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黎明摘抄:恶意战士二三事

前言
随着不屈远征的节节推进,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战争史诗也在不断增加。黑图书馆小说《烈火黎明:钢铁王国》便是这幕史诗中的其中一篇:疲于战火的普拉西斯战斗群前往骑士世界卡米达尔,旨在获取那里的资源补给舰队,以及将其构筑为不屈远征壁垒的一部分。但由于卡米达尔坚挺了许久却没有得到帝国的援助,本来一场普普通通的盟友重聚却化作了一场恶毒的宿怨。随着这种分歧开始让忠诚的灵魂间自相残杀,帝国是否能够在一切太晚之前扭转时局?
乍一看,这场战斗与我们往常所经历的那些好像没什么区别,没有特地拿来大谈特谈的必要。但,这个故事中有个特别的存在,仅仅是刚一出场,就让整篇故事蒙上了一层令人不安的气息,他们就是大家的老熟人,那个令人侧目的存在——恶意战士。出于研究的目的,我阅读了这本小说,并从中裁剪和翻译了一些段落,主要选取的是关于恶意战士性格与事迹的内容,令大家更深一步的了解这个饱受争议的战团。
本文中蓝色加粗字体为笔者所撰,有一些是对小说内容的复述,有一些是笔者自己的评语。正常字体为对小说原文的裁剪与翻译。

军需官尼欧娃·阿里阿德涅参与了舰上的一次作战会议,她能感受到舰上其他军官身上散发的钦佩和羡慕,参会人员中有一位全副武装的修女,她身高比大多数人高出了足足一个头和肩膀,这位修女让阿里阿德涅不禁笑了起来,因为有好几个人徒劳的挺直了胸膛和背,尝试和修女比肩,当然,没一个人成功。
除了那个跟在海军上将后面慢慢走进来的战士,他直接让阿里阿德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是一个残忍的怪物,生有一副厚板一样匀称的面庞,目光如燧石一般锋利。与修女的铠甲不一样,他的铠甲是那种实用类型的粗野风格,漆着黯淡的黄色与黑色,笨重的左肩甲上印着一个带翼闪电的标志。当他进入战略室时,他不得不对着拱门弯下了腰,并已经取下了他的头盔,把它夹在左臂的臂弯中,如有需要,他自由活动的右手随时可以拔出置于臀部的阔剑,清晰可见的暴力气息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他伤痕累累,下颚和颅骨上固定满了金属板,这是他曾受过的一些手术留下的疤痕。他冷酷无情,全身都散发着死亡的气味。他的名字叫雷雅德,是星际战士的连长,也是海军上将的战犬。
这是恶意战士在本小说中首次登场,这种凶巴巴的模样倒是与恶意战士挺相称。
会议开完后不久,阿里阿德涅前往星球表面执行任务,一同陪伴她的还有一位来自风暴收割者战团的星际战士,名叫奥金。

在执行任务时,由于被一位年轻女孩冷漠以待,阿里阿德涅不禁开始思索起来。
“他们视我们为入侵者,”阿里阿德涅意识到,“既然军队已经涌进了这个天堂般的乡村,他们这样做又有什么可指摘的呢?”士兵们三五成群地站在周围,警惕地注视着,其中有她的运输车上的士兵,也有其他十几名同行的士兵。既有莫迪安人,也有索里安人。他们倒也不孤单,温塔尔(恶意战士连长雷雅德的副官)的一个手下在收购区边缘游荡,用冷冰冰的视网膜镜片进行着评估和测算。他可谓一尊冷酷的雕像,爆弹步枪松松垮垮的在他覆甲的手中握着,但却已经准备好可以击发。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中有一种淡淡的威胁。黄色与黑色在每个星系里都是警告色,无论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阿里阿德涅觉得这挺恰当,并注意到即使是莫迪安人也会对令人畏惧的阿斯塔特敬而远之,无论在当地民众间涌现出什么不和,只要温塔尔的人一走进,一切就会像失去氧气的火焰一般熄灭。
“你不必为他担忧,维沙(visha,风暴收割者母星方言,类似于“小家伙”)。”奥金说,他离得那么近,以至于阿里阿德涅突然惊慌的握住了自己的胸口。
“泰拉王座在上,你安静的时候老是静到令人恼火。”她喘着气,拼命的呼吸。“他不是星际战士,是你那边的人吗?就算战团不一样,你们不都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吗?”
