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狼化的,人?
一双幽邃的眼睛,盯着人们的一举一动。并非所有人能够理解,大部分的人仍在暴雨前欢乐。
随着夜幕的降临,森林里的一切都开始暗淡下去,除了光照亮之处,什么都是模糊的。尽管这里的森林已被贴上危险的标签,更何况是黑夜下的森林,但它的美丽只有在此刻最明显。
萤火之森,这是当地人给这片森林起的名字。每当这个时候,萤火虫也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无论在森林里的哪一处,你都能看见五六只萤火虫在飞舞。如果运气够好,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如同充满童话色彩的诗意图画。
一开始,出现的萤火虫只有一两只,随着时间的推移,萤火虫的数量在增加。运气不错,他们与萤火有了一场邂逅。
在一片惊叹声中,同学们纷纷拿出来手机拍下这一幕,想将这份稍纵即逝的美丽化作永恒。
“宇天逸,快点出来,有惊喜哦!”夜苍炎拉开帐篷,高兴地对着宇天逸说。在好奇心的驱使和同学们惊叹声的刺激下,宇天逸走出了帐篷。
“萤……萤火虫?而且有好多。”宇天逸惊讶地说,他伸出手,萤火虫没有躲避,反而,他身边的萤火也多了起来。这一幕,夜苍炎悄悄拍了下来,欣慰地看了看照片,又看了一眼表,想:“虽然有了些反应,不过能做到这样,也值了。”
没过多久,萤火虫开始散去,飘向森林更深处。夜已经深了,围在篝火旁的同学,要么取暖,要么还沉浸在刚刚。宇天逸回想着刚刚的一切,渐渐的,他也感到了困意。
“困了?那你先去睡吧。”夜苍炎说,但宇天逸已经倒在他盘曲的腿上,睡着了。“真是长不大的孩子,生日快乐。”夜苍炎想,抱着他,走入帐篷。
渐入深夜,森林开始展露它的野性。林中“簌簌”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满着对“入侵者”的敌视。
在一片漆黑中,宇天逸感到十分压抑,仿佛自己的身体在被挤压。无边的黑暗将他一点点吞没、撕裂。
“哇!……哈,哈。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好奇怪。”宇天逸被惊醒,心有余悸地说。他看向睡在一旁的夜苍炎的铺位,空荡荡的。“诶?他还没睡吗?”宇天逸出于好奇,甩开盖在身上的外套,走出了帐篷。篝火燃地很小,同学们也早就睡了,这里没有夜苍炎的影子。这种空虚感顿时让宇天逸的瞳孔放缩。“他人呢?”宇天逸着急的想。他唯一能看到的,对他有帮助的,只有附近高树上的一个魁梧的身影,月光模模糊糊地勾勒出那个身影。。“那会是夜苍炎吗?为什么他会在树上?”宇天逸心里满是疑惑。
“唉,还有多久才天亮啊。”夜苍炎不耐烦地说,他静静地眺望远方,又想:“不过,能在这里当个驱兽剂也不错,至少保证同学们的安全。至于宇天逸……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他吧。”夜苍炎稳稳地站在树上,依靠着树干。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现在并不是人,而是虎,仅仅只是带有人类特征的虎。他看向营地,确认营地的安全,却无意间与宇天逸对视。他吃了一惊,诧异地想:“为什么他会醒着?”夜苍炎注意到宇天逸正拿起手机,他猜测,宇天逸想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明。“这样下去,我会暴露的。不行,我还是离开一会儿吧。”夜苍炎趁着宇天逸不注意,从树上跳下来火速逃离。
“等……”宇天逸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夜苍炎就消失在前方的森林里。宇天逸一咬牙,也朝着那个方向追赶。他觉得那个身影下的人一定知道什么。
夜苍炎还算悠闲地奔跑着,他不认为宇天逸会跟上而且能跟上。但紧随其后的嘈杂以及宇天逸的气味告诉他,这次宇天逸并没有理智行动。“为什么要跟上来啊,宇天逸?”他问着自己,想不明白。他从四五米高的断层出处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下面一块较大的凸起的岩石上,继续躲避着。
