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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呻吟(1)

2023-07-14 21:22 作者:中国潮斯超级小傲  | 我要投稿

灵感来自于赵应星AKA鲢鱼精太太的《流萤草》 破旧的墙壁记着儿时天真,阳台上的竹椅无法忘记深秋的蝉鸣,沉睡痛苦在某处中苏醒。海水会是泛红的,跳下去会是刺骨凉的,在深秋的梦境中总会有人是要溺死的。在顺章6岁那年吵闹着跟姐姐们去山间拾柴火,清泉汩汩,泪泉也汩汩。脚边流出血液,流进了清浅的小溪,在回去时三姐失足摔下了山,他的二姐和大姐半夜偷跑到那座山山脚下,大声哭喊着:“求娣,一路走好……” “ 三妹,黄泉路啊!你的命好苦啊!”哭喊了一会儿后,大姐抹了抹眼泪,嘶哑着嗓子:“送章,走了” “明天,凑些钱给求娣买香火烧烧吧。” “不了,先走吧。” 原先他家是木匠传男不传女,到他爹就是三代单传,他爹在他娘怀上大姐时就想传给大姐的,谁曾想头胎竟是个女孩,他爹安慰他爷爷和他母亲:“会有男娃的,第二胎肯定是男娃!”也可能是安慰他爹自己。 “那这娃叫什么?” “叫盼娣算了,迎个好彩头。”他爹看着盼娣,眼中满是无奈。 盼娣刚摘完菜回家时,她爷爷扶着拐杖,笑得脸上霜都掉下来了,她快步走过去问:“爷爷,今天是怎么了,有喜事?” 她爷爷激动地说:“你娘怀了个男娃,给你怀了个兄弟。”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什么时候的事?谁说的?” “村西头那个张稳婆说的,他们都说可灵了。” 那年她七岁,她娘又生了个女娃。 “出了个冤枉钱,又是个女的。” “算了,古时候不是说男孩玩璋,女孩玩玉还是石头来着,就叫送章吧。”她爸爸无奈地抽着烟袋。 第二天,她爷爷但脸上又挂起了霜。她怯怯的问:“娘,生了个女娃?” 她爷爷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把有茶垢的碗装满了水。她不知失落还是怎的,心里不是滋味。 “妹妹叫什么?” “叫送章,对送章” “为什么不取其他的名字?” “问你爹去!” 盼娣想问却不敢问,自她记事起她爹—承业就让她少说些话,多做些事,也没有给过她好眼色。盼娣也知道承业喜欢男孩不喜女孩。 现在她九岁,不识字也不会写字。看见别人都会读书写字,也难免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她落寞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边走还不停埋怨父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念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难道不知道父亲不让他念书的原因吗?那条泥泞的小路上凭空出现了很多水坑。 “娘,我想念书。别的男孩能念书,我为什么不能。” “滚,等你有兄弟再说。” 盼娣有第三个妹妹了,只不过那年她十三,她娘被打了个半死。 “ctm,再生不出男娃,老子就把你打死。” 盼娣怯怯地望着倒在田野里的母亲,她只敢望着,她怕承业连她一起打,她被打怕了。母亲哀求他别打了,还承诺他一定会生出男孩。 “娘,疼吗?”盼娣有些愧疚。 “不疼,出去吧。” 后来,盼娣她娘生顺章时大出血死了,娘死后,承业又哭又笑,她爷爷倒是眉开眼笑的。 “爹,我没娘了,我成野孩子了,”这是她第一次在承业面前哭,“我不想要弟弟,弟弟有什么好的,是弟弟害死了娘!” 承业的好心情一哄而散,给正在哭诉的盼娣一个耳刮子,盼娣哭得像刚剥开的荔枝,连带着她身后的两个妹妹也被承业吓哭。 “你们三个要是再哭,老子就把你们三个给卖了!” “好啊,把我们三姐妹给卖了,供你买鸦片呗。” (回到三姐死后,进入到顺章视角) 结束了这场闹剧,另一场才刚刚开始。 “我把三姐害死了。” 在三姐的葬礼上,大姐哭的像泪人继续重复念着那天的话:“三妹!一路走好啊,都是四弟害死了你啊!”哭丧完便把纸糊的牛和马给烧了,二姐对三姐更多是同病相怜吧。 “三妹!你好苦啊!” 我站在爹旁边麻木地看着棺材,呆若木鸡像我爹刻的面具。在葬礼结束后,大姐在“土堆”面前烧着纸钱,火在她面前不断晃着把她的泪水烤干了。待纸钱烧完,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质问我:“刚刚在葬礼上你为什么不哭?你对她难道没有丝毫感情吗?”她的眼里充满了怨恨。我怯懦地说:“我……我只是憋着罢了。” “你为什么要憋着?你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吗?”我被她吓哭,无措地吼着:“我为什么要为死人哭?我没有克死她,我没有克死送章”到最后大姐手臂已经青紫,雾气在高高的山上,冷风和雾钻进我的血液让我紧紧抱着我自己。 今天,我趁着爹去采木材我偷偷爬到“土堆”面前解释乞求她的原谅。 “姐,他们都说是我克死了你,我没有。”我无措无助地哭喊着,“那个时候我的脚被石子给划伤了,血流进小河里,那个时候你又刚好跳崖。” 爹为了冲邪,在一年后把二姐嫁给了村长儿子,赚了五块钱。爹拿着钱时,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儿子,你看我们丢剩五块钱,但我们又赚了五块钱。这就是有失必有得。” 嫁给了厮后,二姐回来过几次,每次都穿着漂亮的衣服,还带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在她低头擦拭她的鞋子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汗湿的头发紧贴着流脓的伤口,我想为她擦药,但我知道她肯定会认为我想嘲笑她罢了。 “二姐,疼吗?” “我不想你在这假惺惺的可怜我!” “我帮你瞒着。”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事,珍惜我与你的见面吧。”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让我珍惜我与她的见面,但大姐告诉我别总问别人问题,别人会嫌烦。 过了几年,我那个“二姐夫”突然对我说二姐跳江淹死了。我认为他还有点人性,结果他在我家门口大声吵嚷着:“木匠家的小子又克死了自己姐姐,天理难容啊!我的媳妇儿啊,我来陪你了!”他这一嚷,让我陷入了三姐的死。 “我没有!三姐的死是我的错,是我任性,是我无知,”我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二姐是被你给壁死的!你tm这个白痴,若不是你打她,她会跳江吗?”弹珠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哭声逐渐嘶哑,愧疚在我的心里翻江倒海。 愧疚把我的声音吞吃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 “十一二岁的孩子都闹着,就那个老木匠家的不说话”村前老婆婆们扯起闲天,毫不意外聊到我头上。 回家时,大姐把我拉到茶桌旁边,她眼中住着河水,嫣莞苦笑:“二姐的死不怪你,那孙子就这样,别放在心上。” “我想去看看她们” “别走远了,就在你三姐旁边,”她把一篮子纸钱和火柴给我,“顺便给她们烧个钱,问个好”她吸了吸鼻涕,嘴里又不知嘟囔了什么。 我来到二姐坟前。二姐埋的匆忙,没怎么上心。我烧起纸钱, 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怎么了,竟哭了起来。 “那厮刚刚来找我了。说是我克死了你,还哭丧着要陪你一起下黄泉,你说是不是我替三姐死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我在他的坟前哭和后悔,她们会不会觉得我恶心? 半年后的某天,天上时阴时睛。雾总会钻进我身体,我咳到流泪,父亲也没有来管我,大姐没有给我一碗热水,知道,我看我看到家里到处都是红色的囍字。 “难道大姐要离我而去吗?她会不会像二姐一样被打死?” 我不敢出去,一直等父亲回家了,他喝得烂醉如泥,从红布中拿出两块钱,塞在我手中:“我有钱,拿去买糖吃”我从他口中打听到我姐嫁给村西头老李家的小子,可我不敢去了。 他指着二锅头,傻笑着:“我今天赚了八块钱,挣八块钱可不容易,我要刻好几十个桌子呢!现在人家都住楼房了你妈在世时编的几筐好竹篮,现在全没了!” 他拉着我的手说着他那些烂黄历,说到最后一滩泪珠落在地面,他像三岁小孩一样,坐在地上哭着:“再也没有像你娘的般傻的女人了!没有人愿意嫁给我了!” 在我12岁那年村里来了个贵阳人,他是个老师。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只是觉得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是栗子色,没太阳的时候就是黑色,简单来说,就是我对她的头发很好奇罢了。 第二次是在二姐淹死的河中,我站在河边闻着淡淡的尸臭,吹着清凉的河边风,看着正在吹风的他。 “你是老师,家里一定有很多本子吧” “嗯,想让我教你吗?” “对,你教我吧!我连字都认不全呢!” 他没否也没答应。 秋蝉鸣了数次,旧人哭了数年。 “老师,你可以教我吗?” 他双眼无光,转过头笑语盈盈地说:“你去那里把泛黄书给拿来。”他指着远处的书架让我看选一本字少的书。 他啪嗒啪嗒地抽着烟袋,他的脸毫无血色,像是二姐死的时候一样。深棕色的眸子中只有深不见底的疲倦,我一直盯着他的侧脸,他还在读着书。他读得认真,我看他也认真。 他身上的味道是让我淘醉的,他的味道像橘子味的泡泡飘进了花蕊,先前盯着他时,还觉得有些刺鼻,现在只想让这味道永远留在我身边,最好是缠上我。 “回去吧,还有你叫什么?” “老师唤我顺章就好。” “老师,你呢?”我不认为他是我的救赎,但我想从他那里求得一丝温存。 “高斯,叫我贻霜就行” 清风从我身旁掠过,吹乱了我的头发,夜晚的月亮让我孤独,温柔的月光永远属于别人。我只希望月亮能把一缕月光分给我,让我从深渊中找寻救赎,可惜月亮不属于我,救赎也不会来临。我坐在破旧不堪的红门前,望着明月。 盼故人,盼仲夏,人故如絮仲夏难平。雁楼悲,燕声咽,一步悔恨如坠危楼。仲夏虽难平,人故不可再世。 我在红门坐了半夜,看了月亮半天,最终还是回睡觉去,我在房间盼天明,薄雾绕青山,泪融脂粉时。山雾薄凉,我早已习惯。趁月明,趁孤凉,趁夜晚,趁山雾,我在外面疯跑。蝴蝶隔着残缺的纱布亲吻菜花,水坑里映射夜景。 直到我跑到了高斯家门口,我也实在有些累了。走进附近的田野,麦锋粘附上我的血,我的手上出现许多细小的伤,我还在走。去哪儿?去山上?可能是吧,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具体去哪儿,不知道可能去山上看看夜景。 仲夏的夜晚吹起微热的晚风,烦人的蝉鸣围绕在耳边,田野中的麦子在向晚风势弱,桅子花香像随遇而安的游客飘散在闷热的夜晚,我尝试拥抱晚风,晚风只留下一阵风声。 不要问我为什么分一二,因为我懒(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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