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园故(第四章)
训诫向!请勿误入!
第四章(霖文)
每天都要坚持学习和练武,这是丁程鑫一直以来的要求,所以虽然家里最近来了许多小伙伴,除了开始以小主人的身份照顾哥哥弟弟们,帮着他们尽快适应雪园的生活,贺峻霖大部分时间还是一个人在屋里屋外的忙着。
以前雪园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丁程鑫时常有事,也没有太多时间陪着贺峻霖,但是现在家里有这么多人,如此热闹,每天还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就不合适了。于是,丁程鑫给贺峻霖发布了一个“艰难”的任务,督促刘耀文学习背书。
贺峻霖本来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无外乎就是自己看书的时候把人拉上,坐在旁边一起看。觉得耀文还是挺听他的话的,管起来也不是难事。
事实上,被丁程鑫委以重任的第三个早上,刘耀文还是一觉睡到他晨练都结束了。毕竟前一天晚上和人好说歹说,第二天不求早起,不要睡懒觉吧,答应的是好得很,结果早上又睡得和死猪一样。实在是忍无可忍,掀了被子,揪着人的耳朵让人洗漱清醒一下。
小崽子哼哼唧唧的还没睡醒,站在那也不知道干什么。
“啪啪!”早上晨练拿着的剑还没丢,抬手就是两下打在身后。
疼痛的感觉勉强使人睁开了眼睛,本能的往一边躲。
“醒了没有,要不要我再帮帮你!”
又是两下,把人打的直跳脚,忙说:“醒了醒了,完全醒了。”
“干什么嘛,大早上的。”一边刷牙,一边揉着屁股,嘴里还嘟囔着。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昨天是谁答应的好好的?”
眼瞅着贺峻霖又提着剑来了,刘耀文吓得匆匆吐了嘴里的沫沫,随意擦了把脸连忙认错:“错了,错了,我错了贺儿。”
看人没什么反应还是气势汹汹的往自己这里走,只好轻车熟路的准备开溜,才跑到门口,就被贺峻霖从头顶人过来的剑先一步砸在门上将门关了起来。
刘耀文眼疾手快接住在自己面前落下的剑,恭恭敬敬的举在面前,顺带附上一个讨好的笑:“贺哥好身手。”
“别扯那些没用的,”贺峻霖接了剑,“给你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滕王阁序》背了,不长,我下午要查,背不出来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把书拍在人怀里,推门走了。
留下刘耀文一个人,翻了翻手里的书:“怎么这么长啊!”
丁程鑫不在自己房间,这时候多半就是在张真源那里了。果不其然,贺峻霖敲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丁程鑫刚帮张真源换好药。
“哥把人打成这样,还不得自己伺候着。”
“嘿,你个小兔崽子,我一点都不介意再伤一个我告诉你。”
贺峻霖看丁程鑫心情不错,也就放肆起来,索性把剑一丢,也朝张真源床上一趴。
“快被刘耀文气死了。”贺峻霖瘫在床上和两个哥哥吐苦水。
张真源伸手揉了揉贺峻霖的脑袋,手感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现在知道当哥哥有多不容易了吧。”丁程鑫不轻不重的在贺峻霖身后拍了一下。
“我很乖的好不好,起码比二哥乖。”
“你这小孩。”张真源也学着丁程鑫的样子打了贺峻霖一下,不小心扯到背上的伤,看着张真源欲哭无泪的表情,贺峻霖笑得更放肆了。
“说来,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孩,怎么安排?亚轩搬去和马嘉祺住了,我看浩翔也认生。”
“让他一个人住,之前还闹着要跟着我打仗呢,这点小事解决不了?”
“他挺懂礼貌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我的眼神就和我要吃小孩似的,我看起来很可怕吗?”丁程鑫满脸不理解的问床上躺着的两个人。
张真源和贺峻霖相视一笑,谁都没有说话。
很快午饭就接近尾声了,贺峻霖还记着吃完饭背书的事,可看着刘耀文就想假装忘掉了一样,想就这样悄悄溜回自己房间。
“刘耀文!”
