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旅程 概述须知 1~5
各位小可爱们,大家好捏,终于又到了跟大家相遇的时刻啦~
最近准备从头开始写这篇文,之前的24章至今已经全部删除完毕(其实不仅仅因为创作水平有些不如人意吧,主要还是我从原先计划的25章后需要改为第一人称视角,所以恰好同时改动一下前面的部分,否则可能会显得前后不太一致;另外,部分无关情节或因发电等某些原因随便写的内容现均已删去,多数情节仍然保留下来,稍作改动但幅度并不太大,望大家能了解)
(ps:其实相当于重写了一遍)
本人的文风属于比较散乱型的,或者说比较语无伦次的那种,而且文笔只能说是一般般,仅仅作为一个小爱好保留下来而已
本篇主题仍然定为日常向,名称改为《少年的旅程》,亦可称作《少年之旅》或简称《少旅》,当然大家叫什么都可以的哦
至于情节与体验方面,由于up本人基本上没有接触过网文,因此可能会和主流网文的风格略有差异,体验感可能也会有些不足,所以大家能看则看吧。当然如果有什么建议或者想法的,可以直接打在评论区里面,up看到了之后会及时回复
阅前须知:
1.评论区常开放,欢迎留言
2.请文明用语,否则可能会删评
3.请勿单条评论反复刷屏影响观感
4.请尽量不要提及与主体情节直接相关的建议
5.由于信息密度和情节分布等原因,阅读速度不建议过快
6.本文大部分情节基于个人经历、见闻、回忆及想象,如与他人小说、漫画作品情节有雷同或相似之处,则纯属巧合
7.本文内容不含任何恶意倾向性或针对性内容,请不要误解
8.本文人物没有绝对的现实原型,且以up本人所见所闻为原型的多数情节分布在各大人物之间,请各位了解
9.若有与文章无关的问题,请移步至私信
最后,谢谢大家的配合,祝阅读愉快。
1.序章(前日谈)
对于我来说,时间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已
在我看来,它好像总不会变长一些,也总不会变短一些,而是一丝一缕地、毫无声响地在我脑海里划过几道不起眼的痕迹,然后一溜烟地转瞬即逝——
或许就像星空里绽放的烟花一样,还没来得及欣赏那短短几秒的火树银花,就已经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噼啪声响,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当我再次试图找到它的时候,眼前的光景已然散去,耳边也早就万籁俱寂,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冷漠与空虚感,像鬼魂一样缠绕在我的脑边、还有几近麻木的四肢上,让我动弹不得
可这自然而然地让我想起,我同桌刘梓豪貌似说过这么一句话:
“只有某些人,才有可能抓住看到烟花的机会;而其他人根本就不配!”
反正不知道我有没有记串词,因为徐子硕还有李铭泽貌似也说过一两句类似的话——但不管究竟谁说的,总之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我好像也没必要非得寻根究底
可是越想越不对劲
而且似乎总是有种奇怪的预感——
就是他们所说的“其他人”当中,是不是早就偷偷定好了我的“一席之地”,并且这个位置甚至能够“高居榜首”,而且还是绰绰有余,足以把别人甩到爪哇国那么远的地方似的
——要是真的这样,那我可能确实没什么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必要了
难道……不是吗?
但是话说回来,我可没有做那种“其他人”的想法,一点都不会有——如果给我个小机会的话,我甚至可以在他们面前拍着胸脯、扯着嗓子大声喊出来:
“我,徐浩宇,不吃你们那一套!”
可我终归不敢说出口去——
因为我怕他们偷偷组个什么“军团”之类的东西,然后一个劲对着我“三打一”,把我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最后夹着尾巴跑得连影子都找不见,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至于为什么呢,那还得问他们几个
毕竟我本来不晓得他们在想些什么,况且我绝对不是胆小鬼,也没有去刻意躲避这个和那个,我只是不愿意给自己招来麻烦而已
重新想来,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又何必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留存太久呢
真的让我有点想笑
但是我一定不能笑出声来,因为我现在还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面,乘着窗外不甚明朗的月光,心不在焉地看着一本从刘梓豪那里借来的小书——书名也很有意思,叫作《阿C与哥哥的奇妙远行》
听起来似乎很难想象,就这小书居然出自我们班的“一哥”杜笑阳的笔下
其实也不足为奇罢,他平常就很喜欢写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给我们班里同学看,有时候甚至会直接写在手上,然后一整个上午或下午都能看见他那左手心上留下的一坨黑乎乎的墨迹,仿佛跟刚刚纹过身看不出什么区别
说真的,我都有点替他害怕——
怕他哪天要是想不开了,便把墨水一股脑糊在后墙上,或者干脆像猫咪舔水一样用舌头把墨水一点点地吸进嘴里,然后咽到肚子里
真的好恶心啊……
不过,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我的的确确不应该偷笑罢,因为哥哥就在隔墙另一侧的桌边专心复习着,准备明天上午的物理和生物考试呢
而现在的时间是——
凌晨十二点二十九分
也就是说,他已经坐在那里足足有两个半小时,而我躺在床上大概也该有这么长时间了
我也明白,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吱声,可我虽忍来忍去,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
“啊、啊、啊——嚏!”
