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灯光-Огонек(HK416)
她孤身一人走在雪夜之中。
也许是因为这场雪意外的搅了局,在夜晚一向热闹的小城今天却遁入了无限的沉寂。来来往往的行人与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风中消失在了黑夜里。一场雪好像摧毁了一切的文明,只留下了风的呼啸,还有能牢牢遮蔽住霓虹灯光芒的黑暗。
少女穿行在一条没有灯光的小巷中。站在巷口,她不敢将身子探出去,走上主干道,因为那街上正好是敞风口。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几乎微不足道的风都会把现在的她狠狠地放倒在雪面上,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在梦中永远的定居于乌托邦,永远不离开。
她真的很困,快被冻伤的眼皮都在打战,只是她现在还不能睡去,至少是当前暴露的环境下。少食,已经不知道离上次碰到“还能称得上是食物”并且狼吞虎咽一番过去了多久,也许在巷子内找上一条管道,躺下睡过,或许是最好的选择。那样就再也醒不来了。恒温维持系统得不到生物能量,在离线以后将再也无力打开,目的是保护好体内电路的安全。只有等到雪化以后那自然的温暖或许能够将身体解冻,解开安全锁。就像动物冬眠一样。当然,这再快也需要等到开春,其间安全性自然无法得到保证。
作为核心动力提供的电量也已经不多,在她的感知反馈看来已经是快见底了。一旦失去电,或许连心智的备份也都无法完成,甚至可能会为破解个人心智的行为“开上许多后门”。
虽然是人形机器人,但也并不意味着她就能绝对的不受风雪的干扰与带来的冻伤。在她的心智云图内,那些机体采集数据而生成的代码就像人类感受到的痛觉反馈一样被上传到“大脑”。在她的眼前,因为感光功能得到的能源逐渐减少,所以对于周遭景物变化的观察从实时逐渐变成了一秒间隔...两秒间隔.......时间流逝的似乎越来越快了,就像瞬间移动一样。
在一月份的冬夜,雪好像无情的要吞噬整个世界。
少女一直在前进,哪管那雪已经堆积在了脚下;机械的踏着步伐,左手臂护在额前,视图抵御风雪不会吹进眼部模块。她干脆闭上了眼睛,或者是摸索着移动着身体,因为无论是那纤细的手臂还是破损的衣物都无法挡住割人的雪花。划在脸颊上,发疼。
银白色长发的末尾,因为风雪而凌乱,甚至挂上了看不出来的白色霜晶。
昔日晨间也无人问津的贫民窟小巷,在此刻更是能让人感受到空虚寂寞。虽然在极窄道路的两侧都是中型楼房,但是在少女眼中,那一切无一不是困于黑暗的牢笼中。更别说混杂着白色的雪已经逐渐使得一切变得朦胧。
万物都好像与她无关。主干道一旁的最高的建筑物的外层,那里修建了一块巨型电子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的是苏维埃联盟主席团全体对于远东灾民代表的慰问。那里的墙壁上的装饰也许都是玉石构筑的,装饰品与灾民脸上的笑容以及灾民身上的打扮俨然构建起来一种荒诞现实美学。而苏维埃联盟的首脑脸上的笑容对比着又是在灾民面前显得那么的滑稽。
少数人的狂欢,多数人的苦难。这就是领袖豪言许诺为天下所有人谋取的一切福祉。更别提这只个小小的存在。
一个已经与所属单位切断了联系的人形,一个人流浪于东欧诸城。没有补给点,没有维修站,即没有友军也没有同行人,只能在城市的垃圾站偷偷从废旧电子元件内撬下几块电池,蜷缩在小巷阴暗的角落,插上动脉的传输线,勉强活着。更别提身上不能抵御寒冷的衣物,虽然紫色的皮质上衣能够挡下不少冷空气,可是那长期不更换而产生的大面积破损却又使一切的努力白白浪费掉。
少女不得不干许多脏活来讨个活路。就在她现在背着的大口袋里,也许仍然有一把被拆解完备的突击步枪。这是独属于她的武器。可是有枪又能有什么用?没有火控核心,单有保全协议和真真实实的枪,她的手指也被命令着扣不下扳机。
最终脚步停在了路灯下。
