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文]不是英雄，就是傻子20.双重衰变&玩雪（1）
第二卷：不是英雄 种子篇
“这世界，由蝼蚁构成”
里安给佐伊盖上被子，一跃来到了飞船的甲板，他们看着头顶苍穹之上依旧闪烁着的各色光芒说道：“神仙打架果然不同凡响，这都到了多久了。”
阴司靠在金虎身边，此时的金虎已经变成了正常老虎大小，一双金黄色的眼睛闪烁光芒，也津津有味地盯着云层之上的战斗。
金虎是阴司和他之前伴生者一同用秘术制造的机械武器，只是伴生者受到宗门威胁，不得不把体内和阴司相关的灵核转入金虎体内，可以说，金虎就是生而战斗的。
里安叹道：“这个叫绝色身边的小女孩好疯狂，一直就是她在疯狂进攻。”
残喝了一口冥河水，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是主子回来，他一定要跟着这几个人，尤其是阴司，这好东西把他被小女孩折磨时损失的所有灵魂损伤都补全了。
残又亲身经历，他说道：“小女孩很喜欢强大的肉体和灵魂，现在天外的绝色虽然是一个分身，但是世界之主的分身，对她有很大好处，她想要修补她坐下世花之灵的心脏，那是她的伴生灵，也是俎送给小女孩的生日礼物。”
阴司的目光微微暗淡，他身边的金虎也呜嗷了一声，阴司拿出一瓶仙酿就倒在嘴里，如果他的祥瑞之体早日激发，自己的伴生者就不会被其他宗门天骄眼红冤死，他如今掌握海量资源，是大陆上所有国度的座上宾，金虎门更是分部极其广泛……
阴司眸中闪烁着回忆的色彩，他仰起头，并没有继续和残和里安对话，就连金虎时不时的呜嗷他也不理会。
里安：“现在超S也不行啊，半神都在拼命。”
残微微点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主人，说道：“主人……”
残知道血河冒然去找神王必定会输，甚至九死一生，但血河何等精彩绝艳，刚刚回归，就让整个世界的强者纷纷出动和天外两位世界之主的分身厮杀，他最终还是摇摇头，不再想那些他不知道就结果的事情。
如果自己的主人死了，自己重新接管血河，保护十一层深渊子民就是了。
里安倒是最关注那些战斗，他对那些半神每一次出手都很感兴趣，甚至有种强烈的信念感，他若是巅峰时期，或许也有资格参与这场绝世大战，想到这里安自嘲地摇摇头，说道：“一群半神，玩呢~”
里安和残见阴司已经睡去，他俩朝着金虎挑了个眉，金虎猛然醒悟，庞大的虎脸浮现了一抹人性化的笑容，透露着：“不愧是你俩”的赞许神情。
他抬起大爪子朝着阴司的储物袋拍去，顿时间里面无数的空间展现在两兽一鬼眼前。
金虎目露金芒，嗷呜一声就准备钻进去，他刚刚探进去一个头，就被里安一把抓住尾巴，他嘶叫一声，就被里安拽了出来，金虎还想发飙，残直接爆发了身上了气势开来，金虎顿时不再发狠，他口吐人言，问道：“二位……想要……什么……”
金虎是阴司的灵核，所以储物袋自动会识别金虎就是阴司。
里安和残纷纷说出自己的需求物品， 金虎听了一阵，就有些不耐烦了，他咬破自己的指尖，直接把自己两滴精血滴在二人眉心，说道：“我们一起进去好了。”
里安和残的眼睛几乎都亮成了灯泡，他们知道阴司家里有钱，富可敌国，但是这是第一能够进入阴司宝贵的储物袋，他们怎能不激动！
金虎嗷呜一声，他已经迫不及待了，里安几人也是一样，居然也跟着金虎嗷呜一声，跳进了阴司的储物袋里。
足足过了1个时辰，几人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出来，他们脸上都是骇然无比，因为里面居然有好几十个小世界，有无数木偶人在为阴司不断制造各种符纸，法器，甚至提纯矿物和保养他的各种法宝，他们还遇到了里面的一个器灵管家，倒是没有打起来，因为器灵完全把金虎看成了阴司，也就没有起什么冲突。
