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mortal 【凡人终有一死】正篇·十日谈【四】
正篇·十日谈【四】
步履急行,雪叶纷飞。
——狮子，欲断玫瑰！
剑刃与枪器相击，每撞击一次，都有强烈的劲风传来。
“saber！”一道呼喊声传来。拥有亮丽蓝发，蝴蝶印记的少女向着她前方的金发男子望去。
听见呼唤，那名唤saber的金发男子收回了对拼的剑刃，旋即迅速地退回到少女身边。
然后，他浑厚的声音传出，带着欣赏的意味：
“如此高明的技术，何不为我所用？”
话音刚落，便有回应传来，平淡而有力：
“人间之主怎可比天上之君？”
那回应之人缓缓出现，他身穿黑色朴素的修士服，长枪紧握，棕色眼瞳，手臂上缠绕着十字念珠，前额上有着一颗星。
“真敢说呢。。。”
saber听得这话，笑了笑，语气听不出喜怒。
蓝发少女一言不发，只是逐渐向自己的从者靠拢，脚步沉稳，神色平静。
她正是间桐家的代表——间桐蓝。
不过，她本人更喜欢称呼自己为彭察蓝·玛奇里。
目光看向前方的从者，少女缓缓开口：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没待那修士从者做出回应，几只奇异的生物忽然从林间窜出。
那些是由魔术编织而成的beast，全身遍布着幽幽的白光。
saber反应极快，极速地斩杀了袭击的野兽们。
斩击的声音外，传来清脆的环铃声。
修士从者的Master——拥有亮丽银白头发，红宝石般瞳孔的少女 索恩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以相当优雅的姿态落在了地面上。
她伸出手，将一缕发丝微微撩后，展现在蓝眼前的，是一双布满魔术式的机械手臂。
两位女士对视，相顾无言，对对方的身份心照不宣。
枪杆挥舞，将索恩庇护，被消灭的野兽们逐渐消散，与天地归为一体。
轻微的叹息自索恩的口中传出，眼中伤感如丝，牵出心头事。
“master。。。”saber微微侧头，看向蓝。
“啊，动手吧。”蓝下令。
得到指令以后，saber立即发起了进攻——不是往对面，而是朝上面而去！
剑刃斩断了大片的林木，一阵沉重之响，炸开一片雪雾。
“比起眼前敌人，还是先消灭不确定因素为好。”
从雪雾中跃身而起的，是一个穿着风衣的，灰色瞳孔的少女。
她的手臂上，缠绕着绷带，隐约可见伤痕。
披风落下遮盖住她的身躯，也遮盖住了她跃起那一瞬间露出的匕首的位置。
落地刹那，她便想要逃离，可蓝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蓝的手一挥，施展了魔术。
一瞬间，魔力自她的手中挥散开来，对面的肩膀上突然出现了几个微型魔力块，在那空间内，用以斩击的魔力正在酝酿，几近完成。
忽然，两道分别代表防御和回击的咒文自少女的周围浮现。
方块受到了回击，于是它们爆散开来，消失不见。
斩击——已然失效。
一个同样身披大衣，戴着头帽的倩影出现在少女身边，并将她护在身后。
“哦？”saber看了一眼咒文的模式，双眼微微眯起。
与此同时，索恩和lancer会了一个眼神，迅速转身离去。
“要追吗，master？”saber问道。
“不必，看起来，这边更容易对付一点。”间桐蓝看了看那风衣少女，笑了笑。
saber看向那挡在风衣少女身前的来者，暗自思量:“也是从者吧，那个家伙?”
他隐约感到一丝奇异的魔力，旋即不再多虑，挥剑而上。
森林中顿时又响起武器的招架声，只不过，索恩和lancer已经将这些远远地抛在了脑后了。
“我说。。。。。”
当言峰胤正不得不出言打断自己从者的喋喋不休时，他的脸上已经露出相当无奈的笑容了。
“master，你知道我对自己身为从者这件事有多么兴奋吗?”
“这意味着我可以探索这个时代，不，是‘我们’！”
“多么令人感兴趣！每个时代的传奇，每个时代的正义，还有纷至沓来的敌人和邪恶！”
“为何要苦着脸呢，master，人的生命是多么的珍贵，比这世上最耀眼的钻石还要难得！”
“吾辈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不见到真相是不会走的！”
.......
“rider，你所谓的真相，是什么意思啊?”言峰苦笑着问道。
“这个啊......”
“是能够让吾辈心甘情愿自杀的东西呢.......”
“.......诶?”
略微错愕的声音从言峰嘴里传出。
“你怎么......?”
“因为，活在这世上很痛苦，不是吗，master?”
“可你刚才说的是......”
“这个世界是很美好，但是，活在这个世上，也很痛苦，这难道不是事实嘛?”
rider的眼瞳中，看不出一点愤世嫉俗的情绪，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御主的眼睛。
毫不敷衍，平静如水。
“人活在这样的世上，一出生不正是为了寻找合适的理由去死吗?”
“为了让这苦难繁多却又精彩纷呈的世界添上一点亮光，死后盖棺论定时，能让我们显得更有价值，这就是身为灵长类的我们的意义，不对吗?”
“........”言峰没有说话，他看向自己的从者，刚才的吵闹已经全然不见，展现在他眼前的，只有莫名的平静。
“所以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朝闻道，夕死可矣’，对吧？”
“对人类来说，最重要的道就是自我，所以，当人类明了何为自我时，人类的意义也就结束了吧？”
“对个体来说，只要找到自己的人生道路，那就可以安心死去了。”
“诶，master，那是什么表情啊，开心一点。”rider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虽说悲伤也是人生必须，但是还是笑着比较好哦？”
“不对，”言峰反驳道，“找到人生的道路就死去，这样的事情，只能是悲剧。”
——“是啊，不过，人生总是悲喜相随，谁能断定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好是坏呢？”
“我死去，你们活着，哪条道路更好，只有神知道了。”
rider展颜一笑，举起长矛。
“好，不管这些，首先还是让master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比较好！”
说完，他不顾脸色有些沉重的言峰，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言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令咒，默不作声。
“何为世界？”
这便是圣杯给予他的问题。
答案究竟为何呢？他叹了口气，跟上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