面对阿里阿德涅的问题,奥金倒是给出了一个相当“直截了当”的回应。
“他是恶意战士,他们是最下贱的混球。”(He is of the Marines Malevolent. They are bastards of the lowest order)
看来察合台的子嗣不是很友好。
随着故事的推进,统治这个骑士世界的女王逐渐变得不友好起来:帝国对这颗星球的“洗劫”在民众与贵族间造成了许多怨言,为了安抚民众,同时也为了关心一下她牺牲许久,存放在舰上等待回家安葬的女儿。女王先与她手下的贵族们召开了一次会议,并打算与这支舰队的海军上将通一次话。女王对海军上将提出,能否让他的手下谨慎一些,这样双方都能满意,工作也能正常完成。但海军上将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我迫不得已,陛下。远征军的需求是最重要的,我相信你能理解。帝国的神圣威严已岌岌可危,我相信我们可以解决所有的争端,就像我相信普拉西斯战斗群可以把你的女儿带回来一样,她正躺在我舰队的一艘船上。”
海军上将的意图很明显了,这场通话结束后,女王表现的十分痛苦与愤怒。
取回尸体后,女王发现,她女儿的尸体上居然出现了腐烂的痕迹,小说里没有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但很明显,这让女王更难受了。最终,在招待帝国使者的宴会上,女王在宣讲了这个世界做出过的牺牲,以及帝国对这个世界的抛弃和冒犯后,突然发难对客人发动了攻击。附近的恶意战士和风暴收割者似乎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试图攻过去,却败在了骑士泰坦的手下。幸存的帝国卫队和军务部官员投降,被关在一个兵营里。战争开始了,相当数量的星际战士与战斗修女被投送至星球表面向宫殿开始进发。
花费了这么多时间补充小说的故事剧情后,这篇闲谈的主角——恶意战士连长雷雅德终于开始他的戏份了。在一开始的人物介绍里,雷雅德就给了诸位观众一个十分“恶意战士”风格的下马威。
雷雅德已经跨过了原铸界限,来到了另一边,变化的更加......庞大了。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一个反社会的战争贩子。他不是个没脑子的屠夫,但他确实杀死过那些敢挡他路的无辜者,屠戮过那些想考验他耐心的人。有一次,一位帝国卫队的士兵想要摸摸他的剑柄,那是一把相当凶狠的东西,是一把厚刃短剑,剑柄的头上有一大块带瑕的翡翠,这吸引了那个士兵的注意。那人没想着要偷它,他连把剑拔出来都拔不动,更别提把它拿走了。他的手伸向某个美丽的东西。雷雅德杀了他,就在此时此地,那把剑一记横劈,一条斜线顿时将帝国卫队的士兵切做上下两段,为了给其他人一个有益的教训,他杀死了那个士兵的战友,足足一个班的人,后来没有人对他发起挑战,连军团里的军官都没有。他只是若无其事地走着自己的路,其行动宛如修铠甲或磨刀一般不假思索,这不是第一个因为轻慢而被杀死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雷雅德对某个白色执政官的出身发表了一些无礼的言论后,那位战士向他发起了一场荣誉决斗。当挑战者的言辞尚未完结时,一柄剑便刺入了那个星际战士的肚肠,向上直插进了心脏,终结了这场争执。面对后果他毫无犹豫,他的部署迫在眉睫。他又一次没有多想。又一个觉得战斗光荣,战争光彩的傻瓜。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雷雅德的耻辱记录很长。燧石灰色的头发,刚硬的蓝眼睛。贝利撒留的技术并未使他的面容显得柔和。如果硬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那无数的伤疤更为明显了。雷雅德已经不是第一次想知道,如果像恶意战士这样的士兵得到晋升和增援,那情况是有多糟糕。

阅兵完毕,雷雅德开始带领众人进行行星空降。
