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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纸荒唐言—以周延儒为轴写崇祯朝的事情(三)

2022-11-06 14:51 作者:红龙124  | 我要投稿

崇祯六年,春,【(贺人龙)与总兵尤世禄复辽州。


已,(贺人龙)败贼垣曲、绛县。


进都司佥书。


(贺人龙)又连破贼水头镇、花池塞、汤湖村。


(贺人龙)会山西贼几尽,乃还陕西。


(贺人龙)从巡抚陈奇瑜讨平延川贼,浮斩一千有奇。


奇瑜擢总督,以人龙自随。 】


——贺人龙在这一时期的表现,嗯,一笔带过吧,有意思的是……尤世禄的病好像养好了(<ゝω・)☆


崇祯六年正月十一日,【时关中贼略尽,悉走入山西,土贼王刚、王之臣、通天柱复起应之,势大炽。


御史张宸极言:“文诏威名夙著。今秦贼灭且尽,宜敕令人晋协剿。”


上从之,遂有是命】!


【当是时,贼见陕兵盛,多流入山西,其魁紫金梁、混世王、姬关锁、八大王、曹操、闯塌天、兴加哈利七大部,多者万人,少亦半之,蹂躏汾州、太原、平阳。


御史张宸极言:“贼自秦中来。秦将曹文诏威名宿著,士民为之谣曰‘军中有一曹,西贼闻之心胆摇’。且尝立功晋中,而秦贼灭且尽。宜敕令入晋协剿。”


于是命陕西、山西诸将并受文诏节制。】!


在明廷严厉追剿下,农民军转战入山西,使得山西形势开始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御史张宸极提议,让战功卓著的老曹统一节制山西、陕西将领,崇祯表示赞同,于是……


【诏曹文诏节制山(西)、陕(西)诸将讨贼】!


【时陕西贼入河南,图怀庆。


廷议令良玉将昌平兵往剿,大指专办河南。


会贼寇修武、清化者窜入平阳,因檄良玉入山西御之,颇有斩获。


河南巡抚樊尚璟以良玉驻泽州,扼豫、晋咽侯,可四面为援兵。


诏从之。


时曹文诏将陕西兵,帝令良玉受尚璟节制,与文诏同心讨贼,有急则秦兵东,豫兵西,良玉兵从中横击。】


崇祯六年正月十五日,【副将左良玉破贼于涉县】!


【六年正月,贼犯隰州,陷阳城,良玉败之于涉县之西陂。】


【(左)良玉奉诏率昌平军赴援怀庆,未至,围已解,其寇修武、清化者,亦还走平阳。


因令良玉驻泽州,扼豫、晋咽吭,与曹文诏同讨贼,有急则秦兵东,豫兵西,良玉从中击,为四面援兵。


至是贼陷阳城,参将芮琦及邑举人吴之秀、贾煜、张庆云、贡生张茂贞及弟茂恂死之,遂乘势趋河北,良玉击败之涉县西陂。】


左良玉率领所部兵马【奉诏率昌平军赴援怀庆】,农民军放弃围困怀庆,修武、清化一带的农民军也转战平阳……


朝廷命令:【因令良玉驻泽州,扼豫、晋咽吭,与曹文诏同讨贼,有急则秦兵东,豫兵西,良玉从中击,为四面援兵】


农民军攻破阳城,【参将芮琦及邑举人吴之秀、贾煜、张庆云、贡生张茂贞及弟茂恂死之】,农民军顺势冲向黄河以北,然后撞上了当时的太常少卿(后来河南巡抚)元默(玄默)带着左良玉、邓玘他们,涉县之战爆发!


【流贼犯庆府。


巡抚玄默以副总兵左良玉大破之,贼走入晋。


流贼既入豫,数股纵横,往来太行山下,奔突无定向。


豫抚玄默檄左良玉、邓玘等讨贼,身亲监之。


与贼遇,玘先合,不利,引旗而走。


贼突进,良玉迎机破其前锋,贼稍却,良玉遂纵兵奋击,大破之,多所斩获。


流贼由是大惧,部中皆呼为左爷爷,望见左军白旗,即三五骑,亦不敢枝梧,輒奔溃披靡。

左家家军之名,由此起!


是役也,天大雨,贼死伤无数,其逃者率显顿转泥淖中终日行不能数十里。


使抚镇同心,有机略,抚剿秉施,其势可立尽,贼乃弃其妇女、驿马、橐装、衣服、红绿被于野以饵官军。


官军利之,不穷追也,即收兵赴怀庆府报功,收兵赴怀庆府报功,驱其所俘男女万余口于前,而部将则引健儿,皆披血衣甲,提刀跃马随其后。


其大纛下,长身赭面着白袍而跨紫者则良玉也。


噫雄矣哉,此其不生第一得得意奇捷也,后尝绘为潼关破贼图以夸耀之。


官军既退,贼乃徐引而去,复走沁水,渡黄河,往来宛、洛间所过焚掠犬无所遗。】


——邓玘先带兵与农民军交战,【不利,引旗而走】,也许是诈败诱敌,然后农民军追击,这个时候,左良玉率所部明军【迎机破其前锋,贼稍却,良玉遂纵兵奋击,大破之,多所斩获】!!!


左良玉带出来的嫡系昌平兵战斗力很强,以至于农民军也被杀得心惊胆寒,【由是大惧,部中皆呼为左爷爷】!!


甚至于见到左良玉的部队,【望见左军白旗,即三五骑,亦不敢枝梧,輒奔溃披靡】,吓得不敢交手……


明军趁着天降大雨,【其逃者率显顿转泥淖中终日行不能数十里】,一路追杀,农民军为了摆脱追击,【乃弃其妇女、驿马、橐装、衣服、红绿被于野以饵官军】……


也许是贪图农民军遗弃的财物,也许是大雨追杀,对士兵的体力消耗也很大,甚至不排除有养寇心理,总之左良玉【不穷追也】,然后【收兵赴怀庆府报功】,顺便将从农民军那里得到的人丁【驱其所俘男女万余口于前】,一并带去怀庆府……


考虑到这个时期的农民军很多还没有义军化,左家军有没有开始“爱民如子”还不知道,也有一丁点微小的可能,这个时候的左良玉实际上是解救了很多被流贼裹挟的平民……嗯,很微小……


【皆披血衣甲,提刀跃马随其后】,也可窥见厮杀激烈


【其大纛下,长身赭面着白袍而跨紫者则良玉也】——嗯?左良玉这画风……这么牛?

然后紧接着,【二月,良玉兵与贼战武安,大败,(河南巡抚)(樊)尚瞡罢,以太常少卿玄默代之】……


嗯,画风正常了!φ(>ω<*) 刚打了胜仗就膨胀,紧接着就打了败仗……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左大帅啊!(o゚▽゚)o  


同一时期,曹文诏也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曹文诏东渡河,抵霍州,败贼汾河、盂县,追及于寿阳。


巡抚许鼎臣遣谋士张宰先大军尝贼,贼惊溃。


逾月,文诏追击之,斩混世王于碧霞村。


余党走五台,游击猛如虎败之黑山,覆贼渠姬关锁军。


贼还走寿阳,遇文诏兵于方山,复败之。


五台、盂、定襄、寿阳贼尽平。】


【(曹文诏)六年正月抵霍州,败贼汾河、盂系,追及于寿阳。


巡抚许鼎臣遣谋士张宰先大军尝贼,贼惊溃。


二月,文诏追击之,斩混世王于碧霞村。


余党为猛如虎逐走,遇文诏兵方山,复败。


五台、盂、定襄、寿阳贼尽平。】


曹文诏带兵渡过黄河,到达霍州,【败贼汾河、盂县】,然后追剿农民军到寿阳!


山西巡抚许鼎臣派遣麾下谋士张宰先与农民军交战,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贼惊溃】!


崇祯六年二月,曹文诏又在碧霞村与农民军作战,击毙了混世王,其余部向五台山方向撤退,然后游击猛如虎继续追杀,将农民军姬关锁部直接剿灭!


随后农民军又在方山被曹文诏再次击败,【五台、盂、定襄、寿阳贼尽平】!!!


另一方面,卢象升这边:


崇祯六年正月到二月十一日前后,【流贼犯畿南,贼之趋河北也,参将杨遇春率兵逐之,中伏死。


而别贼复流入赵州,武举李调与弟让率乡兵御之,力竭阵亡。


贼乃据临城之西山,纵掠顺德、真定间,参议寇从化檄守备李定、王国玺击之,大败,内邱知县王世泰与弟世宁扼贼于隘口,亦败没。


畿南皆震!】


——农民军向河北南部进击,参将杨遇春带兵堵截,被农民军设下伏兵实施了惨无人道的围殴,杨遇春卒!


另一路农民军【复流入赵州】,当地武举李调、李让两兄弟组织地方民团试图螳臂当车,直接被农民军碾死了……


农民军顺势【乃据临城之西山】,【纵掠顺德、真定间】!!!


参议寇从化一看,急了,协调守备李定、王国玺各率鹰犬试图围剿这伙流贼,结果反而被流贼杀得惨败!


内邱知县王世泰与兄弟王世宁试图在隘口阻挡农民军,也被点灭了!


【畿南皆震】!!!


