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刻影】第三章 并非孤身一人（上）

“呼……” 褐发少女已然进入沉睡，窗外的月格外圆。 “艾塔娜大人……” “嘘……”一个伤痕累累的中年男人刚要说什么，便被打断，“小声点……出去说吧。” 少女收起抵住男人嘴唇的食指，便走向房屋外。 “明白。”跟着蓝发少女往外撤，男人压低声音回应道。 “紧急任务，幻厄开始了，请立刻前往，艾塔娜大人。”男人强撑着行骑士礼，轻声说道，不知是因为伤势还是刚才的叮嘱。 像这样突然出现紧急任务对于艾塔娜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明镜止水，镜花水月。”少女闭上眼，轻声念道，接着睁开眼，向男人摇摇欲坠的身躯伸出手。 蓝色的圣光环绕着男人，他的伤势竟在顷刻间痊愈。 “剩下的交给我吧，你先去休息。”少女对他温柔地笑了笑。 满月下，清风轻轻吹拂着少女冰蓝的发丝，月光照亮少女精致又雪白的面庞，这使这位年过三十的中年男人老脸一红。 “是……大人。”男人答应着，然后火速离开，他明白自己的战友仍在前线奋战。 “最美的人吗……”男人开始理解为何有这么多人在吹捧艾塔娜的美貌，也因此，他甚至想像自己所保护的民众那样，去看看另一位外貌上与艾塔娜同样人气的夜星雪究竟是怎样的。 当然，前提是他能活着回去。 “那么……”艾塔娜回头望向屋内，尽管她看不见屋内正熟睡的夜星雪，“希望你以及那些与你一样的人……得享美梦。” “次元移动。”少女刚想发动全力，便陷入沉思，“……激流加速。” 说完，少女瞬间消失。 “如同幻梦，这个世界太过脆弱，不要使出全力。”她最为珍视的人曾对她像这样特地叮嘱。 …… 不祥、激烈、恶意…… 仿佛在世界中的一切不净之物都在其中，少女不断挣扎。 少女无法使用与同伴们相同的力量——元素力，至少目前是这样。 艾塔娜告诉她，只是因为她能掌握的种类很有限。 “我可能跟本无法使用……”少女哀伤的说道，但从未停止挣扎。 “艾塔娜大人，请教我剑术吧。”几个月前，蓝发少女降临在她身边，她明白对方的实力，即便对方看起来与她年纪相仿。 “好啊。”蓝发少女这样回答道，随后与她一同生活。 也正是如此…… “正因如此，我必须胜利。”一把剑凭空出现，将那些缠住她的东西短暂弹开。 “嚓嚓嚓嚓嚓……” 顷刻间，黑烟、黑线、黑水被剑不断斩碎，不知是不是错觉，少女感受到一丝寒气。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不是错觉。”少女确定了，自己驾驭着某种力量，“我不只能用剑术……” 这意味着什么夜星雪再清楚不过，但眼下并没有什么高兴的功夫，她确能实地感受到那种混沌无序，这不是梦。   她也并不知晓那是什么，那绝非幻厄。 聚集（团结）、进化（变化）、统治（超越）。 那些看上去绝非生物的东西，仅是片刻就变成人形。 夜星雪明白，除了将其在这里扼杀别无选择，但她无法确信，自己能否做到。 此刻，剑身已经结霜，挥舞便会有雪花绽放，但破坏力却极度有限。 “嚓！”几乎瞬间，夜星雪将几个人形拦腰斩断。 紧接着十多个人形从后面突刺，少女不断挥剑，那些怪物无法跟上她的速度。 “呃……”疲劳感却几乎使她无法喘息，“数量太多了……” “至少撑到有人察觉……”豆大的汗珠流过脸颊，少女仍不断挥剑，面对这种可以随意变化的天，剑无法造成什么致命伤。 下一秒，所有人形凝聚起来，一股强悍的威压袭来。 “那是……”在少女惊讶的神情中，一个身着黑色装甲的人显现。 …… “噌！” 最后一只怪物被斩断，当艾塔娜抵达现场时，几十个大约二十米高的怪物正不断碾碎着防线，而在少女到来后不到一分钟便尽数消灭。 “把伤员都聚集起来吧。”少女对刚刚士兵说道，同时将剑收好。 “呃？！”艾塔娜感受到一股熟悉又危险的力量，她曾无数次与其死战。 魔神，她所熟知的概念。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其一将其消灭，但这个世界也会完全毁灭，其二，将其驱赶，这样她有足够的把握不伤及这个世界分毫。 “艾塔娜大人，伤员已经聚集好了。”男性士兵对少女说道。 “嗯。”少女答应着，然后来到伤员聚集的地方，她也曾无数次遇见类似的情况。 “明镜止水，镜花水月。”少女温柔地说着，蓝色圣光照耀着所有人，仅仅片刻，所有人都恢复如初。 她也无数次毫不犹豫地像这样做出选择，从未迷茫。 …… “呲……！” 剑锋划过漆黑的装甲，什么也没留下。 紧接着祂向少女的脸颊挥拳，同时少女用剑刃将祂的拳头向上挑，四两拨千斤。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她轻松地扔出去。 即便夜星雪用剑的天赋远超一般人，但仍然无法使用什么像样的绝招。 瞬间，那个被称为“人”的怪物突进到她面前。 “来不及躲开！”夜星雪下意识用剑抵挡，勉强跟上祂的动作。 “呃啊啊啊啊！”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少女身上，少女在某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呃？！”无法言表的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血液不断填充着她的口腔。 “发生什么了……祂进攻了？咳……”在夜星雪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祂再次挥拳，成功重创对手。 “呃！！”祂掐着少女的脖子猛然将她提起，剧烈的疼痛与窒息感不断进攻她的意识。 “嚓！！” 还未来得及用力，祂的手就被连带着装甲一刀两段。 祂快速退到几十米外，丝毫没感觉到疼痛。 “师……唔………”少女刚想说话，意识便先一步被攻陷。 “……不用再说话了，夜星雪。”蓝发少女将她轻轻放下。 “既然是梦境……”少女说着，温度瞬间下降几千度，一片雪原也在顷刻间形成。     随着一声凤凰的鸣叫与时钟声，冰蓝的凤凰围绕艾塔娜盘旋，冰雪将少女彻底冻结的同时，时间也完全停止，片刻蓝色的火焰直冲云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那么一切也都无法影响现实吧。”艾塔娜身着冰蓝铠甲，对敌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