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与死亡2》-第八部分-第19节 进入火海

进入火海

猎户座武装炮艇在塔死亡前约六十秒离开了塔。

有什么东西把南边缘的所有瞭望塔都推倒了。哈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也没有完整的看到。他知道这是一只无生者的巨兽，他知道它比他在叛徒大军的前线瞥见的那些巨大的庞然大物还要大。当他们逃离塔楼时，他意识到它的影子，它袭击的冲击波，它的咆哮震碎了石头。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它在舷窗上那一闪而过的眼神。

他的生命不多了。拉贾检查了塔楼的一个上层着陆平台上的武装炮艇，显然是被撤退的部队遗弃的。没有时间进行飞行前测试或检查系统。这座塔已经开始倾斜了，碎石落下的轰鸣声不断。哈桑跟随姐妹们登上武装炮艇，看到炮艇金色外壳上的凹痕和擦伤，三个阿斯塔特在他身后守着舱门。

猎户座是一艘禁军的飞船，在帝国中因其强大的动力而闻名。它的技术是人类已知的最先进的技术之一。乘客部分的内部配件是极致的豪华，并有适合凡人的尺寸。在巨大的皮革衬垫座椅上，有几套二级约束装置来保护标准的凡人乘坐者。在拉贾的掌舵下，武装炮艇从布满碎石的甲板上起飞，一切都开始滑落。它们比街道高出近两公里。

这架武装炮艇留在发射台是有原因的。它的引擎在发射后不到五秒钟就熄火了。提升系统发出抗议的哀号。当拉贾试图重新点火时，驱动引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它落下来，而不是飞起来，一个小小的金色玩具旋转着飞向下面燃烧的街道。哈桑就是这么想的。乘客区没有窗户，但哈桑能感觉到死亡旋转的离心阻力。他不需要知道哪条路是“向下”的，因为他可以在恶心的、内脏的翻江倒海里感觉到。他感觉到了重力划桨的扳手，打中脸上的肉。他和姐妹们被绑上了安全带，但阿斯塔特被扔到后面的隔板上，被钉住了。

他看到他超大号座位的皮革内饰上有闪闪发光的血迹。这是他的血。他哪里割伤或受伤了。液滴随着旋转和重力的拉动而颤动。它们开始奔跑，先是下降，然后又上升，然后四处旋转，随着旋转移动，暂停，启动，变成细流。他们似乎在做某种紧密的、看不见的设计结，仿佛是由一只看不见的手拉出来的。就像一个小图表，一个计划。一种符号，将意义和信息转换成一种象征形式。他认为他应该知道纹章代表什么，因为纹章是他技艺的工具。血滴似乎在描述一个小迷宫的曲折，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

但那只是皮革上的血迹，他一直盯着它这样他就能屏蔽掉生命最后时刻的恐惧和骚动。

机舱照明失灵。现在他甚至看不见和他一起死的人的脸。他什么也看不见。他能感觉到每一单位质量的重量。

他听到一声像震荡手榴弹一样大的巨响，误以为是撞击。

（吐槽：最后机魂启动还是要靠击打）

但他的生命还在继续。砰的一声是最后一次强制重启的肮脏击打。拉贾抬起鼻子。哈桑不想知道他们离地面有多近。提升的重力比可怕的下降更可怕。

“坚持住，”拉贾咆哮道。

为了什么?哈桑在想。他的手已经被锁在扶手上了。他在努力把不自觉的呕吐物控制在嘴里。现在有什么值得警告的呢?

正在爬升的武装炮艇猛烈地摇晃着。不是振荡。哈桑听到了船体外金属被折磨的尖叫声。他听到一声尖叫……不，是一声叫声，是海鸟或鹰的叫声。圣所上空蝙蝠翅膀的东西盘旋了好几个小时，腐烂的地狱之鸟在杀戮地点盘旋。他想象到他们的飞船受到攻击，被长着坚韧翅膀和秃鹫喙的无生者的东西骚扰，一只被乌鸦包围的猎鹰。

某种金属的东西撕裂了。武装炮艇摇晃着。它们又开始以非飞行员预期的速度下降。

他们在第一次下坠中幸存了下来，但他们不会在第二次里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