他们在不到一小时后着陆,接近时传感挡板处于接合状态,并将目标锁定在一个不会被探测到的偏远位置。
雷雅德是第一个出来的,炮艇还没有完全着陆,他就从敞开的坡道上跳到了下方坚实的地面上,崎岖的土地向四面八方伸展,有山丘、岩石和低伏的薄雾。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灰白色的丝线缠绕在他的脚和小腿上。当另外两艘炮艇寻找到着陆区时,其他乘客也紧随其后。这是雷雅德亲自率领的重要队伍,他们随后分散为不同的战斗小队,其中一支留在后面保护运输船,以防他们的着陆点被发现。
这种情况比预期发生得更快。
一个身穿又厚又结实的衣服,体型肥壮,看起来像个农场帮工的人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他看起来很害怕,但仍下决心要保护自己的土地,他手里拿着一把木托的卡宾枪。又有六个人跟了过来,都是本地人,都是那地的居民。其中一人戴着锅一样的头盔,紧张地握着一门散弹炮。接着又来了六个,农业建筑的边缘从慢慢散去的雾中浮现出来。雷雅德看到了水车、马厩和农田。这里又有更多的人,朝那五个陌生人聚集到一起。随着人数的增加,他们变得更加大胆。这没通讯塔,线路还没延伸到这么远。不管怎样,他们到来的风声是不会走漏的。
雷雅德冷冷地盯着第一个人,那个敢于瞄准身披芥末黄色陶钢装甲的战士的人,说道:“烧了。”
他们离开时,农场和田野成了一片烧焦的废墟,他们身后的浓烟仍在盘旋向上,形成一股厚厚的烟柱。他们现在需要迅速行动,强行穿过这片险峻的地形。烟雾最终会引来调查,从而引起关注。他本可以饶恕他们的,他想,但雷雅德更喜欢痛苦的教训。
他在他们焦黑的骨头和破碎的身躯上写下了一条信息。写着:“恐惧吧,我们来了。”
在随后的战斗中,雷雅德和他的部队成功的击杀了骑士泰坦。
雷雅德将它的钢筋铁骨重铸成了一堆薪柴,破损的伺服系统和活塞的碎片之间仍有火光在跃动。他的十名战士在袭击中丧生,其中一半属于修女会。他本来以为人数会更多的。
他们牵制住了骑士,先是引开了它的小侍从,然后对更大的战争机器展开了伏击。它的厚重装甲和离子盾令人生畏,但经过巧妙部署的热熔武器终结了这一切。只要打断腿,身子就会自己倒下去。它倒了,一个倒下的巨人,如果不能动弹或保护自己,终究也会屈服于蚂蚁的攻击。
雷雅德亲自爬上了骑士的框架,像登山家征服高峰一样挥舞着刀和斧。当他的同伴们拿着炸药和能够切穿,分隔和破坏金属的近距离武器前来收拾受损的神之引擎时,他自己也开始安放起炸弹。
两枚热熔炸弹磁吸附在躯干上,爆炸顿时把一切弄得一团混乱,留下的只有撕裂和重新凝固的金属。雷雅德不得不对剩下的东西进行强行破拆,这是一项野蛮却很有节奏感的任务,血肉之躯的驾驶员最终被剥了出来。当然,他还是战斗了,有荣耀的战士总会这样。雷雅德的面部装甲被近距离的激光灼烧留下了一道伤痕,那正是骑士驾驶员击中他的地方,他甚至试图从鞘中拔出刀剑,但这时雷雅德已经把手伸进去了,他用一只覆甲的手握住了驾驶员的颅骨,像对付一个鸡蛋那样把它捏的粉碎。那人扭动着,尖叫着。然后是一片寂静,只有他那破碎的坐骑上噼里啪啦的火焰还在作响。
他们又以每三个恶意战士一队,每台机器三队的方式,用锁链把被毁的侍从骑士拽了过来,然后把它们堆在更大的神之引擎旁边。
凡人的驻军没那么麻烦。他们战斗得很英勇,但一个凡人与一个超人战士的战斗完全不能称之为“较量”。他们和所有人一样,死在血泊和恐惧中。起码雷雅德的经历是这样的。
守军已被屠戮,只有塔楼留存。
“在基地周围布置炸药,就足以利索的完成任务了。”他说。
修女们开始着手这项工作,伤痕累累的大修女接到命令后点点头。
雷雅德注视着,他看着远处的骑士们在燃烧,火焰在他肮脏的铠甲上反射出强烈的光辉,芥末般的黄色正闪亮着,但却毫无光彩可言。战争并不光彩,它十分丑恶,雷雅德也一直觉得自己与它很匹配。
“看吧。”他对聚集在他身边的恶意战士说。“我告诉过你们神也是会死的。”
在行动的半路上,雷雅德意外找到并救下了失联的风暴收割者,奥金。但雷雅德好像不喜欢奥金......