如此愤怒的贺峻霖宋亚轩还是头一次见,差点被吓到,就连马嘉祺都没忍住抱着好奇多看了贺峻霖两眼。
要不是严浩翔先一步去给张真源送饭,没有看到这精彩的一幕,肯定会悄悄的在心里把对贺峻霖“最温文尔雅的小哥哥”的称谓划掉的……
“走了走了。”丁程鑫笑着揉了揉一下子站在原地的宋亚轩的脑袋,搂着马嘉祺,“下棋去,不管他们。”
“确定不管?”马嘉祺觉得这俩人有打起来的趋势,不由觉得丁程鑫真的心大。
“哎呀,没事没事,让他们闹去吧,反正有理的不会吃亏,那没理的不就活该吃亏吗?”
“歪理。”
丁程鑫听了马嘉祺的话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这边刘耀文的心情显然就不那么美妙了:“贺儿,这吃完饭都忘记了,再让我回去看一眼好不好?”
“让你记在心里的东西,吃个饭就全到肚子里去了,你这背了有什么用!”
“所以,我……我再去背背嘛。”
“上我那背,记得快。”
“哦……”刘耀文只好耷拉着脑袋跟在贺峻霖后面。
进了房间就看见贺峻霖翻翻找找把丁哥之前一直放在这里的那把戒尺翻了出来。
“干……干嘛呀……哥……”小孩也只有要挨打了才能听见叫声哥。
“站门口干嘛,准备开溜?”
“没,没有,哪敢呀……”
贺峻霖心想:我信你个鬼,也不知道上次是谁挨打都跑到我这里来了。
“背吧,卡顿一次一下,背错或者我提醒的,一个字十下。”
“啊?”
“很难理解吗?”
“没有……”听是听懂了,但是刘耀文哪里不知道自己什么水平,这一篇背完,爪子是别想要了。
“站近一点,我又不吃人。”
刘耀文磨磨蹭蹭,也就向前走了两步。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刘耀文觉得自己再怎么蹭下去就真的要什么都不记得了,“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前两段都背的没什么问题,贺峻霖差点就以为刘耀文之前都是逗他玩的了,结果第三段开始就背的慢了下来。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呃……”突然一下子,到嘴边的东西就想不起来了。
“过来,伸手。”
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走到人跟前,伸出左手。
“右手,美得你。”刘耀文只好把左手收回去又举起右手,不禁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贺峻霖这么腹黑。
“啊!”
“你还走神?”
“疼死了……”
刘耀文还没来的及把手拿回去揉一揉,就被制止了,“就举着,除非你有自信后面一个字都不错。继续。”
撇撇嘴,想要继续往下背,“贺儿,刚刚背哪了呀……”
“要我提醒你?一个字十下。”
“不不不,我自己想……呃……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遏……睢园,啊!”猝不及防的又是一下,还连带着打断了下面的思路。
“睢园……绿竹,啊!哥,哥等一下,等一下!不合理!”
“背个书这么多话,我真想给你刚刚那些废话统统一个字十下算。”
“不是不是,听我说,哥,你这一下子打断我了,就容易恶性循环嘛~”
“行,那我给你记着,最后,算总账。”贺峻霖最后三个字特地一个一个的蹦出来,听的人觉得寒气扑面而来。
“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等一下!什么东西呀背的乱七八糟的!从地势极重新背!”贺峻霖一戒尺拍在桌上,给刘耀文吓得向后躲了一步。
“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真的想不起来了哥……”
“要我提醒你?”
“嗯……”
“关。”
“啊?”
“关山,两个字了。”
“哦哦!”刘耀文在心里叫苦,谁要你提醒两个字了呀……
终于磕磕绊绊的背完了。
“我提醒你两个,背错两个,中间还卡住三次。所以一共多少?”这么简单的算术,贺峻霖是故意抛给刘耀文的。
“七下。”在耍小聪明这方面,刘耀文从不放弃任何机会。
“嗯,”刘耀文才准备差异贺峻霖尽然如此好说话,听到后半句心凉了半截,“那就再在后面加个零吧。”
“错了,错了,四十三,四十三……”
“啪啪啪啪啪!”一连五下,像是惩罚刘耀文之前的油嘴滑舌,比之前的任何一下都要重,本来胳膊就已经举了很久,臂膀的酸痛和掌心的刺痛交织的刺激着痛感神经。
“啪啪啪啪啪!”又是一连五下打的又急又快,等间歇的时候,疼痛才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
“啊……唔……疼~”刘耀文一个字转了不知道多少个音,结果又被狠狠的一下把撒娇的话全都打回了肚子里。
“很疼?”
