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汇报（兰利X女局）
今天是要去第九机关给兰利汇报工作的日子。做事向来果断利落的局长却托腮盯着桌上的文件夹犹豫了。
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作响。时针毫不留情地指向九，夜幕已深。
“再不出发要迟到了。”局长自语。
她拿起文件夹，对着镜子整理刚刚挠乱的发丝后离开管理局。
想必今天兰利依旧很忙，才会和她约在这么晚的时间。为了一样的目标，两人分别奔走在这座城邦的不同角落，能见面的机会很少。难得的机会却要做工作汇报，实在让人五味杂陈，她揉揉眉心，把文件夹扔到副驾驶座椅上，关上车门。
管理局作为机密机构，藏在城邦的深处。车辆从暗处出发，穿梭在月光中，驶入灯光的海洋。
时间接近十点，局长进入第九机关的大楼。这栋楼和新城一样，彻夜通明，现在还有不少人在岗位上忙碌。他们穿着相似的黑色大衣，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凝重的表情在无声诉说工作的不容差错。
穿过寂静的冷色灯光走廊，局长乘电梯到达顶楼。兰利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正好能看到她伏案工作的身影。她一手扶额，一手拿着钢笔，正在阅读文件。局长举起手，打算礼貌性的敲敲敞开的门。
“进来吧，顺便把门关上。”
兰利没有抬头，但她听出了局长的脚步，是属于特务的敏锐。
局长小心地关上门，锁舌传出细微声响。
“在室内就不要披着你的厚外套了。”
已经走入两步的局长闻声脱掉外套，回头挂在门旁的衣架上。
她走到办公桌前，兰利抬起头看她：“很准时，新人。”
“来见你我当然不想迟到，长官。”
“是么？看来态度很认真。”
兰利盖上笔盖，后仰靠在椅背上。她勾起嘴角，似是有些满意地看着局长。
局长略有心虚，她没有答话，只是把文件递上前去。兰利接过来之后直接放在桌子角落，毫无打开查阅的意思。
“来，坐。”兰利招手。
桌旁并没有空椅子，局长向前走了一步愣住。
“坐我腿上。”办公椅向后滑，兰利特意给她留出空间。
“我可以去再搬一把椅子过来的。”
对于在办公室坐长官腿上这样的行为，局长有些许抗拒。
“不要这么矜持。”
兰利把交叠的双腿放下来，带着嘴角一贯保有的弧度看着局长，似是只等她就位了。
相顾无言片刻，兰利在利用安静的空气施加压力。银蜘蛛的气场自带威压，很少有人能在她面前维持倔强。局长也难以例外，她绕过桌子，拘束地侧坐在兰利腿上。
体温顷刻穿透轻薄的布料，在皮肤间传递。
兰利低笑出声，声音低沉：“上来，面向我。”
“长官，还是聊聊我的报告吧。”局长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她试图把局面拉回原本该有的样子。
“新人，我已经给你很多耐心了。”
兰利靠在扶手上，扶额看着她，语气慵懒随意，却让人汗毛倒立。
局长不再言语，她起身换了方向，硬着头皮把膝盖放上椅子，跪坐在兰利腿上。她垂着头，难以直视近在眼前的绿色瞳孔。
兰利伸手解开局长的领扣。
“两周前，你带了禁闭者前往锈河，却独自深入敌营，用自己去挡死役。”
局长睫毛轻颤。兰利根本不需要打开文件去看那些带有水分的报告，自己做了什么她全都清楚。
“我这不是没事嘛。”局长略有心虚的说。
扣子一颗接着一颗被捻开，兰利扯下了她的衬衫。瘦削的身体连同新旧不一的伤痕一起暴露在空气中，小臂上甚至还缠着一条绷带，透出斑驳血迹。
兰利眉头微蹙，取下手套放在桌子上，轻抚绷带上的血污。
“这是在军团伤的？”
沉睡的疼痛被触碰唤醒，局长倒吸一口凉气后点头。
“新人，你是一名长官。你可以犯错误。但如果你出了事，这对mbcc甚至是狄斯成的打击都是很严重的。”
兰利的手滑下，解开局长在灯光下反光的皮质腰带。
“长官，这里是办公室……”局长的声音逐渐低弱。
“我知道，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兰利动作不停，腰间的扣子已经被解开。