只听得一阵毫不起眼的哈欠声从靠窗的墙缝里钻过来,接着是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嘶嘶声和摔下铅笔的噼啪声,最后便是哥哥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还有窗外类似鬼哭狼嚎一般的大风的呼啸
“……zzz……”
我知道他早已经发现了破绽,再怎么装睡、装“死狗”都终究没什么卵用
我尽力控制住杂乱的气息,用手下意识死死地抱住脑袋,恨不得一秒钟就逮个空子逃进世外桃源一般的梦乡里
虽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我好像觉得哥哥的脚步在门外一下子戛然而止了
难道说——
现在……
我还有那么一点“绝处逢生”的机会?
2.惊梦初醒
果不其然,哥哥并没有像一只发疯的野兽那样,不顾一切地破门而入
可是,那终归不能代表我这“侥幸逃脱计划”的大功告成——因为哥哥如果现在不进来,并不代表他明天就会忘的一干二净,然后慷慨大方地饶过我那“种种罪行”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因为就是偷偷看个小书,那又能怎样嘛——难不成,哥哥他还能一口把我吃掉?
况且,他都可以熬夜学到十二点多,我凭什么偏就不行?!
就凭他是我哥?
好像这确实勉勉强强算得上一个理由吧,毕竟当哥哥的本来就该承担照顾好弟弟的职责嘛——就说弟弟如果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哥哥当然有权利来管一下子的
而且我承认我并不是在学习
但是,那个几乎人尽皆知的公理,一到我身上好像立刻失去了原先神奇的“魔力”一般,被我狠狠地压在身下,一点也不敢动弹,就好像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老鼠一样
回过头想想——
所以哥哥当年“弃我而去”,其实是有些原因的?
至于那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连我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就更别说其他人了——但是我很清楚,哥哥他可能是最后一个记得这来龙去脉的人,毕竟他本人,就是当年在我眼前怒发冲冠的“罪魁祸首”,还有我恨之入骨的三大“冤家”的其中之一
另外两个是23楼的刘梓豪和隔壁家的大男孩“考拉”(真名已不可考证,大概是叫刘逸帆来着,我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反正他挺爱睡觉就对了)
想到这个,我才恍然有些奇妙的感觉:其实我的一个影子已经不知不觉坠入了如浓雾一般迷蒙的幻梦之中,而现实世界中的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
不过没错,我貌似是站在一座无比巨大的“空中电梯”里,正趴在门缝上向外面的世界望眼欲穿——外面几乎是一片漆黑,只有极远的“天空”尽头好像正在飘来一些神秘的、像星星一样闪烁的光点,给我一种既恐惧又有点莫名激动和惊喜的感觉
其实那并不算得上惊喜,因为我根本就没心思去惊喜——四周挤满了惊慌失措的人群,看上去足有六七百人甚至更多,大多像是无头苍蝇般地晕头转向、找不着东西南北的模样
而此时此刻,我正被各种吵闹声如铺天盖地般挤在人群的边缘,好像一旦失足就马上会掉进脚下的万丈深渊一般
可就这时候,突然隐约地传来了几阵喊声:
“536号乘客,536号乘客,请到二层前台处检票,多谢配合……”
“536号乘客,请抓紧时间到前台处检票”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果然什么都没有,只是角落里多了一张奇怪的、被揉成一团的字条,上面印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小字,貌似在诉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信息——而正是那些不起眼的小字,却似乎恰恰标记着我人生第一次“惊梦”的起点
具体内容是这样的——
“来自地球的旅客:
您好。
欢迎您乘坐“迪亚科尔号—2X”星际飞船。
非常抱歉,由于某些原因,本次航班有可能不会按时起飞,愿您能够谅解。
预计起飞时间约为星环历73年5月19日10时整(或星巡历4753年5月19日10时整),请以实际时间为准……”
当然——
这些字其实我都认识,却很难全部认出来,因为即使是用一个个汉字写的,但总感觉十分别扭,虽然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别扭就是了
然后我就这样呆呆地盯着那奇怪的日期,迟疑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方才发现右下角竟然还隐藏着一些貌似十分重要的东西:
“您的号码为:536
请等待叫号,并按时前往服务台检票”
“……”
“什么嘛!为什么不早说啊!!” 我用尽全力仰起头来,朝着前台的方向狂吼一声,然后还止不住地跺着脚下滑溜溜的地板砖
可是似乎为时已晚了——
“好的下一位,537号乘客,537号乘客,请到二层前台处检票……”
“去他喵的”
就在我刚刚大骂一阵,然后准备跑去跟那位工作人员“唇枪舌战”时,我这才瞄见了另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躲在人群里晃来晃去,仿佛水里一只受惊的野鸭不受控制地抖动翅膀一般,把周围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弄得更加混乱不堪了
“刘!梓!豪!”
