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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鹊桥仙

2023-08-23 00:37 作者:-辞晚风-  | 我要投稿

脑抽产物 重度ooc 垃圾文笔 不喜勿喷谢谢

为了七夕写滴小甜饼

老样子不会起名

镇南有一位裁缝,声名远扬。

那是个紫发的青年,容貌俊秀,美中不足的是眼上蒙了条白布,据说是早年间遭人嫉妒被划伤了。

他做得一手好绣活,甚至比大部分女子还要优秀。经常有达官贵人来找他,可无论那些人开出多少价钱,都被他一一回绝。他从不做定制的活,只是独自在他的小木屋里,做着他想做的事。不管什么时候去看他,他都是一副从容娴雅的样子。

他的名字叫阿尔贝莱特,念顺了以后就像唱歌一样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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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镇子上来了一个年轻人。

他一头棕发,青蓝色的眼眸,穿着样式简单的蓝色衣袍,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气质。

他的名字,叫皮小汉。

皮小汉刚来的时候,总有姑娘到他眼前,羞答答地邀请他去逛铺子或吃东西。皮小汉只是微笑着,用温柔的话语劝退姑娘。

而姑娘们在被他拒绝后不久,都会很快找到心属之人。

镇里人戏称他为,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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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皮小汉真的是月老。

不过不是那种大月老,只是个类似于底层员工的小红线仙罢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给两个本无缘分的人牵上了红线,这是天大的罪过,于是他被遣下凡来,每个月圆之夜忍受蚀骨痛苦,并需他在三年后的七夕前为镇里牵上100对命定红线,否则便会魂飞魄散。

按这个速度来看的话,不到三年后的七夕,就能完成任务了吧?

皮小汉玩着手里的红线,绕过来,又绕过去。

不过自己之前那张心爱的手帕被一个死缠烂打的姑娘给弄丢了,还是挺不开心的。

听闻城南有个绣活了得的青年,叫什么来着?阿……什么特来着?

皮小汉绞尽脑汁,想不起中间到底是什么字。

算了,就叫阿特吧。

找个空闲时,去他那里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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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小汉走进阿尔贝莱特的铺子,是在寒冬腊月。

他牵完一对红线,裹着厚厚的衣服往回走,恍惚间嗅到一股清香。

循味望去,源头是一间小木屋,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屋内——木架子上挂着精美的织品,土墙上嵌了一扇门,茶几上摆着花瓶,花瓶里是几支梅。姑娘们熙熙攘攘,谈笑风生。

皮小汉记起来了,这里是自己之前想着要看看的绣铺。

他推门走入,门板撞在铃铛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屋里有淡淡的香粉味,还算挺暖和的。皮小汉端详着一张帕子,上面绣着一对鸳鸯。

“客官是有喜欢的人吗?”从他背后传来一个温润酥软的声音,一时间乱了皮小汉心绪。

他回头,身后是个青年,一袭白衣,扎着紫色马尾,布条遮住了眼部。

“你是阿特?”皮小汉惊讶道。

“阿特是什么鬼?我叫阿尔贝莱特。”对方皱了皱眉。

“你父母怎么给你起这么长一个名字啊。”皮小汉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就叫皮小汉,三个字简截了当。”

阿尔贝莱特有些无语。

“对了,你刚刚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是什么意思?”皮小汉想了想,问道。

“客官不知道吗?鸳鸯是爱情的象征啊。”阿尔贝莱特像是感到奇怪一般歪了下脑袋。

皮小汉恍然大悟:“哦!”

太丢脸了,身为红线仙连爱情的象征都不记得了……

“阿特,这张帕子多少钱?”

“我叫阿尔贝莱特!”阿尔贝莱特神色微愠,报给他价钱。皮小汉付了钱,阿尔贝莱特忍不住问:“所以你是不是心上有人?

“还没有呢。”皮小汉笑道,“等有了再送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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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小汉开始喜欢在阿尔贝莱特的铺子里呆着了。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单纯就是这里女孩子多。每天上午皮小汉在绣坊里泡着,给能看见缘分线的女生系上红线,吃过午饭后下午绣坊关门,皮小汉就去顺着缘分线系上红线的另一头。在绣坊里时,皮小汉闲来无趣便和阿尔贝莱特闲聊。阿尔贝莱特总是端着一杯茶,小口地啜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皮小汉的话。

皮小汉还是管阿尔贝莱特叫阿特,一开始阿尔贝莱特还会吐槽这个称呼,到后面吐槽累了,干脆也就任他去了。

然后有一天,皮小汉走进还空无一人的绣坊时,有个人扑倒了他的背上,用撒娇般的尾音喊道:“ 皮哥~”

一阵不寒而栗。

皮小汉僵硬的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一脸得逞笑颜的阿尔贝莱特,内心对于阿尔贝莱特高冷优雅的印象彻底地碎成了一地渣渣。

这家伙明明是个逗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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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之时,皮小汉隐约看见阿尔贝莱特身上有一条淡红的缘分线。

是谁家的女子这么有福气啊?

他用自以为玩笑般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然后阿尔贝莱特就笑着问他怎么这么大醋味。

皮小汉闻了一下自己,没有醋味啊。

阿尔贝莱特去收钱了,留皮小汉一个人在原地思索为什么会有醋味。

绕了好久,他的脑子才反应过来是指他的语气像吃醋了。

可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只是聊了些时候的人还没出现的未来爱人吃醋呢?

