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同人】圣王国的圣女王16
第十六章
罗布尔圣王国，利蒙，西部海岸
冬天，是万物凋零的季节。天空仿佛哭泣一般下着小雨，冰冷的海浪似乎是泪水汇聚，凛冽的寒风好像在哀叹。而今天的海岸，有着比严寒更为肃杀的气氛；人们身着的黑色粗布衣，比天空中的乌云更加灰暗。
在罗布尔圣王国，人们相信借助于水神的力量，死者会被河流带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彼岸世界。而每逢这个季节就会有人来到海边，向逝去的亲朋好友，寄托自己的思恋。通过将写满思念的信，装在玻璃瓶投入大海，相信海浪就会把自己的思恋带到彼岸，这是自古以来就有习俗。
可是今天和以往有所不同。圣王国历史上，第一次由国家主导组织了公祭活动，为的是纪念在亚达巴沃侵略中受难的同胞和英勇牺牲的战士。
在参加公祭活动的人群中，涅亚·巴拉哈也在玻璃小瓶中，装入了写给父母的信：
爸爸、妈妈
你们在彼岸还好吗？我很好。自那以后已经过去一年了。这一年中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件事情说起。
妈妈，我终究还是没有当上圣骑士。不久之前，圣女王陛下亲自召见了我，问我是否有意加入圣骑士团。不是作为侍从，而是作为一名正式的圣骑士。
如果是以前，我恐怕会当场答应吧。现在想想，自己想当一名圣骑士，应该是受妈妈的影响吧。憧憬妈妈美丽又强大的样子，向妈妈提出我以后也要当一名圣骑士。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了解到何谓杀意，竟是从妈妈身上呢。如果不是爸爸拼命保护我，恐怕现在在彼岸的会是我吧？
现在想想，爸爸一直以来都在用各种方式保护我呢，即使爸爸现在已经不在我身边，爸爸教会我的那些知识也多次救了我的命。而妈妈不惜对我兵刃相向，其实也是想保护我吧？只是方法有些粗暴过火了。
妈妈为什么会那样反对我成为圣骑士呢？以前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现如今我也不敢说自己就已经得出了答案，但我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思考。
爸爸曾经说过，圣骑士们的正义有些“扭曲”。这“扭曲”是指的什么，我现在还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知道，圣骑士们的正义是狭隘的，是仅限于人类具体来说是仅限于罗布尔圣王国的人类的正义。这种狭隘的正义，绝对称不上是大义。
另外还有一点，正义是相对于邪恶而言的，无法战胜邪恶的正义称不上正义。换句话说，无力的正义是虚伪的正义，是伪善———这是我在看到被亚达巴沃击败后的团长的样子时想到的。团长虽然满口正义，却没有力量将她口中的正义付诸实践。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却一味地怪别人，给别人添麻烦。
同样的，光有力量也是不行的。亚达巴沃就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将力量用于邪恶的目的上。为了正确的目标使用力量，这才是正义。
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且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去从事正义的事业才能称之为正义——这是我从陛下身上学到的。
啊，突然提到陛下，你们一定很疑惑吧。我忘记先说一句了，希望你们听了以后不要太惊讶。
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吗？世界上也有着像魔导王陛下一样，不憎恨生者而是想着如何和他们和平共处的不死者哦。没错，我刚刚提到的陛下，不是指圣女王陛下，而是指魔导王陛下。魔导王陛下怎么说呢？意外的像人类呢。
这件事情太复杂，我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啊，从以前开始，我就不擅长说明复杂的问题呢。总之，我这次跟随团长一起出国求援，真是一次颇有收获的经历。其中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魔导王陛下。
之后随团长还有陛下一起回国，在救国的过程中我也和许多的亚人打了交道。我感觉亚人也不像教会宣传的那样邪恶。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有家庭有朋友。
啊，说到朋友。爸爸妈妈，我现在也有了朋友了。是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像人偶一样可爱的女孩子。她叫希兹，身份是......亚达巴沃手下的恶魔女仆，啊，不过现在已经是魔导王陛下的恶魔女仆了。
圣骑士的女儿竟然和恶魔女仆做朋友，憧憬的人居然是不死者什么的。听起来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呢。但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爸爸妈妈话，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吧？
我的相貌随了爸爸。仅仅是因为眼神的缘故，其他的小朋友都不愿和我一起玩。但是希兹前辈和魔导王陛下，完全不在意我的眼神呢。啊，说起来希兹前辈和魔导王陛下完全没有表情呢。
虽然我以前因为自己遗传了爸爸的眼神的原因，而讨厌过爸爸，但是这次我也因为遗传爸爸的眼神的缘故，几次死里逃生。所以我还是要感谢爸爸，想想看我真是被爸爸救过很多次呢，在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所以，谢谢你爸爸。
以前当着你的面没能说出口的话，现在终于说出来了。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呢？
现在在亚人中，“狂眼的射手”的名号已经变成对我的称呼了。不知爸爸听了以后的心情怎么样？会为我感到骄傲吗？还是说和我一样心情复杂呢？
现在的我不仅有了想追随的人，也有了追随我的人。我被他们称呼为“首领”，也有人称呼我“教祖”，其他人则称呼我们为“无面者”但是，现在的我已经知道——圣王国九色的“黑色”也好，“狂眼的射手”也好，不论被称为什么，我永远都是涅亚·巴拉哈，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我倒是不讨厌“无面者”这个称呼。一直以来我都因为外貌而遭人非议被人误会——正是因为知道被他人以貌取人的痛苦，才能明白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还有像魔导王陛下和希兹前辈那样，由于种族的缘故而不被人理解。要消除这方面的隔阂就更困难了吧。
不过我决定把我从魔导王陛下身上学到的东西，告诉更多的人，今后就以此作为我的使命。或许有一天，不仅人与人之间，乃至人类与亚人之间，甚至是不死者都能够互相理解。世界不再分为许多国家，而是统一为一个乐园，其中各个种族都可以友好往来。
我知道以我有限的能力和生命在短期内是无法实现这个过于理想的目标，但是我愿意为之奋斗。爸爸妈妈，你们会理解支持我的理想吗？我想应该会吧。
就是这样，我还要在此岸继续徘徊一阵子，还不能去彼岸见你们。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又会像这样给你们写信，希望你们在那边一切都好。
爱你们的女儿，
涅亚·巴拉哈
将写好的信装入玻璃小瓶中，涅亚和其他人一样将玻璃小瓶放入海水，看着玻璃小瓶随着潮水慢慢远去，直到最后消失在视野中。
之后，圣女王卡儿可，就过去一年圣王国的同胞受到的苦难和作出的牺牲，发表了感人的演讲，全体参加者又进行了默哀，公祭仪式就结束了。当仪式结束时，原本阴霾的天空，也开始放晴阳光穿透乌云，像聚光灯一样照在卡儿可的身上。这一景象引得人群惊叹不已议论纷纷。
当日，夜晚。
“仪式，你主持的不错。”
“哪里哪里，都是主人的安排。主人的魔法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区区第七阶魔法【天气操控（weather control）】而已，不值得你这样感慨。”
卡儿可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虽然主人说只是“区区第七阶魔法而已”，但这对于自己而言却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达到的境界。就卡儿可所知就算是巴哈斯帝国的宫廷魔法师福路达也做不到。
“实验剩下的玻璃瓶，能够像这样派上用场，真是太好了呢。”主人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现在种子已经撒下，不知道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