我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但我并不指望着有什么回应的声音猛然间钻进耳缝里
“徐!浩!宇!”
什么玩意?!
我根本难以相信我的耳朵,因为那声音在人海中竟然那么清晰、那么响亮,就像他正直直地站在我面前一样
可是……
“徐——浩——宇!”
那个声音又一次浮现在了耳边。我第一感觉像是幻觉,因为当我琢磨着到底是谁时,我瞬间就觉察到不太对劲的样子,于是就用右手使劲掐了下大腿根
这一掐,便让我彻底醒了过来
我眼神迷离地望向四周:
我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无意识地大张着嘴巴,而且全身都大汗淋漓的,看上去真的像是个刚从远方旅行归来的孩子
或者说,一个刚刚从宇宙深处流浪到地球的、懵懂无知又充满好奇心的孩子——
再想来,如果真的那样,我倒应该感到万分的荣幸才对
又有谁不想再体验一次星际漫游的快感呢
不过霎时间,一阵暖风裹挟着几处微弱的蝉鸣声,从纱窗的缝隙里悄然穿过;接着被云彩藏在身后的阳光便歇斯底里地洒进卧室里,洒在我刚洗干净的床上,那金灿灿的光线在天蓝色床单的背景之下,很是可爱
总而言之,夏天燥热的气息早已在整个城市里弥散开来,而迎接在我眼前的,正是那无比漫长而又令人向往的暑假
我用被子蒙住脑袋,轻轻闭上眼睛,试图再去找找刚才做过的梦——但可惜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而且不管怎么尝试都无济于事
那就算了吧,反正……
反正……
什么?十一点三十五?!
好吧,我承认我起的可能确实有点太晚,可是……
那到底是谁的声音?
我尽力梳理着思绪,胡乱地踩上一只拖鞋,摇头晃脑着把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一步步挪出房间,紧接着换上一件永远也洗不干净的宽大的短袖衫,然后就不顾一切地往门口飞去
在连廊的另一侧,妈妈正忙着准备一些好吃的东西,远远的看上去像是我最喜欢的甜酱小鱼丸和玉米沙拉馅寿司——你尽可以不用好奇那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吃法,因为我原本就不是往那里去的,而是要赶快跑出门去做点要紧的正事
要说是正事那的确算得上吧,因为今天是哥哥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妈妈又没办法抽出身来,所以还得我去迎接他一下
于是我便蹑手蹑脚地拉开门——
“小宇诶!” 果然背后立即传来一个快要破音的尖叫声,把我吓得魂不附体但又突然想笑出声来,“马上该吃饭了,你要跑哪儿去?”
哎哟——
我就想着妈妈保准会把我逮回来的嘛!
“我买瓶饮料去”
我急匆匆编了个借口出来,顺手掏出一张十块钱挥了几下子,而身体已经钻出去大半截,只剩一条胳膊卡在半掩的门缝里,但却没来得及察觉到——刘梓豪正嬉皮笑脸地站在电梯口,只露出半张红扑扑的脸蛋和一只无处安放的手,像极了狗市大街里面的那些想要逃出笼子而又无能为力的小狗还有小猫
“妈我走了啊”
我不声不响地关上家门,然后如虎口逃生般狼狈不堪地喘着闷在胸口的粗气,猫着腰便往电梯间里挪去
“三、二、一,关门!嘿咻咻——”
“……”
“哥——文——滚——”
我学着哥哥经常摆出的那副傲气十足的模样,朝着他叫出了那三个本来不该叫出来的字眼,紧接着把手插进只剩下一掌宽的电梯门缝里,才终于停住了那扇冰冷无情的大铁门
“怎么啦?”刘梓豪呲牙咧嘴地盯着我
我不吭声
“咋的,不高兴?”他挑了挑眉毛,把脸凑得更近了一些
我还是不吭声
倒不是因为好长时间不见就疏远了吧——我主要还是不想再听到他在耳边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声音,那声音反正叫我很是反感,甚至还不如楼下那户人家装修时敲钉子的声音好听呢
——当然都不怎么好听,只不过他的声音更让人讨厌得多罢了
可是本来就没时间供我来浪费,更何况是去接哥哥这么让人激动的“大事”呢——但无论如何,刘梓豪的嘴巴又开始禁不住地乱七八糟起来了:
“作业写完了么?叫我看看呗”
“你写完了?”