雷雅德对风暴收割者略知一二。他知道他们野蛮的文化,他们奇怪的荣誉感。他们每个人都渴求着荣耀的死亡。雷雅德才不会去考虑这些。他迟早会死的,迟早会有比他更大更丑恶的东西终结他。这样的事情很少有什么荣耀可言。这个概念对他没有什么意义。
战争中没有荣耀可言,他心想,尽管他对这个新来的嗤之以鼻,但风暴收割者的坚忍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肯定是受了伤——他试图掩饰自己的跛脚,他粗犷的面庞上烙下的无止尽的苦相已经证明他的健全不过是个谎言——但他仍在前进,仍在战斗。雷雅德可以对此表示尊重,就像他尊重除了消灭帝国之敌以外的任何一件事一样。
在随后的作战行动中,雷雅德滥用武力的行为更是让他与奥金之间结下了仇怨。
“望远镜,”他对他的一个人喊道,不一会儿,望远镜就在他伸出的覆甲的手里了。
首先,他将单筒的设备对准宫殿,现在不是很远,还有几里地。那东西看起来招摇且华而不实。都是尖塔和宏伟的大理石墙壁。他们在接近时更加小心,卡米达尔军队的巡逻活动会变得更加频繁,防线变得更加坚实。他保证说,他们能预料到会有袭击,但不会想到是这样的袭击。高耸的骑士肖像在地平线上四处徘徊,但它们数量很少,而且相隔很远。从中间溜过去很容易,他们要找的是战争的主力军,不是游击队。
一个接近探测器在雷雅的前臂甲上嘀嘀作响,他改变了方向,朝东移动。他的鸟卜仪上安装了一个简单的远程生物扫描装置,以防有更多的农场帮工或乡下人走到他们的路径上。
他的视线落在了一列难民列车上。他数了数,大约有一百名市民,其中一些是民兵,还有五十名隶属于卡米达尔政权的护卫队。轻装甲,激光卡宾枪和长矛,算不上什么威胁,但双方的路径之间有重合。等着让他们过去会拖慢雷雅德的脚步,而且他不能确定那些守卫们是不是也有自己的鸟卜仪。只要有一个不正常的读数,他们就会暴露。那样的话骑士就不会离这儿这么远了。伏击干扰阵列是一回事,在公开的战斗中面对战争引擎是另一回事。
他把望远镜递回去,大声下了命令。他的几个手下和修女们把目光转向了难民列车的方向。恶意战士首先分散开来,按战斗小队闯了过去,两个朝向车尾,两个朝向车头。
雷亚德把帕拉汀修女叫到身边,那个头发花白、满身伤疤的战士。
“会有人跑掉。”他告诉她。“别让他们逃走。”
她犹豫了一下,帕拉汀,她的面庞顿时被无言的异议所冰封,但雷雅德却将任何潜在的反叛镇压了下去。
“不留活口,”他重复了一遍,迈上了一步,一只覆甲的手意味深长地放在他未拔出的剑柄上
恶意战士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低着身子,手持着爆弹枪。
停顿了几秒钟后,帕拉汀修女点点头,对她的部队厉声下令。他们向东和向西散开,封闭了这个陷阱。
“火车上有老百姓。”
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浓重的口音,深沉而高贵。雷雅德也感受到了那个声音试图压抑的痛苦暗流。他面对着风暴收割者。
“你会阻止我吗?”他简单地问。“你觉得你会妨碍我执行命令吗?”他把剑从鞘中抽出两指宽,“我没时间吵架,所以现在就告诉我,让我们把事情解决了。”
雷雅德的两个手下留了下来。两人都准备好了爆弹步枪。
“奥金,你说过这是你的名字吧?”僵局还在继续,雷雅德问道。
奥金点点头。
“战争是丑恶的,奥金,我敢说你的手上也全是血。”
