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诚既勇兮又以武
作者：IronWhale_JMC
原址：https://www.reddit.com/r/40kLore/comments/edh6p3/fan_fiction_guilliman_and_the_lost_marine/
作者说明：这是一个已经在我脑海中盘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故事。我终于有机会把它写出来了，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发生在基里曼复活之后，以及第 8 版设定之前的几十年。原铸战士仍然是一个相对较新的概念，而在警戒星上还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又一场战斗结束了。又一片天空因为熊熊燃烧的钷的黑烟和腐烂尸体的恶臭变得暗淡。又一片曾经青翠的土地变成了沉闷的泥泞，这地方还散发出强烈的硫磺味。原体罗保特·基里曼，曾身经百战者，摘下了头盔在废墟中行走。他的荣耀卫队熟悉他们主君的习惯，在更广阔的范围内分散开来进行护卫，好让他们的基因之父不受干扰。
终于，基里曼孤身一人了。至少，在他的地位允许的情况下，他能独处了。
绿皮战得凶悍，他知道伤亡报告将会反映出这一点。剧毒的黄泥中，散布着许多穿着天蓝色装甲的尸体。实在太多了。
他信步走了一阵子，试图找到平静。尽量不在脑子里计算战损数目。尽量不去想这个事件将如何被纳入他那新的帝国标准化历史。尽量看到宇宙的本来面目，而不仅仅是责任和后果编织成的无尽之网。
他走近最近的倒下的战士，发现他的身体独自躺在一座小丘之上。他被死去的异形包围，那些异形要么被链锯肢解，要么被爆弹击碎，或以其他方式被击倒。这个孤零零的、倒下的阿斯塔特没有戴头盔，脸朝下躺在泥里，他的盔甲几乎被打得面目全非。然而，基里曼仍然认出它是 MK III型装甲，至少部分是。盔甲是被七拼八凑起来的，显然是千百年来曾经为了数百名穿戴者进行过再三地改装，并用不同时代的装甲上的零件进行了修补。它的每一寸表面上都有祷言和金丝银镶，这些装饰被精心维护，加诸在一件原体在大远征期间不会再看第二眼的装甲上。
帝国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是古老的，或多或少都是另一个更开明时代的遗物。一切新事物都是对那个时代的粗俗模仿。不完整的、迷信的、残酷的。即使没有头盔的自动感应器，他也能听到远处牧师的吟唱声，并闻到香炉点燃时发出的刺鼻气味。这些都是他曾花了一生的时间试图结束的野蛮仪式。这是对过去的盲目崇敬，而如果他们亲眼目睹了那个过去的真实模样，他们甚至会去摧毁它。
他的新原铸军团士兵没有这样的缺陷。他们更强壮，穿着全新设计的装甲，精通帝国真理。在考尔的帮助下，他们将成为罗保特遗产的真正继承人。他们将推动银河系向前，再次进步。
他脚下的身体动了动，发出一阵湿漉漉的咳嗽声。那战士慢慢地、吃力地翻了个身，原体可以看到一块胸甲被沉重的炮弹如陶器一样击碎，露出了下面的黑色甲壳。即使是现在，战士的人造器官仍在拼命地工作，以阻止鲜血从他身上无数伤口涌流而出，但徒劳无功，。
基里曼看了一眼倒下的阿斯塔特，就知道他会在几分钟内死去。超人的身体可以承受能夺取凡人十次生命的重创，但即使是他们也有极限。他的一只眼睛因手榴弹的冲击压力而在眼窝中爆裂开来，他的脸几乎被湮没在湿滑的污渍和血迹下。他张开的深色嘴巴，以及额头上的三个闪亮的银色饰钉是他唯一可辨识的特征。
超过三个世纪的服役。
这战士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但他仍然喘着粗气。也许还有救。基里曼冷静地将头盔举到唇边，打开通讯频道呼叫药剂师。
“大人！” 阿斯塔特喘着粗气，他接下来的话语中断在又一阵痉挛性咳嗽之中，那是肺被戳破的声音。“请不要浪费他们的时间。我很快就会和帝皇在一起……”
听到他父亲的名字被提及，基里曼明显地畏缩了一下。战士声音中的崇敬只会让他想起洛嘉的亵渎之举。即使到了如今，那些谎言依然让他心烦意乱。尽管如此，这些老阿斯塔特还是固执己见，但现在也并不是纠正错误的时间和场合。他们身着原体的旗帜和纹章，发誓效忠于原体，但罗保特却感觉不到与他们的血脉相连。即使在他们垂死的时刻，这些阿斯塔特也从未靠自身思考过。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粗略地模仿过去。