我也早就能猜到,他大概率是在吹牛皮来着,因为据我所知,他并不是那种写作业很积极的同学,毕竟每次数学作业交不上来的名单里边,可是每天都能找到他闪亮亮的大名,甚至可以做到次次不落——所以今天他大可能是来找我要答案的其实
可我偏偏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
今天可是暑假第三天啊!
要是说起寒暑假,为了能舒舒服服地享受一番不同寻常的生活,你永远想不到他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就比如说上一个寒假,我由于要参加一次实践活动而在学校多待了两三天,然后我前脚刚一踏进家里,后脚他就捧着字迹密密麻麻的三大本作业来我家敲开了门,最后还得是我帮他一页一页检查完每一本的答案,然后一步步送他上23楼回家
所以?
或许还是不问为好,毕竟我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建立在别人优越感之上的空虚和失落,还有那种被别人嗤笑的痛苦和无奈
因为那样我只会越来越失去信心的
重新想来,好像也不能纯粹抱怨他作怪犯贱吧,因为我倒也没有那种三天干完三本作业的实力——连抄答案的实力都没有
然后——
我便发现刘梓豪早就不见了踪影,而我竟然在无意识间径直地走到了哥哥学校门口
门口除了值班的保安之外空无一人,周围如同暗夜里无边无际的荒漠一般死气沉沉的,就好像今天本来就不该有人在这里存在的样子
我望了望远处大楼的钟,是十二点零六分,的确不算得上太晚
但是,我记得哥哥好像说过,让我在门口假山的旁边等他诶?
——对了,管他发生了什么呢,我貌似得先给妈妈回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才对:
“喂,妈咪是我……”
“……站着别动!”
“小崽子叫你别动,听到没?”
“哎哟”
“救——命——啊——”
就在那一场突如其来的骚乱之中,我还没来得及喊完一句救命,就已经昏倒在了一群怪物般的生物们残忍的、冷冰冰的手下,再也没有了知觉……
3.同一场梦
“小——宇——”
楼下隐隐传来一阵稚嫩的、如同初夏的池塘一般清亮悦耳的童声
那声音听着有那么一点熟悉,但具体是谁我总归是听不出来
胸口和背后仍然像是有两块坚硬的木板压着似的喘不过气来,跟那些“神秘人”突然将我“绑走”的时候倒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没有那么吓人了而已——
可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找妈妈,原因大概可以归结为以下四条:
一、我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二、现在正值半夜时分
三、我怕因为和哥哥一起莫名其妙的失踪而被死死地按在墙上练习“降龙十八掌”
四……
好像想不出第四条了唉
可虽说第三条它本身就是个笑话,但她那巴掌确实不是一般的疼
从我房间里那块慢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表推算下来,现在大约是凌晨三点半——那也就是说,从妈妈预想中我的回家时间开始算起,我已经失踪了至少十五个小时
这对于我这么一个九岁不到的小男生来说,的确是有些长了,长得让人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我如果现在给妈妈打电话,那可就是明摆着找死——要么等天亮之后她自己回来,或许终究也是死路一条
其实已经进退两难了属于是
可我想着想着,对外面那个声音的好奇心最终还是不知不觉地缓缓占据了上风,并且还在像上涨的潮水一样越来越强烈
“对,去小阳台!”
自从我两个多月前发现了三楼阳台这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以后,我就对那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难以言说的依恋感,然后再也摆脱不掉了,以至于每天放学后必定会去那儿或多或少地看上几眼,不看就浑身不爽似的
我跟你说,那里真的有望成为继楼顶天台之后我的第二处“天堂”呢
话说回来,我这次跑去三楼那里,倒也不只是为了暂时躲一下妈妈,更主要的是我还有个至关重要而紧急的“任务”——
就是赶紧把那声音的来源找到!
