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1(司铎&你)
{神仙记事录男主之一司铎的同人,时间是季灵从镜中世界出来之后,第一次写第二人称的同人,有问题可以大胆提出意见哦} 从镜中世界离开后,你仍然心有余悸,假司铎的那张脸在脑海里阴魂不散的纠缠着,连往日里最让你有安全感的教堂,此刻仿佛也萦绕上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黑气。 你只想先回家去,但司铎很是后怕。看到你脸上惊悸的表情,他不敢触碰你——天知道他平时都是直接贴贴的,握住你的手,抱抱你,或是亲吻你的眼睑,额头或脸颊。他总能将这些亲密的行径做的无比自然,轻盈自然又不显得猥亵狎昵。 但现在司铎不敢直接触碰你,他向来是敏锐的,能察觉到你对他不自觉的抵触。神甫默默垂下了眼眸,漂亮的眸子如水洗净的翡翠般,黯淡的躺在浓密眼睫投下的阴影中。那双微微下垂的狐狸眼此刻是真的委屈,而不是平时讨巧卖乖时伪装出的失落。 但他还是很担心你,便杵在你面前,明明那么高那么大一只,却垂头丧气的像条被训了的大狗狗。 你突然想起了曾经在司铎脑袋上看到的耳朵,那绒毛尖尖你还上手摸过,又软又暖和。你下意识的提起手,金发神甫不明其意,但还是顺从的弯腰低头,让你如愿触碰到他那头浓密的蓬松的金发。你轻轻抚摸了下,又将手指插进了他的发间,感受着发丝在指间顺滑流淌的触感。 司铎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惬意的神色,看得出来很享受你的抚摸,却又不敢太放肆的蹭上来,于是轻轻抿唇。 “季灵……”他轻声问,手举起来虚虚的圈在你的手腕上,“怎么了吗?” 依旧是没有皮肤接触,但你能感受到那双手的温度,温暖的环绕着你。他今天没有戴手套,来阻拦你离开教堂之前,他才刚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散发出葡萄与蜜瓜的甜香,似乎刚刚还在准备果盘。这是司铎安抚你的小技巧,他总是不自觉的宠着你,给你准备好吃的零食和餐点,像是宠着小孩子似的,尽管你早就过了需要被人哄的年纪。 你的手不知不觉就滑到了他的鬓角,微红的耳尖近在咫尺,仿佛随着他的呼吸在轻轻的颤抖。你又想起七夕时节他低头乖顺的任由你抚摸耳尖的模样,于是你自然而然的捏了下那薄薄的耳廓。 凉丝丝的,滑滑的。那一丝凉意让你清醒过来,松了手,而他的耳朵也瞬间如滴血般涨的通红。 司铎发出一声低低的,压抑的轻喘。他不敢看你了,碧色眼眸左瞄右瞥,就是不看着你,玫瑰花瓣似的淡粉色下唇被咬出一条浅浅的齿痕。 他深呼吸两次,声音总算是稳定了些,才开口继续劝:“季灵……?今天不要回去了,好吗?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他十指合拢,小心的圈住你的手腕。见你没再露出抵触的表现,这才将手往下滑,包裹住你的双手。大手捧小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奶油色的木刻玫瑰经念珠,放到你的手心。念珠的一端是椭圆形的圣牌,牌子上雕刻着圣母半身像;圣牌的下方挂着木刻的十字架,十字架刻着银质的受难中的圣子耶稣。 在被拉入镜中世界之前,司铎也给过你一个小十字架,那小十字架里注入了他的灵力,让你得以在接连不断的洗脑攻势中保持清醒。 “司铎?这——也有你的灵力吗?” 他看出了你的疑惑,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没想到,”司铎轻声道,“我没想到那边会把你拉进去,万一,万一,”他说了两次,都没能把这句话说全,“都是我不好,是我无能。如果我早点发现,你也不用跟他周旋那么久。都是我——” 又开始了,你无奈的叹了口气。眼见司铎又要陷入自我谴责的漩涡,你轻叹一声,反握住他的手:“……司铎。” 他住了嘴,抬眼望着你,眼眸里是湿漉漉的悲伤与自责。 你看着他,突然想起假司铎的眼睛,同样是绿色的,但在假司铎的脸上就像是阴暗潮湿处长出的霉菌那样令人厌恶;而司铎本人的眼睛绿的像林间朝阳下萌发的新芽。 你们站在花园中,周围都是司铎精心伺弄的花卉绿植,最多的是色彩缤纷的蔷薇和月季,绚烂而自在的生长在院子里的每一处,高低错落,参差不齐,看似杂乱,细看却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自由又美丽,没人会强迫它们都得长得一样高。 你拉着司铎往凉亭的方向走去,凉亭上缠满葡萄藤,阳光穿透绿宝石般的枝叶,落在地砖上就成了一颗颗大小不一的透明金币。微风拂过藤蔓,枝叶发出窸窸窣窣的低语,连带着地上的光斑也欢快的跃动。 司铎拂开下垂的葡萄藤,跟着你走进了凉亭。你们在长椅上坐下,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没等司铎说话,你便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愣了下,便抬手搂过你的肩膀。 凉亭不远处种着几棵金叶白蜡,一只灰褐色的松鼠在树枝上跳跃,蓬松的大尾巴在层层叠叠的鹅黄树叶间若隐若现。松鼠姿态灵活的很,在你们的目光下,那毛茸茸的小动物跳了几下,在枝头抓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塞进嘴,咀嚼几下,转头就消失在了树荫深处。 