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179|壳卷【HCY水仙文】
*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三观不正,请谨慎看待。
卷是真的累狠了,从父亲去世到现在他从没有哭的这么惨过,就靠在壳的怀里,哭得又大声又丑,鼻涕眼泪一起流,蹭的壳白色的浴衣肩部那里脏兮兮的。
最后卷好不容易停下不哭,顶着红肿的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壳,鼻子还一吸一吸的。
小狐狸可怜死了。
壳把卷抱在怀里,手温柔地在卷的后脑轻拍,“哭累了就睡觉,好不好?”
“嗯。”
卷吸着鼻涕,应答的鼻音很重。
壳下床把灯都关掉,卷在被子里缩成一小只,可怜兮兮地用手背抹眼泪。
一大只从床的另一侧上来,壳脱掉浴袍放到脏衣篓,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才换上自己的睡衣,从背后把一小只抱在怀里。
后背突然传来持续且稳定的温暖,卷颤抖的身体逐渐安稳下来,没有挣扎和抗拒,乖巧地放松下来。
他真的太多次太多次在这个男人面前丢脸了,从前被人诬陷是,之后被人盯上灌酒是,现在哭得满脸鼻涕眼泪也是……这个时候卷终于想起了他们两人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的形势,他吸了下鼻子,心里有些迷茫,迷茫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明明已经没有继续假扮情侣的必要了,他对自己这么好做什么。
明明自己之前拒绝他那么多次,总是出言不逊,还总是把他的事情搞砸。
急于找到一个确定关系来安慰自己的卷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会把钱还给你的,我现在每个月能拿两万,我吃饭省着点很快就能还清……”
话音刚落,一只大掌就落在他肚皮上,揉了揉某人今晚吃很撑的小肚皮。
“喂圆一点好宰了吃,不着急钱。”
说完背后的人把他当成人形抱枕搂得更紧了,卷有些窘迫地红了脸,他刚撇清的关系怎么变味了??
后颈很快传来均匀而温热的呼吸,卷也昏昏欲睡,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卷醒得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两人睡觉的姿势早就不是昨晚那样了。壳睡到了一边去,卷一个人卷走了所有被子,导致壳很卑微地缩在床边自己暖自己。
卷感到有些抱歉,自己真的很少睡成这个样子,他赶紧把被子给壳盖上,拉着人往床中央躺。
才刚摸到壳的手就觉得不对,体温似乎比平时高一些,卷有些警觉地睁眼,支起自己的身子伸手摸到壳的额头。
“起来,壳总……”
壳隐约听见卷叫他,迷糊着睁开眼发现卷跪坐在一边,眼神担忧地看着他,“你好像发烧了,你家里有体温计吗,我给你量一下。”
壳一动脑袋就开始觉得头晕,他刚想说话就感觉嗓子被完全堵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受凉了,肯定是昨天晚上。”
卷的愧疚更甚,早知道就不拖着壳和他一起emo了,他昨天穿那么少,肯定是被风吹的。
壳哑着嗓子告诉他药箱在哪里,卷穿上新买的小棉拖哒哒哒地下楼,然后安静了一会儿,估计是在翻找,很快又哒哒哒地上了楼。
人蹲在床边拿着体温计甩甩甩,然后认真地夹到壳的腋下,把手臂重新塞回被窝。
“你可能真的发烧了,多穿一点。”
卷认真地从衣柜里拿出那种很厚实的毛衣放到床边,又找了退烧贴贴在壳的额头上,此刻卷也顾不上避嫌了,把薄薄的睡衣解开,三下五除二套上柔软厚实的毛衣。
壳皱着眉,不适地咳了两声,把他推开一段距离,“别传染了,我自己穿。”
莫名其妙的倔强,壳也不知道自己是真不舒服还是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伺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眼看着小狐狸在屋里乱糟糟地忙了一通,壳才渐渐清醒了些,心里很认真地思考着生病的原因——可能是昨天受凉了,也可能是最近免疫力本来就不好,加班熬夜工作什么的,太劳碌了。
于是,趁着卷下楼冲药的功夫,壳起身去了趟书房,把电脑拿了过来。
卷端着药进屋,壳还在看邮件,这显然气坏了殷勤的小狐狸。
“你都生病了还看什么电脑!”
当场被抓包,壳觉得有些新鲜,又有点怪,当下还是把屏幕合上,解释起来,“我看一眼,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呢。”
壳说完变得理直气壮,顶着一块蓝色的退烧贴看电脑,“你生病你就不看消息了吗?上次发个烧连医院都不愿意去。”
菜鸡互啄,卷立马想起了自己的全勤奖。
“给你五分钟请假。”
壳斜睨着叉腰小狐狸,眼神仿佛在说咱俩谁是老板?
好像,的确,他是个员工。
卷咳了两声,“老板请假更好请。”
壳暂且把工作放在一边,没请假,也没看电脑,低头把药喝了,“你这是用什么身份干涉我?”
那当然是……员工了!
卷的嘴快发言被掐死在脑海,越想越不对。切,谁稀罕管他,他那是好心,好心懂吗?