不过幸好那个声音又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次,才让我再次坚定了某种神秘的信念,让我清楚地确信——我的计划终于不可能白白落空了
然!后!
你猜怎么着?
我刚小心翼翼地摁了下行键,准备在等电梯的时候顺便去楼梯间里瞄两眼,然后就赫然发现了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头上戴着一顶不甚精致的燕尾帽、满脸尘灰而又毫不察觉地呼呼大睡的刘梓豪
“咳咳”我下意识地弄亮了灯
“哎哟哟”他猛然间从睡梦里惊醒,猝不及防地坐起来大叫一声,给我吓得不轻也就算了,甚至让隔壁家的小狗都狂叫了起来
“快起来,跟我走一趟……”
没有怀疑,也没有犹豫,我费力地拉起他两只冰冷的手便往电梯里死死地拽
“疼疼疼”
“疼什么疼,那你倒是快起来啊!!!!”
我终于忍不住了,朝墙上胡乱踢了几脚,然后更加卖力地拽起来,就仿佛今天他要是不跟我一起过来,明天我就会遭到来自谁的某种非人的待遇一样——
哦对,现在好像已经是“明天”了
不过回过头来,经过我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他总算是跟我慢慢进了电梯,然后一下子瘫软在硬邦邦的铁皮墙上
“怎么啦?”他揉了揉眼,朝我轻轻地问道
“下面有个小孩刚才在喊我名字,咱俩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不慌不忙地解释着,却方才发现刘梓豪的脸已经变得像饿死鬼一样没了血色,而且越来越难以直视了
“你没事吧?”我摸着他的脸,心里顿时便着急了起来
“没事,就是胸口有点闷得慌”
“你也被抓走了?……”
说完我才意识到把什么东西说漏嘴了,于是赶忙捂起嘴巴——但是一当听到“胸口闷得慌”这五个字,我就立马大差不差地猜到了真相,把话题转移到几个问题上:
第一问:“昨天晚上做梦没?”
“做了啊” 他一脸迷茫地盯着我的嘴唇,好像发现了什么小秘密似的,“又怎么啦?”
第二问:“是不是在一艘飞船上?”
“对啊”
第三问:“票号是不是537?”
“没错啊”
第四问:“那你有没有看见我,还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吐出这最后一个问题时,我甚至差点破了音
“千真万确!”
完了,这下真的实锤了
不妨先定个假设:假如他认真听了我每一个问题,并且都如实回答这些问题的话,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就是我们俩昨晚做了同一个梦!
即使我从来不相信人的梦境会互相交错,以至于最终融为一体的,但这次神秘的梦似乎无比意外地完全否定了这个想法,把我从小到大对于“独立梦境说”的观点击得粉身碎骨、片甲不留
不管怎么说,这事情终究应该是有缘由的——只不过这“缘由”可能太过于抽象而又扑朔迷离,所以我并不怎么想得出来罢了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在乎那种缘由究竟是什么玩意的好嘛!
反正我不在乎,自然也不关心谁会在乎的
只是电梯已经悄然无声地把我们送到了三楼,接下来的小阳台上,便是最让人难受又折磨的地方了——
为什么说“折磨”呢,因为我眼睛从小就有不轻的散光加一点近视,而且一到晚上就和瞎子几乎没区别,除非有灯照着,而且这灯还得足够明亮才行
等于说是,我哪怕来了这里,终归还得是刘梓豪帮我去观察,而我只能做个听声辨位的“工具人”
或者说是个纯粹的摆设
可是再想想,当初是谁非要拉着刘梓豪到这里来的啊!
当我摸着黑准备悄悄离开那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身上好像已经堆满了比黄豆还大的汗珠子,粘在身上怎么也搞不干净似的
我悻悻地转过身,停住了上行的电梯……
4.似曾相识的男孩
“喂,你去哪儿?”
我刚从阳台上迈出小半步,身子还没有完全钻回楼道,就立马被他狠狠按下了屁股旁边的暂停键
“又怎啦?”