整条街唯一存在的光源之下。虽然那好似太阳的光芒打到了自己披着白雪的肩头上,然而这虚假的温暖,却连半点属于太阳的温暖也不可以提供。也顾不上那,却只是抬起了头来,似乎抱着一丝幻想。对着那虚假的火焰,最多只是在心中能升起一股求生的动力。实际上并没有温暖,而此时少女的肌肉似乎产生了一阵痉挛。
肩上的白雪微微翕动,掉落下来一部分。是她的手臂在升起着。然而却触不到那“火焰”,也许只是幻想,或者是已经产生了算法错乱,她的行为模拟着正常人类在恒温系统失灵后的举措,冻伤在影响着电路系统与扭矩。
对于周遭现实的感知能力已经在警戒值以下。双眼的视线逐渐涣散开,甚至已经无法聚焦于某一点上。先是耳朵,然后是嗅觉,接着是感受不到风雪打在暴露的皮肤上的痛感.....逐步的关停了,只剩下了一些能量还在供四肢活动
什么也没摸到,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她的手臂整个的跌落了下来,冻如冰窖,已经没有力气与生物电去移动。她的后背靠在电线杆上,想要坐下,可是膝盖却几乎已经冻上了。她没能成功。结结实实摔倒在雪上,半蜷缩着身子,一只手拢住膝盖。
也许这就是人形女孩的尽头了。
雪没有减弱的迹象,更是呼啸着划过在夜中。
少女的“眼皮”上已经薄薄的结了一层冰,她哪怕现在连眼睛也没法合上。
虽然已经没有能量可供发声模块使用,然而她内部的心智模拟仍在高强度的分析、运算、模拟着。像是发疯了一样在向云端发送损毁报告与心智备份请求。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根本没有终端可供它上传。
少女的心智中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呢?没人能知道,人形不同于人类。连她努力想代替发声模块表达情绪的眼珠子,没有人能够解其中味。更何况,附近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的房子亮着灯。
连最后的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了。也许吧。这场最后的雪,然而也许对于这小城来说不会是最后的,毕竟也不一定会夺走哪怕一个人类的性命。事情就是这样发展,这就像一场雪白的葬礼,在这水晶宫内,在身上覆上一层银白的水银。一直到明天……不一定能够再次睁开眼的明天……她没有体会过机体死亡的瞬间,也没体会过那一瞬的心智模拟。
电子回收站,或许还是她之前曾非法入侵过的回收站,将会零零散散躺着几块属于她的部分。那也许是手臂吧,还有躯干的几部分扭矩,人形机器人“最好的去处”。其他更不敢想象。当然,少女的心中,这样的结局简直就是欧亨利式结尾。更何况,自从那次行动以后开始计算,发生到现在的一长串时间内都可以算是“欧亨利式”。在精锐与完美主义者眼中,不能存在这样的败北。
那有一道火光,在寒风中摇曳着。越来越近了。好像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小小的火焰虽然并不能一下子点燃世界,可那也象征着反抗寒冬的希望已经降临于世。遍地生长着将会凝聚在一起的火焰,终将昭然若示。
“晚上好,公民同志。”
闪烁着的绿色眼瞳中褪去了光泽,她最后也在想着要抬起头来,也许是想看一眼那正向她走来着的火焰,或许想将双臂环抱住微弱的火光,亦或者是将要抬起头来再看一眼那已经一团漆黑的天空。已经不得而知。她彻底的失去了动静,只剩下微微含住的头颅,与未能伸出的右臂。
那模糊的人影是在她视觉范围内最后留下的影像。那粗哑的嗓音是声音模块最后一点录下的音频文件。

夜深了。
与寒冷相对的温暖,环绕在二层小楼内。空气中氤氲着熬煮牛奶的芬芳,以及混杂点燃着的烟叶发出的刺鼻味道,有人在吸烟。因为通风并不好的缘故,所以气味徘徊在室内,竟然意外的中和掉了。只剩下了温柔与温暖,再加上一杯牛奶,这便是最好的能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
“基辅地区的兄弟今早来信……摆在明面上的两家与我们有联系的……失联了......”
