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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敲釜锤牛氏病重,浣溪沙嘉然意深

2023-01-21 09:42 作者:刽狼  | 我要投稿

词曰“千载光阴一梦蝶,世人堪嗟女儿泪”。都道自古春梦宝剑英雄佳人,烂俗戏剧常演无非功成名就,男欢女爱之琐事,初看兴许还有几分兴趣,泛滥了则不免叫人索然无味。而今日笔者所述篇章虽也逃不出如此,可只是还自命不凡要冠个“有益文学”的名号,做一番莫可名状的举动,以博听者于艰难岁月一笑耳。 且说这明清交接之际,奇人众多,在富饶安定的浙东地区便有这么一对女子,才貌出众,举止不凡,时常表演些稀奇的歌舞剧给生活不易的人儿们看。其主题思想颇为前卫,以大众平日生活情感为材料,含蓄而深刻地歌颂劳动群众内心深处的自由意志,酣畅淋漓地表达着演员王公游民盗贼各阶层的心电图,这给当地人的思想冲击不亚于先前对峙程朱理学的离经叛道者王阳明,一反万历末年以来社稷衰颓,思想文化界万马齐喑之景,不顾旁人的指点言语,在各个大街小巷中轻快明亮地展现着她们的自我色彩。 后人有诗为证:“ 一个是铸币巴巴,一个是吃不得辣。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时掉头发,一个空劳拉胯, 一根是火腿肠,一只似大头傻。 想鼻中能有多少涕泡儿, 怎禁得春冒到冬,秋流到夏? 这二人服饰之奇特,使得旁人很轻易便能辩识。身穿紫色直襟的叫向晚,披一双形如钻头的双马尾。而兔耳饰下的轻罗衣裳者则是嘉然。二人是异父异母的姐妹,但打小就黏在一起,形影不离,在大众传言里似是上古神秘的女英娥皇。 她们有一个养母牛氏,年事已高,原来的丈夫本是个颇有见教的五品官员,靠着不多的俸禄积蓄了一点家业,后因酒后畅谈得罪了上司而被入狱,最后郁郁而终,使得牛氏还未有孩子便守了寡,以帮人做菜捣衣为生维持生活。而关于二人的来源,民间传说众多,有的说是大仙下凡看她可怜便送了这两女儿;有的说是牛氏和权贵府上的公子有私通;有的则说是从东夷岛上哪个山旮旯里的小部落里寻来的。可却从未有个定论,于是便越传越乱,最后成了无人不知的谜题。 说回牛氏的工作,常是轮班倒转,而有时转换匆忙,做饭的锅和捣衣的锤会因为手脚慌乱而敲到一起,经常发出极其清脆的叮当声响。这一行为先是隔壁邻居得知,后来因为嘉然向晚的广泛宣传,最后整个浙东地区无人不知。得知缘由后当地居民多以此为慈母之典型,特请知名乐师为此谱曲,被后世尊为牛乐器。并题词曰:勇敢牛氏,可畏困难?以此歌颂其仁爱多德和不惧生活艰辛。 然而这一行为也使得那些不知事情发端的街头混混们,误以为是什么新异教派而争相模仿,最后衍生出一个特殊群体——“牛批”,专门以制作牛氏的乐子为趣。而牛氏本人对此哭笑不得,心生厌烦却无可奈何,只能不断退让以求他们玩点别的东西,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再后来也有人出于善心而来看望牛氏并带上些许礼物,所以最后牛氏也就默默接受了与这些牛批共存的事实。 这日,牛氏伤寒加重。 眼前迷迷朦朦极星四射,腹里翻江倒海,直叫人生不如死。原来前些时候天气转寒,牛氏夜以继日地为两个养女做工,故染上了病菌。可这女人性格要强,自以为并无大碍,于是便靠着几根辣子驱赶寒冷,坚持着手上任务,最终便越积越重,只能昏昏沉沉地伏在榻上。 嘉然向晚二姑灵精怪,颇有些精致的淘气,常会做出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譬如在牛氏面前故意把锅与锤敲得响亮,搅得人心不安,还乐此不疲。每每这时,牛氏明面上总是一副不耐厌的凶像,骂道:“牛批快死矣!”实际上却格外地心疼她的两个亭亭玉立的女儿,绝不让外边的男子碰一下——有时为了绝不让外人占便宜,牛氏恨不得让这两小丫头自个凑一对来做“磨镜”之好……咳打住打住,逆天活已有专门人士做,我这是个僭越了。 话回正题,二女故然调皮,但是大礼还是识的自牛氏病重来,就放下了平日里的文艺活动老老实实地操持着家舍事务,分工明确,向晚主外,嘉然持内。 春日清晨微光慢慢散开,给宁静的小院流转上一层梦幻色彩。门前的海棠花悄悄爬上梢头曲将那血样红的忧愁送到了敏感者的心间,不知何处的山沟里,又传来早起樵人的劳作声。 连续吃了几日的粗茶淡饭,嘴里淡得无味,向晚便又忆起儿时的美食“海蜇拌饭”,于是便动身上海鲜市场买食材去了。不想,留有牛氏和嘉然在家中这一日,发生了两件非同小可的事,极大改变了两个女孩的前程。 先说嘉然这边,牛氏在卧病之际,她是一刻也未停歇过,洗衣做饭,换药提水,样样不落,一改先前才华斐然的秀气姿态,化成了 个小主妇日夜“囿于厨房与爱”了。 这日,嘉然下坐在竹林里的小河边浣纱。可能是由于的两只小手力气不够,摆弄纱缎的时候就好似一双洁白的水鸟与河中,滑溜溜的鱼儿做游戏,却死活也搅不零清。“唉……” 她突然想到了几个句子,叹气道: “今夕何夕兮,浣纱闲归晚,今日何日兮,云掩苎萝山。” 