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之树阴谋论(1):暗流涌动的灼光惊岁
写在前面
在游玩过程中,相信大家已经注意到了悠久之树的活动中存在不少细思恐极的地方。
尽管这可能会是一种建立在剧情留白和碎片化叙事下的微妙错觉,但作为一个玩家而言,将尚不明朗的剧情碎片拼凑起来,结合自己的猜想对剧情进行完善与合理的推测,这本身就是一件相当具有浪漫色彩的事情。
那么,从这一期开始,我就挖个长线更新的新坑,细说活动和主线剧情中,那些剧情细节中的阴谋论吧。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射箭之后正中靶心自然是好事,但如果没能猜中,也请各位一笑置之。
这一期,我们首先从爆点最多,也是伏笔最多的灼光惊岁说起。

结构和解构
这一期活动的剧情架构并不复杂,只用三言两语就能简单概括一遍:即新年归家的交通工具出了事故,前往救援的主角小队在解决事故的同时发现了埋藏更深的阴谋进而加以解决,最终大家欢欢喜喜过新年。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各种意义上都很熟悉?
用术语解释的话未免会有些冗长,简而言之,“因为某件小事而介入阴谋,在艰苦冒险后重新享受那件小事”的叙事方式是一种被广泛运用的模板——举个例子,经典喜剧片《人在囧途》就采用了这样的架构。
导入简单,可以自然地设置悬念,在调用观众情绪的方面上更是屡试不爽——总而言之,一种东西之所以会变得老套,原因大抵和好用脱不开关系,这种模板恰恰就是集好用和简单于一体的叙事手段精华。恰好,灼光惊岁的文案写得还相当不错,也算是在最大程度上发挥了这方面的优势了。
当然,某种程度上你可以将灼光惊岁的剧情看成悠久之树特供的高级升级款的《人在囧途》

要素大赏
在《我眼中的悠久之树》系列中我就有提到过,悠久之树的文案在本地化处理上做得相当不错。而且灼光惊岁活动涉及的种族与阵营甚至是剧情结构都是最国风最本土化的“龙族”与“蓬莱”以及“新年”,想必会让各位有相当程度上的亲切感吧。
那么,就让我们先从在此次活动中展露的新设定入手。
一:鲲船

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列子·汤问》
各位其实都或多或少都有听过鲲的大名。
无论是从中学时被要求全文背诵的逍遥游还是从弹窗小广告里看到的垃圾页游描述里。这种形象独特的神兽已经有了家喻户晓般的知名度,限于篇幅原因,我们就暂且略过晦涩难懂的神秘学内容,从游戏设计的角度来看看这一形象的运用方式。
很大、很稀有、很强力——排除boss一角的话,这简直是完美的坐骑。
作为中华大地上正儿八经的幻想种,鲲的历史起源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和龙这种已经成为文化符号——人话来讲就是哪里需要哪里搬的东西不同,鲲鹏的形象相对固定,即一种出没在“终北之北”“溟渊归墟”这样的“幻想海域”中的巨大生物,象征着几类诸如自由或齐物之类的特殊精神。
接下来就是一些关于文化差异的话题了。
西方文明——准确来说是欧洲一系的传统文化相对奉行的是二元论,就像是善与恶,光明与黑暗——又或者是“巨大的怪物”和“弱小的人类”。
经过神话典籍→骑士文学→奇幻小说一直到现代文艺作品的接力式创作后,一些定势思维已经形成,譬如在一个强大(同时指力量和体型)的非人角色登场时,欧美一系的作品大抵是要强调一下“庞大的体积正是其威胁所在”以及“民众无法理解/接受这样的东西,势必会带来恐慌”之类的说辞的。
再加上地中海文化中源远流长的“成为英雄的路途里总要铺陈几具怪物的尸体”之刻板影响,狩猎讨伐大型生物在太平洋那一侧的文化圈里具有着一种天然正义性——如果不理解的话,看看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试炼名单就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反过来讲,被人类(通常是戏剧设置上的正义一方)所认同的条件自然也就明朗了:要么是变成与人类相近的模样(龙人龙娘),要么是天生就有着人类可以理解的相似特征(巨人树人半兽人),我也相信大家对这样的剧情并不陌生。
可这似乎并不是那么适合我们。
回到对“鲲”这样的国风幻想种的处理上,其实相当地有意思——悠久之树中的蓬莱将其巨大的体积与浮空的能力相结合,使其变成了与人类互利互惠的“交通工具”的关系。这之中当然也有驯化的成分在其中,但相比起西幻世界观中那些只是因为大和稀有,就被当成战利品屠族灭种的一众大型生物来说,与人类共存互利互惠的发展道路还是更加符合我们传统文化里的中庸概念,看起来大概也会舒服一些。
在悠久之树的新年活动也已经提到了,现在鲲船已经在联邦普及,而且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连接联邦与蓬莱的交通工具了。
只能说,互利互惠,大家一起做生意赚小钱钱,以和为贵,这才是坠吼的。
二:蓬莱的真龙
在活动中有提到,在古老的过去,蓬莱有着一条武力值爆表的“龙的使者”。
因为记录繁杂且地区之间有着各种不同的民俗与传说,有关龙的记载向来是百花齐放各有特色,所以想要纯从神话传说的知识里对这个话题分析点什么出来实在不太现实,在明白这一点后,我立刻选择了以文案内容为主体的解读方式。
当然,这并不复杂。
在这里提到的“龙的使者”有着明显爆棚的武力值以及古老的感觉,可以肯定的是,比起现在在游戏中实装了的几位龙族,它应该可以算得上是“真龙”(以下将龙的使者统称真龙)。具体真龙在蓬莱是个什么地位,做了怎样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很详细的描写,但是从它做的事情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首先,它有击杀夕兽的能力,但是却没有这么干。反而选择将夕兽封印了起来,每年派人过来维护这个封印。
其次,它将对夕兽的炸药放在了囚禁它的岛屿上的三个地方,有如藏宝一般,设立了比较繁琐的获取机制。
最后,它的存在给浮空岛区域的疑似本土居民福音之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直到在它失去音讯的近百年时间里,福音之民仍旧要尊称来此地的龙种为大人。
结合我们上面说的,蓬莱对于鲲的态度,能将夕兽击杀却将其囚禁这件事肯定有着某种真龙自己的考虑,而具体的考虑为何,我会在后面讲解完剧情之后详细地写出。
三:福音之民

