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手的德克萨斯与逃避博士

叮咚,叮铃铃,叮咚,叮咚。
一名年幼的菲林女孩正在门前费力地踮起脚尖,艰难地触摸着那个对她来说高度有些许不合理的按钮。
铃声作响,透过旁窗却能闻见令人垂涎的气味,但无人应答。
这是一处寻常的维多利亚郊外住宅,经过精心打理的庭院依据功能分成了不同的区域,精心打磨过的花砖自主干道散开,宛如叶子的脉络连接着各个区块。从鲜花市场里广受欢迎的花卉到日常市场里的永不缺货的蔬果,再到种植在玻璃温室中的叫不出名的名贵植物,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前院里的秋千座椅轻轻摇荡,上面还留有女孩刚刚玩耍的痕迹。折叠躺椅旁的矮桌上随手放着前几天的新闻报纸,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刮擦声。未经粉刷的门前露台和门廊显露着木材本身的纹理,外墙和屋顶瓦片也在设计师的斟酌下选取配色,烘托了名为“复古怀旧”的主题。
叮咚,叮铃铃。
“邻居先生~小↓佐→拉↑来找你玩了,你在家吗?”
铃声在空中四散,留下的只有无人应答的沉默。
名叫佐拉的菲林女孩环顾四周,小脸微烫,像是要掩盖自己的尴尬一样低头小声说:“不对啊,今天没看到邻居先生出门呀。”
铃声又一次响起,深色的木质结构就像是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屏障一样,屋内丝毫没有回应。
“呜呜呜,你开门啊!邻居先生!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不出声,佐拉怕!呜呜呜”
佐拉似是怕自己搞错了什么丢了面子,非要证明给旁人看一样,伴随着鼻涕泡哭啼啼的拍打着木门。
旋即不久,屋内就响起了木地板和拖鞋打架产生的吱呀吱呀和啪嗒啪嗒。低沉又有点沙哑的男人问到:“佐拉,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其他人呢?”
“呃(⊙o⊙)…”佐拉扭头看了看,迟疑了一下“他……他们一会就来!”
“这可真是稀奇,你往后站两步,我来开门。”
伴随着门锁的转动,佐拉听话的躲到了门廊柱子后面,似乎她早就知道了这时会发生什么。
原先在门旁倚靠已久的黑色身影,在门开的瞬间没有给屋主反应的机会,如魅影般转身、踏步向前,伴随着难以置信的身形和速度,左手重重的拍在门上,试图给自己争取更大的身位,右手自然拔出腰带间那没有护手的长方形剑柄,琥珀色的瞳孔猛然亮起,一柄发着淡淡光芒源石细剑赫然出现在手中,随即向着昏暗屋内的身影挥去。
这场突入她在过去的几个月间在脑海中推演过无数次,牢记自己的身位、训练自己的动作,还有坚定自己的决心,她不记得自己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从龙门到萨尔贡,从乌萨斯到雷姆必拓,从哥伦比亚到汐斯塔,从拉特兰到伊比利亚,抱着最后的希望从叙拉古到维多利亚。她设想过无数种折磨对方的手法,幻想过用各种方式去宣泄自己的愤怒,好让对方感受这份独自承受了许久的痛苦。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要决心坚定,她的心好累、她的头好痛,当她的朋友们问起他为什么会离开,她已经想不出更多的借口去解释原因了,他本是自己心中的英雄,而非懦弱退却狗熊,他怎么能在大多数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不辞而别,他一定是被天灾砸死了、一定是下水被恐鱼吃了,一定是被岩蟹抓了没人救他,一定是在沙漠渴死,最好掉进了装满水泥的搅拌机被浇筑成了某个海港的支柱。
她仍记得在第十二危机合约最终行动过后,自己结束派送工作归来,乏累的身体只求一个温暖的拥抱、耗尽的精神只等一丝甜蜜的安慰、疲惫的灵魂需要名为爱情的滋润。
走过无数次的转角、闭着眼的都不会走错的过道、一成不变的舱门、熟悉的识别音。她在门前深呼吸,将精心准备的pocky礼盒藏于身后,虽然有努力去控制已经按耐不住的热烈欲望,但红晕早已攀上了那如同微醺一般发烫的脸颊。
门框掠过滑轨,空洞的陌生感袭来,伴随着炽热情感举起的pocky在半空坠落,完美方正的外盒在重力和地面的作用下变得破损凹陷,顷刻便被失神的主人践踏的粉碎。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一定是什么搞错了。
原本被各式各样杂物和装饰堆满而无从下脚的房间的现在空空如也,这个能给她温暖舒适、让她可以肆无忌惮打盹摸鱼的地方,现在就像被掏空了血肉的躯体,只留下大件家具和隔断框架一样的骨架。
那,那颗她最为珍重、视为此生不得多得的“心脏”呢?