【六年癸酉,三十四岁,(卢象升)在大名。


正月,贼骑阑人西山,西山距顺德百里,公御之。


贼别人大名南,民皆守堡,贼无所得,规欲攻滑。


公侦知之,选骑出贼前,伏榛葬中,贼至痒发,大破之。】


【贼分兵向城,潜师赴滑,象升知之,戒守城者毋动,选骑出伏林莽,贼至伏发,大败之,斩首数千,贼目之曰“卢阎王”,不敢复犯 。】


【六年,山西贼流入畿辅,据临城之西山,象升击却之,与总兵梁甫、参议寇从化连败贼。】


【时大名副使卢象升偕总兵梁甫会从化击贼,战屡捷。】


现在农民军攻占临城西山,准备搞事情……


奈何大概是当地一带士绅啊、地主啊纷纷结寨自守,【民皆守堡,贼无所得】,结硬寨打呆仗,搞得这伙农民军也不好攻坚,陷入地主堡垒的汪洋大海,处境尴尬,于是【规欲攻滑】,计划转攻滑县……


(据说这招联合地方士民结硬寨打呆仗还是卢象升经营出来的,从后来卢象升自己的奏疏方针来看,也确实提议过乡团结寨这一招)


卢象升率本部标兵联合总兵梁甫会、参议寇从化(估计就剩残部了)等火速前往追剿农民军,临战观察地形,在树林设下伏兵,大破农民军,而后继续追杀,【击贼,战屡捷】!


据说卢姥爷这人,打仗特别勇猛,作战的时候经常性亲自挥刀格斗厮杀:


【象升每临阵,身先士卒,与贼格斗,刃及鞍弗顾,失马即步战。


逐贼危崖,一贼自颠射中象升额,又一矢,仆夫毙马下,象升提刀战益疾。


贼骇走,相戒曰:“卢廉佳遇即死,不可犯。”】


卢象升的武艺我自然是不会怀疑的,毕竟有卢象升练功大刀为证,力气确实很大,而且兵备道文官出身,平时屯田练兵处理军务,成天与一群丘八一起打成一片,一身肌肉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我总隐隐约约觉得卢象升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未必真认为自己会亲自上阵砍砍砍……


总觉得最开始这个时候的卢姥爷亲自冲阵挥刀其实也是有点无奈的,因为……根据卢象升后面的奏疏来看……


【…臣昔备兵大名,尚有马步快壮千二百人…】


哈?《清修明史》里的一万天雄兵?不存在的好吧!如果有一万丘八,那真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老老实实看戏吧!


然而望着眼前成群结队的流贼,卢象升仰头算了一下自己手里这点直属标兵,虽然有梁甫会他们的配合吧,但根据明末武将的特点,他手里有个两三千精兵就不错了……而且在一些作战中恐怕未必顾得上自己……


再看看手里的大刀……


卢象升:靠!再不拼命就没命了!(▼へ▼メ)弟兄们,跟我上啊!德玛西亚!!!(〝▼皿▼)


加上参考后面其实卢象升一直到战死的时候,估摸着也没几次打过富裕仗,长期状况就是兵力不足以少打多,都打习惯了……然后砍着砍着,嗯……估计砍习惯了……

当时山西这边,山西巡抚许鼎臣鉴于【寿阳已定】,于是命令曹文诏、张应昌:


【文诏军平定,备太原东;


应昌军汾州,备太原西;】


曹文诏接到命令后,竭力出击,【文诏连败贼太谷、范村、榆社,太原贼几尽】,几乎快把太原这伙农民军给荡平了!


【而应昌选懊逗挠,务与贼相避,总督张宗衡五檄之不至,奏于朝,乃有是命】——张应昌这边却是,尽力保存实力,不愿意与农民军交战,总督张宗衡五次传檄依然不听命令,遂将此事上奏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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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二年二月初七前后,宣大一带,疑似林丹汗派兵劫掠,爆发战斗:


【宣府监视王坤题本:


钦差监视宣镇粮饷兵马边墙抚赏等事御马监太监今降级戴罪管事臣王坤谨题:


为遵旨查明具奏崇祯六年四月二十二日准兵部手本,职方清吏司案呈崇祯六年四月十六日,奉本部送兵科抄出监视大同太监刘文忠题为直述妄报情形并参邀功媚并口口祈圣明而赐重究以正军法。


事内称准兵部咨内开宣镇监视王坤题为塘报夷情等因:


崇祯六年三月十二日:奉圣旨,兵部知道。口口。


迎恩堡虏入抢掠数日方行,出口向来各报何为证明?并著查议具奏钦此。


钦遵备咨监视衙门该监臣,题前事等因。


崇祯六年四月十五日,奉圣旨,王洪妄报情繇,著王坤查明具奏,该衙门知道,钦此。


钦遵备移到臣准次,臣即案仰下西路参将查国宁行拘通官王洪,审查前报,夷情明确解报去后随。


据查国宁禀解王洪前来审拘揭开:


本年二月初七日寅时,马步贼夷一千有余,从迎恩堡西边十四台空进口,将十四台十五台墩军赶早台下圈内砍死一名,不许传烽。


贼夷分二股,一股骑边剳营;


一股四散抢掠南北四十余里,东西三十余里,口堡村铺二十余处,直至平虏城南门;


守备马化蛟时署参将事务带领官丁出城,在石堂内与贼对敌厮杀,被伤一枪二箭、阵亡把总一员、重伤把总一员、王守备被伤二刀一箭、阵亡军丁九十五名,杀死二十八名。


抢去男女一十九名,抢赶牛驱羊共四千五百有余头。


口口本日,酉时出口后,于二三四月内在杀胡右卫各边口逃回原抢去王禄、白五才、王小川、卢一樊等挟妻四口进边可证。


具揭到臣据此,犹恐不的,仍差官丁复行,密访前至迎恩堡把门,人役不容进堡,随到平虏城,访得:


精兵达贼二千有余,步贼千余,于本年二月初七卯时从迎恩堡边西空拆墙进口,并无传烽,该堡守备王谟护守城池闭门不出……


有阻胡堡操守薛兴国闻警带领家丁与贼迎敌厮杀,被贼砍射重伤,抢杀蒋家坪口口子、郭成礼口口子、张家口子乾沟子、阎王口口子等村庄六十余处!


抢至平虏城南门外赶杀担水男子一民,弃桶跑入城内喊叫门军,方绳上门。


若非担水男子入叫,鞑贼抢入城内,人还不知。


守备马化蛟因署参将事带领官丁在于吴郎口口子与贼对敌,马化蛟射砍重伤、援兵营把总一员夏级阵亡、旗军王全等二十三名。


夷贼抢杀地方宽长四十余里,杀死老弱幼小男妇不知其数,抢去精壮青年男妇大约七八百余名口,牛羊马驱三千有余。


其精兵鞑子在于平虏城西瓦口口剳营,步贼将抢掠人畜赶送至初八寅时方完,起营仍从原口出边等情。


揭报各到臣,前后开报微有不同,总稽失事之重轻,以分侦报之处虚实。


盖臣亦今春哨报,插酋复回归化,屡有宰生到市口讨赏,宣镇诸臣遵旨将詟责以大义,彼皆词穷而去……


不虞二月间,则有插犯大同之报。


夫迎恩堡距宣几何?宁武震口口之患也,适值其时又有逆奴西行羽(党羽)狎至,臣星檄沿边将备清壁戒严,四出远拨赞襄安攘而已,岂有苛求哉?


臣得参将查国宁塘报事关夷情,孰敢隐匿?


故即上闻,实不知与云镇之报悬殊矣,然此一役所关非渺,如其果确罪有攸归,如其未的,罪在妄报,于臣何尤?


盖臣据事入告文忠,斥臣孟浪,簧鼓诚为遯词奚可涂饰?其欺蔽也,乃不知水落石出到底要露,文忠又引陈全以方王洪,是自重一罪案也。


谨将访单二拪恭进御览,抢杀捆载之惨伏,必动圣情垂恻。


乞勒下该部,从公覆核以明边臣隐匿失事之戒,庶军务清而守御有籍矣,缘系云云,谨题请旨,崇祯六年五月二十六日,奉圣旨据查迎恩堡失事重大与该镇所报悬殊,是何情繇兵部具奏】


——据说事情起因是春季的时候,林丹汗【屡有宰生到市口讨赏】,想找宣府官僚要拨钱粮援助,觉着自己之前和后金耗了一波,怎么说也有些苦劳吧……


问题是宣府官僚本来就是商路派基本盘,本来就与后金不清不楚,怎么可能帮你?


于是乎,宣府官僚号称【遵旨将詟责以大义,彼皆词穷而去……】,对着林丹汗疯狂口嗨放嘴炮,晓之以大义,引经据典,一通诵念圣贤经典,嗡嗡嗡嗡嗡嗡嗡……( ̄▽ ̄)~*


林丹汗:(一口老血!!!)(/‵口′)/~╧╧


怀恨在心的林丹汗这次就决定干脆抢了!


蒙古兵从迎恩堡杀入,然后兵分二路烧杀掠抢,阻胡堡操守薛兴国带领家丁阻击迎战,身受重伤!


守备马化蛟而后亦带兵与蒙古兵激战,也同样受了重伤,蒙古兵随后带着抢掠走的人畜离开……


这显然是一次失败的战斗,然而王洪、大同太监刘文忠却【妄报情形并参邀功媚】,掩败为功,虚空报大劫!


太监王坤却查清了事情的真相,了解了【抢杀捆载之惨伏】,出于正义感,打算第一时间通过温体仁的渠道上报传达给崇祯……


但是温体仁却态度奇怪,却表示王坤【孟浪】——这事众大佬分析可能性有好几种:


要么,温体仁收了贿赂,只是可能性不大,温体仁经济问题一向无人能抓把柄


要么,温体仁确实是奸臣心态的一面发作,知道崇祯听到这些东西心情会很不好,干脆将错就错算了;


要么……王坤已经在崇祯五年宣府资敌案中举报过一次了,不出意外已经得罪了宣大一批地方官僚的生意油水……


现在王坤竟然又热血上头,不到一年再作举报,还一副要查根究底的模样,这下得罪的不止是官僚了,太监同僚甚至指着军功赏赐的军头可能都会得罪!


