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我)“拥抱的温度,只有你清楚。”
狗血生病梗
马嘉祺正坐在洞口休息,工友攀上他的肩膀,吹了声口哨,
“走啊,马哥,出去玩玩儿?”
马嘉祺拍了拍身上的灰,不予理会,自顾自地走向板房。
小灵通刚开机,就接到妻子缪晨打来的电话,她说家中一切都好,女儿,妹妹,还有她都很好,不要挂念家里,在外面多多注意身体,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马嘉祺一边听着一边用矿石在地上画圈,他灰扑扑的脸上,眼睛却亮亮的。
挂断电话,缪晨躺在病床上发呆,女儿被妹妹带出去散步了,她朝窗外望去,好像很久没有出去逛逛了。
马嘉祺这几年睡眠很浅,从前沾床就睡的人,在缪晨患病后便不再有踏实的睡眠。缪晨很能忍痛,第一次化疗回家后的那阵子,她总是背对着他,他也以为她安稳地睡去,可第二天枕头上的印记骗不了人。
后来马嘉祺也守着缪晨,看着她因为疼痛蜷缩在一侧时,他便伸手握住她的手。缪晨愣了下,他又移上前拍拍她的背,
“痛就喊出来”
缪晨没有转头,“要不别治了吧,这就是个无底洞。”
马嘉祺没有回答,他反而捏地更紧了。
“嘉祺,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嗯,要治。”
马嘉祺拍了拍妻子的背,小声念叨,
“不说丧气话了,睡觉吧。”
那天睡前马嘉祺只听到缪晨深深的叹气声。
怎么能不治呢?一无所有的时候她撇下所有顾虑跟他结婚,无论何时她都给予自己最大的支持。她说你出去闯闯,我在家里守着小店等你回来接我们。
接到妹妹电话时,只听见她在那边泣不成声,“怎么了?”
“哥…嫂子她…可能生病了。”
缪晨那阵子腿痛,起初以为是梅雨季关节炎犯了,没太在意。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已经痛到站不起来,唤了几声妹妹,十几岁的小女孩见状也惊慌失措,跑到楼下电话亭打了个急救电话,跌跌撞撞地又跑上楼,趴在缪晨身上哭,缪晨反而忍着痛安慰她,
“哭什么呀?没事的。”
“你快去看看月月,她应该快睡醒了。”
接到电话的他,马不停蹄地回了家,这次迎接他的不是丰盛的饭菜,不是燃起的灯火,而是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缪晨靠在病床上养神,丝毫没注意到外面有人进来了。
马嘉祺走的急,什么东西都没带,几天的火车坐下来,整个人颓废得很,缪晨听到急促的呼吸声,抬眼便看见胡子拉碴的马嘉祺,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生病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呢?”
“哎呀没啥大问题。”
马嘉祺捧着她的手,不做声,只是静静地望着缪晨。
“好,修养好了就回家。”
拿到检查报告的那天,马嘉祺在医院门口坐了好久,他这些天其实预想了很多种结果,却没想到拿到手的却是最差的那一种。
一连一个星期,他们一家人都死气沉沉地,缪晨大概猜到了自己的病情并不乐观,但她每天都尽量乐呵呵地面对女儿,三岁半的女儿趴在妈妈怀里软软地说道,
“妈妈,你什么时候陪我去游乐场呢?”
马嘉祺刚好拿着药走进来,
“等妈妈病好了,爸爸妈妈一起带你去游乐场,好吗?”
缪晨接过马嘉祺手中的药,手上的针眼越来越多,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针吃药,她突然觉得日子没有什么盼头了。
她问马嘉祺什么时候回去工作,马嘉祺没回答,只轻轻用湿毛巾给她擦手臂,擦到手臂上的淤青力道放得更轻了。
“我准备就在家这边工作了。”
缪晨想跟他对视,他却总是转移视线,
“在家能干什么?”
“前几天虎子说现在挖煤很挣钱。”
缪晨用了点力,把手臂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你忘了—”
“我没忘。”马嘉祺打断了她的话,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当然没忘,可是我没有办法…晨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至亲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
缪晨声音颤抖着,“可是我怕啊!”
“咱们本地那些小煤窑出事的还少吗?”
她所质问的又何尝不是他所考虑的东西,可是与挣钱救命相比,这好像又算不得什么。
那几天他们像是在冷战,直到马嘉祺说马上出发去矿上了,缪晨才无精打采地嘱咐了一句,
“注意安全。”
马嘉祺在矿上是最卖力的那一批工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虎子有时候都担心这种强度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他身体状况会出现问题。
马嘉祺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拿着那个破旧的小灵通跟家里人说说话,工友们都笑话他结婚这么多年还如胶似漆,他苦笑几声,屋子里也只有虎子知道这苦笑的含义。
与死神争分夺秒的日子真难熬,几次化疗过去,缪晨的身体极度消瘦,妹妹上学也被搁置,专心照顾她,女儿被送到了娘家,缪晨每天强撑着精神给马嘉祺汇报,
“我们很好,勿念。”挂掉电话便进入昏睡。
可是那天她迟迟不舍得挂掉电话,缪晨碎碎念结束,马嘉祺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声,
“又开始痛了吗?”
缪晨笑了笑,“习惯了,你多说点话吧,我好想你。”
马嘉祺便给她讲小时候看过的那些神话故事,讲十七八岁在外面闯荡的那些故事,讲矿上各种各样的奇闻异事,几个工友路过,不经感叹,“哟呵,头一次听到这小子话这么多。”
缪晨在那头听得昏昏欲睡,她好想把他的声音刻在脑子里,这样就永远忘不掉了。
嗜睡,记忆力变差,缪晨也时常忘了醒来的时节是黑夜还是白天。那天挂电话前她对马嘉祺说,
“把女儿接回来吧,我想看看她。”
马嘉祺安抚她,“妈把女儿照顾地很好,我下个月初去接她。”
缪晨应了声好。
女儿看到病床上消瘦的母亲,把脸贴在缪晨的手心里不肯起身,她好像预感到了离别。马嘉祺把女儿抱起身时,缪晨的手心里多了一层湿润。
马嘉祺坐在床边给缪晨整理毛线帽,
“很丑吧?”
“好看的”
缪晨笑了笑,咳嗽了几声便满脸通红。
“嘉祺,有时候我在想,这一切值得吗?最后落得人财两空。可是看到你们,我又觉得是值得的。”
女儿被妹妹抱出去了,马嘉祺凑近妻子的耳朵说道,
“那你当初嫁给一无所有的我,值得吗?你肯定要说很值得啊,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幸福的小家庭。所以啊,不要纠结值不值得的问题,只要我们还在一起,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缪晨一直盯着马嘉祺看,与马嘉祺的视线正对上,他的吻留在额头的一瞬间,缪晨流着泪,
“我舍不得。”
马嘉祺抵着妻子的额头,“不要离开我。”
缪晨用着仅剩不多的力气回抱了一下马嘉祺。
“拥抱的温度,只有你清楚。”
End.
封面cr: 抖音 独嘉记忆|马嘉祺
灵感来源于嘉祺改编的剧目《神木》
病情的部分都是我瞎写的,大概是骨癌?😢
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