“他们是无辜的。”风暴收割者回答。他看着两名恶意战士逐渐进入他的视野,但他似乎并不太在意他们的存在。他也没有伸手去拿系在腰带上的那把外形奇特的利刃。如果他那样做了,雷雅德立刻就会出手杀了他,他很明智,至少会看气氛。奥金也从风暴收割者那里听过这句话,不过他以为这句话此时应该是更贴近字面含义多一些。
“战争中没有人是无辜的。”伦雅德告诉他。“我们不是,他们也不是。我们唯一的责任就是取胜。”
就连帕拉汀也停下脚步,想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好,你选哪一个?”雷雅德追问道。
“我不会杀他们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雷雅德在头盔下微微一笑,感到旧伤疤在隐隐作痛。“是的,你会的,”他说。“你就是为此而生的。”
当修女们继续前进时,奥金后退了几步。包围难民列车的恶意战士差不多就位了。
几分钟后,火车前面的哨兵发出了一声喊叫。接着是更多的喊声和尖叫声。平民里有儿童,但雷雅德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兴趣抓俘虏。激光卡宾枪开火了,一阵小小的能量尖啸让尖叫声显得更为凄惨。更为沉重的爆弹声随即响起,圈套出发了,不到几分钟一切都结束了。
随后只剩下一片寂静,透过飘散的硝烟和满地的尸块,雷雅德看到奥金正盯着他。
接近宫殿后,雷雅德采用了声东击西的策略,转移了守军注意力后一路杀进宫殿,展开了作战。
他的视网膜镜片显示屏上的计时器滴答作响,倒计时从绿色变为红色,直至结束。归零,一声爆炸照亮了黑暗,火光在夜色中延伸出三十余尺之远。接着是爆弹的轰鸣声,从远方和多个不同的角度发射出来,以模拟比实际数目更多的战士。
守军的反应就和那些总是缩在墙后面的人一样,是紧张和恐惧。军官们叫喊着,号角吹响了,手持长矛和卡宾枪的士兵们奔向骚乱发生的地方。
雷雅德瞧见了一座门楼,这是通往宫殿的一个较小的入口,它被限定在外围地区,但有一条路可以进去。守卫警卫室的部队此时很稀少,他们像飞蛾一样被东边城墙上燃烧的火焰吸引过去了。
他们一离开,雷雅德就发出了信号。
他们又跑了起来,不是在逃跑,而是热切地期待着暴力的发生。在离墙不到五十尺的地方,两名恶意战士放慢脚步,开了一枪。他们一直等到第二次爆炸在第一次假动作的同一地点引爆,愤怒的雷声掩盖了他们的武器声。哨塔寂静无声,守卫已经遇害了。
门楼墙上的一个士兵转过身来,警戒着危险,但不知道是什么危险,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雷雅德打中了他的喉咙,士兵的惨死引发了更多的关注。他没有理会,把它留给了他的战士们。这时,他已经到了墙脚,拿起他的刀,像拿着登山用的岩钉一样,开始往上爬。
奥金在他身后几尺远的地方,手里也拿着刀,脸上刻下了严峻的决心。
修女袭击了大门,将穿甲手雷夹在门框和构件之间,在门上放了热熔炸弹。爆炸时震耳欲聋,大门扭曲,垮塌,趔趄着开启了。雷雅德和奥金冲过去占领了城垛。当他们在另一边登陆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群震惊而毫无准备的守军。
卡米达尔人死的很快,不是被射中就是被砍倒。两个阿斯塔特老兵肆意的收割着防卫者,宛如收拾田中的秸秆。没有号角吹响,没有铃声响起。他们已经肃清了门楼,现在他们下到院子里去了。
他们在这里遇到了更猛烈的反击,或者更确切地说,遇到了更多的反击。