所以温体仁出于官僚经验,告诉王坤【孟浪】,兄弟,你是我安插到宣府的眼线,但是你这么做轻率太冲动了,这样很危险的(;´д`)ゞ


但是王坤不理解了,当初宣府资敌案我都敢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揭发,现在不过区区虚空报劫,怕个甚?依然正义感十足,【簧鼓诚为遯词奚可涂饰?其欺蔽也,乃不知水落石出到底要露!!!】


这次直接绕开温体仁,【谨将访单二拪恭进御览,抢杀捆载之惨伏,必动圣情垂恻】!


顺便炮轰了温体仁,【盖臣据事入告文忠,斥臣孟浪,簧鼓诚为遯词奚可涂饰?其欺蔽也乃,不知水落石出到底要露,文忠又引陈全以方王洪,是自重一罪案也】!


要求彻底查清事实,【乞勒下该部,从公覆核以明边臣隐匿失事之戒,庶军务清而守御有籍矣】!


然后就有了这份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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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六年二月十五日到二月二十日前后,宣府羊房堡一带,明军和蒙古部落又打了一场小仗:


【口口口书臣张等谨口口口情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宣府巡抚焦源清塘报:


崇祯六年二月十八日准口口口口董继舒塘报:


崇祯六年二月十七日午时,据上西路参将事副总兵王濬禀称:


本月十七日巳时,据张家口堡守备扈陆(?)禀称,十六日一更时分,据东哨火路新添臺军杨天伏密报:


见虏贼夷三四十名从羊房堡西界山坡东行,仍听山口口口乱响,不知还有许多贼夷等情。


职一面禀报协守张副将,一面会知监视武中军标下都司钟汝达、曹邦傑统领人马,督同卑职并奇兵加衔守备管把总事孙仲文星,驰前探至羊房堡地方。


一堵墙有马步贼夷约有三百余名从沟内齐出,协守张副总兵督令千总马登云、旗鼓把总许承式、王之诚带领军丁奋勇追剿,斩获首级五颗!


追至山坡贼夷乱箭飞矢如雨而下,隘路崎岖人马不能前进,贼夷仍从羊房堡破墙处所出口去,讫续有本镇下红旗段满熬带领家丁亦至。


接应惟将张家口堡摆头拨选锋家丁韩中在伤亡中箭家丁一名、靳大仁射死程锐官马一匹,其韩中马被奇兵红旗杜志禄夺回,查发韩中家属收领讫等情。


本日未时,又准协守副总兵张懋功手本,并据中路参将周绍先抚院标下设防口口把总李本盛、任德等禀报相同等情:


到镇会口到职准此,看得贼夷在前两犯羊房俱失利而去,知其必怀恨复逞,且闻插酋渐近边界,诚不可不严加防范。


总镇统兵于本月十五日移驻右卫,职复委协守副总兵张懋功亦于十五日赴张家口分防策应,果口口日,贼夷穷入,遂被官丁追斩五级,似此屡挫虏锋,或亦可渐消窥伺之念矣。


地方幸未掠去一物,获功员役口口口口赏,另议钱粮再为酬资,以示鼓舞阵亡。


韩中口口口口仍严饬沿边道将主客官兵倍加侦御外,口口口夷情理合塘报等情。


又据宣府总兵官董继舒塘报,前事因各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的插酋寇边挟赏,口口零夷四行穷掠,据各将严备,不致损口口口口口口大举前口,插之旨边臣亦宜早图方略,使插勿犯,始得敕宁。


若口口口撑可见小敌而不可见大敌,未为得口,也既经各塘报前来理合具本题知


崇祯六年二月二十日口口口口口口……】


——小战斗而已……这次明军倒是没怎么吃亏,从前面的奏报来看,这支蒙古兵可能还是林丹汗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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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六年二月三日,在山海关整理军务的杨嗣昌突然发兵出哨八九百里,截杀所过之处的蒙古部落……


【西人投敌,抚市断绝,关门内外即无坐门之通事,亦无零窃之属夷。


我兵出口远哨八九百里,逢着即杀。


追问谁家部落,而其部落亦自凋残离析,种姓主名了不可辨久矣。


商都之后,臣查地系滦水之源,又名商东汤兔,客岁西协属夷,曾报边烽聚兵于此,此则东西联络往来必经之地。


臣会镇、道确查,则似无问东西,而皆足以绝其向导之谋矣。】——这个奏疏是十一日题的


杨嗣昌后面崇祯六年四月十五日又安排了一次发兵出哨,理由则是在崇祯七年正月初七的奏疏上有提及,后面再说……


崇祯六年二月二十五日,杨嗣昌上梳关门附近一带的情况:


【六属小民惨遭边患,仍被凶灾。


曩时剪发偷生,化作狼心鹰眼。


此日流离襁负,依然满目逃亡。


蒙恩蠲免抚、昌、乐钱粮一年,滦、卢、迁钱粮二年,并上供特蠲一年,户部业已迭行,工部又严催解。


臣有上供缺解、残乱水灾、参罚酌议三疏呼天,工部久之方复。


分别免征带征缓征,遵旨大张榜谕,昭示圣恩。


哀此茕孑,免一分将受一分之赐矣。


有司惮于参罚,先借别项解部,臣请改抵六年邸报,部复未允。


今则又将派征,是带征缓征固不免,而免征者究竟亦未尝免也。


然而明旨在前,榜谕已布,有司以派征请臣,断不敢批行。


则此工部银两虚悬,又一难结之局。


前年搜括叛产,变价充饷,一时估价过浮。


烽残之地,已无乡绅富民,防援将领次第罢归原籍,今存叛园一所,估价五百九十六两三钱,遍招无人承买,有司将若之何?


户部严催抵饷,至今未已。


即此户部银两虚悬,又一难结之局。


烽距京东,臣时亦领援在都城之外,塘报水泄不通,人心皇皇无措。


偶闻昌黎县令杀贼,全城一时义声鼓动,兵气奋扬,人人始知贼之可杀,城之可守。


区区小邑,塘报传播海内,不知镇定危疑若干,恢复回城,肇端于此。


烽退而查算钱粮,守城士民用过二年起解银两,计抵三年存留。而二年缺解,议追议赔,至今未了。


太仆寺催提马价七百五十两,该县窘无以应。则此太仆钱粮虚悬,又一难结之局。


其他太常光禄武库柴直等银,或以改解,或应例免,纷纷咨催。


臣尚不知虚悬难结之局有几,而民力竭矣。


有司凛畏参罚,惟欲派征。


臣不敢任,派征却难措处。


必不得已,请自今崇祯五年始至九年止,允留驿站节裁五年,容臣与道、府、州、县酌量某项最急,宜先抵解;某项稍缓,次之。


每完一宗,则具疏奏知一次,以明此项钱粮臣等不敢妄用。


庶几,上不负皇上蠲免之洪恩,中不缺中外诸需之正项,下不漏六属灾伤之遗民矣】


——杨嗣昌的这份奏疏很有意思,亦也是明末各地困局的一个缩影:


百姓【惨遭边患,仍被凶灾,流离襁负,满目逃亡】;


地方上【烽残之地,已无乡绅富民】;


【今则又将派征,是带征缓征固不免,而免征者究竟亦未尝免也】——处处皆需用钱,然而百姓又急需蠲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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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六年三月初二,朝廷下令:【敕曹文诏、张应昌等限三月平贼】!!!


曹文诏:我%@&*¥!(/‵口′)/~╧╧


【贼转入河内,左良玉整兵自辉县逐之。


贼奔修武,杀游击越效忠于清化镇,追参将陶希谦,希谦坠马死。


贼复走武安,良玉邀击之万善驿,连败之,禽贼首数人】


【三月,贼再入河内,良玉自辉县逐之。


贼奔修武,杀游击越效忠,追参将陶希谦,希谦坠马死。


良玉击之万善驿,至柳树口大败之,擒贼首数人,贼遂西奔。


河南额兵仅七千,数被贼,折亡殆尽。】


——农民军流动进河南,左良玉带兵在辉县和农民军干了一仗,将其打退,农民军转战修武一带,当地明军战败,【杀游击越效忠于清化镇,追参将陶希谦,希谦坠马死】!!!


然后农民军【复走武安】,左良玉【邀击之万善驿,连败之,禽贼首数人】!!!


据说武安之战中,农民军首领王自用身受重伤,然后五月就死了……还是有些成果的


然而这一连串作战下来,【河南额兵仅七千,数被贼,折亡殆尽】,河南当地部队损失殆尽!!!


【良玉将昌平兵二千余】——左良玉手里真正的精锐是嫡系昌平兵,也就两千左右……


【数战,虽有功,势孤甚】,这个时候的左良玉应该也已经深刻感受到自己虽然多次击败农民军,但兵力还是太单薄了,于是也为后来左大帅疯狂收编流贼造成左家军军纪败坏埋下了伏笔……


【三月,贼从河内上太行,文诏大败之泽州。


贼走潞安,文诏至阳城遇贼不击,自沁水潜师,还击之芹地、刘村寨,斩首千余。】——被左良玉打退的这股农民军残部又【从河内上太行】,可能还与当地的农民军残部合流了一些,然后对上了曹文诏这个万恶的刽子手,被爆锤一番!|( ̄~ ̄)ノ


【贼循阳城而北,佥事张道浚设伏隘口,贼至,伏尽起,禽贼渠满天星等,贼乃退,结屯自固】


——这伙农民军沿着阳城向北撤退,中途却遭到张道浚隘口设伏截击,【贼至,伏(兵)尽起,禽贼渠满天星等】!!!