我一边直直地往电梯间“进发”,一边用某种极其无奈的语气答应道,谁知我搭在背后的帽子就猛然间沉重了起来
然后我用手一摸,里面尽都是一堆樱桃大小的玻璃弹珠,还有一些不知什么玩意的七零八碎的东西,像是楼底下随处可见的碎石片,又有点像被风干了的南瓜子或者压扁了的葡萄干——
“有病是吧?” 我想都没想就朝他大吼
他只傻笑着挠头,并不吱声
——其实说来,作为我们班一个独具特色的“待客礼仪”,当你想要让即将离开的人再留下一会的时候,你尽可以往他手心里、衣兜里、提袋里或者帽子里塞点东西进去,然后过几秒对方就会欣欣然的停住脚步,接着轻轻地取出那个物品,再轻轻地放回你的手里,尽情的多留个十几二十分钟
然后这个近乎玩笑一般的“仪式”便就此结束了
最初也不知是哪个家伙发明出来的,反正听刘梓豪说是有人在去年愚人节搞的恶作剧而已,可最终竟像病毒一般几乎传遍了全班,成为某些男生们最最喜欢的“班级传统”之一
虽说我对此并不感兴趣吧,但如果别人这么做了,我也就只好循规蹈矩地受着,硬生生地装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就不像某些人一样,比如说李铭泽——其实他对这玩意是纯粹的无感
但我这次发起火来倒也不是毫无道理,主要是我心情不太好,另外那是我刚新买的帽子,我只是不想把它弄得脏兮兮罢了
还有,他塞的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乱七八糟的暂且先不说,更何况那甚至还有些黏糊糊的跟被风吹干的糖浆一样——或者说,有点像小时候妈妈给我抹的那个让人超级超级难受的药膏
“滚他猫的”
我想都没想便脱口骂了出来,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楼下那个男孩已在不经意间撒腿跑的老远,还可以隐约地看到一个闪着亮光的影子在昏黑的路灯底下好像异乎寻常的显眼
“快追!”
我心头猛地一颤,自然也就顾不得什么脏不脏的事情了,回头拽住刘梓豪的手便钻回那伸手不见五指的、让人一秒也待不下去的楼道里:
“给我跑快点啊喂”
我当然比他快得多,毕竟我是之前专门练过好几个月的五十米短跑,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最主要的还得怪他干正事时思想不积极才对,要不我也不会催来催去搞得谁都不高兴
然后刚想着他不会跟上来呢,便听得一声呲溜的声音从我身旁划过,接着是单元门震耳欲聋的一阵巨响,轰的一下便彻底砸碎了阴森又恐怖的黑夜
“……”
“天亮这么早的吗?”
我赶紧手忙脚乱地追上去,一条胳膊抱住他的大腿根子,另一条胳膊十分自然地甩到半空中,看上去分明就是在示意着什么:
“嘘——小声点”
他悄悄指着单元门对面的矮灌木丛,眼神不住地往里面瞟着,貌似在让我先躲进去
那行吧,刚好能安静一会儿
然后呢,我就迷迷糊糊地蹲在那块湿热难耐、蚊虫到处乱飞乱叫的草丛里,过了许久之后方才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赶忙又屏住了呼吸,整个身子不受控地往后一沉
什么?
我说我到底有没有看错!
戴上眼镜再三确认,我才觉得真的没看错——那男孩长得跟哥哥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都是小眼睛歪嘴巴,头上理着永远不会换样的三七分发型,而且左眉毛上方那块标志性的黑痣在昏黄的路灯下更明显了许多
倒不如说他俩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且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那男孩好像也想哥哥一样不怕生人,一看到刘梓豪两手空空地朝他迎面走来,竟不假思索地奔上去便来了个拥抱,搞得刘梓豪自己倒是措手不及的退了三四步,然后径直撞在后面绿化带的围栏上,还被吓得倒抽一口夹杂着酸涩味道的冷气
没等一会儿,只见男孩红着脸,从口袋里缓缓摸出一个破旧的塑料袋子递给刘梓豪,轻轻跟他握了个手,然后马上扭头不住地狂奔,一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目光的尽头
……
“怎么样?”
等到周围没了响声,我试探性地迎上去拍了两下刘梓豪的后背,试图想得到一些更加真实可靠的消息
“啥也没有嘛” 他摊了摊手,匆匆转身准备愤愤的离开
“你先别急”
我肯定知道他在瞒着什么不敢说,因为自从我二年级下学期刚认识他开始,就经常见他扭扭捏捏的畏缩的模样,当时觉得还挺可笑的,可最后却发现我自己竟然也是这般出奇的相似
再后来我就没怎么想来着,何况我俩都是一样不太懂事的小男生,倒也没必要去想的太多
可今天总归是不一样了,因为我老是有种不知名的预感,也就是昨天中午在校门口把我“绑走”的奇怪生物,还有不久前做的离奇怪梦,以及那个偷偷溜走的小男孩,似乎有种妙不可言的关系——
注意我说的是“似乎”,到底什么关系我可真想不清楚
反正此时此刻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去看看那塑料袋里装的什么才对,毕竟这是男孩逃跑之前唯一留下来的东西,说不定就是破解这谜团的关键呢
其实我本来早就不想跟他一起看的,直到他已经把一封信掏出来时,我才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可笑想法:
“亲爱的浩宇弟弟:
哥哥这几天有点事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是我们学校安排的活动,你也不需要知道是在哪里,替我给妈妈报个平安就好。如果想我的话,可以把我送给你的蓝色眼罩敷在眼上睡觉,这样子你在梦里就可以看到我了。
你的浩博哥哥
6月29日”
……
什么嘛!怎么会是哥哥?