你捏了捏司铎的手:“你看——你的花园里有松鼠。假货的花园里可没有这些活泼的小家伙。” 司铎眨了眨眼睛。你抬头冲他笑了笑:“他甚至要求花丛都长得一样高。有那支高了一点的,他就要剪掉。光剪掉还不行,还得把落下来的花用脚碾碎。” 司铎一本正经的评价:“那他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忙着抢别人的教堂。” 你笑出了声:“是呀。” 看你笑了,司铎本有些绷着的脸色放松下来,也笑了,微微泛红的眼角带上笑意,是一如既往醉人的温柔。他手紧了紧,和你贴得更近了些,轻声道:“你真是太勇敢了,我的小姐。” 你喜欢他说“我的小姐”时的语气,尾调轻巧的上扬,像是软绵绵的云朵那样包裹着你。你告诉过他,只要他在,你就感到安心,然而更深层次的感受,你羞于启齿——看到司铎,你就会想到漂亮的花园,潺潺的清溪,婉转啼鸣的鸟雀,他光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带着他那种特有的柔软的、湿润的笑意往那一站,你就感到安心与宁静。 “司铎,不要妄自菲薄,”你告诉他,“你是最好的——你的花园,你的教堂,你自己,都是最好的。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知道你在外面,在想办法进来——” 你用力捏住了手中的玫瑰念珠,十字架硌得手有点疼,然而这些微的疼痛让你感到现实世界的真实,是一种令人安心的疼。 司铎见状,轻轻捏了捏你的手。头顶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省,你感觉司铎转头看向了你。你只将脑袋靠着他宽厚的肩膀,没有抬眼看他。真心话总是叫人害羞的,你能坦诚相告,却也没厚脸皮到盯着他的眼睛说这些。 你只是继续说给他听:“镜中世界有很多信徒,我不知道他们是灵魂还是实体,他们都是那个假神甫的傀儡,他用黑水给那些人洗脑,控制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直接传递他的话,像摆弄木偶一样。” “他也想给我洗脑,两次,第一次是让信徒用黑水往我脑袋上浇——” 司铎握着你的手紧了紧,然后又松开了,他低头亲了亲你的发顶。他在安抚你,而你后知后觉的开始后怕和委屈。在镜中世界,你的全部心力都用来对付敌人,脑子高速转动,根本来不及害怕;但现在你在司铎怀里,他在心疼你,安抚你,让你不由得鼻子发酸。 你侧身抱住了他的腰,司铎也紧紧的回抱你,脸埋进你的头发,左右蹭了蹭。触感轻柔,你分不清他是在亲吻你的发顶,还是在嗅闻你的味道。你们抱在一起,仿佛一对依偎着取暖的小动物,有时都分不清到底是他在安慰你,还是你在安抚他。 “——我差点就被洗脑了,如果没有你的十字架的话。你的灵力唤醒了我,司铎。第二次在唱诗班,我没料到歌声也能洗脑,还是你的十字架救了我。” 你埋在他怀里,悄悄吸着他身上的香气,声音闷闷的:“你救了我两次,司铎。然后你又亲自来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司铎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有些无奈:“你真是——真是,”他深吸了口气,“你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好,小姐,可你不知道,你消失的时候,我是真的,真的很想——” 你抬起脸看向他,他也垂眸看着你,浓密的金色眼睫微微颤动,在翡翠般的眼眸中投下摇曳的光影。你们的脸贴的很近,彼此呼吸交融,你能感觉他的鼻尖轻触着你的。 他的眼神,平日里总是清澈的,带着渴慕望着你,现在却带着些罕见的压迫感;不知是头发还是眼睫投下的阴影,在那一汪碧波如湖水般的眼眸里翩跹跳跃,令人眼花缭乱,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很想——” 之后的话,你没有听清,因为他靠近了你。你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嘴唇上柔软的触感,温暖而干燥,像是花瓣在轻蹭。你不敢睁开眼睛,但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反而更加辛勤的工作,于是你听到了花园里婉转的鸟鸣,风吹过枝叶摩擦的声音,以及司铎的略显急促的呼吸,湿湿热热的喷洒在你的肌肤上,留下一片微凉的水痕。 他搂着你的手臂紧了紧,你们贴得严丝合缝,连他心脏搏动的声响,都能被你清晰的感知。他拥着你,手臂时而收紧,像个抱着心爱之物不肯放手的孩童,时而又放松,小心翼翼的搂着,不敢用力,好似怀里是价值连城的易碎瓷器。 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司铎,他在吻你。 他的气息将你淹没,带着蔷薇和葡萄的甜香,你像是被灌了酒一般,身上热乎乎的,像是要出汗。你像是刚出锅的棉花糖,又像是加了糖的甜牛奶,软绵绵,甜滋滋,若不是他搂着你,你都要顺着他的胸膛瘫软下去,融化在他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