那似乎是有人在谈论着什么。也许是因为并不想被外人偷听,所以一直压低着声音在。声音藏在噼噼啪啪的木柴燃烧开裂的声音下。倒是有点模糊不清了。
“谁管他泽林斯基会怎么想?要我说,我亲爱的安德鲁,不要对那……保留幻想!我们还得继续坚持两周前…………的策略。多派些坚实可靠的内部人员渗透城防司令部。”
“诸位,*小俄罗斯*内的形势明显恶化了,事情正在失去控制。首先就是莫斯科方面的压力,还有苏维埃俄罗斯内的动荡。老大哥尽放些马后炮。”
“这就像块敲门砖,形式越来越严峻啦。”
外面也许在争论着什么事。显然,他们谈论的很是投入,忘我般的上心,不关心其他什么人或事。
有一间卧室,就在这在这小楼的深处,离正对门的会客厅并不远。木门上的破洞与腐朽没能掩盖住那喧闹,只是放进了从会客厅噪音,吵醒了熟睡的人。
银白发的少女躺在一张低矮的行军床上,身上盖着一层厚重的毛毯。胸前部分的微微起伏,这足以证明她仍然“活着”。
这里与被寒风侵袭着的街道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安乐窝。虽然房间不大,陈设也不算精致,只是最基本的木质家具。有的只是温柔。还有墙壁上挂着的电热片,在加热空气,控制着室内温度符合人体需求。
她被这吵闹声唤醒了。先是眉头紧锁,体态有些扭曲,身体在床板上翻来覆去,这是拟人化的本能反应。等到意识已经完全重启,心智模块已经本地登入时,她的眉毛才舒展开,并且伴随着眼皮的打开与条件反射式的从床上弹起身来。
这足以证明她还是她,还是一个优秀且警觉的人形。
少女摸向右侧大腿上,想要摸些什么东西,不过比这陌生的环境更令她感到惊慌的是,自己大腿上并无他物,什么东西也没有,更别提她一直以来挂着的手枪和刀具也已经不复存在了。在陌生的环境中缺乏自保能力,对于战士而言是极度危险的。
眼睛扫描一圈周围的环境,在心智内演算着,并且调取着最近覆盖一次留下的记录。完全与眼前不一样。最后一次上传文件,那还是在街边,离这里只有一千多米远的路旁电线杆下。不过看起来,目前并无威胁?
只有一张床,门口一个立着的衣帽架,一扇小窗,一扇木门,一张书桌和两把椅子,还有嵌入墙壁的立体衣柜。衣帽架上正挂着她的一切衣物——紫黑交织的皮衣、黑色贝雷帽、格子短裙、腰上的携行具,还有两条黑色的长过膝袜。当她低下头来时,只是发现除了那棕色毛毯以外,全身上下只剩两件白色的贴身内衣”
可以看的出,她脸上泛起的微红与惊慌足以证明这是一台“拟人功能相当真实”的人形机器人。确实是先进的表现。
书桌前就放着她的背包,少女一眼就认了出来。她赶紧从床上爬下来,顾不上找鞋,直接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赶紧拉开口袋拉链。里面的东西还算齐全……至少跟少女读取之前的记忆所辨认的是一样的:枪被拆成的零件很齐全,甚至根本就没被动过,全部被用帆布包裹着。少女清点过一遍,一个也不少。甚至不知何时,连手枪与大腿上的枪套也被取下,是强行的塞入了包内。
将衣服简单一披,裙子一套,快速拼装起步枪。那些部件像极了M4,可是枪管与总体尺寸却比M4大上一截。这是一把HKM4,或者说是HK416。
“我想,派一支工宣队和一个联络小组去黑海边。敖德萨就不错,黑海边有我们之前的组织基础,更何况那边还算是三不管的黄区。”
“下一个议题。”
一阵粗哑且熟悉的声音透过破损的门板传到了少女耳中。
她猛然抬起头,警戒望向周围。压住脚步,将组装好的HK416握在手里。贴近门板,贴上去双眼,透过缝隙,悄悄打探一眼。
外面看起来是个会客厅,不算大,甚至有些拥挤。倒是靠近那燃烧着的壁炉放了好几把金属椅子,都坐着人。有七个人,都没穿外衣,只是迎合温暖的环境穿着衬衣之类的,全是便服。可在客厅的窗外,仍然是一片黑夜与闪耀着的白光。外面仍然在下着雪。
看起来他们讲的挺投入,那些眉飞色舞的神情和谈话内容全部收入了少女的眼中。
“我知道,我知道,凯布特医生。那么,你们那里的情况怎样?伤员们的医药还算齐全吧?”
