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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山门(又名二当家勇闯自家山门)

2023-08-10 11:10 作者:嘎嘎mo  | 我要投稿

第二次踏上这片土地,黄叶带着秋意飘下,被长生狠狠踩进泥土里。 上次他偷偷潜入, 被人抓了个正着,五花大绑地关进不见天日的密室, 受尽折磨, 屈辱下他将那两人的模样死死刻进脑海里, 这次归来, 势必要将二人踩在脚下。 瑟瑟秋风拂面,他又想起那夜翻墙入内,回过身来同站在房顶的青年打照面的情形下“哟,木染,来客人了。” 居高临下,墨色里修长剪影射过来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语气里毫无友好之意,反倒夹了丝丝玩味。 紧接着身侧衣料摩挲声骤起,仓皇望去, 那人收了靠在长枪上的身子, 脚步声骤起, 冷冷月色下寒光闪过, 直逼脖颈 :“好说。” 简短的两个字, 和火一般鲜艳的赤瞳,却让人如坠冰窟。 每当长生想起那人的赤瞳和脸上的墨龙纹样, 他就难以言说自己的心情, 若是再记起另外一人脸上的红白彩绘, 更是让他攥紧了拳头,连牙都咬得喀嚓作响。 一如现在。 长生昂首向前, 一步踩在坡前平地,同坡上几人对视, 则身抚琴,尤其是在与那赤瞳对上之时, 气氛愈加剑拔弩张。 “小友, 有话可以好好说,何必兵戈相向。 他正欲动作,却被右侧一袭舞衣的青年制止。 赤裸上身涂了金色纹饰,一呼一吸间饰品碰撞轻响,在几人中显得格外扎眼,温和的面容似乎并无威慑力, 然而腰间的细长佩刀却提醒着长生此人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紧接着对上一双暗红的眸子。 长生气恼, 怎么总是和红眼睛的人过不去。 闭眼, 昔日被辱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 他深吸一口气: “多说无益, 白木染, 可敢应战?” 强压下语气里的颤抖, 愤愤的恨意攀上大脑。 风起,彼时一袭白袍的青年提枪下坡,卷起一地落叶都被长枪割碎。 “点到即止。”听着舞男的提醒长生嘴角轻扬, 嗤笑他们都是些装模作样之徒。 比试开始,风声不停 反而有愈烈之势。 他望着对面看不清神色的白木染, 终究是怒意占了上风,招先动, 琴声铿然欲碎,乍起的不止对面人, 还有往日时时刻刻停留在心中的梦魔。 眼看着对方提着枪几步踏入自己的安全范围, 几步根转腾挪,长生咬着牙拉开距离, 信手拨琴, 习惯性地打出那一招曾被白木染一瞬躲过的御风, 心中暗道不好。 却见落叶翻飞, 白木染硬生生吃下这招,冷淡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来不及去想他到底什么意思, 身子已经先替他做了反应,换手抚琴,琴波荡漾天地, 再拔出琴更里的长剑, 剑指之处,火色落雁灼热,处处都是杀招, 毫不留情。 最后一击被飞来的另一长枪截住,那修长身影翻飞入场,踢脚震开长生,尘土飞扬。 “你怎么回事?“那人疑惑发问,却不知是在问谁。 长生沉默片刻, 又将剑立起,直指面前人。 那红白彩绘,他最熟悉不过:“安晏之来战!” 被唤之人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收了落在白木染冰脸上的目光,踢枪上手,挑起落叶,直冲长生方向。 “自以为是, 以为学点功夫就天下无敌了?” “欻欻”的破空声中还夹了安晏之不屑的唾骂,带起往日长生被人封了脉踩在脚下肆意辱骂的记忆。 “士别三日, 当刮目相看。”轻脚极速点地,躲过连刺,再飞身踩上枪尖,他怒极反笑,“可你看起来还是那副烂样。” “呵”安晏之插步抖枪,杀意震荡,劲贯枪杆,接连变换步伐, 扣扎劈密如绵剑,让得长生不住地翻飞身子 堪堪擦尖躲过。而他薄唇紧据,碧润流泉突进,再翻身至背后,五道劲气飞出,落处墨色跌荡,起一阵雾气。 两人战在一起难舍难分, 雾气之中寒光不住作现,站在外围的几人不见其中面目,终是有人耐不住焦急,药人碰撞琴意,荡开雾气。 “梅子,不用帮我!"两人身上均挂了彩,明显伤得更重的安晏之哑声将紫衣女子挡在身后。 “梅酒。”坡上, 一直抱胸而立的段皓珏却点头默许了,眉间轻壁,他显然对长生连下死手的行为大有不满。 戏谑地看着舞男默许,长生擦了擦嘴角血丝, 轻骂:“道貌岸然。” 一句话激怒梅酒, 她不顾阻拦挥动魂灯, 蛊种连环, 尽数打入长生要穴, 而他恍惚间面前对手已换了人,先前几招便被击败的木染掸掸衣上尘土,再度入场。 安晏之被素衣女子扶下, 长生瞳孔微震, 认出那位正是被困之时颇照顾自己的半鸢姑娘, 但眼下来不及思考,蛊种爆发,蚀骨灼心的痛感袭来, 他忙运动体内寒冰真气,咬牙揽飞随之而来的药人。 紧随其后红光闪过,白木染的枪直直劈来,躲避不及的他只能硬接。 短刃与枪尖擦出火花,目之所及满是血色与冲天杀气。 或许更多的是来自自己。 “嚓!“再次抵住枪身,躲过梅酒的魂浪冲击, 僵持间水珠滴落,垂至鼻尖。 山雨,来了。 一瞬失神,彼时寒灯如影,破梦灼魂,直击长生所在之处,白木染紧接着刺挑变换, 眼看要被击中 他微步凌波,休迅飞凫,闪至一旁覆手快弹,浮生心念浸入弦中,化天地云水成霜,寒气刺骨。 