里安：“恐怖……恐怖如斯……”
残：“这……这不是富可敌国的程度了……这……这……我好想杀了他！”
突然，残身上爆发出气势，金虎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他可以去储物袋里偷吃玉石，但是不允许有人杀了自己的宝藏主人。
金虎立马跳到阴司面前，不断地呲着呀，残也收起杀意，毕竟白嫖了人家太多东西，要是杀人夺宝，那储物袋认主，他也不能完全得到储物袋，而这储物袋不知是什么品阶的法宝，外力几乎不能破开。
残收回身上一身气势，他轻咳几声，说道：“我无恶意，天亮了，我该修仙了。”
里安这次在里面找到了许多可以延缓他修为流逝的灵药和丹药，他向金虎微微躬身，也不忍心阴司一个人在甲板上睡着，和金虎一起托着阴司放到了房间里，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了佐伊的床头。
他看着月光见见攀过窗台，直到隐没群山之后，那天空上爆发的强光，就如一束束的烟花炸开，坠落人间演奏惊天动地的绝响。
是真的惊天动地，每一击都是半神一击，被互相打落在地，引发群鸟在空中盘旋，野怪在林中嘶吼。
里安看着佐伊的睡颜，刚刚扬起笑容，就看到佐伊皱起了眉，显然是激烈的战斗即将吵醒他，或是身处不妙的梦境之中。
里安急忙点燃一个小香炉，那是安魂炉，可以稳定心神，调养生息，袅袅烟气生气，佐伊的眉宇突然舒展开来，里安呼了口气，只是几乎坐在床头，看着窗外。
里安想起这八百年的一生，感觉在衰变之前，他的一切补偿都是无力的，他曾以为在那些轮回中失去的，如今的他早已不在乎，但是哪怕是最后一丝的意义在坚守，他就有一种，无力感。
他拿出一个传音纸鹤，用密语传音，飞往弗洛伊格斯的骑士殿。
里安做过看家护卫的护卫，耕作的农民，卖皮草的商人，斗兽场中的困兽，骑士殿的骑士，这一路的旅程在他颅内回旋，先是童年到青年的底下生活，和酋长大人学习剑术，学习天下的知识，听着对地面上，阳光彩虹的描述，并向往着。
然后他经历了成年礼最惨痛的代价，大酋长所说的“天大造化”，又想起那些朴实的笑脸，在尘世游走的日子，他享受这阳光，赚取着金钱，然后又是一段黑暗……
旧城曼彻斯特的困兽场，他在里面拼杀，茹毛饮血，被执行任务无涯带走，进入骑士学院学习，成为了一个骑士，之后是火骑，守护整个弗洛伊格斯……
他突然觉得，佐伊在这人生的最末程出现，才是最可笑的事情了，明明已经无法争取，明明衰变已经让他的生命流逝，修为下降，但他还是对那个从东方流浪而来的人说：“为您效劳。”
“您动摇了。”
里安悚然一惊，问道：“黑水！？”
他几乎快忘了，骑士殿的黑水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即便没有出过手，但他确实一直都在。
里安警兆升起后有沉了下来，他说道：“你渴望打败我，今天可以来试试了。”
黑水叹息道：“前辈，您已有封神资格，不争取一下了吗？”
里安大手拂过佐伊的脸颊，他问：“神？黑水，我不相信神王大人会允许我们整个树冠叛变的，他早晚会出现毁了我们，神……神墓被毁灭之后，神也是会死的。”
黑水从黑暗中走出，他全身都是破旧泛黄的绷带，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黑色皮肉，黑水居然是一个影族。
黑水从黑暗中掏出武器，道：“前辈，我其实没有那么想打败您了，神是会死，但是您真的不再想握住那时间了吗？”
里安缓缓起身，举起了虚火焚天剑问道：“黑水，你觉得800年，够久了吗？”
黑水沉思片刻，说道：“够久了，我知道您经历过很多事情，不然不会成为火骑，更不会是教皇大人手下的狮子座骑士。”