她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独自去了两次砂海？”
“是的，有一些个人的事情要处理。”
“个人的事情……”拉链传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那么，你在费沙城看到了什么？”
“他们发展的很好，即使是缺水的问题也处理妥当。”
温热的指尖探入，局长的气息随之颤动。
“但……但短短一天，很难说我所看到的有几分真实。”
神经正在一点一点收紧。
“是吗？倒不如说你的心思在别的地方。”
呼吸加速。局长攥住兰利的肩膀，捏皱了她的制服。
“长官，侦查其他城邦不是我的职责。”
“伶牙俐齿。”兰利加重了咬字，也加重了力道。
“唔……”局长终于还是发出声音，她弓起背，把头埋得更深。
“那么第二次呢？你一个人去了军团。”
“那是……是FAC拜托我去调查狂厄武器。遇到了一些……危险，但都已经解决了。”
“你见到了卓娅。”
闻言，局长抬起头看向兰利，她的胸膛还在起伏，眼眶发红。
“她……”
“放心，追捕禁闭者也不是我的职责。既然已经把军团安置在砂海，我不会再插手。”
“你在为她们掩护。”兰利用左手捏住局长的下颚，迫使她继续和自己对视，“醒来才多久，就已经处处留情。”
“这不是我的本意……”局长垂眸。
“你没有否认。”
局长沉默了，她无法否认。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已经无法讲出连贯的话语了。
“伊琳娜的野心，或者应该说是费沙城的野心你是知道的。她友好表面之下所隐藏的漩涡，一旦踏入，再难回头。”
兰利看着身上的人皮肤逐渐升腾起红晕，呼吸变得紊乱，再难说出什么让她不悦的话。
她勾唇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西区看似乱如草芥，实则没有这么简单，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之后去西区的任务，要小心。第一要务是保护好自己。”
上庭的打算兰利有所耳闻，但她能做的只有简单提醒。
话语混着湿润的空气进入大脑，局长尽可能的分神去记住这些话。
“阴沟里的老鼠蠢蠢欲动，老鬼们的行事风格狠厉。新人，这座城市的暗流和腐朽，远超你所看见的。这些东西我不希望由你来承受，你要去迎接的是未来和新生。”
兰利的嘱咐和动作一同停止。局长长呼一口气瘫软在她的怀里。
“我想搞清楚，我是谁。”还有些黏连的声音从胸口传来。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要为了这个原因去犯险。”
兰利轻轻揽住怀里的人，这是上庭所创造的危险工具，却也是她的宝藏。
你会活下去，我会让你活下去的。兰利握拳暗想。
“我以后可以不用写那些报告吗，看起来毫无作用。”胸前的人闷声出口。
兰利把局长扶起来，帮她披上衣服。
“继续写。怎么没用，闲暇时拿来消遣很不错。”
局长一时语塞，她扣好扣子问：“那我可以下来了吗？”
兰利笑了，她点头。
局长起身，深呼吸整理好状态。
“没有别的事，我先回管理局。”
“这么晚了，还想回去？”兰利眉峰微挑。
“不留在这里打扰你的工作。”
“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处理完了。”兰利站起身，“跟我走。”
“去哪？”局长瞳孔微缩，她明显地警惕了。
“放轻松，至少不是让你去加班。”
兰利下楼带局长坐上她的私家车。
“去我家。一晚上不在管理局不会有事的，你的小鸟副官很可靠。”
局长一时分不清她话里的意思，但她也不想再去分辨了。
月亮隐入云层，车辆进入fac层层保护的住宅区。
点亮灯带，踏上反射点点光芒的木质阶梯。
时间就此停滞在深夜，昏暗的房间里却有星火燎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