药人被震开, 长生心一松, 却见长枪飞来, 直插面门,随之乍现白木染那双红瞳,舞枪将他挑飞,殷红迸溅,不可阻挡之势如蛟龙翻腾, 让人一阵头晕目眩。 血色破口,长生咬牙再度飞身后撤, 汇聚内力于掌心, 暗标射出, 重击二人命门的刹那间为刀光所挡,风雨之中,那眉色温润之人似乎终于忍不住,提刀闪身,一招百裂千击,尽数击飞他的暗标。 “梅酒,木染,让我同他打。” 两人依言退下,而段皓珏持刀直立风雨中,目之所及是长生抱琴而立的决绝模样, 暗数三声, 一招流星追月跃至已经连战三人反而愈战愈勇的琴师面前。 刚刚的观望他早已将这人的招式熟记于心,见人起手一式跃空便知是碧涧流泉, 琴弦颤动,长生翻飞身子,他也跟着闪现身影,刀刀开音波,朝那槽木琴后之人刺去。 长生立刻反应拔剑, 左手操琴闪躲, 刀光剑影四射, 乍声刺耳,混在轰隆雷声里,直击人心,魂悸魄动。 从空中落至地面, 二人短暂僵持。雷电闪光下长生垂眸目及自己被长刀震得发颤的右手,擦去嘴角血迹,慨叹果然这人轻视不得。 或许今日就要葬在这里了。 天色一闪,段皓珏几招无尽如影随形, 长生只来得及想这一句,便被困入鬼影里,立即招架一手长刀,寒冰真气护体,才狼狈躲过,翻滚出场,拖出几米泥迹。 寒光作现, 单手撑剑的他怒喝,直直将八门开到危,再度抱琴飞身,覆手挥出音波, 重伤直冲而来的段皓珏。 “疯子。”未曾想到这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被重创的段皓珏压连连后退,使出换生诀才稍稍缓下劲来, 喷声轻骂。 二人再度兵刃相接,杀气激荡整座山头。 不远处的亭子里, 交谈的几人声音渐小, 安曼之同梅酒对视,再看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半鸢:“他开八门了。” “我这就去。”半鸢身形翩飞,轻盈如蝶,几下没了身影。二人再一望去,刚刚还撑伞立在外头的白木染已经走了好一段距离。 等二人赶到,段皓撑刀跪地端着粗气,而地上,俨然躺着重伤濒危的长生,刀口与脖颈的距离近在咫尺,空气中满是血的腥味。 胜负已分。 白木染默默走至两人身边,白伞将雨水尽数挡了出去。 而段皓珏收刀入鞘,脱力地席地而坐, 拒绝了半营的治疗:“先救他,这家伙......” 所言之人倒在泥里,入鼻满是清露芬芳,混沌无光的眸子再看一眼这两双红眸,便彻底没了意识。 等再度苏醒,身上的狼狈都尽数消失,他坐在榻上,同面前姣好面容的女子对视。 一下大惊,扯动着浑身伤口作疼,他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在这?” “长生,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就是落霞帮。 “女子叹气,不住地揉着眉头, “我不是给了信报位置的吗,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你不是说帮会在檀溪谷吗?” “这里就是檀溪谷。” 一句话似晴天霹雳,带长生坠入无边深渊。 半年前, 他出帮在外游历, 却被告知帮会绝学被盗, 愤愤要了那敌对帮会的位置, 一个人孤身潜入,受尽屈辱后再度打上该帮山门, 堵上自己的尊严和生命, 现在却被告知半年来的忙活竟是一个天大的乌龙,他闯了半天,闯的居然是自家山门! 气急攻心,猩红直冲喉口,他伏着身子咳嗽不止。 “那...绝学呢?” “第二夜段皓珏和梅酒去抢回来了,就是你被木染、宴之抓住那次。” 造化弄人, 一年时间, 帮会不仅挪了驻地,还多了这些人马,而他出帮在外, 竟是全都未知。 “他们认不得你, 起了误会也……”女子喃喃, 又像是自我安慰,她这几日出帮去寻长生下落,却没想到长生自己“回来”了。 长生气急, 一拳锤在桌前:“你就没和他们提过我这个二当家一句?!” “我说了你叫许桕……” “那他们?” “ 分别是三当家段皓珏, 四当家安宴之, 五当家白木染和孤鸳堂堂主梅酒。” “这些东西你信上是只字未提啊!”许桕咳出鲜血 愤愤地回骂落霞帮这位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当家。 “给你的令牌你遮遮掩掩挂衣摆里,要不是打斗时木染认出来了,你早就身首异处了好吗!” 而她也不甘示弱, 叉着腰, 一绸带将人又抽回床上。

“……”自知理亏, 许桕翻身躲过去不再搭理身后人, 正想着要如何同那几人道歉, 冷不丁与几双看戏的眼睛对视。 暗红眸子默默躲入了影子里,红白彩绘跟着侧过去了身子,赤瞳依旧定定地望着这边, 而梅酒眉眼弯弯, 笑着同他打了个招呼。 闭眼, 他回过身, 同杏目圆瞪的大当家对视。 叹气, 他又平开身来, 望着天花板生无可恋。 而窗外猛然一阵笑声震天。 想着自己的光荣事迹 他也嘴角抽搐,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脸 闷闷一声怒吼: “走开!!都走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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