上面我们提到了真龙给炸药设计了一套复杂如藏宝的机制与限制,条件已经列出,我们不妨将思维扩展一些:给屋子上锁是为了防盗,那么真龙给炸药上的锁又是用来防谁的呢?
或者说,离这些炸药最近的,可能犯罪的人是谁呢?
答案呼之欲出:便是浮空岛土著福音之民。
在活动之中,福音之民的出现简直可以说是特别地恰巧。
首先,它们没有在秋分春分等人落到这里时的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主角等人抵达以后,也只是在阴影处游走不露真身,等到对夕兽讨伐的关键时刻,它们才展露自己的真身,并在此时非常恰好地提供了“圣物”的线索和情报。

这样明显实在暗示有鬼的隐晦描写,再加上活动的最后那张福音之民展露全貌在天空翱翔的CG。文案组在向我暗示的东西已经不言而喻:福音之民并没有它们自己说的那么与世无争且无害,真龙对它们是有所提防的。
那么,为什么福音之民在明知道真龙对它们有所提防,却还是对龙种以及真龙敬畏有加,甚至是要在外人面前装孙子呢?
我们可以联系一下它们所处的这个浮空岛地域的地理因素和它们的生存方式进行联想,也可以得到一个相对合理的答案。
首先,这里是蓬莱与联邦连通的必经之路,伴随着蓬莱与世界的交际越来越深,这些路线被使用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周遭地区的开发也是写在纸上的事情。
在现实里,这样无所属的、没有法律管束的“无主权岛屿”但又地处战略要地的“灰色区域”下场其实都挺惨的,而那些其实姑且还算有着自己的一套文化体系和政治系统的地区,在最后要么是变成傀儡,要么是彻底变成混乱地带。鼎鼎有名的诸如金三角,墨西哥,其下场都相当统一。
可以预见的是,伴随着蓬莱与世界的沟通越来越频繁,在联邦和帝国的冲突愈发激烈的背景之下,这些浮空岛以及所处其上,拥有着极特殊能力的原住民们,或许都会在未来的某天被卷入到世界的乱局之中。
那么,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福音之民能扯出什么大旗呢?
真龙。
但很遗憾,真龙在百年前就不见了踪影,就连福音之民们与龙种还有蓬莱之间最后的利益纽带:夕兽的关押也宣告失效,毫无疑问,福音之民已经站在了随时有可能亡国灭种的危险关头。
但和现实中无力反抗的小势力不同,福音之名仍然有着自己的依仗,也就是他们那份独特的能力:再现被自己吃掉的生物的外貌。

——说真的,顶着这么个设定,恐怕就连幼儿园小孩都不会相信他们是好人。
而在活动的最后,福音之民们的CG也疑似在传达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集体出动,前往地面,啃食夕兽。
在夕兽挣脱封印以后,拥有着恐怖能力上限的福音之民同样也挣脱了束缚自己的枷锁,展翅翱翔在无垠的天空之中。
而它们未来会选择怎样的道路,或许从CG上的绘画风格便可知晓一二。

