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笔记
但丁九岁就懂爱了,此后爱占据了他的全部,多幸运,多坚定,多谦卑,多少人一生都不懂爱。 序:“淑女,当我的灵魂来到上帝面前/他会对我说:‘你怎么如此傲慢?/你走过天国,来到我这里/却将我比作空虚的爱/所有的赞美都归于我/还有那弃绝一切罪恶的高贵王国的女王。’/我将对他说:‘她就像/你王国中的天使啊/若我恋上她,那不是我的错误。’”——圭尼切利。爱她是爱上帝的预习,她的根源是上帝。 “卡瓦尔坎蒂诗歌中经常呈现出的主题:在天使一般高高在上的女郎面前,自惭形秽的诗人成为爱欲的奴隶,他要么因无法得到爱人的怜悯而痛不欲生,要么因女郎的突然离去而陷入悲痛无法自拔。”得到爱人怜悯的诗人将再也写不出绝美的绝望诗。 “哦,我的女郎,你可见到他,/将我的双手放在他胸口/当我回答你,虚弱又温柔,/因他的箭而害怕?/ 那就是爱神——他发现了我们,/我退缩着——他从远方而来/扮作叙利亚的弓箭手,/只为了好将他人射杀/ 他从你的眼中引出叹息,/在我心里留下重重的创伤/我战栗着,逃离/ 随着这样的折磨/死神必然向我现身,/往往是它们,吞噬了旁的悲苦⋯⋯”——卡瓦尔坎蒂。死神、爱神都是她,她是我的爱人,赐予我安息,招唤我回到她的怀抱,以这幸福的折磨、忧郁。 “卡瓦尔坎蒂解释了自己爱情的哲学:从灵魂角度看,爱情并不来源于理性,而是来源于情感;从宇宙论看,爱情的力量来自火星——带来死亡与灾难的行星。”理性与爱无关,感觉与爱无关,爱纯粹来自心灵。爱情的力量来自火星与金星,是火星的血与金星的美通过太阳的信仰交织而成。 “卑贱的爱与可悲的死亡正是卡瓦尔坎蒂式的主题。”绝望的绝美使人着迷,甚至不愿要爱人的怜悯。 正文:“在我的回忆录中,那之前的内容不值一读的部分,有一处标题,上面写着:新的生命开始了。”新生是如此幸福,唱吧,歌颂吧。 “女郎身着色彩最高贵的服饰,那是一件柔美端庄的红袍。”那红是你火热的爱。 “祂手中似乎还拿着一团熊熊燃烧的东西,对我说:‘看,你的心!’没过多久,他唤醒睡梦中的女郎,并迫使她吃下手中那团燃烧物;她顺从地照做了。”吃吧,吃下我不灭的火的心,成为我的信徒。 “幸亏有这位女士,我得以将自己的秘密隐藏若干年月。”你不该虚情假意,不该逃避,不该在意别人的眼光,不该隐藏自己的真心。 “她竟拒绝向我表达那能滋养我全部幸福的甜美问候。”为了隐藏自己的爱,你撒了多少谎啊,犯了多少错啊,早该知道是会产生这结果的吧,你太害怕失去了,以致不敢诉爱,可爱的但丁。 “我就像圆心,圆周上所有的点都与我等距;然而你不是。”因为你是以爱神为圆心的真爱的圆周上的一个虚点,用虚假的爱遮掩真实的爱,对爱弄虚作假,得到的也将是虚无。 “告诉她,全部的心魂都已贡献/献给她最勤劳的服务,/他是你的,从最初至永远,从未迷路。”你看,你诉真心的诗是如此绝美。 “如果我想将这四种嗓音完美和声,/就要呼喊出我的仇敌,无奈受迫,/那便是怜悯女郎,加入我的防御里。”傲慢的但丁啊,怜悯女郎就是爱神呀。 “我的身体突然如此笨拙、荒谬/当我站着,凝眸于你可爱的形式。