农民军见势不妙,【贼乃退,结屯自固】……


河北战场:【三月,临洛告急,公驰赴之,败贼于摩天岭,贼遂解散】——农民军进攻临洺县,卢象升带兵赴援,【败贼于摩天岭,贼遂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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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六年三月二十九日,宣府镇安一带明军与蒙古部落又进行了一场小规模战斗


【(上缺)该抚镇上紧实图毖备固圉伸威不得泄,视取罪钦此。


钦遵备移到监移会本道烦照明旨内事理钦遵立刻查明希复会奏仍上紧实图毖备固圉伸威。


蒙此随行委上北路同知阮维岳、下北路通判李日新亲往镇安牧马边界,会查三月二十九日贼夷入犯。


原从某堡边口出入,系何部落?


有若干官军对敌,贼夷杀伤某堡军民妇女若干,抢去牛马各若干,夺口口各若干,中间有无隐匿情弊,据实勘察明确,无得庇护,详尊该阮同知李通判从公会查得:


镇安牧马之间,墙外四十里许由敖目即温布零夷百余人倚深林邃洞,射猎为生,逐之如鼠入穴。


今三月二十九日,入掠之夷即其种也,此部落确据也牧马之北,为北高山有墩名,永镇墩镇安之南,与牧马接界名破虏界在中面两墩相去不上三里,望之不见其形,呼之不闻其声。


贼从此扒入墙而望其山下,则为云州所管烟子卫、顺卫,而行五里许横过一沟,至镇安所管施家嵯。


本日贼入之时,各墩发号各堡皆知!


镇安至破虏墩十五里守备李胤夔领军马先至,截其归路,遇贼瞭望者四五十人,与之射敌三合,而军丁受伤者一十九人,伤贼亦颇相当,未分胜负。


及镇安乡兵至,贼不能支,又见云州守备李孔胤、牧马堡守防曹三雄领官兵相随继至,乃与牧马界内拆墙奔出,所掠牛马尽数夺回,今镇安所报,夺回马七匹、牛一十四只、刀甲等物。


云州所报夺回牛一只是也。


云州牧马所以继至者,云州离此处五十里,牧马离此处三十里也。


于烟子卫杀伤巡沟军丁一名;


种地人二名;


掠马二匹,一被贼骑去,一被镇安夺回;


射劫路行妇人一口、于施家嵯杀死路行人一名;


掠镇安耕地牛一十四只,本堡官军夺回,云州夺回一只;


射伤并杀死牧马军丁共八人,掠马七匹,一被贼夷骑去,六被镇安夺回;


…………………………】


——【敖目即温布零夷】部落的人突然扒墙入寇搞抢劫,守备李胤夔带兵出击,以火器弓弩【与之射敌三合,而军丁受伤者一十九人,伤贼亦颇相当,未分胜负】,各自对射……


然后明军、乡兵逐次集合赶到战场,该部蒙古兵见势不妙,果断撤退……


嗯……要是宣府这边的明军平日里打的都是这种治安战,又没有督抚、武将针对性的合营操练整训过,真的很容易越打战术水平越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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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六年四月初五,【贼陷平顺】!!!


【四月,贼屯润城,其他部陷平顺,杀知县徐明扬。


文诏至,贼走,乃夜半袭润城,斩贼千五百。


紫金梁、老回回自榆社走武乡,过天星走高泽山,文诏皆击败。


他贼围涉县,闻文诏破贼黎城,解去。】


【贼自泽州之败,退屯润城,别遣他部陷平顺。


会曹文诏至,贼走,乃以夜半袭润城,破贼屯,斩千五百级。


紫金梁、老回回、过天星分道走,文诏击之榆社、武乡、黎城,皆败之。】


——在泽州被曹文诏击败,又被张道浚伏击的这伙农民军一方面【退屯润城】,另一方面分出一部分兵力突袭平顺将其攻陷,知县徐名扬死于兵火……


消息传到,曹文诏火速赶赴援剿,农民军则发扬敌进我退的战术,撤离战场,让曹文诏扑了个空……


曹文诏这暴脾气上来了,一寻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干脆直接星夜带兵突袭攻坚润城,并成功一举攻破,【破贼屯,斩千五百级】!!!


紫金梁、老回回、过天星见曹文诏来势汹汹,果断分路撤退,结果【文诏击之榆社、武乡、黎城,皆败之】,不知怎么回事,还是分别被曹文诏截击杀溃……


崇祯六年四月十一日,崇祯下令:【诏总兵官左良玉专剿河南贼】!


【豫兵额仅七千,数被贼,折亡殆尽。


良玉将昌平兵二千余,前后与贼战,虽胜负略相当,势孤甚,不足制贼。


贼出没彰德、卫辉、怀庆三府,所在焚掠。


廷议以总兵邓玘新立功莱州,命将川兵,益以石砫土司马凤仪兵驰赴良玉军,与共击贼。】


【良玉将昌平兵二千余,数战,虽有功,势孤甚。


总兵邓玘方立功莱州,乃命将川兵益以石砫土司马凤仪兵驰赴良玉,与共角贼。


已而凤仪以孤军战没于侯家庄。】


左良玉这边兵力不足,明廷方面对此应该也有所了解了,于是【廷议以总兵邓玘新立功莱州,命将川兵,益以石砫土司马凤仪兵驰赴良玉军,与共击贼】,把邓玘、马凤仪的川军调过去与左良玉配合接应……


而且对左良玉来说,糟糕头疼的还不止兵力问题,因为河南方面……【夏,郑州大水】,可以预见灾民流兵又要开始蔓延了……


卢象升这边:【游击董维坤被围,象升驰救,维坤已战死,象升设伏石城南,大破贼,斩其魁十一人】


【四月,贼数万人屯小西天山中,公驻内丘西东黄寺,真定游击董维坤来援,与公合营连战,皆捷。


贼走临城西山,公与维坤分突贼阵。


公战山南,维坤战山北。


至冷水村,维坤为贼所困。


公分兵救之,而先设伏石城南,自勒兵三百,乘利逐贼至危崖,贼乘高矢石乱下,从者能马下。


公额中一矢,弗为却,旋失马,短兵接。


转战至石城南,伏兵起,遂大破之。


翼日又破之青龙冈,而维坤被重创死,公为文哭祭之。】


崇祯六年五月十四日,崇祯派遣监军太监,【遣太监陈大金、孙茂霖等分监曹文诏、张应昌、左良玉、邓玘军,为内中军】


【时文诏所节制诸将,艾万年、李卑、刘光祚、猛如虎、虎大威、颇希牧,与其兄子变蛟,皆骁敢善杀贼,贼渠多先后俘馘。


王刚、王之臣、通天柱等亦惧,乞降,军声大振。


而是时上以文诏功多,敕所过地方多积糗以犒,并敕文诏速平贼。


山西监视中官刘中允,言“文诏剿贼徐沟、盂、定襄,所司不给米,反以炮石伤士卒。”

上信之,下御史按问,寻有是遣。】


【帝以文诏功多,敕所过地多积糗粮以犒,并敕文诏速平贼。


山西监视中官刘中允言文诏剿贼徐沟、盂、定襄,所司不给米,反以炮石伤士卒。


帝即下御史按问。】


——派遣监军太监的原因是,之前崇祯念及曹文诏作战得力,劳苦功高,于是【敕所过地方多积糗以犒】,结果曹文诏的部队与地方官僚发生冲突,【文诏剿贼徐沟、盂、定襄,所司不给米,反以炮石伤士卒】……


【下御史按问】,但是崇祯居于深宫,前线真实情况不得而知,鸡同鸭讲公说婆理的事情,真假判断分辨非常困难!


这起事件发生后,也应当意识到了这点,加上也有意用厂卫,所以派遣监军太监,以把握传递信息……


崇祯六年五月二十二日前后,【河套部犯宁夏】!!!


【先是察罕合套寇五万骑,自清水、横城分道犯边,守备姚之夔等不能御,副将史开先、参将张问政、守备赵访等皆溃。


至是进薄灵州,总兵官贺虎臣亟领千骑入守,旋尽勒城中兵出击,次沙井。


寇突至,虎臣兵未及布阵,且众寡不敌,遂战没。


指挥韩加爵、被执支解死,虎臣子赞,挟五十骑突围出。


察罕闻清兵将往征之,亦遂解去,尽驱其部众渡河远遁。


时蒙古诸部皆先后纳款于清。】


【插汉虎墩兔憨同河套五万余骑自清水、横城分入,守备姚之夔等不能遏;


临河堡参将张问政、副总兵史开先、守备赵访皆逃,遂薄灵州,总兵贺虎臣以千骑入守。

乙巳,出战,移入屯堡;连屯数十里,杀掠惨甚。


上怒巡抚耿好仁,寻逮之】


【六年五月,插汉虎墩兔合套寇犯宁夏,总兵贺虎臣战殁,诏起世龙代之,世龙生长宁夏,习其形势,大修战备。】


——林丹汗集合五万蒙古兵(也不知是号称还是实数),【自清水、横城分道犯边】,守备姚之夔、副将史开先、参将张问政、守备赵访等试图抵挡,【皆溃】!!!