“很疼很疼……”
“那就记着,以后再想偷懒就想想今天的疼,不然不是白花我这么大力气了。”贺峻霖说着又是五下,抬头看见人眼睛里全是泪花。还是有些心疼了,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动手,怕掌握不好是真的打重了。
三十下,手心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快要肿起一指高了,实在是没有地方下手了。
“左手。”
刘耀文听了赶忙换了手,收回去的右手试探性的弯了弯,疼的眼泪没兜住涌了出来。
“哟?哭了?”贺峻霖一边落着戒尺,一边调侃着。
“那是疼的,生理泪水,控制不住的。”到现在了,还是嘴硬。贺峻霖看人委屈的很,也是好笑。
力气比之前收了两分,但是手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肉,就算是收了些力气还是疼的刘耀文频频皱眉头。
“啪啪!”格外重的两下收了尾,“本来想让你把这篇文章抄七遍的,但是思来想去你哥我也不是这么残忍的人,就让你抄一遍,今晚我就要。”
“哪里不残忍了。”
“自己上药。”贺峻霖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哼,我要找丁哥告状去。”
贺峻霖看人药也不拿就气鼓鼓的跑了出去,摇摇头重新拿起来放回怀里跟着出去了。
刘耀文跑到丁程鑫屋里的时候,他和马嘉祺两个人刚下完一局棋,宋亚轩就坐在旁边,有的时候看看棋局学上一学,有的时候就坐在旁边看看自己的书。刘耀文现在看到书就觉得爪子疼。
“哥!贺儿他欺负我!”刘耀文也不管一屋子三个人坐着,一点都不难为情,喊得理直气壮,连才走到门外的贺峻霖都听的一清二楚。
“看出来了,从你肿的两只猪蹄就看出来了。”
“哥!他都不我上药!”说着就看到贺峻霖提溜着药瓶子站在门口。
“那是他不对,我帮你批评他。”看小孩眼睛红红的,哭都哭过了,就由着人任性一会儿吧,“来,哥帮你上药。”
“去带亚轩玩一会儿吧。”上完药了,丁程鑫看身边的小孩也坐了半个下午了,“还有喊上严浩翔,别跑远。”
“还有罚抄呢……”
“什么?”刘耀文声音太小,丁程鑫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把《滕王阁序》抄一遍,今晚就要。”刘耀文说着就要装哭,毕竟出去玩也不是天天都允许的,希望他哥一声令下,就免了他的罚抄了。
“哭什么,亚轩该笑你了。”
“他敢笑!”刘耀文说着还蹬了蹬眼睛。
“下次他再这么挑衅你,就直接揍他,哥肯定不罚你。”马嘉祺拍了拍身边的宋亚轩,这番话是丁程鑫没想到的。
“怎么教小孩子呢马嘉祺!”
“反正打得过出口气,打不过那就活该了,我觉得丁哥说的挺对的。”马嘉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而且,我挺喜欢耀文这性格的。”
宋亚轩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大家闹得欢。
“一个就够鸡飞狗跳的了,两个不得把屋顶掀了。”
“反正也不是我家屋顶。”
“马嘉祺!”丁程鑫在桌子地下狠狠的踩了人一脚,痛的马嘉祺直跺脚。
“那你就老老实实回去抄文章,贺儿带他俩出去逛逛。别看着我,早干嘛去了,不好好学。”丁程鑫摊摊手,反正没法出去玩的也不是他,贺峻霖竟然能把人制的服服帖帖的,丁程鑫也是没想到。
手肿得厉害,连拿着笔都困难,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手心也出了好多汗。刘耀文拿着抄好的文章去找贺峻霖的时候,已经快到休息的时候了。
贺峻霖也没计较人难以辨认的字,答应第二天给人买冰糖葫芦,才算是把人哄好了。
“贺儿。”
“嗯?”
“要是丁哥查背诵的时候,也这么可怕嘛?”
“可怕?不知道,你可以试一试,我太怂了,不敢背不出来。”
刘耀文:合理怀疑贺儿你在把我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