/你能否只用仁慈之眼观看我的灵魂,/然后你的也将溶解,摆脱成见的轻蔑。”身体只是形式,心灵才是一切。强烈的爱是多么幸福,是上帝赐予的至宝,爱就是上帝。 “那让我克制的,正从意念中消亡,/当我驻足于你的形象,我心的极乐。/一旦我接近你,爱神便将警钟敲响。/‘快跑,跑上死亡的逆路。’她说。”总难忍见你的渴望,见到又表现荒唐,被你们的铁石心肠嘲讽,渴求死亡。 “多少次了,闯入我的思绪,/这爱神赐予我的漆黑的困境,/怜悯到来,经常让我说出:/‘可曾有人与我感受相同?’/如此暴虐,突然,爱神入侵/我的生命就只剩下放弃自己,/假如不是因最后的拯救之心,/允许我活着,为了将你谈起。/ 渴望拯救自己,我积攒勇气/面颊苍白憔悴,卸下一切防备,/我来到你面前,祈盼被治疗。/然而,如若我抬起眼凝眸于你,/一场地震立即肇始于我心之内,/将性命驱逐,终止脉搏的泵跳。”若不是还要给你写诗,早已钻入死神怀里。请对我仁慈,对我温柔,将我拯救。 “我的神色使众人知道了我内心的秘密。一天,一群女士愉快地偕行相伴,她们曾在或此或彼的场合目睹过我的昏厥惨状,对我的心意也了如指掌。我仿佛是受到命运的指引,恰好在她们附近走过,忽然,其中一位温婉女士叫住我。这位叫唤我的女士谈吐优雅。当我赶到她们跟前,发现端丽冠绝的女郎并没有和她们在一起,于是信心满满地向她们问候致意,并询问有什么可以为她们效劳。在场的女士人数众多:有的在一起欢笑;有的在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说话;还有人在相互交谈。其中一位将目光转向我,叫了我的名字,说:‘如果你无法承受那位女郎的目光,那你为何爱她呢?告诉我们吧,如此爱情,其缘由必定新奇。’言讫,不唯她,其他所有女士都表现出等待的样子,切盼我的回应。我答道:‘女士们,我爱恋的目的曾是为了领受这位可能是你们所提到的女郎的问候,在这一问候中蕴含着作为我所有欲望之目的的至福。但由于她拒绝向我表示问候,我的尊主,即爱神,以祂的恩典,已将我的全部至福安放在不会使我惶悚不安的东西上。”你是如此珍惜心意,不想受到无关者的搅扰,又想要整个世界知道。对爱人是否也在渴望又害怕,渴望是因真爱,害怕是因会失态。这问候的至福,不由自己,那么,歌颂吧,赞美吧,信仰吧,她就是爱,她就是真理,她就是上帝。 “因为当我想到她的无限珍贵,/一种爱如此甜腻,震颤我心房。”她是比我更珍贵的珍宝,她永远在我心里,温柔歌唱。 “一位天使的祷告抵达上帝的心神,/说道:‘我的主啊,可见尘世里/一个活生生的奇迹,她诞生自/一抹灵魂,光彩照耀,直达天堂。’/天堂,还尚未最终完美,只因/她的缺席。要她,天使乞求上帝,/诸圣者也在乞求,这恩准和赐予。/怜悯之神未动,在为造物着想,/祂替上帝回答,谈及我的女郎:/‘我选中的诸位,先平静地忍耐;/让你们的愿望居留,我也必愉快,/但失去她,一个男子会恐惧绝望,/堕入地狱中,他必会向恶灵赌咒:/‘我注视这愿望,诸位天堂的福胄。’’”让天使等等,为我留在尘世吧,我的贝阿特丽彩。 “爱神与温柔的心灵如出一辙。”你如此可爱,我怎能不温柔怜爱。 “爱神的力量在我女郎眼中停泊,/她顾盼生辉之处,温柔便被授予。⋯⋯至美是那笑意在她脸颊上显露,/不可言说,也不可用意念领悟,/如此崭新的圣迹啊,如此高洁。”温柔的笑眼,至美的笑脸,她就是爱神。 “为什么,你的泪水如此哀戚,/让怜悯引诱出别人心底的悲伤?”知道你在悲泣,我怎能不同样流泪哀戚? “在病痛令人不堪忍受的第九天,对赐福女郎的想念涌上心头,怀想她片刻后,心灵转而哀伤我的孱弱生命。一想到人生天地蜉蝣寄,即使身体康健时也似白驹过隙,我不禁暗自感悼生命的悲戚。而后,我喟然长叹,自言自语:‘天命难违,有朝一日,端丽冠绝的贝阿特丽彩终将仙逝。’”生命虽无常短暂,心灵却光明不朽,生命是一场心灵之旅。 “联翩的幻想无比强烈,我目睹了这位死亡的女郎,女人们正以白色面纱遮盖她的头,她面色安详,仿佛在说:‘我看见了安宁之源。’在这个想象中看到她时,我感到无限谦卑,于是我吁请死神:‘亲爱的死神,请垂怜我,别对我无情,看看你方才逗留的地方,你应温柔待人。因此,垂临我吧,我祈望着你,你会发现我是诚心诚意,因为我已经浸染上了你的色泽。’”浸染上死的色泽吧,但怀着对她的渴求活着吧,别着急,死总会来临,怎么也逃不掉,想她吧,歌唱吧,写诗吧! “我眼中这暗景,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太阳衰颓黯淡,星群开始聚集,/它们同时为彼此哭泣;/飞翔的鸟类从半空坠落死亡的地面,/大地突然间也开始抖颤;/此刻有谁朝我走来,嘶哑而又惨白,/向我问道:‘怎么,你还没听说这消息?你的女郎已死去了,她曾经如此美丽。’⋯⋯随后我离去了,耗尽每一寸哀恸;/当我置身于孤独的时空,/便望向天国至高的界域,并说道:/‘美魂灵,谁是有福者,得见你脸庞!’”我虽渴想去见你,但何必着急,你就住在我心里,我常看到你,我得做好你赐予的使命:给你写诗。 “爱神便对我说:‘这位名叫春姑娘,/那一位名叫爱神,与我如此相似。’爱神就是她,她就是上帝。 “因为爱神自身并非作为实体而存在,它是实体中的偶性。”爱神不是必然性的存在,祂沉睡着,等待一双眼的唤醒,祂的根源是上帝。 “第一个人之所以采用俗语作诗,是为了便于那些不懂拉丁语诗歌的女士能读懂自己的诗歌。”诗是爱神的最佳武器,情诗是诗的极致。诗,向爱低下你高傲的头颅。 “对赞美者流露出欢愉的神情,/经她的妙眼,那温柔沁入心间,/谁不曾体验过,谁就不会懂。”爱人的温柔回应给予我多大的幸福啊。 “举止投射出如此优雅的形影,/如若谁,已将她映入自己心间,/就必会叹息着,迷入爱的欢愉。”她住在我心里,使我哀叹又幸福。 “后来爱神对我如此暴虐粗鲁,/迫使我的精神一边哀叹言说,/一边沮丧地呼唤着/我的女郎,求她赐予更多祝福。/这发生在她看见我的任何地址,/这谦卑的造物,这超越的言辞。”我如此渴求她的祝福,这是我所祈求的至福,她总是那么谦卑,我在她面前总是谦卑,渴求她给予我超越一切的问候。 “‘先前满有人民的城,现在何竟独坐!先前在列国中为大的,现在竟如寡妇!’正当我创作这首组歌,刚刚完成前面的歌节时,正义的圣主就将端丽冠绝的女郎召入神圣的天后即圣母玛利亚旗下的荣耀之中,这位圣母的圣名曾时常从圣洁的贝阿特丽彩的芳唇涌出。”