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震旦同人】人与龙相会于落日之下

母亲大人,我的夫君究竟是什么人?
我的女儿,时至今日,你不需要去考虑这个问题。
“嘿,你知道我们的公子爷要结婚了吗?”秋日收获的休息间隙,一名农妇对她的丈夫问道。
“牚(cheng)大人?我以为他早就结婚了。”
“因为你过去几年都在戍边,哪知道这里的事情,听儿子说,这门亲事是在之前公子率军响应那个叫......我也不知道啥名字的霸主的号召打蛮子,然后打得好,让人霸主许配了个女儿。”
“那感情好,自从先王被杀后,这个国家就落到了王后身上,现在这公子即将成人,又要结婚,一下子就解决了后继无人的危险了,以后我们还有安生日子过。”农夫感慨道,然后灌下了一碗水来解决黄昏晒出的干渴。
“不过听说杀死谋杀先王的凶手的人,就是牚大人,你不觉得我们这位未来的王,太怪了吗?”
“胡扯,先王死的时候,牚大人才这么点大,”他把手舒展开来,放在两腿关节上,示意当时公子只有他小腿高,“你想说这么小的崽能杀人?扯吧你。”
“那他出生后,天天不哭,也不贪吃贪睡,这总不是我瞎说的吧。”
“够了够了,你这婆娘收一下你的碎嘴吧。”农夫起身想再舀一碗水,却看到一队整齐划一的骑兵队高速驰过乡间小道。
“太子爷这是出去干啥呀?这老婆都要到勒。”农夫疑惑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队。

山林不利于骑兵和战车行进,这使得运送新娘的车队被大大迟缓。
吴国派了他们最强的冠军在边境交接了车队的护送工作,现在吴国的战士们正围绕着新娘所在的马车行进,少女掀开马车的门帘便能望见这位冠军,这位冠军穿着漆黑的全身铁甲,搭在肩上的铁棍显得他相当粗野。
吴国在列国当中并不算富庶,且现在正处于主少国疑的时候,它仅有的优点恐怕就是比南方的国家更加干燥,不会饱受湿热病症的苦恼,但也仅限于此。少女的故乡可是整个远东最富庶的城市。虽然深究起来这和少女的关系也不大,深居深宫的她仅是作为联姻工具所养罢了。
她没见过她的丈夫,听人说是个相当英武漂亮的年轻人,但是却算不上精神,很少有人看过他笑,他的眼睛里似乎把所有人都当作敌人,据说只有在和平民以及士兵说话的时候这种敌意才会少许缓和。
她在祈祷他是个宽容的人,能够允许她过几年再履行妻子的一些义务,她对此很害怕。
“敌袭!是小绿崽子!”
士兵的粗吼打破了少女的祈祷。

牚公子以富有远见和能够做到近乎预知的行为而远近闻名,他无数次先于敌手消灭对方,也曾一次次在最老练的猎户都还没发现异样的情况下率领部队前去消灭从森林里涌出来的怪物。他还无数次为国都附近的农民提供天气预报,让他们的作物能够免于突来的恶劣气候的毒害。
这次只是他又一次先发制人罢了,他预料到了地精可能对车队发起攻击,而他则是进山林前就下令全体下马,以猫一般的步伐摸到了地精群的后面。
他用手势示意亲卫们不要先出手,等地精开始冲击车队的时候再出手。
无数粗糙的箭矢从另一处密林当中射出,射倒了数名步兵,那正是牚的目标,他和他的手下摸了过去,用短兵解决了那些拿着树枝弓箭的地精。
解决了恼人的远程部队,剩下的就好解决了,那些步兵足以解决掉剩下扑上来的恼人地精,哪怕是单挑,一名地精也无法匹敌一个手拿锄头的农民,更别说是职业军人了。
这时,他看到更远方向的树木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扰动。
看来他低估了自己的敌人。

