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双顾] 鲛人泪 第五章(帝国将军顾野x隐忍鲛奴顾魏)
世界一片荒芜，耳畔隐隐传来顾野的声音，可是他却听不真切，整个人仍然处于怔怔的状态。
顾野宽阔的胸膛并不能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温暖，反而令他有种汗毛竖立的恐惧。顾魏努力地瞪大双眼，强迫自己咽下泪水，他的右手死死地攥着，一颗粉红的珍珠悄然中成了粉末，细细粒粒地飘散在无人察觉的角落。
有那么一瞬间顾魏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魏魏，好些了吗？”顾野轻声地询问。他的声音有一丝发颤，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的小东西说，他所遭遇的一切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顾魏终于有了反应，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柔软的发梢在顾野的鼻尖蹭了又蹭，一双细嫩的手环住了顾野的腰，小脑袋又试探着在他的怀里拱了拱。
顾魏的反应让顾野很是意外，也很受用。他能感觉到小东西对他的依赖，他需要自己，真好。
两人没有再说话，嗯，其实就是顾野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顾魏是个小哑巴，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顾野闭着眼眸，将下巴抵在怀中人的头顶，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这样的感觉还真不错。
顾魏蜷缩着身体，猫在顾野的怀里，殊不知他的脊背此刻都是僵硬的，细密的汗珠顺着光洁的脊背滑下，但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沉溺的微笑。
顾野看向怀中的人儿，顾魏正好抬首，顾野便一下子跌进了那一汪春泉般的眼眸。颔首，吻上了那一双小鹿般湿润的眸子。顾魏的睫毛轻轻颤抖，惹得顾野不由得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顾魏眨着大眼睛，满眼的疑惑与不解：将军这是在笑什么？
虽然他不会言语，可是这一刻顾野读懂了他的意思。指尖轻轻拨弄着他长长的睫毛：“你呀，真是可爱！”
顾魏更不明白了，将军这话是从何说起呀？不过，看来将军的心情不错，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再被送去水牢了？
一想起水牢，顾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顾野的注意力都在顾魏的身上，故而他小小的举动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顾魏心中忐忑，他不知道该怎样告诉顾野，他还是很害怕，他不想被送到水牢。可是，身为鲛人奴，他有有权利选择怎样生活吗？
他也曾意气风发，也曾有过少年时的肆意轻狂。可多年的奴隶生活逐渐磨平了他身上的棱角。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逃跑，可每一次逃跑的结果都是遭到更可怕的惩罚，一次、两次……渐渐地他学会了顺从，他不再逃跑，他开始认命，认命地接受训导，去学习一些自己本以之为耻的东西，比如应对这样的情况，他应该……
顾魏扬起脸，一双手勾上顾野的脖颈，下一刻他的唇便捉到了顾野的唇。
顾野先是一愣，随即托住了顾魏的头，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顾野能够感受到，这是一个带着些一往无前的气息的吻。他不明白，顾魏这是怎么了。他想要结束这个吻，他刚想开口，顾魏的唇便追了上来。一个接一个的吻，让顾野的心中更多了疑惑。
就在顾魏又一次追逐上来，并伸手去解顾魏的腰带时，顾野终于捉住了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眸，沉声道：“你，究竟怎么了？”
顾魏慌乱地摆摆手，他想说，他会好好服侍将军，只求将军不要将他扔回水牢。可是顾野的目光冰冷得刺眼，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能不能告诉他自己小小的乞求。
顾野抓着顾魏的双手，用目光审视着身下的鲛人。从他出现在拍卖行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份就注定不会简单，可是自己明知道他有问题，但还是不可控地开始在意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所求又是什么？
顾野的眼中划过几分黯然。
顾魏张了张口，他想要乞求顾野不要扔掉他，可是他只能发出干哑的“啊、啊”声。
顾野眉头一皱。
顾魏赶忙闭上嘴巴，将军肯定是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声音，就那么一瞬，将军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他该怎么办？
恐惧和焦急交织在心头，顾魏的眼中更多了分慌乱。
“你在害怕？”顾野好像终于明白了顾魏的心思。
嗯嗯嗯，顾魏在心中连连点头，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表现出害怕，他怕自己怯懦的样子会让将军不高兴。
“小东西，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顾野拨弄着顾魏额前的发丝，那发丝柔柔的，就跟他这个人一样。
我不想死。
“你为什么会死？”
当然是你会把我扔……
嗯？顾魏猛地抬头，将军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看着小东西惊讶的目光，顾野沉声道：“你做出口型，我可以读唇语。”虽然面上沉稳得很，可是顾野心中也不免鄙视了自己，怎么忘了自己还有这项技能，这几天为了不能和小东西沟通这件事自己可是苦恼了许久。刚刚见他张了嘴，自己才想起来，虽然他不能说话，但是自己可以读唇语啊。
顾魏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不管怎样，总要试一试才能为自己搏个活命的机会。
“求将军不要把我扔到水牢里。”顾魏满眼乞求的神色。
然而此刻，顾野此刻却不着急了，他正好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你是鲛人，为什么还怕水牢？你的同族可是都活得好好的。”顾野依旧撑着身子俯在顾魏上方。
超近的距离给顾魏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我的分化有瑕疵。”
“嗯，这个我知道了。”顾野摸向顾魏的耳后。
摩挲的触感让顾魏有些痒痒，他向里缩了缩，可又发现顾野直盯盯地看着自己，赶忙定住，不敢再动。
顾野的手并没有停止，他依旧摩挲着顾魏的耳朵，那小巧的耳朵不一会儿就变得通红，可爱极了。
看着变红的小耳朵，顾野满意地勾了唇角。又挑了挑眉，示意顾魏继续说下去。
顾魏只得忍着酥痒，开口道：“我也是分化时变哑的，不仅如此，我无法自主变换形态，我的化形以七天为限，交替变化……“
他不是个完整的鲛人，更不是个合格的鲛人奴。玉生烟的阿兰说鲛人奴要能时时刻刻满足主人的需求。可是他的化形是失败的，七天的间隔很可能会让主人厌弃他，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但是，他没办法说谎，他想活着，他也不想骗将军。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只那一眼，他就知道，他逃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