“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他小声问道。这是他自己经常会问的一个问题，不管是在星图桌上，在一次将领们的会议上，或是每一次他收到另一份他父亲的帝国正在以某种方式坍圮的报告时。每次，他都会环顾房间，看到众人脸上相同的表情，他知道那表情意味着一件事。意味着他们太弱了，无法承担人类伟大遗产的重量。意味着他们真心实意地相信基里曼只需简单地创造一些奇迹，就能让一个充满恐怖的星系消失。
这种迷信的天真使他感到沉重。然而，他还是跪在了战士身边的泥泞中。“你叫什么名字？” 罗保特问道。
“我是塔提乌斯兄弟。”
“塔提乌斯·苏马努斯，八连的副官？” 原体的回答完全出自自动。他不认识这个战士，但他从成千上万的报告中记住了这个名字。体面的服役记录。他小队中的最后一名幸存者。
“您知道我？” 塔提乌斯怀着敬畏之情问道。“真好啊。”
基里曼知道他手下的每一位阿斯塔特的名字和等级，但他什么也没说。残酷是没有意义的。
“大人，我有一个问题要问您。如果我可以问的话。”战士说，带着对于一个垂死之人而言让人吃惊的担忧之情。他甚至没有看向基里曼的眼睛。
“什么问题？” 原体问，进一步审视着这位副官，试图理解这种情绪变化。现在他离得更近了，他可以辨认出阿斯塔特脸上的皱纹。在原铸们脸上还没有看到的沟壑和伤疤。
“我们有没有……”塔提乌斯问，他的脸因某种情绪而扭曲。“我们做得够好吗？”
“这场战斗打得很好，你诛杀的敌人远超任务。你的休憩是你挣得的。” 原体以训练有素的精准回答。他以前安慰过许多垂死的人。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如何用荣耀来缓解战士最后时刻的痛苦。
“不，大人，我的意思是，我和我的兄弟们做得够好吗？”
“我不明白…”
“我们一直知道你会归来的。所以我们试图延续你的理念，忠于你的圣典。你只是离开得太久了。” 塔提乌斯剩下的眼睛开始盯着很近的东西，然后又是极远的事物。失血正在造成影响。通常基里曼会将他的话视为一具痛苦躯体最后的胡言乱语而不予理睬，但他无法忽视他从那声音中听到的孤独。
“你离开了这么久，而……”塔提乌斯重复道。“我们与我们的先人们交谈。我们写下了他们记得的一切。我们尽我们所能把它全部传递了下去。所以一切都可以……所以一切都可以为你准备好，就像你离开时一样，就像一万年前一样……”
基里曼靠向后方，被那个被恐怖笼罩、慢慢地滑回野蛮状态的帝国的景象所困扰，“你们是为了我而这样做的？”
“足够吗？我们做得够好吗？”
多年来第一次，原体动摇了。他静静地注视着战士的眼睛。注视着那逐渐消逝的狂热、愤怒和歇斯底里的顺从构成的漩涡。这就是塔提乌斯所需要的全部答案。
“我们想要的只是维护您的遗产。这样您就会回来，永远不再离开我们。
“是的，我已经回来了。” 基里曼木然地回答。“在我们的伟业完成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我们的基因之父已经回来了。” 塔提乌斯喘着粗气，但他剩下的那只眼睛里没有笑意。“但您带着您的新阿斯塔特回来，我担心很快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毕竟，我们所能做的，您的新儿子能做得更好，不是吗？
罗保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拒绝说谎。“对人类的威胁只会增加。原铸是必需的。”
塔提乌斯郑重地点点头。“过去最终必须被扫到一边。哪怕是长达一万年的过去。” 说完这句话，他缓缓的低下了头，他身体最后一丝生气流失殆尽。他不再是一个骄傲的星际战士。他不再是神皇的军队，不死不灭的死亡天使。塔提乌斯只是一个死人，他的身体被古老的基因炼金术扭曲成暴力的形态，穿着七拼八凑而成的装甲。
罗保特·基里曼，帝国的总司令，奥特拉玛之子，他看着这一幕，感到空虚。既没有迷惑，也没有内疚，亦没有悲伤。只是空虚。
几分钟后，他缓缓伸出颤抖的双手，扶起了那个支离破碎的战士。半神将那残破之躯抱在怀里，情难自禁地感慨这身体是多么地渺小。他独自一人，步伐沉重地回到等待他的军队身边，悄声自语。
“没关系，塔提乌斯。你已经尽力了。”
译者碎碎念：U崽为了让父亲回来时一切还是原样才死守圣典不放不肯变通这件事真是太grimdark了，可是还是忍不住为了U崽那份心情汪汪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