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2BNN // 饭制动画

∑-12乘上了巴士。我最早与∑-12一起乘巴士还是在九年前。虽然∑-12是朝圣机器,但朝圣的动机相反于古今中外的朝圣者。即便带有偏颇地去概括古今中外的朝圣者的目的,大体上说是“寻找自我之旅”也没什么错。∑-12踏入的是寻找“别人”的旅途。根据他(她?)下腹部的显示屏上显示的话语,∑-12无法再与别人相遇。说来是争吵导致的。同时,大概也可能是由于我不得不和∑-12一起乘巴士。
那天深夜,走在Soi Bangla(孟加拉路,泰国普吉岛知名的夜生活中心)路上,我和∑-12吵了一架。“如果我不是别人,那又是什么?”我问。他(她?)下腹部的显示屏上这么显示了:“寻求幻影人们自身的所在,成为苦痛的叙述者。放弃生存,‘讲述的正是自我’然后即刻死去。渴求答案的话,先告诉我你的所在吧。”
于是我敲敲自己的胸口:“要说我,不就是在这里吗?”虽然这样子说了——
“要被车碾过去了啊,笨蛋。”
领会∑-12显示屏上的内容时已经晚了,下一刻,我已经在从Soi Bangla右转过来的达特桑小货车底下了。
“痛吗?”
都被压在车底下了,会有人不痛吗。“当然啊,快来帮我一把!”我喊叫着,然而∑-12并不在乎。
“那走吗?”
∑-12的显示屏上如是显示,然后快步走开。我着急地跟在他(她?)身后。“那是怎么回事?”我转头指着达特桑下的我,并逼近了∑-12。
“来谈谈。”
显示了这个,于是就变成了这样。我得意地走,就好像我做了自己都觉得灵巧的事一样,∑-12的显示屏上滚动了无数遍这种文字:“因为在下一站下了车”。
到底是什么站?我们不是在Soi Bangla上走路吗。到底∑-12也变得疯狂了。即便这么想,但怕在这里说出来又会吵架——我也下了巴士。下车的地方是Soi Bangla,正好是在Soi Katoey(人妖)的地方,也就是达特桑右转弯的位置。
“要被车碾过去了啊,笨蛋。”
领会∑-12显示屏上的内容时已经晚了,下一刻,我已经在从Soi Bangla右转过来的达特桑小货车底下了。从此,这个循环持续了七年。经过正好七年又七日,期待已久的变化于七月七日的七十七分来临。∑-12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文字:“行驶的巴士藏起不前行的自己,成为魔界的讲演者。两只手拍手会发出砰响,那单手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七年里乘坐巴士,被达特桑碾过,这次是谜题吗。我回答“单手是另一只手的声音”,认为这个回答可以满足∑-12。可他(她?)即刻发怒,在显示屏上显示“知道这个了为什么要还坐巴士”。
见到∑-12生气的模样并非“先”,也并非“后”,这就是最终了。他(她?)气恼,发出声音来,开口讲话。那模样是如此:∑-12头部的连接处溢出来凝胶状的液体,有着恶趣味般香水的气味,啪嗒啪嗒落在路面上。全身中的一块皮肤下面看着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沸腾了一样冒着泡。下颚脱落,松垮地垂下;膨胀的舌头奇妙地动了。落在路面上的凝胶状液体群集蚂蚁。喉咙里传出下流的,宛如用吸管去吸杯底可怜的液体时的声音,拼命发声。附着于声带周围的凝胶状液体汩汩地,反常地快速说出来的话听着一点不像日语。因此,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搞不懂意思振奋起来,正巧是向着普吉市行驶的巴士末班车到站的时间。我对∑-12说:“差不多够了,赶紧回宾馆睡觉吧”,但他(她?)只是看着月亮,静静地吹吹箭。我更加搞不懂了,抛下∑-12一人坐上巴士。巴士启动时,我把头伸出窗外,“真熟练啊”喊着,不知道这样子是否刺激到了∑-12。他(她?)反应剧烈地开始硬拷贝后脑勺上不知道写有什么的纸。一次又一次,硬拷贝的大量的纸被刚启动的巴士吹飞,飞了满天。我成功抓到一张,直到看不见∑-12的身影,我一直从窗户目视他(她?)。大量的印刷纸铺满在地,成了反射月光的反光板,照亮了黑暗中不断硬拷贝的∑-12。巴士转过天堂的弯,∑-12从视野里消失了。我展开抓住的那张纸,举到车内灯的光里,印刷纸里是这么写的:“现实是虚无的演出节目”。
不是正经话。
(视频里的文案来自师匠网站里2003.10.7发布的Phantom Notes《∑-12、バスに乗る》。匆忙翻译,错误还请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