一个排的兵力匆匆从警卫室里赶出来开始射击。此时,战斗修女和两个恶意战士已经开始作战了。其中一名修女倒下了,一发射击不幸命中了颈甲上方的部分。但其他人安然无恙的经受住了激光束的冲击,并将士兵们全部撕碎了。修女的火焰喷射器将大多数人直接点燃,他们的身体就像大火中的棕色污迹,在燃烧的过程中慢慢地蜷缩成一团。空气中弥漫着钷素的味道。
现在,卡米达尔人意识到了威胁,在上面,邻近城墙上的士兵转过身来,开始向闯入者开火。雷雅德射中了其中一个,他们转身就从城垛上摔了下来。他在院子里的一群群建筑物中看不见他们,继续往前走。
当雷雅德穿过烟雾和不断增加的屠杀寻找一条深入宫殿的路线时,掷出的手雷在守军的队伍中制造出了无数的混乱和尸体。他找到了,一个通往二级大门的拱门,用覆甲的手指指向他的征服。
他们将另一名修女留在了院子里,城墙上的守军用一门加农炮攻击了入侵者,将她披甲的身躯轰碎了。大口径弹丸一路追击着他们他们穿过第二道门,但没有造成进一步的伤亡。
在东侧墙壁爆炸的喧闹与叫喊之后,援军到了。剩下的恶意战士和修女们一旦完成了最初的任务,就会过来填充队友开出的的突破口。雷雅德等不及了,他们会向他集结,否则就会被追兵拖延,部队得到增援或是敌人被分散,这两种结果都是有利的。
他动作很快,就像一把致命的利剑。他看不见风暴收割者了,一时好奇起来他是否被击倒了,或者只是单纯的死于伤势过重而已。他让恶意战士在两翼夹击,在他们进入前沿位置时慢慢向前推进,修女从后面冲了进来,用阵阵火舌封住了后路。
士兵在更为狭窄的宫殿外区稀稀落落的展开了进攻,三三两两的过来了,在被强大的敌人撕成碎片前高声叫喊着无意义的咒骂。被卷入战斗的农奴尖叫着想要逃开,但雷雅德还是把他们射杀了。一些士兵表现出更多的战术意识,在一辆翻倒的铁车后面集合成一条火力线,他们设法避过了一阵火力齐射,但恶意战士的手雷把他们连人带车炸成了碎片。
通过另一个拱门,总是向内移动,更接近宫殿的中心。雷雅德和他的部下面前出现了一个大广场。看起来像是某种岔道口。有另外两扇门,一扇通向上面的城墙防御工事,另一扇通向里面。雷雅德察觉到其中一个离宫殿内部很近,便朝那扇门走去。
这里有更多的守卫,一群衣衫褴褛、穿着破斗篷和旧盔甲的疲惫的守卫。当伦雅德和他的战士们走到人群中间时,他们还在四处乱转,抽烟喝酒,显然不习惯麻烦。在第一次袭击中有差不多20人身亡,其余的人迅速集合,军队从广场中央的一个警卫室涌出来,成群的男男女女匆忙抄起激光卡宾枪,铠甲都没穿好。架在警卫室的瞭望塔上的一挺重伐木枪开始开火,枪口焰熊熊燃烧着。
片刻之后,一发高度精准的破片手雷顿时让那挺枪哑了火,操纵它的班组人员在护墙上爆开,穿过烟雾和掉落的碎片坠向地面。
守军大吼:“卡米达尔!”
正在近距离冲锋的雷雅德对他们的勇敢表示同情,他凶猛地向士兵们攻去,撕裂他们的四肢,碾烂他们的头颅。无人回答,他们的长矛撞在他的铠甲上裂成碎片,数秒之内就已经有六人身亡,那些有足够求生本能的幸存者纷纷退后。
一团火焰烧焦了一群守军,将他们整个人都烤焦了。更多的人来了,所谓的“君权”方阵对这次袭击做出了反应。两间大营房预示着会有更多的援军,尽管营房的门关着,百叶窗闭的紧紧的。毫无疑问,他们在武装自己。
雷雅德转向拿着喷火器的修女。
“烧了它,”他咆哮道,“全烧了。”
还记不记得我们先前提到,被女王俘虏的帝国卫队和帝国官员被关在军营里?关着他们的营房就是被雷雅德盯上的这几间!甚至故事一开始提到的军务部官员阿里阿德涅也被关在这里。由于修女的火焰喷射器堵住了,她和囚犯们没有丧身火海。正当她发动大家一起逃出去时,他看见看见一个穿着肮脏白色盔甲的鬼魂从烟雾中冒出来......