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男人正在开口发问道。他们的坐位看起来是随意的,并没有按等级座次。不过凭借着他们发问的顺序与口吻可以判断出来,正是这年轻人掌握着话语逻辑。也许他是这群人中相当重要的存在。
“已经断供了。就这消耗量,我们最多能撑半个月吧。没有与医药复合体工厂的联系,无论正规渠道还是非法渠道都不好搞到药。”
那个中年人也许流着凯尔特族与闪米特族的血液。听他的俄语口音,像是个法国人。倒也奇怪。
“这也是个问题,我们尽可能想想办法。这件事您有上报给医疗事业委员会吗?”
“没有,目前我们还在自己想办法交换药物,与黑市做交易。”
“总不是个办法……行吧,我会报告给乌克兰大区……对了,我看现在会也开了点时间,诸位,现在无论与否,我请求各位先去休息个二十分钟,喝点茶什么的。凯布特医生,请问您能帮我再去检查一遍那个昏迷的姑娘吗?检查一下她的恢复情况。”
年轻人突然的转过头来,望着有破洞的门板。那眼神简直直勾勾的望着缺口,与少女四目相对。这令她着实一惊,不过她还是很强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唇,没有使任何的惊慌泄露出来。将步枪握的更紧了,并且解锁了保险。
少女无法判断眼前的这些人究竟是敌是友,听他们的话也是云里雾里的。不过鉴于他们提供的这些环境,背包内一点东西也没有动,只不过这身上的衣物……姑且可以当作他们是有好意的人吧。更何况他们明面上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连枪套也没有,少女是有着绝对的火力优势——手中的HK416正如端着它的本人一样是值得信赖的——所以哪怕他们过来了,少女也不用担心。
“不是我说,安德烈委员,您这句话完完全全是在侮辱我的从医经验和学识。是的,我是医生,我学的是治病救人,但救的只能是人类,对人形,您真得好好请个机械师来,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嚯,也就是说,她是个人形咯?”
“我本以为您在把她背进来时就已经知道是这样。就在外面那样寒冷与冰雪,换作是人的话,您估计只能背回来一具尸体。您一开始让厨娘为她护理时我还感到奇怪呢。也许她只是......”
少女无法再忍耐住内心的疑问的增长。也许就这样从暗中走出来是非常愚蠢的选择,将自己送上台面,可是她已经无法再等待了。
她只打开了一小点缝隙,将自己的部分面庞透过门缝暴露在会客厅的灯光下。她还是选择将突击步枪藏在一旁没有驱散的黑暗中,以应对突发情况。
然而因为陈年的加持与时间的腐蚀,在她力道的“轻轻一拉”后,整个的木门,连带着钉在墙壁上的咬合处都垮下来,砸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巨大响声。毫无遮挡,她一个人就站在那门框下。
“什么人!哦......醒了?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嘛。”
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男人回过头,似乎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似乎并不意外。也许是早有准备,或者是因为已经应对过无数次突发事件而处变不惊。
“我们在准备泡茶,还有热牛奶,要一起来喝点么?”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谁?这里是哪里?!又为什么要把我从街上带进来?”