恐怕也随着“血肉”一起消失了吧。
原本杂乱无章的办公桌和严肃规整的规划台此时变得冰冷刺骨,仅仅是将手指轻轻划过就好像要夺去她身体的全部热量。大脑一时间接受不了当前状况而产生晕厥,几乎跌倒的她瘫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触感不对,原本单独设立在主座旁边专供自己休憩的松软靠椅现在也变成了随处可见的硬质折凳。
发生什么了?怎么了?现在是什么状况?现在几点了?我应该干什么?我该这么做吗?
大脑在短暂的宕机放空之后便被无法控制的自我思考所填充,血液的飞速上涌使她视野发白,双耳嗡鸣,呼吸急促。
头顶的灯管正发出细不可闻的嗡嗡震动,顺着通风管道吹出的风声也同她一起思考,她双手捂脸、瞠目欲裂,费力的思考当前状况,直到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
“呀!”抱着一筐工具的乌萨斯干员被突然从门里出现的鲁珀吓了一跳“吓死我了,原来是……呀!”
“博士,去哪了?”鲁珀单手抓住面前畏畏缩缩的员工,话语简短却有力,带着不容含糊的威慑。
“不,不知道啊,凯尔希医生只是说这个办公室要封存重装,好像是要给什么新人使用,如果是博士人的话半小时前还在控制中枢通往接驳口的过道看到过那个兜帽大衣呢。您是有什么急事嘛?哎?人去哪了?”
半小时,自己半小时前就从接驳口登船,前往事务处理中枢。博士要是在那里出现过自己肯定不会错过,但事实没有,那是为……什么?!
她忽的愣住了,她想起了什么,博士平时最引人注目莫过于那套密不透风的兜帽大衣,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相同的打扮,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哪怕是在岛上服役多年的干员也不一定能认出博士的真脸。就算是几个精英干员突然看到没有伪装的博士,估计一时间也难以反应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在过道的时候瞥见的那个熟悉的侧脸是……
咔嚓。
全然不顾闪烁着微光的细剑即将划开自己的喉咙,屋主依旧选择用自己的方法来制止这位强硬的不速之客。金属在机械机构的作用下发出无情的宣告,黄铜子弹在膛内蓄势待发,黑色身影不得不因此停下自己的过激行为,望着抵在自己小腹那反射着屋外光线的银色枪械,又看看自己停留在对方脖颈前的剑刃。
她还是心软了。
太阳下落,光线上移。照亮了那原本模糊不清的身影。眉头紧缩,眼中明显缺失一份争力,满是倦意、失了灵魂、了无生机,和那些丧失斗志的犬兽别无二致。
两人沉默不语、相顾无言,眼神终究无法诉说近期的一切。最终,男人发出了她梦寐以求的沙哑又低沉的呼唤。
“Da quanto tempo(好久不见),切利尼娜·德克萨斯小姐。”

“小佐拉早就和你说了,邻居先生是个好人,还会给我烤好好吃的巧克力大饼干呢。”菲林女孩坐在垫着书本的椅子上,摇晃着不着地的双腿,手舞足蹈的炫耀着那块有她半张脸那么大的饼干。“这吃起来真带劲!”