林丹汗进逼灵州一带,总兵贺虎臣带上一千骑兵(家丁兵?)赴援,【旋尽勒城中兵出击】,驻守沙井一带


结果遭到林丹汗的突袭,贺虎臣【未及布阵,且众寡不敌】,直接战死……


不过这个时候,林丹汗突然收到消息,后金那边可能又有动作,【亦遂解去,尽驱其部众渡河远遁】


崇祯这边听说此事后,首先【怒巡抚耿好仁,寻逮之】,把宁夏巡抚耿好仁给抓了问罪,之后【诏起世龙代之】,然后马世龙到达宁夏,【习其形势,大修战备】,防备林丹汗再次入寇……


与此同时,【河套西犯延绥定边营,官兵击斩一百二十七级。


寻复犯灵州、横城、延绥、西川,降盗王成功乘边警纠众复叛于西川,掠双湖峪;


陈奇瑜、王承恩方御插汉,即分剿于王家岔,斩首百四十一级。


继而承恩又击贼于膈膊峪,斩八十八级,王成功歼焉。


时又大雨,西川平。】


——陕西这边,河套蒙古进攻延绥,被明军打退并斩首一百二十七级!


之后在原农民军首领王成功的联络下,又转道入寇【灵州、横城、延绥、西川】一带,王成功自己则【乘边警纠众复叛于西川,掠双湖峪】!!!


陈奇瑜、王承恩一面防御蒙古兵的入寇,一面分兵追剿王成功,并将其碾压剿灭!


陕西这边的明军作战还是比较成功的


崇祯六年六月,【邓玘奉诏援剿,至济源,射杀贼首紫金梁,屡却贼,贼走林县。


杨遇春之死,玘部将也,贼用其旗,并诱杀他将,玘军遂大败,而土司马凤仪一军亦覆没于侯家庄】!


【川兵溃于林县,毛兵杀伤甚众】!


——邓玘率川兵追剿,成功在战斗中【射杀贼首紫金梁】,并且将农民军驱赶到林县,一度做到【邓玘击贼善阳山,大败之,射死紫金梁,贼夺气】,还是比较成功的


然而邓玘的部下杨遇春在战斗中死去,旗帜被农民军缴获利用,农民军立即【诱杀他将】,然后反扑,【川兵溃于林县】,马凤仪部全军覆没!!!


【曹文诏大败贼于沁水,禽其魁大虎,又败之辽城毛岭。


山西贼既屡败,避文诏锋,多流入河北,上乃命文诏移师往讨。


而贼已败邓玘于林县,文诏率五营军驰救夜袭贼,破之。】


【而贼已败邓玘兵于林县,文诏率五营军夜袭破之。】


——曹文诏这个时候在沁水又击溃了一次农民军,并且生擒头目大虎,并且在辽城毛岭杀败农民军!


曹文诏军威太盛,山西相当一部分农民军不敢与之硬拼,【避文诏锋,多流入河北】,崇祯也下令让老曹继续追剿……


刚好这一时期听说邓玘大败,于是【文诏率五营军驰救夜袭贼】,奔袭农民军,将其击败!


【川兵败,潞王上书告急,乞济师,上命京营官倪宠、王朴为总兵官,将京营兵六千赴援,以中官杨应朝、卢九德监其军。


时曹文诏方大败怀庆贼于柴陵村,斩其魁滚地龙,又追斩老回回于济源,誓必欲殄贼,而遽为御史刘令誉所诬劾。


初,文诏在洪洞时,令誉方家居,夙与忤。


及是令誉按河南,会土司马凤仪军覆,赖文诏击退贼。


甫解甲,与令誉相见,语复相失,文诏拂衣起,面叱之,令誉怒,遂以凤仪之败为文诏罪。


部议,“文诏怙胜而骄,调之大同,以李卑代署其事。”


巡抚许鼎臣请留文诏剿贼,不许,遂与兄子变蛟俱西】


——川军战败,潞王开始紧张了,向上面请求派遣援军,崇祯下令【命京营官倪宠、王朴为总兵官,将京营兵六千赴援】


与此同时,进击の曹文诏继续战绩辉煌,【大败怀庆贼于柴陵村,斩其魁滚地龙,又追斩老回回于济源】!!!


却在这个时候遭到御史刘令誉造谣弹劾,起因是二人以前有过矛盾,关系不好


最后朝廷商议决定【文诏怙胜而骄,调之大同,以李卑代署其事】,决定将曹文诏转掉大同镇守……


山西巡抚许鼎臣上梳请求留下曹文诏,得到的回复是【不许,遂与兄子变蛟俱西】……


【贼于诸军中最惮文诏,其次则锦衣佥事张道浚。


道浚助文诏平沁水,自督家众倡乡人筑堡五十四捍贼,贼凡五犯,皆却走。


及文诏移师讨河北,道浚势乃孤。


贼旋陷和顺,乡官乐济众被执,不屈,投井死。】


——张道浚曾与曹文诏配合在沁水剿农民军,并且组织地方乡民士绅【筑堡五十四捍贼】,玩结硬寨打呆仗的传统艺能……


农民军五次进攻,愣是没啃下来……看来攻坚能力确实不行……


曹文诏之前【移师讨河北】,张道浚这边就开始力量不足了,于是农民军顺势攻破和顺一带……


【流贼既自秦入晋,掠河北、畿南,关中患少纾。


奇瑜时抚延绥,复分遣文武将吏禽斩贼渠截山虎等百七十七人,他贼多解散,独钻天哨、开山斧据永宁关。


关在镇城东,前阻山,下临黄河,贼负固数年不下。


奇瑜谓是不可以力取,乃阴简锐士,阳言“总制檄发兵,令贺人龙将之而西,身为后劲,直抵延川”,贺人龙策马东,曰:“视吾马首所向。”


潜师疾走入山。


贼不虞大兵至,惊溃。


焚其巢,斩首千六百有奇,二贼俱馘。


分兵击斩贼首一座城等,获首级五百五十,延水群盗尽平,奇瑜威名著关、陕】


【(贺人龙)从巡抚陈奇瑜讨平延川贼,浮斩一千有奇】


——这一时期前后,由于大量农民军从陕西跑山西、河北、河南等地,结果【关中患少纾】


延绥巡抚陈奇瑜的压力大大减轻,【复分遣文武将吏禽斩贼渠截山虎等百七十七人】


永宁关之战,陈奇瑜、贺人龙带兵【斩首千六百有奇,二贼俱馘】,击毙钻天哨、开山斧!


而后【击斩贼首一座城等,获首级五百五十】,陈奇瑜一时战绩耀目,【延水群盗尽平】,【威名著关、陕】!


而中原一带的天灾、农民军问题则是进一步加剧,愈演愈烈……


【河南大旱,密县民妇生旱魃,浇之乃雨】


【秋,流贼自晋复入豫,贼二十余股入于豫济源、怀、孟间,焚杀甚酷,烽火尝画夜不息。


诸郡县羽书相继达会城,抚军患之,檄诸将会剿,诸将率皆迁延观望不肯进,贼自是有玩易官军之志矣】


崇祯六年七月初六,农民军攻破乐平,十一日,攻陷永和


然后大新闻来了……


崇祯六年七月初六前后,【清兵取旅顺】!!!


【总兵官黄龙,前以邀击孔有德等,有德思报之。


会鸭绿江有警,龙遣水师往援有德等侦知旅顺空虚,遂导清兵袭其城。


龙数战皆败,火药矢石俱尽,遂自刎。


游击李惟鸾知事不支,自焚其家属,力战死。


部将项祚临、樊化龙、张大禄、尚可义俱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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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方资料:【秋七月,有德等从我师攻旅顺,龙兵败,自杀,部将尚可义战死,盖可喜兄弟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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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御藩探查所得情况:


【(上缺)三十余号(缺十五字)势益壮此地万万无虞所可虑者,惟登莱门庭,空虚沿海一带实在可虞。


再若粮道不清,皇城各岛为之梗塞,东西不通,为害非浅!


此时本镇所统船只虽十余号,幸有徐淮孙副总兵所统淮船三十余号坚固可凭合力扼要。


不独可为登莱、外藩,亦可使东西呼吸相通,方不落贼彀中。


是日,晚潮开帆泊,于鹿岛侯凤而行,本部并各衙门塘报等因,火牌沉失不能徒步遣人,伏乞转报施行等因。


据此,除查发艌料移会火牌外等因到院,据此理合塘报等因,又该本官报称:


崇祯六年七月二十七日,准镇守山东防海总兵杨御藩塘报,前事照得本镇,于本月十七日开帆。


已经塘报讫至十九日夜,淮船飘大洋南往矣,本镇率所属官船沿岛哨探二十日夜,过长山岛见天津解粮口口船一支。


问旅顺之信亦知不真,二十一日过三山、小平等岛,见老岸无人,止闻旅顺炮响数声。


又见洋内飘来小船一支,本镇即令人询问内有难民一名林姓难妇一口逃往广鹿避难,供称:初七日,旅顺已失是实!


本镇即率所属船只于二十三日收泊,皇城二十四五等日有东江督阵督司任友达、同中军许尔显陆续领到船共十支,内载东江兵丁并难民妇女每船约有一百余名,亦泊皇城,云无投奔。


先有尚将官十九日进关请讨明示,安插未回示。


据彼塘报本月初十日,于獐子岛接到本镇调文差官彭有恒内调旅顺,追贼各营官兵回旅策应。


卑职会同招练营督司龙登云并各营,中军千把许尔显等,本日午时即携舟抛泊獐岛外口候风。


是晚亥时,开船,次日午时舟次鹿岛,因风不使,暂停该岛。


当夜三更之际,适值东北风起,即扬铃西行。


十二日卯时,越石城,午时,过长山,未时,收广鹿等侯。


后船闻报,旅顺已失,有左翼营逃出难兵四名,尚有中权营把总祈得。


时内有一名难兵,系初七日午后逃出者。


卑职原无书记,故忘姓氏,据本丁供称:


孔、耿二贼勾引鞑子马步约有二万余名,于七月初一哨马鞑子五百余骑先到旅顺河北。


初一至初四等日,奴贼用火炮在于河北马头黄金山击打长城,当然鞑子推到西洋大炮五位、战车、云车无数,当晚即来攻城!