吟诗过于投入,一不留神,竟叫这纱缎给溜走了,顺着溪流滑落了下去。“哎呀”嘉然无奈地摇了摇脑袋,接着起身去追赶。 于是乎,一场追逐便在所难免了。嘉然略微提起下裙,迈开两条小短腿飞奔了起来,踏得一路的枯枝败叶响出沙沙声。挂在林子里的水珠溅到了石板上,和远处的微风散步过石洞发出的呜呜声交杂着,大自然原生的音乐在奔跑的人儿耳边不断流淌着,但是她却无心倾听了。 只见纱缎调皮地从这头滑到那头,时而揉作一团时而又缓缓展开,似乎就是不想回到地面上。流水不断涌动着,滋润着棕黄色的地面。正是春天伊始,林子里小虫子不少,嗡嗡地在杂草丛里叫着。这些小家伙们叮扰还好,就怕在这样的环境里叫冷不丁冒出来的野兽袭击了。 诶,眼看着纱缎被河边的一处凸起的石头给伸出去挂住了。嘉然也马上抓住这个时机追上,眼见着手就要触到了,结果被一声低沉的狗吠给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见一条黑白相间的大猎犬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着实把她吓得不轻。慌乱之中,她缓步向后撤退,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瘫坐在了地上。 “小戎,过来!”听坚实的声音,似乎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强健男子。 “呼,呼……”嘉然喘气着,一时间都忘了那纱缎,只是靠着反复吞吐着林里的雾气来安定心脏。 男子看着倒在地的姑娘,不禁干笑了几声 “哼哈,小丫头片子,怕啥哩,没听过大狗越温顺么” “呃呃”嘉然支吾着,心里想着给你一拳。 “所以你是……” “在下方别,一届游士,兼职猎户” “所以,方大哥,这狗是你带出来溜的吗?”而这时候那狗子并不安分,看见陌生人,相当兴奋地奔过来,提起两只前足,想跳起来和嘉然玩耍。 “过来!”男人厉声道,于是那猎犬立马调头回去了。“这狗不是我的,是我朋友府上家养的。呵,看它站起来比你都要高了”(警告一次) “那……请问你那朋友贵姓?” “贾姓。” 这个姓氏令人生畏,据说是当时盘踞一方的强大权贵。而且明明是封爵的贵族人家,居然还养这种看着穷凶极恶的大猎犬作宠物,实在令普通人捉摸不透。反正,因为受到母亲牛氏长年的平民式开明教诲,嘉然对这种并不自食其力的人物没有多少好感。 “就是那个放高利贷逼死五百人的贾家么……”嘉然明知故问,心里想着如此猖狂的家族,能发展到这个程度属实不简单,实际上还是她见识少了,那些人家的手段真可谓无穷无尽,逼死人算是家常便饭了。 男子似乎看出嘉然的心理,笑道“哈哈,你不晓得,现在就连他老朱家的天下坐不了几年了,还有谁能管得了这里呢?”虽然像嘉然这种文艺女子经常阅读前朝历史上一些经典故事,但是很少关注时事,所以方别的这种有天没日的论调属实给她吓得不轻。 “没听说最近官府要搞大动作?名义上说是要和那闯贼决一死战,但实际上呢?也就偏偏没头脑的小青年罢了,地方官员可不都早就准备好跑路哩!贾兴堂公子天天和我讲这些呢……唉,估计你也不懂” “呜呜。”嘉然搪塞了几句,突然冷静下来想想了想,说道“对了……那条绸缎,方大哥,我先走了。” 方别阴阴地笑着,冲着嘉然的背影喊道“妹子,有机会我带你去咱府上逛逛哈。” 带着满脑袋的疑惑,嘉然赶忙拿了刚才掉在地上的绸缎,便回到原先的地方,抱起浣洗用的木盆,头也不回地一路径直从竹林钻了回来。“贾兴堂?可能是很坏的人呢……”她想道。 她把盆子和绸缎放在了小院门口,因为行事匆忙,手上还粘着皂荚的粘液。她轻轻掸了掸身上沾的泥土,向着里间走去。“妈!”她冲着里屋叫。 “我被人欺负了”嘉然撒娇着。 “什么人?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看我不开骡车创死他……”牛氏听闻,不顾身上病痛,从床上坐了起来。 “据说是贾府公子的朋友,放了条狗吓唬人,还说了一大堆不要命的话哩”牛氏听了这些话,神情凝重。“怎么了?”嘉然看见母亲神色不对,问道,但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牛氏想了好一阵,缓缓说道“他们的公子叫什么?” “贾兴堂。” “我认识他的大伯……” “嘉然姐!”没等牛氏说完,一声呼喊从身后的小院外面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索 。 “怎么了?进来说。”嘉然转头往外一看,原来是丁婉仁小妹。 “你知道吗,刚才太危险了”丁婉仁一边走路用手不住在空中来回笔画着。 “没事,来,慢慢讲”嘉然安慰道。 “就,就是向,向晚她遇上大麻烦了”“怎么?”嘉然听后一惊,抿着嘴唇一脸茫然,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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