“佐拉,要是让朗曼先生听见这种话,你可就再也吃不到饼干了。”男人低头处理着面粉,一些微小的动作,如同经过完整训练的机械一样严肃认真,随后又往烤箱里塞了一盘饼坯。
“没人可以管住伟大的小佐拉!ヾ(@^▽^@)ノ”
德克萨斯在另一头托脸侧坐,手旁端放着无比熟悉的咖啡,就算是沾着着甜腻巧克力酱的手指饼干也无法激起她的一丝兴趣,她在进门后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环顾这大体复刻了但又做出改变的罗德岛办公室的客厅。
相比于原先堆满装饰和杂物无从下脚的办公室,现在的客厅说不上井然有序但好歹让人有了落脚的空间。代表着工作的办公桌换成了朴实无华的木质高书桌,原先堆叠成山的文件也变成了包容万千的各类书籍。但桌上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两个熟悉毛毡玩偶-无面兜帽人和黑色撇嘴鲁珀,它们安静又祥和的依偎在一起,矗立在书堆之上。一边相框因反光而模糊不清,她眯眼端详,还是认出了照片上是自己最开心的模样。(相关见前传)
“你不打算解释解释自己的行为吗?”德克萨斯怒意微减,在品鉴了一口咖啡后,埋怨的问到。“最好给我一个足够合适的理由。”
杯落盘中,咣当作响。
“……只是感到累了。”
累了?这真是最可笑的答案,他明明可以编纂出天马行空的理由去搪塞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不是搬出一个最匪夷所思的事实来当做理由。一个可以彻夜处理文件不眠不休,一个能靠着理智原液连续指挥20+小时,一个凭借着嗑药能跟着库兰塔奇袭小队高速奔袭40公里实现斩首作战的家伙,如今当着自己的面说累了,实在是可笑至极。
“累也有很多种,身体的劳累可以通过足够的休息来回复,理智的劳累药剂也许是不错的选择,可是精神,精神在无意义的自我怀疑和自我消耗中可没法恢复,切利尼娜小姐。”
不需德克萨斯开口,男人便说出了理由,他将新出炉的饼干掏出,放在桌上,他始终低着头,避开桌对面的眼神。
“好耶ヾ(✿^▽^)ノ,更多的饼干!”
一只灰色的猫在门边望了望,随即猫着脚步,来到了德克萨斯脚旁,亲昵的磨蹭,发出咕噜咕噜声。
鲁珀俯身抱起脚边的猫咪,抬手顺了顺它那糟心的乱毛,“你,你现在甚至都不愿意喊我一声…………小德……”声音细微,又带有哀怨。
佐拉咀嚼着塞满嘴的饼干,睁大双眼在男人和鲁珀间回转,她无法理解二人的对话。
“是喵布林先生!看来我要回家啦。邻居先生再见,黑色的鲁珀大姐姐再见。”
德克萨斯放开猫咪,起身送女孩出门,直到女孩跟着猫咪跑出园子,她才转身关门,在房间里徐步,四处察看这幢让她苦寻几个月的屋子。
“和平年代不需要只懂战争的家伙,人无法在合适的岗位上工作,一身技艺无处释放,只会陷入对自己、对生活意义的怀疑。”男人将烤箱关闭,冲洗着烤盘。“我是个无法接受新时代的家伙。大多数人们每天接受着信息大潮的冲击,三观未定又备受曲折。贫穷不再是正义,又试着妄图不让金钱成为唯一的追求。过早的看到了更大的世界,雄心壮志不过三天。满腔热血冲不出物质的限制,回忆也止步于年少和幻想。就像一群没有根的孩子,在别人的精神世界里吵闹。”
他用抹布拭去铁盘中的水迹。
(本故事是第二章从未发生的世界线)