建虏驾起云梯,上用活毬下,用走线梯高城垛三四尺,贼将走线点着我们官兵!


如鞑子远的将西洋大炮打他,近城的将火罐烧他,及矢石射他上,用鎗搠他!


鞑贼轮班画夜攻打至初六日,我们的兵出城与鞑子战过三次,奴贼稍退,鞑贼死过约有四千余名!


总镇因见火药将尽,家丁箭已缺乏,当夜传右营王参将,吩咐的可将制勅印装在船上,如事不济,可即带各船往西去交装勅印的船,是都司褚正行的。


本夜,鞑子死命攻城,我们官兵冒死守御!


四鼓时分,鞑子暗用木筏槽船在河北渡海家口等处,岸上发兵瞭见来。


报总镇,总镇即发官兵迎战鞑子!


先已登岸又一股马鞑从旅顺口东北叫撞进我们的兵,有盔甲的约有二百余副。


从丑时与鞑子战至卯时,我们的官兵在城守汛者俱已阵亡。被伤在家者俱被擒住!


午时分绑至箭道,小的亦在数,内旅顺的官兵老幼一也不要留他,杀了一半,止将原任旅船的叛贼并项匠人留下。


小的挣脱躲在爪牙山石岩内,当夜骑了脚船渡过旅顺口到殷家口,见祈把总并本营家丁三名走至海边,适见有小哈哼一支,共奔上船往东逃命等语。


塘报到镇,据此看得旅顺兵马素称精壮而战守尚未旬日,尽毙于锋刃,诚可痛哉!


有东江奉调回旅兵,闻旅失陷见泊于皇城口,称本营将官尚可喜已于十九日开帆进登讨明示。


安插所有该营各船只官兵纷惶无奔,深为不便,一面谆谆抚论,暂为安插外乞赐明示,或令守岛属之登镇,以原将统练给以月饷,尚可一面或令别往,速为定夺施行。


再照本镇船只自十三日遭飓之后,见领止十余支,除装载各营外尚有右营俞参将并川兵三百余名,俱系借载于淮船。


今即随淮船泊于廟岛等处,仍当令同本镇湾泊一处,以壮声势。


俟将岛兵安插在停妥,并东江粮饷陆续解发庶粮道清,而岛屿安矣,等因


塘报到院准次为照本院与七月二十六日到任二十七日接有此报,除将奉调回旅兵船及将官尚可喜一面檄行登州道抚,论安插仍令守岛暂属登镇,以原将统练酌给月饷。


其左营参将俞泰亮并川兵二百名,今与总镇杨御藩湾泊一处以壮声援。


今准前因理合塘报等因,各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尚可喜等顾问宁远已经该抚调拨,今报内又称十九日开船进登讨示,是风帆未便,可喜未当赴宁远矣。


就便安插资以粮糗,责以守御不使其无所依泊可也。


至于杨御藩船只多遭飓损,现已收停皇城,而俞泰亮借载淮船泊舟廟岛与御藩相离亦近,不甚远,互相犄角以壮声援。


俾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洵为扼险之计,抚宜多方授济使军有余粮仍(下缺)】


————崇祯六年七月初一,孔有德他们给八旗太君带路当向导,率步骑约二万余人攻打旅顺,后金军架火炮于河北马头黄金山,配合战车、云梯车展开攻城!


黄龙率领东江镇将士们拼死作战,【如鞑子远的将西洋大炮打他,近城的将火罐烧他,及矢石射他上,用鎗搠他!】


并且战斗到初六,东江军【出城与鞑子战过三次】!


初六至初七夜,【四鼓时分,鞑子暗用木筏槽船在河北渡海家口等处,岸上发兵瞭见来】——后金军在河北渡海,至蔡家口上岸突袭……


七月初七,黄龙力竭自尽,李惟鸾、项祚临、樊化龙、张大禄、尚可义全部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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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六年七月二十三日,调任文件正式下达:【命总兵官曹文诏改镇大同】!


崇祯六年八月,【八月,乐平、永和之贼陷沁水】!


【沁水当贼冲,去来无时,佥事张道浚固守,屡却贼,至是遂陷。


道浚率家众三百人驰赴击贼,贼退徙十五里。


道浚收散亡,捕贼党,倾家以囷饷,副使王肇生上其功。


道浚故以阉党被议,冀用军功自湔拔,而言者劾其离伍冒功,巡按御史冯明玠复劾,谓“沁城既失,不可言功”,卒论戍宁海卫。


自曹文诏及道浚相继去,流贼显道神等据岢岚,四出剽掠,山西贼迄不得平。】


——沁水一带多次遭到农民军进攻,亦多次被张道浚打退,这次被攻陷后,张道浚果断率家丁兵三百人【驰赴击贼】,并且将农民军击退十五里


之后百张道浚【收散亡,捕贼党,倾家以囷饷】,也算尽心尽力


但是遭到言官弹劾,【离伍冒功】……


巡按御史冯明玠再加码:【沁城既失,不可言功】……


最后张道浚滚到宁海卫去了……


曹文诏、张道浚分别被调走,【流贼显道神等据岢岚,四出剽掠,山西贼迄不得平】……


同一时期,辽西战场方向


崇祯六年八月初三,佟噶杆决定尝试再碰一碰辽西,【遣贝勒阿巴泰、阿济格、萨哈廉、豪格等,率一等公杨古利、总兵官吴讷格,每旗、每甲喇各一額真,统兵二千人,往略明山海关一路】


旧辽西将门扛把子,旧辽饷利益集团军头祖大寿面对这一幕,他在想什么呢?


经历了大凌河被围困朝不保夕的恐惧……


经历了因为缺粮不得不化身祖大兽吃人肉的痛苦……


经历了最后不得不向佟噶杆屈膝投降的屈辱……


闭上眼睛可能还会见到何可纲含笑宁死不屈的模样……


但是不论如何,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后的祖大寿,实际上已经不可能再保持大凌河之前的心态了!


于是……


【兵部尚书张等谨题为逆奴挫回,料必伺隙再逞,预计设伏,官兵舍死追杀事。


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据辽东总兵官祖大寿塘报,内称:


案照本月二十一日,本职在中后曲尺河西与贼冲杀数阵,大挫狂锋,越宿出口,已经塘报讫。


本职料贼知我两镇在西,必沿边乘隙再犯宁远等处,随与团练镇商议,先发兵一千,遣孟道等四将防援塔杏一带,留兵一千,令周祜等二将仍防中后。


两镇于二十二日驰回至宁远,差夜役远哨,贼果在兴水堡边外红岩子劄营,离宁远仅三十里。


随同抚监道密议,于本夜三更时分,先遣拨夜都司崔士傑、把总张成良等带领拨兵前去侦探,次遣本职标下坐营中军施大勇及各营将祖泽远、祖克勇、王廷臣、李居正、中千把总钱有禄等,与团练镇标下坐营中军王之栋、各营将张韬、张凤翔、中千程继儒、周遇吉等,共统精兵二千,于兴水堡埋伏。


至次日寅时分,两镇同监视高起潜内中军候用抚院标下中军周尚德、道标中军线一贯、孙如激等,率领精兵千余随后策应。


至辰时分,贼果入犯兴水堡,与我拨撞遇,两相对敌,我拨土杀兔先斩贼级一颗。


贼拨败走,我兵追赶上山,贼伏兵齐起,约有三千余骑,飞矢冲来!


我伏兵亦起,扑砍一处,灰尘蔽天,鏖战未决。


本职中军施大勇舍命向前疾呼力战,本职同团练镇监视高起潜内中军候用把总杜良材、旗鼓张应梦、副将于永绶、柏永馥等督兵驰至,贼始遁走出境。


贼死甚多,我兵亦伤,查得各营夺获达马九匹,阵亡中军都司一员施大勇,其阵亡轻重伤兵丁并射伤马匹俟查明另报。理合塘报。


等因。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镇臣祖大寿料贼沿边窥伺,驰兵还赴宁远,贼果入犯兴水堡,我兵先斩贼首。比初伏相遇,鏖战未决,中军施大勇奋勇冲击,镇兵踵至,贼乃退去。


是役也,虽杀伤相当,然使贼不得志于兴水者,功亦多焉。


死事之施大勇应从优速恤,斩级之土杀兔亦宜照例速赏。


但此番向宁远之贼,不知仍是向中后之贼与否,或其更番迭出,以疲我师,而间道他袭,以乘我瑕,狡谋固有不可测者。


两镇臣宜持重小心,联营犄角,慎图胜算,不得数与挑战,轻损威力。


各城堡之兵当一力固守,务保无虞。


蓟密等边各宜不时驰探,严兵防口,无容刻弛者也。既经塘报前来,理合具本题知。


崇祯六年八月二十六日兵部为逆奴挫回等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据辽东总兵官祖大寿塘报前事云云。等因。


崇祯六年八月二十七日,奉圣旨:既称料贼设伏,乃未见得利,中军殒亡,似有失事情形,何云杀伤相当?还著该监按查明具奏。施大勇从优议恤,拨丁例赏。奴贼凶锋狡计,最宜慎防,各镇俱著确侦固守,相机量力,以图全胜,不得倖功挑战,致有疏虞,尔部通行驰饬。】