宇天逸借助着月光和手机灯追赶着,全然不知前方的断层。他一脚踩空,直接跌落下去,重重地摔在那块岩石上,他仿佛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嘶……”宇天逸抱着腿,由于重心不平衡,他又从岩石上滑落。宇天逸费力地撑起身体,靠着岩石坐着,嘴里喘着粗气。宇天逸心中发凉,太过于追赶那道黑影的他,忘却了自己所在的是一片禁地。
对于入侵者,林中多了一份躁动。“嗷呜~”狼嗥划破寂静的夜空。声音很近,宇天逸意识到,自己闯入了狼的领地。
夜苍炎察觉后面没有宇天逸后,他自然停了下来。“宇天逸会老老实实地回到营地,不过,这狼嗥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放心。”夜苍炎担心起宇天逸,往回走。但他仍警惕宇天逸的突然出现。
此时,宇天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狼群,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许死亡就再下一秒。在狼群中走出一只狼,缓缓靠近宇天逸。宇天逸立马意识到他是狼王,但知道这些对他没有任何用。狼王走到他面前,他紧闭这眼睛。然而,狼王只是蹭了蹭他,“呜呜”了两声,带着狼群离开了。宇天逸看着狼群走远,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但远处的夜苍炎却得到了他最不敢相信的信息:“刚刚狼王,明显把宇天逸视作狼来对话。但宇天逸的沉默和害怕不得不让它离开。等等,宇天逸,是狼?”夜苍炎惊异地看向宇天逸,宇天逸却倒在那里,没了动静。宇天逸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他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热,梦中那种撕裂感越发强烈。在逐渐模糊的视野中,宇天逸看见了一个身影落在他面前,他只能暗暗祈祷着:“夜苍炎……”
夜苍炎看着昏迷的他,叹了口气,想:“想知道原因,还要等他醒来啊。宇天逸,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呢?”他抱起宇天逸,往他们的营地里跑,但渐渐地,他停下来脚步,“我现在不是人……不能待在这里。”说罢,他给班长发了一条信息,伪造着他和宇天逸离开的缘由。“像这样的话,就可以了吧,”他想,又朝着城市方向望去,“不过,就算是夜,人类里还是有没睡的,现在回去,不行。啊,又只能在森林里过夜啊。不知道弟弟会不会习惯呢。”他无奈地叹口气,走向一旁粗壮的大树,依靠着它坐了下来。夜苍炎让宇天逸枕着自己的腿,自己独自守夜顺带用自己的绷带为他的腿包扎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宇天逸的异变也开始了。夜苍炎也见证着一只狼的初生。白色的狼毛布满宇天逸的全身,他皮表的擦伤也有所愈合。但很快,白色的狼毛被黑色侵染。
全身披毛产生的炎热感让宇天逸醒来,一开始的他只是傻傻地望着天空。“哟,天逸,你醒了?”夜苍炎笑着说。
宇天逸看向旁边的虎人,顿时起身,警惕地说:“你是谁?”
“还以为你会被我现在的模样吓得再昏迷一次呢?怎么,你觉得我会是谁呢?”夜苍炎说。
“现在的模样?这个语气,你是,夜苍炎?”宇天逸疑惑的说。
“答对了。既然这么冷静,宇天逸,这不是你第一次变成狼了吧?”夜苍炎反问一句。
“我?”宇天逸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和狼爪类似,而他身后还有一个较大的狼尾巴,他能控制尾巴的摇动。“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宇天逸顿时惊恐起来,无助地看着夜苍炎。
“你,你不知道自己是狼人?”夜苍炎也疑惑起来,他以为宇天逸用了什么可以掩盖自己气味的东西,才会让这十几年都没让他知道宇天逸的身份。而现在宇天逸的诧异让夜苍炎对于他的狼化有了疑惑。
“宇天逸,你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夜苍炎感到意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