可是这明摆着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嘛!
况且回不来就回不来呗,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叫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跑来通风报信吧,这哪里说的过去嘛
还有就是,这信纸上的字迹着实有点潦草难辨,完全不像是哥哥那种成熟又大气的字,倒是有点像我一年级刚学写字时的那副模样,或是说是我每次画手抄报的那种敷衍了事、蒙混过关的模样
这么说好像也不太恰切
总之,我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才终于把刘梓豪从身边支开,接下来便径自踏上了空无一人的街角,盯着荒草遍地的灌木丛不知不觉的入神
其实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明明就是个还没醒过来的梦而已
只不过天已经快要亮起来了
倒是有那么一点儿白日梦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首要之事或许是要先靠在长椅上休息一小会,整理一下乱糟糟的思绪才对
霎时间一阵风把我的衣角扬起,我方才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点微微的小冷
5.时空的谜团
大楼上的钟告诉我,现在是四点三十七分
夏至才刚过去一个星期,天似乎还是那样早早就亮了——我记得十分清楚,这段时间太阳不到五点就会从地平线下面冉冉升起,而四点二十左右,东南边的天空便会蒙上一层薄纱般的亮光,一层在其他季节从来看不到的曼妙无比的亮光,倒是有点让人满心激动的来着
毕竟我们班里又有谁看过四点多的日出嘛,除了我跟小豪之外貌似就没什么人了吧?
但今天,我似乎并不该感觉激动或者是骄傲的才对,倒不是其他的什么缘由,只是因为哥哥,他好像是真的……
没了?!!!!
这么说的确很是让人失望透顶的,而且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力量在时刻不停地把我推向痛苦和绝望的边缘,让我整个脑子都像龙卷风过后的废墟一样乱作一团,再也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越想越难受,也越来气
但也不是那种意义的难受吧——你可知道——就是刚刚被别人欺负了的那种或者是被哥哥或妈妈训了一顿的那种,反而更像是失去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一样,甚至比那还要可怕的多得多
究竟是什么我想不出来
与其说它是我曾经拥有而又失去的东西,好像还不如说它是一个奇异而难以言说的、从未在这世界出现过的“虚幻物体”为好,因为它从来没有让我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同寻常,甚至只能算得上是某些空无意义的摆设而已
或者再想来,它其实本应该是上天赐给我的某种独一无二的“礼物”,只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它的存在喽?
暂且就先这么说吧
毕竟哥哥之前跟我讲过这么一句话,大概意思是我没有必要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整天冥思苦想、大伤脑筋,因为这样做除了落得一个身心俱疲的下场之外什么好处也得不到,反而不如多把功夫放在学习或者其他有意义的事情上来的实在,当然也会痛快的不止一点两点
好像他说的也对
不过,随着东北方启明星的光芒一点点地被耀眼的晨光吞噬,我的肚子似乎也开始像被什么怪物撕咬着一般疼得难以忍受,还时不时发出一些怪异而又恐怖的呻吟声来:
“嗝——咕咕。”
一个长得离谱的打嗝声和两个短促有力的肚子叫声,混着耳边沙沙的风声和不远处街角的蝉鸣,好像配合得恰到好处
我第一反应是饿了嘛——毕竟如果从昨天早上算起的话,我差不多有一整天都没碰吃的东西了,更别说那个奇怪又吓人的梦似乎让我觉得更长久了一些
只是肚子饿了怎么还会打嗝诶!
“你说呢,豪……”
“哼?”
