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

“有新生命的诞生在这个破农庄时，村里的人张灯结彩，但这个村里的孩子永远活不过一岁。”他猛吸了一口香烟，脑袋颤抖。 

“是这个村子被诅咒了吗？”我疑惑地问道。 

“呼——”一团白烟从这年轻人嘴中流出，在空气慢慢地瓦解。  

“咳——咳——老张！咳——老张……你家又有新生儿了呀。”老冯满面笑意的从门外快步踏入院中。  

院中一个新生命在阳光下，哭泣着，哭得很凶，像夏天的雷阵雨。  

“老张呀？听说你肺不好呀？”老冯也面带笑容地说着，语气里不难听出有些骄傲。 

“是的呢？”老张回道“你家不是有新生儿了，能帮帮我吗？”  

“帮什么忙？”老冯低着头皱起眉盯着，盯着台阶下弯着腰的老张。  

“我们这多少年的交情，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事啊，把这孩儿的肺卸下来换给我用。”  

“什么！”老冯指着老张的眉心嚷着“我媳妇得了肺结核！也需要…”  

“老冯！”老张打断了老张的唠嗑，“我把我那儿媳妇送给你！外加我儿子那年轻的心脏！换这个孩子的肺！”  

“要的，要的，这个条件可以的，有这个条件你不早说吗？老张。”老冯笑着看看他那老旧的心脏，想着他早已经不像住常，挺不住耍女人了，而且媳妇已经岁月尽失，不如一只母猪有魅力了。  

很快，婴儿的哭声像夏天的雷阵雨一样，来得匆匆，去也匆匆。在炮仗如雷的声音中，老人们大口大口的喝酒，吃肉，欢庆自己生命的永恒。  

从往事中，回到当下。 

他又猛吸了一口烟，得意地笑着，看着已经烂掉的麦地。  

“你们的麦地都烂了，遇饥荒怎么办？这还笑得出来？”我厌恶的看着他抛出问题。 

这年轻人的问答不出我预料 。 

他笑着，得意地回道:“我们家的繁殖器都很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