爱人死亡比宇宙毁灭还可怕,正如贝阿特丽彩的名字含有“福音”之意,她是我的上帝。 “根据托勒密的学说和基督教的真理,运行的天共有九重;而按照占星学家的通常观点,这九重天根据它们彼此间的关系会对地球施加影响。这一数字与她之间的契合表明,在她诞生的时候,运行着的全部九重天,就其对地球的影响而言,正处于相互间的完美关系之中。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若进一步深究,并援引‘绝对正确的真理’,我们会发现,这一数字在类比的意义上与她同符合契。数字三是九的根,无须其他数字,三的平方即可产生九,因为三乘以三显然等于九。所以,三是九的根,而神迹的根正是三,即圣父、圣子、圣灵的三位一体。因此,这位女郎与数字九形影相伴意味着她就是九,亦即一个神迹,其唯一的根,亦即神迹的根,乃是神圣的三位一体。”拉丁语的“9”的序数词“nova”与“新的”具有相同的形式。九的根是三,三位一体的三,对九的爱的根源是三。33,是耶稣死时的岁数,而三乘以三就等于九。贝阿特丽彩在现实、想象、梦境中的九次现身对应着九重天:第一次相遇,但丁新生,正如月球天标志地球和天国的界限;第二次,她向但丁问候致意,正如水星天象征交流;第三次,梦中爱神抱着只盖一件红色披巾酣睡的她,命她吃下我燃烧的心,正如象征爱的金星天;第四次,她出现在教堂,正如太阳天象征基督;第五次,她拒绝向我问候,正如火星天象征流血和灾难;第六次,我们在婚礼遇见,正如木星天象征正义;第七次,病痛的第九天幻想到我们死亡,正如土星天象征延迟和苦行;第八次,她从“春姑娘”身后走来,正如恒星天象征群星运动的开始;第九次,回忆她,正如原动天象征回归本源、联结诸天与天国花园净火天。 “双眼的疼痛源自心的悲伤,/煎熬着,长久地遭受刑罚,/它们惨败,泪水干涸了踪迹。/此刻,倾泻痛苦是我的希望,/它一步一步引我朝死亡进发,/唯有我的言语能将不幸消弭。”若不是还能为你写诗,早已去天国见你。 “谈论起她时我总是流泪,只因/突然之间她便远行到了天国,/空留下爱神,疼痛地陪伴着我。”失去爱人的痛苦唯有信仰能拯救,我将在人间怀着对你的爱,虽有时疼痛,也会继续在思念你的幸福中享受生命,等待你迎我上天国。 “不是严寒的质地将她身体掠夺,/也不是酷热,正如他者的宿命,/而仅仅是因为她巨大的仁慈善意;/照彻天国,携带着如此的威力,/那是从她的谦卑中射出光芒,/让永恒的主也发出神圣的赞叹,心中一份欢愉的期盼/呼唤着祂,增加拯救的力量。”上帝期盼她的陪伴,让天使迎她上了天国。 “止不住流泪,我孤独地哀泣,/喊着贝阿特丽彩:‘你真的已死去?’/呼喊你给我以慰藉,我的圣女。”我在哀痛中渴望出现奇迹,在孤独中哭着对你呓语。 “哀悼之眼泪以及痛苦之叹息,/在孤独的每一刻折磨我心脏。”怀着死的渴望,火灼烧着心脏,孤独地行走在人间,沉湎在对你的幻想。 “不论怎样消磨,我女郎都能看见,/而我依然守望着她优雅的恩典。”她在天国看着我,为让她开心,我要享受生命,等候她的接引。 “若无这幻灭的慰藉,尽管徒劳,/我险些跌入墓穴,痛苦地死去。”