————————————————————


【兵部为奴贼入境,官兵奋勇,仰仗天威,斩级获马夷器等事。


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该监视宁锦太监高起潜题称,本年八月二十三日,准宁前兵备道佥事陈新甲塘报,本月二十二日,准中右所骑营副总兵刘应国手本移称,本月十八日,本职听闻西南城角炮响,即同左翼中营参将高魁各统领官兵驰至曲尺河铺庞家山,撞遇拨夜,报称奴贼由高台堡地方进入,直奔大路。


本职行驰间,有高参将报策应夜役何云回称,蒙团练镇吴总兵传调左翼中营高参将统领所部官丁赴彼合营,止回本职守城,随挑兵一百名,摘令奇哨把总郎光祖等带领一同前往中后合营去讫。


本职站立扎营,遥望各村屯烟雾大起,本职随差把总张国臣引领降夷千总王化中、红旗刘祥、刘志忠等官丁七十员名,并高参将存留下拨夜把总陶万化等十名,共汉夷官丁八十员名,沿海一带各村屯相机截杀。


正行走间,忽前灰尘大起,直奔中后属屯海金寨,各官预为埋伏,贼果入屯,我兵突出冲砍一处,那奈等在阵斩获首级一颗,达马一匹,夷器俱全。


因见奴贼联拥相继,恐堕术中,即收兵回营,仍查在阵射伤卜暗官马一匹,今将斩获首级达马盔甲夷器,除行中军鲁松龄呈解。


缘由到道。


准此,除覆验真级赏红外,该本道看得,奴兵大举入犯,而以其哨骑游扰各屯,副将刘应国遣把总张国臣等预为埋伏,俟其入海金寨,而夷丁那奈等突出冲砍,斩获首级一颗,达马一匹,盔甲夷器俱全,可称智勇,先挫其锋,相应照例给赏,达马即应给获马兵丁羊哈大征骑,领兵把总张国臣、拨夜把总陶万化均应量加赏赉,以示鼓舞。等因。


会解到臣。


该臣覆验真级,量行赏红外,同日又准宁前兵备道佥事陈新甲塘报为呈验斩获首级事。


本月二十三日,准前锋中营参将刘成功手本移称,本月二十一日,据拨夜千总侯景柏报称,于十九日哨见贼夷大旗五杆,约有达贼一千余骑,该职即差拨夜管队高名入等二十名跟随贼尾,踏山密哨。


有马达贼二百余骑横顺去来不定,各兵不敢前哨。


至二十一日,据高名入报称,于二十日酉时分,有本将前差督哨拨夜红旗黄文举在喇子山督同前往密哨,被哨马达子一百余骑将名入等追赶至城子山,各拨俱奔山顶站立。


贼夷弃马步攻本山,各拨一齐射打,矢石交加,致死达贼五六名,至三更时分,贼见我兵舍死,各贼即将尸首拉去,遁回入营。各兵一齐下山,追赶首级一颗,夷弓器械俱全,贼将我兵哨马射死三匹。


等情。连级呈验到职,理合解验。


缘由到道。准此,除验系真夷首级赏红外,该本道看得,奴贼入犯中后,分其部落缀我前锋,为谋最狡,该营哨丁高名入等奉令远哨,见贼追迫,乘机奔至城子山巅,凭高据险,矢石交加,拼命击贼,乘其回营,而又能尾后追袭,斩获首级一颗,夷器俱全。因会解到臣,该臣覆验真级,量行赏红外,今准前因,理合题报。等因。


崇祯六年八月二十七日,奉圣旨:兵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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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缺)余达子有二三万,有王子说这番□□□□□□等情。


到职,连夷会解到道。


准此,该本道覆审得,陶赖原系克什太达子,本年八月初三日自沈阳起身,跟随四王子儿子好家贝勒入犯中后所,供称一行有四个王子,一个是四王子儿子,即好家贝勒,一个是四王子亲哥哈不太,两个是大王子儿子,一名姚大贝勒,带(摆)言儿达子五六千,西达子有二万余,犯抢中后所。


十八日进境,十九日扎营一日,二十日与朝兵(□)阵,杀死许多达子,即于二十一日出口□□□□□□马兵官兵赶散不敢回巢,藏伏城北半边山沟,二十三日为乡兵杨文元、杨全杰、叶万麟、陈昌业等捉获。


再照东奴逆天,遣王子四人率东西夷二万余入犯中后,幸我兵战守皆得先著,今丧气归巢,而擒获零夷一名,相应呈解,伏候台裁覆审正法施行。


理合连夷塘报。等因。到院。


据此,该本院复审与前无异,除本夷即行正法外,理合塘报。等因。


各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拨夜高名入等出哨□□□□□□勇奋,应照例给赏。其住民陈昌业等捉获□人□供云一行四个王子,带摆言儿达子五六千,西达子有二万余,果如其言,是四酋劲兵尚未倾巢而出,必有蓄锐大举者。


至所称贼于廿一日出口,而廿三日辰时镇臣祖大寿即与贼遇于兴水堡,是贼未可以二十一日出口遂忘其往来窥伺狡焉狂逞之谋也,非果出口而归巢者,该抚镇仍当确探严防,毋得顷刻懈弛,使贼得出,乘我不意可也。


既经塘报前来,理合具本题知。


崇祯六年八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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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拜弯弯大佬中!!!)


——后金军【十八日进境,十九日扎营一日】


二十日,祖大寿带兵与后金列阵厮杀一场,【杀死许多达子】


二十一日,祖大寿率军出击,【在中后曲尺河西与贼冲杀数阵,大挫狂锋,越宿出口】,成功阻击后金军!


然后祖大寿【料贼知我两镇在西,必沿边乘隙再犯宁远等处,随与团练镇商议,先发兵一千,遣孟道等四将防援塔杏一带,留兵一千,令周祜等二将仍防中后】,两千设伏,一千策应……


八月二十三日,后金【入犯兴水堡】,祖大寿率军与之激战!


【与我拨撞遇,两相对敌,我拨土杀兔先斩贼级一颗!


贼拨败走,我兵追赶上山,贼伏兵齐起,约有三千余骑,飞矢冲来!


我伏兵亦起,扑砍一处,灰尘蔽天,鏖战未决!】


与此同时,高起潜派遣的援兵也赶到,后金见占不到便宜,【始遁走出境】……


施大勇战死,此人是当初和祖大寿一起逃回来的亲信,由此亦可窥见旧辽饷派的转变……


这一战祖大寿打得相当精彩漂亮,看得我当初都怀疑祖大寿是不是被夺舍了!


崇祯得到战报后,也有些难以置信,有些怀疑:【既称料贼设伏,乃未见得利,中军殒亡,似有失事情形,何云杀伤相当?还著该监按查明具奏……】


崇祯:祖大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勇了???!!!∑(゚Д゚ノ)ノ


我最初看到这场战斗时的表情也是: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祖大兽吗?!!!∑(゚Д゚ノ)ノ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祖大兽吗?!!!∑(゚Д゚ノ)ノ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祖大兽吗?!!!∑(゚Д゚ノ)ノ


祖帅威武!!!☆(≧∀≦*)ノ 


后金方面的资料:【九月十二日,上御殿。


召往略明山海关贝勒大臣等,责之曰:


“尔等此行用兵,甚不合法。


既捷之后,何不深入内地,收取粮饷,休息士马,乃遽速还耶?


贝勒虽欲还军,杨古利,尔系旧臣,何不谏止?


尔若能谏,贝勒谁不听从?


想尔为筑室未成,乘此天气未寒,急图竣工,故遽来耳。


即来时,尔诸贝勒,若能率领精兵殿后,截杀明之追兵,必获大胜,何至相率俱来?


止留图鲁什、劳萨等哨兵殿后,彼时敌兵数千追至,虽以寡败众,实皆上天眷佑,及我兵精锐之故。


万一有失,不知尔贝勒等尚能来见朕否?图尔格、纳穆泰、苏纳等,系有罪之人,虽经革职,仍用为各部承政,凡遇攻城,不忍令尔等前往。


今乘此凯旋之际,正宜率兵殿后,戮力建功,以图自效,乃亦随众前行。


偿他日大军出征,攻城野战之时,众皆奋勇齐进,谁肯居尔等后者,尔等将何时自奋乎!

皇考太祖时,敖堪、特翁格、伊喇喀、弩赛四臣,皆能率先力战,并未尝殁于临阵。


夫人生能有百岁乎?天数既尽,不免于亡。


巴克什、吴讷格所在建功,今又殿后,首先杀败敌兵,人臣为国,义当如此。


尔诸大臣,不能启迪贝勒之心,竭力为国,止图安享富贵,逡巡畏缩,不知尔等可能长保富贵耶?”


贝勒阿济格奏曰:


“臣蒙上恩,屡与征讨,未有若此行之乱者。


臣欲息马运粮,奈三贝勒不从。


还军时,三贝勒必欲经旧路,以臣坚执,始从宁远正路而来。”


上曰:“休息士马,运积粮储,所言诚是。但当贝勒诸大臣欲速还时,汝果能坚执不从,谁敢弃汝而来者?