这些地精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奴役了一头大蜘蛛,这头无主蜘蛛扑向了少女所在的车队中段,三下五除二地将人类守卫击飞,扑向了马车。
少女从马车当中跳了出去,下一秒马车便被打成木头碎片,健壮的挽马嘶叫着最终被蜘蛛的锐足刺穿,而地精也在从蜘蛛后面跟随而来。
其他人都在逃跑,这些都是她从祖国被父王指派的随从,而现在这些随从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面对着朝她扑来的地精,少女现在希望这附近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这样她可以选择一种更轻松的死法。
这时,一支支白羽箭矢刺穿了跑最快的那几只地精的脑袋。
“嗟嗟烈祖!”牚高喊着战吼,一边奔跑一边搭弓射箭,他的射术是如此精湛,以至于在这种纷乱的情况下也能够快准狠的射杀地精,他身上包裹的精工皮甲丝毫无法阻遏他的动作,他的身边没有护卫及时跟上,他的战吼也只是喊给敌人们听的,他熟练地扔下弓和箭囊,拔出了背上的青铜长剑,冲向了地精和蜘蛛。
他的第一击将三个地精砍成两段,随后第二击便是砍中了蜘蛛足部关节的内侧,废掉了蜘蛛的一个足。
他轻松地应对着地精对他的围攻,仿佛他背后长眼一般,他极其迅速地舞动长剑,仿佛那坚固的青铜剑身都可能会被活活挥断,他的每一击都命中最致命的要害,就好像是剑自己撞上去而非是他砍上去的一般。
如同舞蹈一般,他不仅切掉了近乎全部的绿皮,还将蜘蛛的八个足全部切断,并最后一剑碎颅。
世上无人能将长剑使用到这个地步,少女的害怕没有衰退反而被加剧,她不禁开始怀疑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可能是一个只有人形的怪物。
这时候,一发魔法飞弹飞来,擦过了牚的头盔,牚扔掉了破损的头盔,露出了他的全貌,以远东人的审美,他确实相当英俊神武,但是他的眼神也确实保持着不善的成分。
牚看向飞弹的来地,一名巫师站在那里,看装束像是蛮族的萨满,他的全身遍布伤痕和污垢,可能是他在统御这些地精时留下的,他可能也是蜘蛛的操纵者,他的右手握着一把粗劣的刀剑,左手拿着一个法杖。
“难怪这回地精比过去更强,原来是有外援了呀。”牚说道,这时候巫师又开始念动咒语,汇聚魔法之风,准备再来一发。
牚也迎着飞弹的射击轨迹冲了上去,他将长剑扔了出去,偏转了飞弹的轨迹,随后他接住了即将落地的长剑,朝着巫师刺去。
巫师躲开了刺击并扔掉了法杖,掏出了匕首,用两把武器来对抗一把武器,巫师意外地擅长剑斗,他的血脉泛出了绿光,表明他服用了什么不明的药物来加强战斗力,他不断地发起攻击,任由长剑不断地击伤他,并以此为代价搏得了攻击牚空挡的机会,牚则是不断地快速抵挡巫师的攻势,并开始往后退。
如果不是武器先跟不上主人的步伐,这场剑斗可能要拖更久,牚一剑将巫师的两把兵刃劈断,然后一拳打中了巫师的鼻梁,将巫师打倒在地,然后他顺势一剑劈开了巫师的脑壳。
当牚返回去,打算和他过去从未谋面的“妻子”勉强打声招呼时,却发现没有必要了。
少女恐惧地望着牚,这种不夹杂任何敌意和愤怒的恐惧让他有点不舒服。
他单膝跪下,将自己的目光与少女平行。
“要我背吗?”他问道。
落日的照耀下,两位年龄差距颇大的“夫妻”第一次和对方见面。

“你是说,你到现在都没有和你的妻子行过房事?”
“是的,母后。”牚冷淡地回应母后的质疑,现在距离新娘入宫已经过去数个月了。
“她让你不满意?”
“她太年幼了,霸主给我送来的就不是妻子,而是孩子,我无法像对待妻子那样对待她。”牚回答道。
“年幼?我和你父亲结婚的时候也就那么点大。”王后捏了捏山根部位,她原本为即将能抱孙子,王国即将重新拥有稳定的继承人血脉而感到欢欣,而现在儿子的回答让她失望,“而且这个年纪再过几年都还算年幼,你打算这么几年都不碰她?”
牚笑了笑,这是他难得会笑的时候,和母亲的对话反而会让他放松,“行房事能过,不行房事照样能过,有什么必要的。”
“愚蠢,你以为你金刚不坏无人能敌?就算你能活上百年,只有一般人有机会能杀死你,你就必须尽快先诞下一个子嗣以保国运安康,你必须为国家和人民着想,你已经为平民和边境琐事浪费太多时间了!”
“那不能叫浪费,那是理所当然。”牚说道,“而且我觉得,真为国家和人民着想,最该先做的不应当是诞下子嗣,而是统一........”
王后抬手示意停止,“你的梦想非常宏伟,可惜这只会让我们被诸侯群起而攻之,就算是为你这梦想所着想,你也应当立刻诞下子嗣,哪怕是强行。”
“然而我已经决定,我要把她像女儿一样教育和抚养,直到最合适的时候再和她行夫妻之事。”
“除了你,没人能知道这个目标,你没必要遵守。”
“但是我知道,而且母后,别忘了我还有一个足以让诸侯群起而攻之的目标在那,也只有你我知道,而我保持至今,我认为这种持之以恒和有始有终算是我的优点。”
“你还没有放下你那一统天下的美梦?”王后的皱纹皱的更深了,“我还以为上回出征能让你看清楚我们和他们的实力差距。”
“不止,我还看清了他们的腐败之处,以及统一的必要性和可实施性,除了那些腐败的诸侯,所有天下苍生都将因此获得一片更加安全的乐土。”
王后捂住了额头,她必须承认自己的独子是一个疯子,是个有着极强才华的疯子,她切身明白了国王生前的话语:“我宁可要一个庸才,也不要一个不稳定的天才。”
“你怎么保证你是对的?”
“我无法保证,但我认为我的想法是对的。”
王后只能摆摆手示意让他回去,“赉你思成。”作为母亲的她只能这么祝福她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