“员工,管不了你,你不想请假就工作吧,反正那是你自己的身体。”
壳伸手把杯子递给宛若被踩了尾巴的跳脚小狐狸,卷没好气地伸手接过。
“……”
迎着壳戏谑的眼神,卷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接过来了,这个时候顺什么手啊!显得好像自己很想管他似的,根本没有好吗。
气鼓鼓小狐狸拿着杯子下楼了。
壳看他出去才笑出声,这下也不想工作了,就软绵绵地躺下,给自己秘书发消息。
这一幕恰好又被返回的卷看见,他觉得自己纯纯自作多情。
“别生气了。”
壳扯了扯卷的衣服,卷立马给他一爪子,“谁生气了!你爱治不治。”
甜蜜的一爪,虽疼但也还好。
“我在给秘书安排工作,没有和别人聊天。”
“和我有什么关系。”
卑微解释并没有换来小狐狸的同情,咳嗽两声反倒让卷一秒回头,壳的确感到有些眩晕,卷赶紧扶着他躺下,心里埋怨自己照顾不周。
“平时生病谁照顾你,要是不习惯的话我叫他来吧。”
卷的话并非毫无依据,很多高管都有不止一个秘书,壳总那八个秘书总有一个照顾生活起居吧。
壳闭上眼,混沌地思考:上次被人照顾,是什么时候的事?……
卷以为他难受,没再追问,可这时候壳突然开口,眉头紧锁着,“应该是六年以前。”
“这么早,我不记得那时候我认识你啊。”
“不是你,是我第一个情人照顾的。”
两人双双脱口而出以后双双后悔,卷眯起眼,语气平平,“哦,我是你第几十号情人?”
“……第二任。”
壳病中胡言,硬着头皮说完了。
不然呢,他总不能说最近一次是四年半以前,妈妈来家里照顾他的吧,太羞耻了。
那次是意外,他生病了通常三缄其口,主要是让别人知道的确也没有什么益处,索性就不说了。那天吃了药躺在家里,妈妈买了一条新鲜的鲫鱼想给他炖汤,恰好就撞上了。
壳妈妈责怪他怎么不和自己说,壳才说一句是小病,壳妈妈就更恼火了,一顿数落儿子,说得壳不敢说话了。他对来自妈妈的照拂感到陌生,同样对其他人的照拂感到陌生,心有不安地被妈妈扶着躺下,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尴尬。
“没事,我来吧。”
壳的语气很僵硬,他确实不太擅长处理亲情这方面的关系,妈妈的关心揣在怀里像揣了个地雷,最后艰难地说了句“谢谢妈妈”。
壳妈妈愣了一下,不过壳没注意到,他头很沉,就这么浑身发冷地睡过去。
再醒来时,楼下好像有人吵架,壳起初以为自己在做梦,后来发现是自己爸妈在拌嘴。
“董事长,您怎么也来了。”
壳站在二楼,扶着晕乎乎的脑袋这么来了一句,此言一出,壳妈妈狠狠地瞪了自家老公一眼,“你看看你的好儿子,都怪你。”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边,壳感到尴尬,生个病而已,把他爹都请来了。
“宝贝,还难受不难受啊,妈妈带你去医院?”
壳妈妈满眼心疼,壳不适应到脚趾抠地,他求助性地望向自己老爹,壳爸爸瞪着眼,冷不丁地吐出一句,“多大了还要你妈带你去医院。”
“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呐,你自己的儿子你不心疼吗?”
眼看俩人就要吵起来,壳适时地咳了两声打断,“那个……到饭点了,你们要不去吃个饭?”
一句话吸引妈妈的火力,壳讷讷地闭了嘴,他没说错啊,五点多适合去吃晚饭啊,总比在这干瞪眼强。
“我真的快好了,已经不烧了。”
壳妈妈坚持要留在这儿照顾儿子,壳无奈,要不是他长太高恐怕就要被妈妈抱上楼了。
而事实正相反,半夜被饿醒时妈妈就在床边趴着,守着他睡过去了,他感动之余又有点不敢动,甚至不敢出声。
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呢,不然他现在早好了,壳悲催地闭上眼。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你烧到38度多了,去医院吧。”
卷忍不住摇了摇发着高烧的某人,壳从记忆中抽离,咳嗽起来,“轻点摇,头晕。”
“哦。”
卷还真的小小地摇了摇他的袖口,“去嘛,我可以开车送你。”
壳闭着眼,用鼻子发出一个单音,人却没动,卷思忖了两秒,认命地拿来几条裤子让他选。
壳慢慢睁开眼,慢悠悠地选了一条,然后气定神闲地吐出四个字:“没力气穿。”
语速很慢,一副已经要不行了的架势,卷极度怀疑这个病恹恹的口吻有掺水的成分,却又没有证据,忍气吞声地给壳套上裤子。
他穿,哼,小心给你扒光了扔外头寒风里。
真·物理降温。
刚穿好,壳抬起一条手臂,把人按在自己怀里。
卷莫名其妙地贴上对方,小幅度地挣扎了两下,然后就听到对方哑着嗓子说,“别动,头晕。”
怀里的人偃旗息鼓地乖了,壳搂着一颗不情不愿的小脑袋,烧得迷迷糊糊的。
一只很会照顾人的小狐狸。
刚好他今天比较想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