“危机合约结束,我感觉我的任务也就走到了终点。外勤站点在大陆各地生根发芽,合作业务蒸蒸日上。但我看见,原本殚心竭虑互相提防的达官贵族们,在和平会议上握手言和,相谈甚欢。但他们好像忘了大陆依旧动荡不安,忘了为什么底层人民会组成整合运动反抗,他们将伤亡看做数字、将别人的生命付出看做政绩。他们可曾将下城区的人民视作同胞,可曾低头看过脚边乞讨的乞丐,可曾看过街巷里堆满的垃圾,他们用谎言去蒙蔽其他阶层,让底层人民饱受欺凌。你也见过贫民窟,那就是大多数人的上流社会,就是他们的学校,他们靠施舍度日。他们忘了他们曾为自由而战,将荒淫的国王送上绞架,但现在他们只是一群聚在一起享受老爷们随手丢下的“恩惠”从而娱乐至死的虫豸,美其名曰新时代新潮流,真是可笑。”
他重重的堆好厨具,放在柜中。
“在结束那天,在最后返航的飞行器上,我看着舷窗外的大地,虽然那里享受了大地的温暖,却远离了繁星,进入阴影,犹如日食来临。环绕战场的天灾充满未知,法术常在眼前划过,风险在是家常便饭,惟勇气与乐声相伴,战场艺术是我永恒的话题。我在梦中等待“光明”重现,但梦中听不到源石技艺的轰鸣,也望不见悄怆幽邃枪火交织的苍穹,看到的只有屋旁的青草,翠绿的、碧绿的青草,大地的轻柔薄雾,是瑰丽的朝霞和绚丽的晚霞。”
“人们选择了和平,得过且过的‘和平’,他们在随波逐流,折断了指向皇宫贵族的旗帜,收起了对腐败官僚阶级的长枪。”
“我应付不来那种……逢场作戏的‘社交’场合,哈,现在想想若不是战争是如此的残酷,恐怕我会打的乐此不疲。我曾经是如此的相信我会成为……”
他关上柜门,唉声叹气。
在屋中徘徊的鲁珀很快就看见了隔壁房间那张和船上别无二致的规划台。上面铺满她看不懂的文件纸张,但她明白那都是行动和战略部署时才会用到的东西。她轻轻推开文件,随手拿起埋藏于纸中的已经破损不堪的身份卡。照片早已损毁,名字业已划去,任职地区‘S09’下面的格言清晰可见:
“更新世界的锋芒。”
她没有发声,只是静静的走向那落寞的背影。

纤细的双臂自身体两侧伸出,如同枷锁一样将自己拉向后方。即使隔着衣服他也能感知到那随着力度增大而逐渐隆起颤抖的肌肉,一双纤纤玉手如同捕猎者的利爪般死死的扣住面前的猎物。昭示着生命的心跳透过起伏不平的胸脯,伴随口鼻呼出的温润气息将难以言喻的情感牢牢的烙印在背后。与之同来的还有——鲁珀轻微的啜泣。
“你离开的那天,20步的距离,被眼泪浸湿的双手,我甚至无法抓住你的一缕发丝,你与我的经历一切,现实想把它从我手中夺走,如鲠在喉,萧索的城市,想着触摸一下心中那株幼小的花苗,暗黑的荆棘便吞噬了全身,我对自己说:‘这里是地狱吧’。”
“我引起了你的注意了吗?你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呼吸,当我在屋里兜圈时,你都不知道,你会不自觉的扭开头去。也许我无法理解你的苦楚,但我可以与你共享这份痛苦。”
她在男人背后蹭了蹭脸颊,好擦干眼眶中那流淌不出只会模糊双眼的泪水。
“我这颗被你刺痛的心,全然无法习惯没有你的违和感,我知道我必须前行。如果你做错了无数次,就接着重来无数次吧。你所否定的东西,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证明给你看。”她轻声发出请求:“我们来跳舞好吗?就像我们曾在叙拉古里做的那样,在点着烛光的咖啡馆的电扇下牵手,躲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在漫长而燥热的夏夜里……欢爱。”