设定上的伏笔
说完了这三个设定,我们再回头看剧情。
可以发现,虽然活动剧情花了大篇幅在描写夕兽的威胁以及封印,但无论是在活动后半段隐约有反派式描写与造型的福音之民,还是在活动之中处处都有着玄机的文案描写,都不难让人看出本次活动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面上看是在写夕兽封印的事情,实则隐藏了一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巨大信息量——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之后会发生的,更大规模的事件做铺垫。
那么,这个更大规模的事件,具体指的是什么呢?又该如何表现呢?
我们从上述设定出发,结合一些角色的背景故事解析。
首先是蓬莱的真龙以及龙族的一些具体设定,可以从在蓬莱的角色(冬至春分)的背景故事中可以窥见一二。
冬至的角色资料有提到过,龙族的祖先们有长长的尾巴,而她则是穿着一根机械尾作为装饰,以及她离开家乡踏上旅途的理由是“寻找某个神代遗物”。
同样是在冬至的语音有提到过,人类在蓬莱是比龙族更稀有的存在,结合蓬莱的现实原型(为一座海外仙山)来看,悠久之树里的蓬莱或许会是一个以龙族为主要构成,且奉行独特准则的小型地带。
毕竟悠久之树的主舞台是西幻背景的提塔尔耶拉大陆,结合前任的经验,我们或许可以大胆推断:编剧为蓬莱这个设定和势力在提塔尔耶拉大陆中的定位很可能会像《魔兽世界》中的熊猫人势力一样,是一座独立避世,对世间纷争不感兴趣,以迷雾笼罩自身的一方中型势力。

相比起冬至比较直白直接的背景故事,春分的背景故事就要隐晦许多,在背景故事中只有两个信息点,她来自蓬莱的古老家族/她的阅历很丰富。
值得注意的是在背景故事中一闪而过的,她为秋分讲述的故事。
故事的具体内容没有明说,但其中所涉及的要素都相当古老,就连其中的主角去向何方仍旧不明。之前我们不明就里,但结合灼光惊岁的剧情一看,这个故事居然恰好与蓬莱真龙的行动轨迹对上了号。
或许在之后实装的,与中华文化有着极大关联性的四象BOSS战以及新年活动中,我们能看到更多有关于蓬莱和真龙的故事吧。
尾声
最后为这次的活动总结一下蕴含其中的信息量。
一:夕兽的封印被解除,福音之民倾巢而出
鉴于在剧情惯用诡叙手法之中通常都有“高空落地不死”的一面,夕兽究竟有没有凉透还是个未知数。
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它死没死,伴随着夕兽封印的解除,同样从看守夕兽的长久任务中挣脱出来的,还有那群拥有着一看就很反派能力的福音之民。
契诃夫之枪的道理不用多言,既然这个伏笔已经买下,福音之民势必会在之后的剧情中起到不小的作用——当然,具体是正面还是负面就不得而知了。
而除此之外,鉴于福音之民的原住址是在连接蓬莱与提塔尔耶拉大陆的空路上,在这条对外交流的“丝绸之路”上,如若它们想要作乱,蓬莱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而至于福音之民会不会作乱这一点,我个人认为是肯定的。
原因很简单:在活动剧情之中有提到过,“夕”的存在影响到了这些能够飞行的物种,福音之民当然也是其中之一。在长年累月的积重之下,以捕猎为生的福音之民所居住的空域,其实已经没有多少魔物了。这无疑是在暗示福音之民的扩张需求——而“夕”的死又给这个过程狠狠地加了一脚油门,从活动最后给的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CG来看,我认为它们成为反派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扩张需要的资源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二:鲲船的利用以及提塔尔耶拉大陆的制空能力
无论是在主线剧情还是在活动剧情之中,都暴露了提塔尔耶拉大陆中一个比较突出的缺点:对天空的把控能力不足。
这其实不难理解,在我和天道君一起撰写的文章中就有提到过,因为共鸣术与塞拉斯能源的万能性,提塔尔耶拉大陆的科技水平非常微妙地低下,这也导致了他们虽然能造出汽车,但相对而言高科技的飞机开发是一窍不通。鲲船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看到的空中运输交通工具,而鲲船这样的生物交通工具终究还是生物,鉴于西幻世界观中所谓的“存在即是威胁,即会带来恐慌”的惯有理论,未来鲲这种生物会不会出现变异种或者成为蓬莱威胁论的重要论证一环,还是个大大的问号。
总之,这一次的新年活动除了完美地承接国人对新年的美好祝愿以及节庆氛围以外,还完美地开拓了世界观,扎了伏笔,也让人十分地期待蓬莱和龙族这两个国风阵营后续的表现,让我们拭目以待后续的剧情吧。
结语
悠久之树的剧情解析做起来其实还算挺舒服的,毕竟本土化做得挺不错的,很多地方看起来虽然很有西幻风,但内里却是国风以及让国内大家都能接受的设定风格,这一点在诸多二次元游戏中算是做得很不错的。
像是这一期本来只打算简简单单写个一两千字,结果伴随着考据取证的增加,字数一口气就来到了五千多字,令人感慨。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如果喜欢,欢迎点赞关注和评论,也同样鸣谢在稿子完成时给予了较大帮助的@天道神之极,大家如果喜欢,我们就尽快把下一期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