樊潭讲话，彼此之间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仿佛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重要的事情发生之前，人总是容易严肃的。
只是，在这看起来生分又紧张的空气里，熟悉的饭菜却在两个人的味蕾之间悄悄挑逗着彼此的情爱回忆。像是那炸弹一颗又一颗地爆炸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在外表看起来却是冷淡又疏离的沉默。
这天晚上，曼曼觉得哄樊潭的过程格外的漫长些。她总是哄着哄着就有些走神，最后还是樊潭自己背着唐诗睡着了。
曼曼正感叹着，这孩子长大了怕不是也要跟文字无缘了，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鬼都知道这是谁，只是这货会不会急了一点？
结果刚一进林远的门，她就发现他比她想象的还要急。
他把她逼到门上，啪的一声关掉了灯，在黑暗里尽情地吻她、抱她，像是一头饿急了的小狼。
“林远你干什么？我都说了我是有家的人！”
“狗屁的家！他现在是我妹夫！”
也许是黑暗模糊了所谓的伦理，林远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刺激。
他忽然理解了父亲为什么会为了一段不伦之恋殉情，原来爱欲这东西，是真的可以将道德、伦理，甚至是理智一并践踏了的。
他觉得至少在这一刻，他也是愿意为了曼曼去死的。反正这世间除了她，也没什么别的可留恋的。
“那也不行，现在还不行！”曼曼想着，和樊东东还没有正式和离，跟林远这样总是有些不好。
然而她的声音却是没有想象中那样犀利。因为林远的吻是那样轻、那样的软，像是一团温热又轻盈的云朵。曼曼的身体在与他一次又一次的触碰与纠缠中，从享受，到贪恋再到彻底沦陷。几年的不和谐夫妻生活，再加上刚刚经历的一场劫难，让她的身体本能又迫切地想要被温柔以待。
此处被和谐
详见评论区
“好喜欢你在身边。”林远吻着曼曼的头发轻轻讲。
曼曼感觉着自己正被他包围着，向下是他的身体，向上是他看她的脸，就像是被装进了绵软的袋子里，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就会说好听的。”带着一点点娇憨，曼曼瞟他一眼。
“怎么，你不喜欢吗？要不我跟樊潭睡去？”
林远嘴上问着，手手却抱得更紧了些。
“讨厌！”曼曼嗔怒着锤他，被他抓住小拳拳亲了一口。
“开玩笑呢，当然要陪你的！如果可以，我都不想走了，我们在这过一辈子多好呢！”林远说着，闭上了眼睛。
曼曼忽然想到，这会儿她只要不回去，过一阵子就已经可以社会性死亡了。如果林远愿意留下，那她们两个人再加上樊潭一家人在这里生活，岂不是美滋滋？于是她反问道：
“这倒是奇了怪了，你娘在的时候你都还敢私奔，怎么现在倒不敢了？”
“因为我娘在的时候杜家无论如何都还算是一个家。如今，我舅舅不擅权术，我妹妹又跟了樊东东，我若是走了，不出三年樊东东便能把他俩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看不出来啊，你倒是还挺有责任感的！”
曼曼的笑容逐渐凝固，语气也有些尖酸，然而林远沉浸在家里的事情当中，却并没有听出来。
“我倒是没有在追求什么责任感的，我只是想让他们都能够好好的生活，毕竟是家人。”
曼曼听到林远说到家人的时候，心里咯噔的一下。
“所以他们都是你的家人，那我算是你的什么人呢？”
“你怎么会这么问？你是我爱的人啊！你是我的宝贝啊！”
“所以我永远也成为不了你的家人是不是？哪怕现在没有你母亲，我也还是多余的那个。”
“什么叫多余？家人这东西，我又没得选。我能选择的，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啊！”
“可是你总是说爱我，为什么连一个家都不肯给我？你为了你的家人劳累辛苦，为了他们跟别人订婚，却只把我当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妇。你这个样子，算什么爱呢？”
“在你看来，家就是爱嘛？反正在我看来，家也不过是钱权的合并和扩张。我外公外婆，我姨妈，我妹妹，我父母，没有一个家是得了善终的。我舅舅宁死也不肯成家，我小的时候不懂，长大了才明白，如果让我像我父母那样貌合神离的过一辈子，我宁可一个人孤独终老。”
“可是你既然不喜欢这样的家，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
“因为我要接替我娘，这样杜家才不会倒。我没得选，我娘没得选，我外公也没得选。”
“那我怎么办？樊潭怎么办？”曼曼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啊！我一有时间就来陪你，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还有樊潭，我做他干爹，我保证对他视如己出，这样还不够吗？”
“算了吧还是……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是多余的，我不想再做一个多余的情妇了。从前是我年轻，往后我是断然不会再被你骗了去的。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樊潭也不需要你来做干爹。”
曼曼说完，起身便要穿衣衣。她觉得林远跟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不理解她为什么一定想要一个家。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觉得成家没有用。
曼曼不明白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相爱的。这世上的男人又不是都死绝了，何必要继续跟他在一起折磨彼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