守卫已经放下武器投降了,但雷雅德还是开枪打死了他。他对这些人只有仇恨。他们是他的敌人,敌人,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都不应宽恕。
一群平民,一群被卷入战斗的仆役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雷雅德紧接着就把爆弹步枪对准了他们。
仇恨是最可靠的武器。
......然后他被一个又快又重的东西命中,好像是个突击艇。
雷雅德四肢张开,铠甲刮擦着石头,那股动能将他推出去十尺多远,但他一边滚动一边翻转过来,摆出一个蜷伏的姿态,覆甲的手指把他拽停了下来。
风暴收割者也以同样的姿态面对着他,脸庞已然化作一张狂怒的面具。
“住手!”他吼了一声,向恶意战士扑了过去,他的刀露在外面。
雷雅德迎着他,将自己的刀抽了出来,他的爆弹枪飞出去太远,够不到。
阿里阿德涅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了这场冲突,奥金,活着,在这。正在和自己人作战。当他看见死去的平民明明瑟缩在角落里,却依然被质量反应弹丸炸的四分五裂时,她明白了原因。当雷雅德的身子抬高时,奥金压低身子擒住了恶意战士的腰,将他举起又摔落。雷雅德重重倒在地上,奥金朝他的侧身刺了一下。
他踉跄着后退,阿里阿德涅意识到他已经受伤了,不过是之前受伤的。他看起来摇摇欲坠,这是她第二次为他的性命担心。
“奥金!”她大喊道,语气既激动又害怕。
即使奥金听到了她的话,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雷雅德身上,雷雅德也向后退去,他举起一只手,指示手下不要插手。修女们在一旁看着,已经制服了最后一名卫兵,卫兵们的双手放在脑后,排成一排跪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会惹麻烦,”雷雅德说着,将刀反握起来,举至眼睛的高度。
“Jagun hak sang tal。”奥金平静地回答,朝雷雅德脚边啐了一口唾沫。风暴收割者快要站不起来了。
恶意战士笑着轻哼一声:“你应该死了。”他冲向奥金,举起刀准备杀戮,但突然停住了,一把斯扎布拉(风暴收割者母星制造的一种刀剑)突然从胸口冒了出来。奥金拔刀投掷的动作太快了,阿里阿德涅甚至都没看见。
一声愤怒的吼叫从恶意战士那边传来,他们准备逼近那个想要杀死他们连长的战士,但修女们调转枪口,把他们俩都射倒了。
“住手吧。”帕拉汀重复道,她的面庞伤痕累累,但她的脸色还很清晰。
雷雅德跪倒在地,鲜血从伤口涌出,他试图拔出插在胸口的剑,但没有成功。他设法扯下了头盔,头盔下交错的伤疤让修女看起来都只是保养不周而已。他的嘴卷曲成一个丑陋的微笑,拉紧了他皱巴巴的皮肉。
“你看,”他开始说,吐出了血,“仇恨是——”
奥金拔出斯扎布拉,斩下了雷雅德的头颅。一个东西从恶意战士的双肩上摇晃着掉落,宛如一颗沉重的铅球。
随着雷雅德的死,恶意战士的戏份也差不多结束了。故事的最后,阿里阿德涅一行人回到船上,女王一位实际上是内奸的近侍刺伤,最终开着自己的骑士,被自己的宿敌,反对她统治的另一个骑士家族的成员杀死。女王战死后,卡米达尔接受了帝国的统治,而帝国也承诺会尊重卡米达尔,给予他们以宽限和让步。
这个故事一定程度上也补充了一点关于恶意战士的信息,比如他们(至少是雷雅德连长)为什么会如此寡廉鲜耻:恶意战士似乎根本不觉得战争是一件“荣耀”的事情,按照这个逻辑,建立在战斗与牺牲之上的“战士的光荣”似乎也变得不重要了。联想到他们不承认“无辜”的存在,以及滥用武力的记录。在阅读完这本小说后,笔者可以给这群黄黑色的恶棍这样一句主观评价:
“战争很坏,而恶意战士比战争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