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病娇/号角】晴天

                                                            “你若安好便是晴”

“英雄？不，我并不希望他们这般去称呼我，我不过是履行作为维多利亚军官与公民应尽的义务罢了。”

号角脱去短靴，微微躺下身子，随后平仰在身后的绿草地上。

“我也曾对您说过，取得功勋的同时意味着也意味着能够承担更加重大的责任。于他们而言，身为士兵所自发的信任便已能令我满足。反之，过分屈从威信所造就战场迷信，相较之仅会适得其反，作为长官，我并不希望如此。”

博士却沉默不语，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张几寸大小的相片上。

“当然，每个人的看法或有不同，您不必在意我这一家之言。正因为思维的交汇，才往往能出现更多意料之外却令人惊喜的答案，不是吗？”

“所言甚是……”

当乌云远去，灼目的日光透过云层，映照在整座伦蒂尼姆城中。

“久违的晴天，从最初抵达维多利亚时就不曾见过这样好的天气了。”

“是啊，伦蒂尼姆的晴天可并不多见，总是乌云连着一层密不透光的霾。”

温暖的阳光不禁使人泛起阵阵困意，他能隐约看到对方眼中的疲惫。

“细细想来，也好久没有休息过了，总是身着军装，游走于战斗一线，您的干员们，和我的士兵们总是劝我多休息……却不知有多少次食言了，呵呵。”

她笑了笑，又转身看向对方。

“但相比之下，您更喜欢现在的我，对吧？”

军装与护具早已不见踪影，此刻她身上只有一件浅白色的蕾丝长裙。

微风轻拂衣衫，形体隐约可见。

同照片中毫无二致，但很可惜，那个女孩已经再难像曾经开怀一笑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疑问，他也不过是浅浅回笑。


………

远处钟楼钟声频频作响，而夜色却有些姗姗来迟。

“分别前，我们去喝一杯吧，博士。”

博士点了点头，重新将相片揣进兜中。

酒液的气泡，杯壁的水珠，头顶的烟雾……

还有那几近脱落的墙纸，咿呀作响的地板。

怎样想，也似乎和贵族一词毫不沾边。

他没有说话，只是小口饮着啤酒。

窗外那抹火烧云格外引人注目，而眼下则是燃烧着的断壁残垣，自己也一时竟说不清这景色究竟是绚丽还是凄惨。

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人最初侃侃而谈，从茶米油盐到整个维多利亚，可到最后却愈发伤感，不得已又喝起了闷酒。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喝得伶仃大醉。

铁罐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将本酣睡的博士激醒。

日落昏黑，店内也只剩下几位熟客坐在位子上，一边喝酒，一边阔谈志向。

送回住处此刻并不现实，更何况自己连对方的住处都不清楚。

付过账后，博士将倒在桌面上的号角搀扶而起，放在背上，朝着附近的旅店缓缓行进。

………

将对方安置在床后，他转身走进浴室，打算冲个冷水澡再离开。

水汽朦胧，门外似有黑影走动。

推门而出，却被来者扑倒在地。

“带我走……”

“明天您就可以回到军营中了，号角小姐。”

“带我走……”

不知耳边几声呢喃，只知呕声连连。

………

他轻叹一气，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呕吐格外剧烈，夹带着一次次抽泣。

“号……号角女士，需要我帮你打理一下吗？”

可怖的静寂，冷峻的瞳光。

清凉的水浇在背上，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彷徨。

他将花洒与沐浴乳递给对方，又迅速背过身去，以此掩盖那显而易见的丑态。

“黑暗闭塞的环境会令我不安，又是醉酒，便回想起了过去的那些画面，致使您受到了惊吓，请您理解。”

“那间牢房？”

“对……那间牢房。”

不觉间，暖意渐近，鼻腔亦能嗅到馨香。

“事实上，我很羡慕您能够无忧入眠。每当独处一室时，却总徒生些惧怕，想起过去，渐渐地也难以入睡了，也正因此，睡前总会为自己留一盏灯。”

“留下来，好吗？”

不知是错听，还是确有此语。

肌体的触感令他格外警觉，而颈部的痛意却又使视线又归于黑暗。

毫无缘由的主动最为可怕。

………

博士睁开眼，满是疲惫与空虚。

号角仍趴在胸口前熟睡着，而一块链表缠住了两人的手腕，那曾是自己曾送给她的礼物。

他费力打开手机，而当看到通讯录上则多出几十条未接来电，也仅是无奈地叹了叹气，抬头望向窗外。

天亮了，艳阳高照，如此美妙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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