里安似乎已经忘了这两个称号，他喃喃：“估计都觉得我死了吧，黑水，生命的意义我虽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只有把眼前的事情做完，我才有资格去死。这世界太大，我不会永远的忠诚于谁的，我当初加入骑士殿的时候已经说了，除非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
黑水：“亚当前辈也死了，里安，当初你选择退出教皇殿，是因为亚当吗？”
里安：“亚当就是一个妄图颠覆体系的人，他的死我并不意外，但如果半神也会死，我们会幸免吗？亚当是教皇殿除教皇陛下的顶尖强者，都会死，我们呢？现在天外之人出现，所有半神都出动了，他们会死吗？或是说，一直号称和世界永存的灵，真的是永恒吗？如果没在生命消失之前得到点什么，那死亡一直就是我害怕面对的。”
里安叹道，扬起了手中的巨剑：“‘时间已终生作伴，可还是会孤单啊。’这是亚当常说的，不是嘛？”
黑水：“您早该500岁的时候就死了，是亚当帮你度过了那场衰变……是了，亚当为你缓解的双重衰变……已经无可挽回了吗？”
里安自嘲地笑笑，别的灵只会肉体衰变，然后失去所有生命，灵魂回归世界，但会在千百年后，重新接住天地灵气孕养一句身体，而里安呢？是肉体和灵魂都在衰变，到时候，就是身销魂灭的下场。
里安：“亚当……亚当……他还没看过花开啊，这虚空之花的秘密是他告诉我的，我的衰变是他帮我解决了，我意外杀死了上一任的狮子座骑士也是他保的我，要是亚当不死，这封神一战，他相比也会大放异彩吧……”
里安举起长剑对准了黑水，问道：“还不动手？”
黑水：“那你身后的呢？”
里安：“承诺既然许下，我里安就算是爬，也会陪着他走完这旅程，阴司势力强大，后台又多，残背后是血河，我还是狮子座骑士，至少有3个半神会护他周全。”
黑水叹了口气，挥起长剑朝着里安劈去。
翌日一早，里安还在轻微地咳嗽，但见佐伊起来后，就立马压制了体内伤势，他笑道：“佐伊，我们去玩雪吧。”
阴司站在甲板呼吸新鲜冷空气，舒服的伸了个拦腰，他一把散出十几个木偶人，喊道：“小的们！1个时辰！你虎爷要住进雪堡里面！”
近百个木偶人纷纷行动，顿时忙碌起来。
佐伊被里安放在肩头，有他脖颈的大围脖，当真不惧雪山的冷风，佐伊看到阴司的木偶们在砌雪墙，也吼道：“里安！我们快去偷袭阴司！”
里安尾巴一扫，五六个雪团在空中形成，带着破空声朝着阴司砸去，这头金老虎反应过来时，满脸都是簌簌的雪印。他气的鼻孔出气，召唤出金虎也朝着里安砸了过去。
里安毫不示弱，尾巴辛勤横扫，又是十几个雪团。
残则站在甲板之上，看向身边的血河问道：“主子，我们也去玩吗？”
血河嘿嘿笑道，周身精壮的红色肌肉宛若花岗岩般结实，他举了举胳膊，笑道：“小残，你可别怪你主子下手黑。”
残一惊，他可是魂体，莫非自己的主人还真想用雪球伤了自己不成，这才思考到这，无数雪球顿时如炮弹般射来，仔细看去，雪球上还隐隐闪烁着金色的符文，残大叫一声，急忙钻到了飞船后面，血河不亦乐乎，他喊道：“小残，本座回来要是因为你而不高兴，本座会扣你工资的~对了~本座收复了97条血河，到时候都交给你管理如何~”
残无奈，披上一身铠甲，说道：“主子息怒，我这就陪您……”话还没有说完，残就身子一跃扎进雪里，周围鬼风激荡，残顿时滚成了一个大雪球朝着血河砸去。
黑水站在树顶看着几人胡闹，目光落在露出灿烂笑容的里安脸上片刻，随即遁入黑暗。
里安注意到黑水的目光，刚刚转头看向树顶，就发现只有一片树荫，反而是被阴司钻了空子，五六个雪球就被砸在脸上。
里安装作大怒的样子，直接把佐伊放了下来，胳膊一架，就抱起了身边的一捧雪堆，朝着阴司砸去。
大老虎大叫一声，急忙闪避，却被同样跑路的金虎绊倒，直接被里安砸中，佐伊不亦乐乎，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