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尘不染】青簪折(一发完 强制 战山为王)手握重权摄政王染x突逢家变孤立无援里

—前情提要—
一开始两人相爱,却不知彼此身份。
百里延偶然发现自己儿子竟然和政敌在一起。
非常反对小百里和墨染在一起,并为他找了一门亲事。
小百里绝食抗议,却被管制在府中。
后来小百里偷偷送出信要与墨染私奔,却被百里延发现,被追回,并告知了他墨染的身份与手段。
墨染在约定地点等了好久,等不到百里,等到的却是一场刺杀。
逃脱后查到百里竟然是保皇党的中坚力量百里延之子。
误会百里玩弄感情,实则是要害他性命,也气百里延为他订婚。
于是,百里弘毅大婚之日,百里延被陷害贪污受贿,“自绝”于府中。皇帝弃车保帅,不敢保百里一家,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根本不敢对被摄政王针对的百里家施以援手——
雪虐风饕,白烛影深,明亮燃烧的引魂长明灯融化了一块漆黑的夜色。大唐神都洛阳都城百里府内灵幡飘拂,黄泉碧落之间仿佛只有簌簌坠落的雪声。
工部尚书百里延在其子大婚之日的突然身死令人哗然,喜事变丧事,先前还冠盖云集门庭如市的百里府,如今却是是门庭冷落,一片萧条。
殿中梁楹之间的红色喜稠还未摘下,便又覆上了白布,花棂雕窗镶嵌的琉璃也好似起雾般蒙着一层薄灰,宾客离去后,下人们虽然匆忙间将一片狼藉的大厅酒席洒扫一番,却是依然掩不住如今整个百里府所蔓延出的颓败气息。
灵堂内四角巨大的铜盆里日夜不息地烧着黄钱纸币,飞扬的火灰如一只只枯蝶,在腾升的滚热中,被穿堂而过的凌冽冷风裹挟至窗外,消散于寒夜。
殿堂案后停放一具五重灵柩,灵前殿中却并无哀嚎悲哭之声,只有火中黄纸燃烧哔剥的碎响,一丝嘁杂也无,静得像是怕扰了棺椁中那人的长眠。
无人吊唁,唯有一人跪在灵柩之前,一身单薄的缌麻素白丧服,低垂着头颅,散落的长发遮住了脸庞。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灵前之人便是如今百里家的唯一男丁,百里弘毅,此时他曾宛如春水般的双眸已是干涸,气力也同泪水一道流尽,整个人被抽空了似的,摇摇欲坠到随时都会倒下,听到笑声,他的身子微微一颤,转过头去,来人长发披肩,一袭紫衣,头发上束着条玉带,白雪一映,更是灿然生光。整个人显得很是五官也是无一不比例匀称精致,完美不可挑剔。尤其是那双墨黑如漆的双瞳,灿如星子,此时却冰冷寒冽如深夜。
“原来是你……”百里干裂的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便似是万事皆了然般的沉寂下去。
来人皱眉,他想过很多百里弘毅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或愤怒,或惊恐,却没想到却是眼前这一种,万念俱灰……他似乎已经放弃了这世间的一切,他……好像也要随着百里延逝去一般。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拒绝我呢?你也是,你那个愚蠢的父亲也是……”北堂墨染,大唐的摄政王,趁皇帝年幼,霸占着皇帝的兵力和权力,而且处处插手政事,甚至是对小皇帝的政事时有抵制,洛阳城的许多官员,也都是依附在北堂墨染的手下,更是让皇帝一派举步维艰。
“如果你父亲不是处处和我作对,如果他没有让你举行这场本就不该有的婚礼……或许他还不会死的这么快……”北堂墨染一步步逼近。
百里弘毅的父亲百里延是坚定的保皇党,一直的耳濡目染和书本上的君臣纲常,伦理道德,让百里弘毅也对着这个权势滔天,大逆不道的摄政王厌恶至极。
是以,当他们还互相不知身份时,百里弘毅可以喜欢他,可以为了他抗婚,甚至想要和他私奔。但是当得知他是北堂墨染之时,百里弘毅妥协了,接受了父亲安排的婚姻……却没想到,婚礼的当晚,他没等来自己的新娘,等来的却是百里府的破灭。
“住嘴……”百里弘毅喃喃说着,“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弘毅,你看,现在没有人阻拦我们在一起了。”北堂墨染温柔的俯下身,将百里弘毅额前凌乱的发拨到而后,“你也只有我了,跟我回去吧,今晚本该是我们的婚礼。”
一直垂着头的百里弘毅眼中厉色划过,突地从袖中抽出一柄尖利短匕,电光石火间,一手将匕首刺向了北堂墨染。
北堂墨染伸手一挡,一只手擒住百里弘毅握着匕首的手腕,匕尖在他心脏前半寸处堪堪停下,百里弘毅浑身僵直,想要用力却因为手腕的桎梏无法再前进半分。
北堂墨染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拿过匕首挽过一个刀花,百里弘毅丧服衣襟应声而裂,胸口白得炫目的肌肤登时裸露在寒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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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愿回王府成亲,那我们就直接在你阿爷面前,洞房可好?”北堂墨染说着,……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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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甚至还有心思往百里延灵前快要熄灭的火盆中填了几叠黄纸。火光大盛,而其映衬之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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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宝贝,如今却被人蛊惑,想要离开自己,甚至视自己为仇敌!都是百里延的错,是他污染了自己的宝贝,他本就该死!
北堂墨染将百里弘毅拉起,用披风裹住上身,将他背对自己,压向百里延的棺椁的头部,“你阿爷就在这木板后面,说不得,还在看着我们……”一手制住奋力挣扎着的百里弘毅,……删…………删……
“别挣扎的这么厉害,棺椁没了,你阿爷看的可更真切。”……删…………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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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又一次压在了那座冰凉的棺椁上,百里弘毅却像是被炭火烫到了般,疯狂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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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不要把棺打开,让百里延看看我们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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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弘毅眼前一黑,若非口中堵着绢帕,他怕是会直接咬舌自尽。……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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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阿爷见证我们的洞房,二郎你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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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北堂墨染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地上的貂皮披风上。
起身理好散开的冕服,目光扫过,看到灵堂前已经接近熄灭的火盆,他扯出一个冷笑,将灵堂案桌之上的酒壶拿起,往一旁的酒杯中倒了些酒,倾洒在地上。
“百里延,这酒就当是本王敬你。百里弘毅,从今日起,就是本王的王妃。”北堂墨染将酒杯扔在一旁,转身见百里弘毅在昏迷中依然是眉头微蹙,……删…………删……
解开他依旧束在身后的双手,还是用那件披风,将衣不蔽体的百里弘毅裹了起来,北堂墨染将人紧紧抱在怀中,护住了怀中之人的脸,走出此时空无一人的百里府,入了自己的马车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