也不知他是怎么鬼鬼祟祟地跟上来的,反正我刚想起来什么东西准备扭头回家的时候,他就已经摆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盯着我手机上的白色通知灯,神同步似的小眼睛若有深意的一眨一眨
“你手机有消息”
“知—道—啦—” 我一边胡乱地摆手,一边下意识地将身子半背过去,咽了口像海水那样又咸又涩的唾沫,然后忐忑不安地摁亮屏幕——
根据我的初步测算,只有可能是哪位同学闲的没事才会这个点儿回消息,要么就是那个整天半夜不睡觉的徐子硕,要么就是李铭泽或者陆子赫,当然可能性应该都不怎么大
当然还有“一哥”杜笑阳,他前两天貌似说过要趁着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去跑跑步来着,不过我没答应跟他一块去就对了
所以应该不是他的消息
可当我还没来得及点开那个带着红点的绿色图标,只觉得又一阵凉风无意间经过耳边,随之而来的便是刘梓豪那字正腔圆又略带惊奇的吼叫:
“浩、博、哥、哥!”
我迷离地望着他红得快要烧起来的脸,两只手像被电击过的猫爪子一样在空中毫无规律地摇来晃去,许久之后才发觉他已经把我紧握着的手机抢到了一边,径自钻进池塘边的小竹林里没了踪影
“唧唧、吱吱——”
循着窸窣的虫鸣声和泥地上刚被踩踏过的痕迹,我没多久就找到了他躲藏的地方。那里的竹叶密得连光线也洒不进来,但是充斥在身边每个角落的蚊子的嗡嗡声清楚地告诉我,这里可并不是什么藏身的好去处
果不其然,我刚从小竹林里钻出来,便被他额头和鼻尖上三个大得出奇的蚊子包吓了个半死:
“你没事吧?”我指着他的鼻子问了一句
“哥哥,哥哥……”他一只手抓狂似的挠着蚊子包,另一只手发疯一般地指着我的手机,双腿像筛糠似的颤抖起来,眼睛忽大忽小地眨着,总之让人感觉像是好几年没见过的多动症又复发了一般
“停!”
我有些难以忍受,于是紧紧拽住他正对着我的那只湿漉漉的手,然后顺势把他低得快要掉在地上的脑袋扬起来,接着便是一顿彻头彻尾的咆哮:
“什么哥哥?是你哥哥吗你就乱叫?有没有点自知之……”
我刚想把最后那个“明”字也顺带着说出去,可是刚到嘴边就觉得这个词似乎不太恰切,于是又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下意识地把脑袋沉了下去,再次盯着不远处的灌木丛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如果谈起“自知之明”的话,我当然是比刘梓豪强上不少的,这一点貌似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成为了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至少我不会像他那样动不动就骄傲得没边没沿,一旦数学或者英语考试上了90,就自以为谁都不如自己一样——而我真正比他缺少的,或许是能理解别人的那种“眼光”和与别人感同身受的那种“心境”才对
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他的哥哥——好像名字叫刘梓煜来着——现在正在另一个遥远的城市读高中,可惜由于学业繁重、时间紧迫,已经有一年多没能和弟弟见上一面了,而我刚才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也就是说,他看到“我哥哥”发来消息的时候,大可能是因为太过想念而误以为是自己哥哥了吧
虽然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但终究还是能理解一些的,反正我哪怕再没“眼光”,也不可能到了那种完全不懂人情的程度
“……咕,咕————”
不知不觉间,肚子又发出了两声绝望的哀嚎,很久之后方才停歇下来。我知道现在是该吃早饭的时候了,便穿过灌木丛中的小道,径直往早餐店奔去
太阳已经从东方冉冉升起,耀眼的光辉把草叶上晶莹的露珠化作无形的水汽,湮没在温柔和煦的微风中。路上的行人逐渐变多了起来,喧哗的人声与车声逐渐盖住时隐时现的鸟叫与蝉鸣,崭新的一天在这无比温暖祥和的气氛中缓缓拉开序幕。一切似乎都如同往常一样有规律地呼吸着、运转着,直到我发现门口的早餐店和对面一家小超市已经出人意料般地沦为废墟,我才发觉到哥哥昨天的消失绝对不是意外的巧合
环顾四周,丝毫不见有什么骚乱的痕迹,除了那两家店铺之外都像奇迹般地完好无损,但不少店铺门口的显示屏上时间却清一色地停止在了昨天我突然被“绑走”的那个时刻——也就是中午的十二点零七
经过大致猜测,我觉得那极有可能是时空穿梭,毕竟除了时空穿梭之外,貌似没什么能造成如此巨大而怪异的影响了
想着想着,我决定靠近那早餐店,然后准备仔细研究一番
正当我用手触碰到店门的一刹那,四周突然间变得像半夜三更的地下室一般昏暗又寂静,紧接着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在一个不经意的哈欠声中,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