少女选择直接端起步枪,但是并没有解锁保险,放声质问着年轻男人,眼中保存着威慑与警戒。将枪口直接对准了他,还连带着瞄过他身后的几个人类。
“冷,冷静!姑娘,把枪放下。”
年轻人举起来双手,但他还是走上前了一步,在用身子想要挡住身后的四个人。至少封锁住少女的射界。
“回答我的问题。”
“这里?……这里是……呃……只是流亡者的小小俱乐部而已。”年轻人回答着,然而却骤然失去了刚才的舒畅,斟酌着字句一样停顿着。他伸出手捋着下巴,虽然并没有胡须。
也许他并不怕这黑如深洞的枪口,不怕死,犹豫的只是是否要继续说下去。当然,他自己或许也没想到,自己救回来的少女竟然有枪,还会用枪指着自己。
“你们是什么流亡者?看起来,你们是有着蛮严密的组织结构啊。”
“恕不奉告。可是比起我们究竟是什么人这种东西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并没有伤害你吧。这里的壁炉总归比外面的寒冷更加温暖吧。”
在年轻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是他在看见那并没有被解锁的枪机保险以后,还是悄悄长舒了一口气。
“这倒也是。”
“请把枪收起来吧!姑娘,没必要把枪口对准我们。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看看吧,我们连一把枪也没有。”
年轻人似乎再也不怕暴露在枪口下的感觉了。他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一下,摆了摆手,示意着请求她将突击步枪收起来。他还侧过来两边的身子,掏空了外裤的口袋,空空的比白纸还干净。确实什么也没有。
“这里看起来像是你们的秘密聚集地?”
“不不不……唉……我是说,我们只是一群流亡者,只是这么想在这里避避风雪。”
“看起来,你并没学会说谎。这里看起来是经常有人进行打扫,更何况,也并不像我曾经居住过的那些废弃房屋般萧条。”
少女一句话就戳穿了现实。
“这里可没有白军掌控的电幕呵,安德雷恩同志,你其实大可放心的告诉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罢!他们是尽心计算过利润,认为这里一文不值的。”
年轻背后有台沙发椅,上面坐着一个头发已经泛白的老人,他的脸上因为时间而留下的深邃褶皱能够证明他饱经的风霜,以及对于时间的见证。哪怕面前是枪口,他也不慌张。他甚至包含着一丝微笑。
“不行,库博萨老爹,我们也不能判定她究竟是怎样的人。您瞧瞧吧,她还在用步枪指着我嘞!”
完全无视了枪口还没有被从他身上移开的事实,年轻人别有意味的回答了老先生的问题。还用余光“无心”的瞟了瞟少女那绿色的眼瞳,与娇小的身躯。完全不在意少女还仍然在他们的面前。
“如果她会是我们的敌人,那么她还会在雪天被冻昏在路边吗?当然,这或许也是一种打探我们的方法。只不过嘛……很明显,她并不像是这样的人。”
“有道理。”
年轻人点点头,附和一句。
然而现实的气氛已经有些微妙的正在转变着。从一开始的少女创造的紧张氛围到现在逐渐的欢乐,一切正在消解,很明显,现在是她身前的这些人掌握着形式发展的方向。他们之间倘若无他人的交流给了少女一个下马威。很明显,他们一开始就丝毫不害怕少女,也并不害怕她手中的武器。这倒也是少女从未所见的情形。反而令她束手无策了。
“要来点热茶吗?......我觉得你也该好好冷静一下,把枪放下吧。也许那睡醒后的空间变化使得你有些太紧张啦。”
“哈……”
少女长叹了一口气。她听从年轻人的请求,放下武器,收起枪来,连着背带一起跨在了背后。却闭上了眼睛,稍稍低下头来。左手扶住额头,还护住眼睛,似乎很是头疼,但明眼都能看出,那是百分之百的无奈。
“快过来坐吧,如果你的身体还是很冷。或许毛毯还是不能消解你机体内的冰晶残余,那就过来烤烤火。”
年轻人微笑着,他转过身去,朝着那被座椅包围着的木桌板弯下身去。等他再转过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白色的搪瓷杯,并且走上前几步,正好够接近少女,递了过去。
他们真的不是坏人。坏人可不会从茶壶中专门沏出一满杯红茶来,还要专门给他的受害者来品尝……也许这个情况下,他们倒更像是受害者……
里面是深红色的液体,没有一点点茶叶碎的残余在漂浮,看起来是一杯浓厚的红茶。招待客人的主人实在是舍得用料。
“谢谢了……”
她双手捧住茶杯,近近贴在胸前。感受着氤氲的茶香与恰到好处的温暖。小嘴抿上一口茶水,并不烫,那份浓厚与深沉从唇齿间向下游去,从喉头游下身体深处,一直顺到机体最深处的生物能量转换器为止。散发着热量,已经融化了冰霜,号召着它重新开始发动。
回味起来,竟然意外的还有一丝甘甜?也许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甘”或“甜”,只是在经历过无数的痛苦与辛劳之后的一丝程度稍微减弱的辛苦给人能带来的点点安慰。好像那古巴原糖一样。
“尝起来如何?”