乐声渐起,身形高大的男人机械的拥着鲁珀旋转,全然无法跟上怀中灵动的舞伴。
“你心中忐忑不安,你的眼神中有异样,你心有所惑。”鲁珀望着那双似是火花重燃却又空洞的双眼,望着那倒映着自己身姿的瞳孔,她想知道自己藏于其后的灵魂深处是否有自己的影子。
“我本以为我再也不会跳舞了,充满罪恶的双脚抓不住节奏。”男人错过双眼,在转身后将舞伴送出。
“如果无法与你共舞,时间永远无法修补。对心灵而言,无知反而是种仁慈,真相总是残酷,痛苦因此跗骨。”鲁珀定身抬手,提腿垫步,轻盈的旋回男人的怀中。
“虽然伪装很容易,但我知道你并非傻瓜。”他站定发力,将对方送入空中翩跹。
“音乐有些喧嚣,但我们能够避开人群。”她用身姿再次勾住那躲藏的眼神。
“……”
“四块碎片拼凑成的两颗心脏,是我们过去伤痕累累的模样,命运使我们走到一起,如今我们再也不会受伤。”
“……”
“你深知你就是我的唯一,命中注定我们要在一起,水火交融,天作之合,牢不可破。”
“……”
“你曾尝试逃避自己的感受,但你的双眼却向我袒露心腹之言。我很清楚,你觉得自己的未来道路迷雾茫茫。但我愿变成指引你的一道曙光,因为我知道你的生命中缺少我,我就是你最需要的人,你早已清楚”
鲁珀的手指在男人心脏周边拂过。
“我们本该是令人羡慕的一对,我们本该让这曲共舞没有终结。但直到现在,没人愿与我共舞。留下来,好吗?”
曲毕舞终,德克萨斯双手捧住心上人的脸庞,脚尖踮起,吻上轻吻。
水润、润泽,温暖、炽烈。他闭着眼,似乎周围的世界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她亲吻自己的双唇,还有她紧抱自己、轻柔抚摸的双手。她的血液在血管中歌唱。
屋外斜阳在树叶间闪烁不定,两人定格在舞步的最后一个姿势,随着时间流逝。
“唉。”一声长叹,他的眼里映着无法割舍的存在。
“你的亲吻依旧,若是没有了你的叹息,那吻已不成吻。”德克萨斯露出灿烂无比的微笑。

夜晚,灯火摇曳,随着电影在凌乱的床前变着魔术。
“你知道吗,在叙拉古有这么一句话。”
“什么?”
“如果你不爱我就去死吧。”
“那其实是乌萨斯的诅咒。”
德克萨斯翻身跨在男人胸前。低头撕咬那略微缺水而微微皱起的嘴唇,品尝着在最终四散的血液。
“但我会折断你的双翼,咬破你的嘴唇,我会彻底摧毁你的肉体。没人可以背叛的家族,你身处死途末路,尤其是这只有你和我的家族。”
德克萨斯挺起腰肢,光线自背后的荧幕射出,勾勒出她那近乎完美的胴体。琥珀色的双眼明亮,抬腰挺进,准备要吞噬身下人的一切。
“如果你不知道前路如何,那我要来做主导,我能干净利落的处理好。去*(叙拉古粗口)*的痛苦,让我们把火焰加高。我只要我和你,在这场全新的竞技中,摩拳擦掌。”

我是写不出故事文笔又烂还咕咕咕的咕咕咕。
首先很抱歉的是上班以后所有手游都脱坑了,方舟从危机合约最终赛季以后就弃坑了,官设世界观只会同步到最终赛季,同时不采用第二部主线剧情,所以以后有更新也会有很大OOC了。
这个是这周上班摸鱼时候写的,很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