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夜]萧逸×我 深不可测8
剩下一点前因后果
1
深海里有一种人首鱼身的怪物，名为塞壬，又被称为海妖。他们是从天上一位神的血液中诞生的。神厌弃他们，任由他们在海底自生自灭。
几百年间，海妖一族分散于各处，各自为政。后来东方一个小部落里出现了一位天生的王者，依靠强大的能力和铁血的手腕，将分散的海妖族统一，并带领海妖一族成为深海中的一方霸主。
成为王之后，他渐渐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
听闻深海之上是陆地，陆地之上生活着称之为人类的生物，人类依靠一种叫做船的事物在海上航行，并撒下大网捕捉鱼类。
放在以前，他定是不会管这种小事的，但现在，他决定上去看看。
他一向对未知的事物很感兴趣。
浮到海面上，还没来得及来到岸上，他就被人类给看到了。
那群人站在一艘巨大的帆船上，为首的一位，被称之为公主的人，居高临下地指着他，说要把他抓回去当玩具。
那群人呼喊着，叫嚣着。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打算将他捞走。
他身为王，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
区区一艘船，他一挥手就可以让它葬身大海。
正当风雨酝酿，电闪雷鸣之际， 他忽然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这香味很淡，像是从那位公主的身上传来的。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那香味让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让他没办法思考，脑子里疯狂叫嚣着，找到这个香味的主人！
若有若无的香味，像是勾引，引他喝下最致命的毒药，明知不可碰还是抵不住欲望的驱使。
他战栗，他兴奋，他难耐。
陌生又刺激的感觉从心底发出，瞬间就抵达了全身上下。
[过来——]
疯狂的欲望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只要这个香味的主人！
海浪翻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海上的天气与他的情绪相关。
他挥手，一个浪头袭来，那艘战船被彻底掀翻。
那人类公主也落入水中，哭喊着让人救她。
他凑近上去。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不是。]
这香味不是她身上的。
而是……她衣服上的。
[她在哪里？！在哪里——]
“啊啊啊——什么在哪里？呜呜呜——”
那人吵得他头疼。
他顺手粗暴地撕下那公主的衣袍一角，转身潜入了深海。
他会找到的。
让他为之疯狂的，伴侣。
公主被救上岸后，怔怔坐在一旁。
大家都以为她被吓坏了。
可是没想到，公主过后竟然咬牙切齿地唤来了人。
“两件事。第一件，这件衣服，谁做的？”
“回禀殿下，是……一位新来的，来自东方裁缝师小姐。”
“之后给我把她叫过来，”她冷笑着，“我可要好好感谢她给我做的、裙子。”
她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要把这一次的海难怪在这位无辜的裁缝师头上。
“第二件事，给我下令，找到一头，人鱼。”
公主眼中闪烁着疯狂。
不过一条连鱼都不是的怪物，竟敢这样对她……
给她等着。
2
公主怔怔坐在老国王的床前。
国王病重，生命垂危。
她也不知道她坐在这里要做什么，她心中一片茫然和恐慌。
宫殿外，人声鼎沸。刀剑声、哭喊声隐隐约约穿进屋子里。
“父王……”
老国王昏睡不醒。公主没地方躲，只好抱着一丝希望，来到这里寻求庇护。
多少年的民怨、民怒积压着，火山终于爆发了。
国王的弟弟利用民心，发动政变，现在已经冲进皇宫里了。
“我儿……”老国王这个时候竟悠悠转醒。
“父王！我该怎么办？”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公主在此时痛哭流涕，为接下来的命运而担忧。
“我儿……”老国王看着女儿的眼泪，毫无办法，只能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哥哥！”
寝殿的大门猛地被推开，逆光里，有人缓缓走来。
是老国王的弟弟。他穿着一身铠甲，许是刚刚与人激战，提着不知道是谁的人头。
鲜血滴滴答答落了一路。
“王叔！”公主被吓了一跳。
“哦，你在这里。抱歉。”他脸上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随手把人头一丢。
“啊！”公主惊恐地捂住嘴，不敢大声尖叫。
“传位于我，我就保住你女儿一生富贵平安。”
他的剑指向公主娇嫩的脸颊。
“父王！父王！救我——”
“嗬——嗬——”老国王挣扎着要起身，却忽然被痰卡住发不了声，眼睛睁得很大，像是要看清楚这个弟弟的面目。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来人——”
从门口进来几位大臣，恭敬地向亲王行礼。
“国王快不行了。他要宣布下一位国王的人选。”亲王收起剑，淡淡道。
老国王越激动越发不出声，只哆哆嗦嗦地指着亲王。
“国王传位于亲王殿下！”一旁的大臣“误解”了他的意思，大声宣布。
老国王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没过一会儿，就骤然落下。
老国王，去世了。
两代国王的交接有诸多的事宜要忙碌。
那日之后，公主被囚禁在自己的寝殿里，无人问津。
而她的侍女，据说那日偷了许多金银珠宝想要逃跑时，被乱军一剑刺死。
她身边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担惊受怕了几日后，寝殿大门突然被打开。
她看过去，是来传达旨意的侍从。
新国王，要她半月后远嫁。
是王国边境的一个部落，那边的生活习惯、地区风貌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而她要嫁的，是一个死人。
她跪在地上，浑身哆哆嗦嗦地听着。
“这是……什么……意思？”许久没讲话，她现在连话也说不流畅。
“字面意思。”那侍从漠然看着她，“陛下有意与他们部落交好，刚好他们酋长的儿子因病去世，酋长怕他在地下太孤单，决定给他娶个妻子。”
“死人……怎么娶妻？”
“死人怎么不能娶妻？”这位侍从从前就因为一件小事而受过这位公主的折磨，此刻看她落难更是讥讽，“死了不就好了？”
“不……不……”
侍从看她这幅被吓坏的模样只觉爽快，哼着小曲就走了。
“不要！放我出去——”
公主反应过来，疯一样地要出去。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大门一点点关上，连同她的希望一点点破灭。
“我是一国公主！不能……不能这样对我——”
对骄傲的她来说，失去以之为傲的东西，就是最为痛苦的时刻。
没过几日，公主疯了。
但仪式还是要继续，这位公主被放出来时，突然冲向两旁的侍卫，企图撞刀而死。
所幸随行侍卫反应敏捷，救下了她。
从此，这位待嫁新娘面临的，就是更为安全的，保护。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