怎么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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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小汉独自走在石砖街上,今天这根红线有点远,以至于回来的时候黄昏已尽。

月亮刚升起来,圆圆的。

剧烈的疼痛突然从皮小汉的骨髓中爆发出来,扩散到全身,好似有千万只恶狗在啃噬他的身体,嘎吱嘎吱地咬着他的骨头。

皮小汉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皮肤与粗糙的石砖摩擦的疼痛甚至不及蚀骨之痛的亿万分之一。

平日里满月之夜皮小汉都缩在屋内,即便如此痛苦也会折磨得他翌日走路都困难,今日他完全暴露在满月的月光下,如潮水般袭来的剧痛使他近乎窒息。

喉头涌上腥甜的气味,是血。

鲜血染红了石砖路,皮小汉的眼前逐渐恍惚,最后的景象,是一个向他匆匆奔来的影子。

那个影子,好像有着一头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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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的鸣叫声把皮小汉从混沌中唤醒。

他下意识的想坐起来,然而浑身的疼痛迫使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能观察一下四周。

一旁的桌上摆着针线,各色彩线被整齐地分开来了;屋里有一股香粉气味,很是熟悉;窗外有梨花飘落,似雪。

“你醒了?”坐在门旁的人转过身来,一对墨紫的眼眸几乎完美地掩盖住了担忧的神色。他端起手边的药碗,坐到皮小汉身边。

皮小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青年。

“阿尔贝莱特?”

“总算记住我的名字了啊!!!”阿尔贝莱特差点把药弄洒了。

“你怎么在这?”皮小汉问。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阿尔贝莱特顺手放下药碗,抱着双臂,“昨天我听见外面有人咳嗽的声音,就出来看了下,没想到你就倒在我门前,好像还吐了血,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啊……哈哈……”皮小汉尴尬地笑着。

“好了,赶紧把药喝了,总感觉你病得还挺严重的。”阿尔贝莱特把药碗往前一推。

天庭的惩罚凡间的药物是不可能有用的,皮小汉想推脱掉这碗药,无奈说什么阿尔贝莱特都执意要他喝下。

于是他捏着鼻子一口气闷了药,喝完后,几乎是立刻就苦得开始干呕。

阿尔贝莱特早有准备一般拿出一块糖,塞进皮小汉嘴里。手指滑过皮小汉的唇,痒痒的。

“对了,话说……”皮小汉嚼着糖缓解嘴里的苦味,“你原来不是瞎子吗?”

“谁是瞎子啊?”阿尔贝莱特像是被气笑了一样。

“那你为什么老在眼睛上蒙块白布?”

两人相视无言。

许久,阿尔贝莱特转过头去。在他左眼与太阳穴之间趴着一条狭长的伤痕,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狰狞可怖。

“我小时候,父母不让我做绣活,说这是小姑娘家家才干的。但我就是很喜欢,为此和他们大吵了一架,这道伤痕,就是我父亲拿刀划的。

“如今我已经与他们一刀两断,这道伤痕露在外面也是破相,倒不如遮起来。”

皮小汉一时竟无语凝噎。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句:“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阿尔贝莱特望向窗外洋洋洒洒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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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小汉外出时,遇到了他的同事——红线仙叨叨。

他邀请叨叨去镇子里的小酒馆吃顿饭。

叨叨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下,突然来了一句:“皮小汉,你身上有根缘分线。”

皮小汉一愣。

“你知道是谁吗?”叨叨问。

皮小汉摇摇头。

“那你可要抓紧咯~说不定你这根缘分线连着的是个凡间人呢,要是等今年七夕前你完成任务回到天庭,可就再也见不到了呀。”叨叨笑着打趣他。

皮小汉嘴上回着叨叨,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重天外。

他的缘分线,连着的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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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无情的。

从三年,到一年,再到一个月,仿佛只是一眨眼。

皮小汉已经牵上了99对红线,却始终少一对红线——

那根红线,是属于阿尔贝莱特的。

他始终找不到那根线通往谁,他也问过阿尔贝莱特有没有喜欢 人,对方只是开着玩笑,糊弄过去。

最后,到了七夕。

今天晚上之前,如果还牵不上那根红线,皮小汉就会在雷劫之下魂飞魄散。

消亡要来临了,皮小汉却意料之外的镇静。他去酒肆买了几坛佳酿,提着来到了阿尔贝莱特的家里。

阿尔贝莱特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后院。两人痛饮,谈笑,皮小汉还小小的动用了一下法术,让庭院里又洒满了梨花。

不知为何,在生命的最后,他想和阿尔贝莱特一起度过。

两人都已喝得半醉不醒了,皮小汉抬头望望空中的月牙,心中猛然一悸。

他迷迷糊糊,突发奇想似的,把阿尔贝莱特的红线跟自己系在了一起。

皮小汉还是笑得那么大声,喝醉了的阿尔贝莱特也嚷嚷着各种话。

转眼间,过了午夜。

想象中的雷劫却并没有到来。

两人之间的缘分线逐渐伸长,向对方延去,最后接在了一起,与皮小汉系上的红线融为一体。

皮小汉一怔,随后哈哈大笑着,把阿尔贝莱特搂进怀里,不断地亲吻着。阿尔贝莱特嘴上抗拒着,身体倒是诚实的没有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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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线仙之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曾经有一位红线仙,犯了错,被贬下凡来,让他每个满月之夜承受蚀骨之痛,需在三年后的七夕前牵上镇子里100对红线,否则就会魂飞魄散。

这位红线仙在凡间遇上了一个做绣活的青年,他经常去青年的绣坊里,打着牵红线的名头,和青年相处,但他自己并未察觉到。

很快到了三年后的七夕,红线仙只差这名青年的红线便可凑齐100对,但他始终找不到青年的缘分中人。那晚,半醉之下,红线仙斗胆把青年的红线系到了自己的身上。

雷劫并没有降下,红线仙牵对了。

后来,这位红线仙舍弃一切法力,换得他留在凡间,与青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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