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印记（上）之十 弟弟的出生

弟弟是12月31号出生的，但记忆里不是很寒冷。我当时8周岁，介于懂事和不懂事之间。在弟弟出生以前，母亲问过我好几次“给你要个弟弟妹妹可以吗？”“要个弟弟还是要个妹妹？”我以“都行”回答，并没有觉得他们会分走我的好吃的和新衣服。 有那么几天，家里只剩爷爷和我，奶奶和父母都去了医院。在一个天还没亮的凌晨，街上传来好几阵、咣咣砸门的声音，后来自家大门传来了奶奶砸门的声音。奶奶进门喊爷爷拿出家里的现金，扭身拿起瓢喝了几口水。奶奶解释母亲剖腹产“大出血”（失血性休克），街上砸门的声音，是奶奶在敲村子里的几个商店，喊他们帮着张罗钱，没过多一会儿，奶奶拿上钱又返回了医院。 又过了几天，奶奶带着小婴儿（弟弟）坐着面包车回来了。家里每天都会来好多人，对母亲的情况议论纷纷，我当时听明白了大概，趴在床上偷偷的哭泣，觉得自己很可能就没有妈妈了……甚至我在放学的路上，都有人在议论“那不是谁谁家孩子吗，他妈在医院……”。母亲不在身边的感觉，很是无助。 又过了几天，父母也回来了，母亲很虚弱。我要求和母亲钻一被窝，父亲“你妈肚子上有伤口，你这么大孩子了，怎么还跟你妈钻一被窝”训斥了我。母亲考虑到我好久不见自己妈妈了，最终还是允许了我。那一晚我睡的很香，母亲说我一晚上没翻身。 又过了几天，母亲带弟弟去医院复查，我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很是担心他们像上次那样分着回来。终于，他们还是一起回来了。 后来听母亲讲述过自己的经历，自己感觉肚子上一直在渗血，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母亲自此以后，重度晕血，应该这次失血性休克的经历成了母亲的阴影。 奶奶讲述当时情况紧急，抱到弟弟看到是个男孩儿，仔细查看了没有明显残疾。把弟弟交给一个护士，并嘱托她看好自己的孙子，出了事会找她的责任。父亲不停地往返于输血科和手术室。后来母亲转到了省级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