朕非加罪于尔等,但日后行军,尔等当谨识朕言耳。


既谕之后,尔等复有以此事为言者,朕亦置之,必不听也。”】


——佟噶杆吐槽:【尔等此行用兵,甚不合法】……(╬ ̄皿 ̄)


阿济格吐槽:【臣蒙上恩,屡与征讨,未有若此行之乱者】……ヽ(#`Д´)ノ┌┛〃


(要是廷尉大佬吐槽,估计得嘲讽佟噶杆还想着在辽西这种鸡肋地乱撞,真不如奴儿哈齐拿得起、放得下、心态好……)


连后金军自己都觉得与祖大寿这一仗打得简直乱七八糟,不堪入目……


祖大寿的这次的战报表现应该是货真价实的!


这一仗也让原旧辽饷派扛把子祖大寿建立了信心,后金兵强却也没那么强,只要自己敢拼敢斗,并非不能对阵,对手毕竟也不是人形高达!


大凌河后的心态转变加上这一战带来的信心,所以后来的祖大寿勇气倍增,战斗力直线飙升,甚至往精忠报国转化,亦是情理之中——只可惜,这个转变还是来得有点迟了!!!


或许祖大寿与其部属正常了,但他的处境却未必正常:


首先,辽西将门的主动权已经转交到了吴家,祖大寿自身实力已经下滑;


其次,祖大寿实际上也不敢与吴家翻脸,否则人家吃肉连汤你也喝不到,在后面做做手脚就能卡得祖大寿欲仙欲死;


最后,祖大寿所处的位置靠近前线,虽然手里也有很多黑钱,但钱这种东西得有贸易渠道才能兑换成所急需的物资、才能去武装可战之兵啊


看看后面,高起潜是关宁战神吴三桂的干爹,辽东巡抚方一藻这边吴三桂又【拜其门下】,还与其子方光琛【缔盟为忘形交】,就差吼一句今日愿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他们会容许你祖大寿随意招兵买马甲兵完备齐全然后实力再次膨胀压自己一头吗?


照理来说这个情况,祖大寿要保证自己的议价权,最好就是彻底躺平保存实力算了,但心态转变后的祖大寿却竟然开始有了报国倾向,后金入寇,祖大寿出击,朝廷要调祖家军剿贼,祖大寿派兵,这些行为实际上会削弱祖大寿自身的力量——估计这也是吴家那边乐于看到的……


前方有强敌;


后方被表面兄弟卡点,还不敢翻脸;


各种战斗要应付,朝廷还会调兵;


想保存实力,闭上眼睛还会看到大凌河の美景、何可纲の笑容、佟噶杆の熊抱,一阵恶寒;


不保存实力吧,有限的力量越来越弱;


是该说报应吗?曾经的祖大寿坑过一堆文臣武将,现在他自己也不得不带着镣铐跳舞!用这有限的家丁标兵去做有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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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六年九月初十,【总兵张应昌败贼于平山,获贼首一盏灯】!


【是秋,襄城县莎鸡来自西北,群集以万计??固沙漠产,今飞入塞内,占者以为兵兆也】


同在九月期间,【上命倪宠、王朴总京营兵,皆授总兵官。


职方郎中李继贞曰:“良玉、李卑,身经百战,位反在宠、朴下,恐闻而解体。” 


乃令良玉、卑署都督佥事,为援剿总兵官,与宠、朴体相敌。


至是京营兵至,共击贼,数有功。】


——崇祯委任倪宠、王朴、左良玉、李卑为总兵,倪宠、王朴率京营军投入中原战场,与左良玉一道【共击贼,数有功】


然后左大帅又开始发了一波威,【左良玉败贼于济源、河内,又败之永宁、青山岭、银洞沟,又自叶县追至小武当山,所斩贼魁颇众】!!!


【然群帅势相轧,又以中官监军,意弗善也。


于是诸军尽壁河北,彼此观望,莫利先人,故贼无所惮。】


崇祯六年十月二十四日前后,【插汉犯宁夏】!


然后在各路明军的围追堵截下,农民军一度被压缩在太行山东南、黄河以北……


崇祯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崇祯下令:【诏保定、河南、山西三巡抚会兵讨贼】!


然后……农民军选择了诈降!!!


【贼尽集河北,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俱至,左良玉、汤九州等扼其前,京营兵蹴其后,贼连战皆败,欲逸,阻于河,大田,乃诡词乞降;


监军内臣杨进朝信之,为入奏,诸将俟朝命,不出战。


会天寒,河冰合,贼从毛家寨径渡,河南军无扼之者。


遂首陷渑池,教谕罗世济督民兵力战,被执不屈,死之。】


——农民军向明军【诡词乞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监军宦官杨进朝相信了农民军的说辞,勒令众将士暂停行动,不得追杀,结果……


【黄河水最悍者也,自龙门而下其流湍激,虽严冬不能结。


是岁自冬历春冰坚如石。


流贼二十余支,乘冰竟渡,若不知有黄河者。


自是而西入商、洛南向宛、襄,东窥瀍、润,势如疮疽溃裂四出,每支数千人为部,遇官军不敢战,转头便走,弃妇女橐装以饵之。


官军利其获不追杀,但稍稍斩馘,足以赴郡县报功而已。


贼乃徐徐引去,出没险阻,恣掳掠不旬日,即强如旧,故贼势日盆众,而不可扑灭……】


——黄河结冰!


(另有记载【冬十月甲子,登州雨雹】,而且有记载,大概十月份的时候,黄河就有过结冰的事情,大概崇祯六年这个冬季确实异乎寻常的寒冷……)


于是农民军果断踏冰而过河,分兵二十余部,每部说法上是数千,但实际兵力或多或少肯定也是没个准数,【自是而西入商、洛南向宛、襄,东窥瀍、润,势如疮疽溃裂四出】,遇上明军也不硬碰硬,果断抛下妇女、物资就走人……


明军也不过分追赶,【但稍稍斩馘,足以赴郡县报功而已】……


这就有些玩寇的味道了!


【其渠帅有闯天王者,尤桀黠,所部最强,能合群贼而并将之。


尝数支如雁行,或由许、洛趋南、汝,或由光、罗趋颍、亳,徐、泗、陈、蔡间,一岁尝再三过,过则焚杀无噍类,火光照数十里,昏夜如白画,朝聚落而夕邱墟,一望皆是。


而官军随其后,淫掠亦与流贼等,豫人苦之。


故其时民间有贼梳兵篦之谣焉。


盖梳、皆理发之器也,而篦则密于梳,梳犹有所遗,而篦则无所留也,意谓兵惨于贼也,疾之也!】


——这个时期的农民军本身派系众多,成分复杂很多并未向义军转化,闯王高迎祥或许实力强威望高,【能合群贼而并将之】,但充其量也就是个盟主,未必能约束住军纪……


更不用说现在农民军很多部众分兵乱窜,结果流贼所过之处【一岁尝再三过,过则焚杀无噍类,火光照数十里,昏夜如白画,朝聚落而夕邱墟,一望皆是】!!!


然后追剿明军赶到……表现出的军纪也好不到哪里去,【淫掠亦与流贼等】,【故其时民间有贼梳兵篦之谣焉】!!!


这就是乱世……对黎民百姓来说,鹰犬、流贼、建虏皆非善类


结果是:【贼自渡黄河之后,遂分犯谐郡邑,中州无复宁字矣,其西股入秦者,由商、雒阑出,东掠浙、邓,自是南阳一带骚然矣】!!!


【贼始起陕西,高迎祥最强,李自成属焉,及渡河,自成始别为一军。】——李闯王开始独领一军了( • ̀ω•́ )✧


高迎祥指挥农民军【从毛家寨径渡,河南军无扼之者】,二十七日,直接攻陷渑池,【教谕罗世济督民兵力战,被执不屈,死之】!


崇祯六年十二月初一,高迎祥率领农民军【乘胜攻陷伊阳,复犯卢氏】!!!


【流贼破卢氏,举人靳谦吉不屈,死之】


【是时承平久矣,天下右文视介胃如奴隶。


即将帅子弟平居亦学弄文墨,燕香啜茗,雍容都雅,恐人谓之兜鍪气,竟不复知弓刀为何等物,厮杀为何等事。


一旦贼来矣,拔而为将,亦不知临事而惧,好谋而成,公然披鹤氅衣,戴逍遥巾,骑款段马,决拾而往。


虽有鋤耒农夫数百人黄尘起,白梃弃矣,岂特鼓衰弦绝哉!


一时所谓阵亡者余尝得而而见之矣。


读余君事为之浩叹。】——内地军队承平日久,武备废弛可见一斑!!!


不过这也属于是【此历代通弊,非自大明始也】,自古中央官僚制的相对一统状态开始后,精兵强将多集中于边境,边兵在军事压力下尚可得到作战锻炼,而内地缺少军事压力,往往随着时间推移,【承平日久—文恬武嬉—武备废弛】,失去战斗力,本身也是旧时代科技条件下无解的事情


【时河南巡抚元默,闻贼南犯,率左良玉、汤九州及李卑、邓玘兵御之境上,贼乃窜入卢氏山中,由间道入内乡,大掠南阳、汝宁,直入湖广,所在告急】


——河南巡抚元默(玄默)【闻贼南犯】,协调指挥左良玉、汤九州、李卑、邓玘等部队驰援追剿,闯王高迎祥果断带兵撤入卢氏山,然后走小路【入内乡,大掠南阳、汝宁,直入湖广】!!!


【贼之入内乡也,内乡接壤邓州、淅水,由淅可以入郧,由郧可以犯襄。


而郧、襄所辖,旧设抚治院,为四省分地,以遏奸人之阑入者。


承平弛玩,威不足以行所部,虽名一军,仅与道将等。属城卑薄,恃险与陋,不备不虞。


贼倍道兼行,遂入其地】……


崇祯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农民军攻破郧西,二十五日,攻破上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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