“挺好喝的。”
“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呃,我能来一点热巧克力吗?”
“热巧克力?”
“是的……我,我闻到了那种气味。令我……很熟悉”
“你或许是出了点幻觉吧……也许你是太饿以至于那么精巧的部件都能出现误判。你明显是冻坏了,又冷又饿。我去请’厨娘’准备一大盘面包。”
“谢谢,不必了。”
“伊万诺夫娜同志!请准备一大盘面包!”
“我已经说了,不用了。”
“还要加一杯你刚做好的热巧克力!”
“啊?”
……
……
“所以这里其实是你自己的庇护所?”
“没错。”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承认呢?”
“因为你还端着枪在。现在其他四位客人已经走了,我与他们的事情已经商讨完了。”
“所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呃……请……别问了。”
“我尊重你……因为我并没有别的什么财物足以报答你的搭救。”
“这没什么。话说回来,你的身体当时真的是冻的僵硬呵,我耗了多少力气才把你背上身后,还在雪中了那么远。”
“所以需要感谢你。但很抱歉,我需要继续上路,我还得离开。”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走?”
“雪停了就走。我想要归建……可是……啊……”
“其实你可以不说的。这背后听起来有许多内容嘛,可我也尊重你,我不问了。”
“……”
“对了,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叫……其实……我们作战人形并没有人类的名字,最多只是昵称或内部网名……我……HK…416……”
“那么,提前祝你的旅途平安。记得不要令昨夜那样的饥寒交迫再发生了。”
“谢谢。”

雪停了。此刻,才是大自然真正的能够展现出她的姿色的时刻。黑暗已经散去,最终的天空的本质也已经如火焰般昭然若示。
流浪者重新踏上了流浪的道路,这属于他们的故事。
夜空就像是葡萄酒的颜色,在深邃的嫣红中混杂着轻柔的葡萄紫,混杂在一起倒像是成了无心散在天空中的佳酿。只是在那触不可及的天上,就像是枕头工厂中一样,正在空中扬起着雪白无数。黑暗中夹杂着毫无边际的风浪,吹散着它们,沿着风向地面刮去,终将落在了土地上积累起来的它们之间,六边消减、污染,终于化归土地上的一缕尘埃。
从虚来,到无去。在吹拂着的星际风下,一切终将化归虚无。




这里是作者:
图片来自于网络,侵删
可能有ooc(毕竟不可能做到完完全全吃透一个人物的性格)
文烂,轻喷。
这一篇练笔节奏比较慢,写的也挺杂,铺了许多我创造的世界观的内容,如果你看的觉得云里雾里的,我很抱歉。就当它是一个架空的少前世界吧。当然,如果你有耐心能看到这里,请听我一句谢谢。
这是HK416在流浪时期所发生的。你干脆可以把它当做二创,谁知道呢。
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情,但总是她要为了活下来而不断经历这些内容。
不过还是得感谢翀翀,没有写明一切(至少在这方面),给了我们无限的想象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