在这幻灭中给你写诗是你赐予我的拯救。 “从肉身到疼痛的灵魂,都难免/自弃的命运,掐灭了她的恩典。”享受生命吧,等候她的迎接吧。 “收拢了我全部的叹息,就奏起/一曲哀恸的和声,/是在永恒地朝着死神呼喊。”死神是爱我的人,解除我的哀恸,使我能去见她。 “她的美怎能如此动人,怎么能/一朝远行,逸出我们的视线,/就化作绝美的魂灵,如此盛大,/她朝向天国焕发。/爱的光芒,让众天使披上恩典,/纵使它们超凡的智慧,也精妙地/感觉到神秘降临,这温柔的圣迹。”她温柔的爱,是神秘,是圣迹,是上帝存在的证明。 “哀恸的眼泪,从我的胸腔迸射,/伴随着一个声音,它经常引领/悲痛的泪水在眼眸中噙满哀歌。”这叹息从我的心出发,将到达在天国的你的心,对你的爱将追随你的灵魂向上升华为对上帝的爱。 “我仿佛从中看见了荣耀的贝阿特丽彩,她身着初次出现在我眼前时的火红衣裳,仿佛仍然保持着那时的娇小年龄。”初次出现在我眼前时的你永远在我心里,绝美又可爱,点燃了我的爱。 “但至少埋葬在这哀恸的最深处,/镌刻着我女郎欢愉的芳名,/无尽的言语,触摸着她的伤逝。”失去你是多么哀恸,认识你已是至福,你不曾离开,永远住在我心里。 “呜呼,朝圣者凝重地赶路,/或许思念着此地所无之物,/你们来自遥远的居民与恋土,/脸庞的形容已将这秘密泄露。/没有啜泣传来,当你们穿过/这座浸透了悲恸的城镇半途,/正如那幢幢人影却魂灵枯疏,/难道不懂得它的凄惨落魄? 若你们驻足休息,愿意聆听,/我心中叹息的预言必成真相:/当身影离去,你们将泪洒城中。/这里痛失的是它至福的女郎;/既然这些词语能诉说她的远行,/就有力量让赶路人泪水汹涌。”朝圣者,别错过朝拜这座城的眼前的崭新的圣迹。 “超越了地球这广袤的旋转体,/叹息穿透大气,从我心灵始发。/这新生的智慧,是爱神谋划,/哭着完成,引导它朝高处升起。/当它终于抵达了那应许之地,/就看见一个女郎,收获着光华,/也施予了光彩;这辉煌的焕发,/吸引朝圣者的魂灵凝神注视。/ 目睹这般光景,言辞朝我涌来,/我却无法领悟它微妙的奥义,/尽管是心灵,曾疼痛中开启此门。/但我知道这些言辞温柔如斯,/因为传来的声音总是贝阿特丽彩。/我永恒铭记的词,亲爱的女郎们。”爱升华了我的心灵,尘世的爱虽曲折、痛苦、错误,却也是一条通往天国的路。她的根源是上帝,爱她终将升华为爱上帝,爱就是上帝。 附录:“一束燃烧的火焰穿过她坚定的眼,/鲜活的火影中一个精灵安稳。/而我,以无畏去凝视,疑问/便被战胜,知晓一位天使的可见。”她是为我而来这尘世,眼中有点燃我的爱的火,一位炽天使。 “祂回答说:‘一种哀恸要穿胸而进;/好兄弟,我们唯一的女郎正消殒。’”唯一的爱的离去是多么哀恸,就像一把剑穿胸而进,我的生命也跟随她消殒。 但:“这女郎恰好必是那位爱神,/她命我离去,并悲悼如潮。”“我已无法控制双眼的崩溃,/也无法遏止自己朝你去凝视,/因为泪水的愿望已然如此浓郁。”“苦味的泪水已经被你们生产,/你们,我的双眼,熬过漫长时节/也让泪水源自其他的旁观者,/只因他们怜悯,正如你们所见。/如今你们的遗忘同样会蔓延,/假使我埋葬了本已承诺的职责,/不再去惊扰,激起过往的一切,/听凭她被忘记,曾使你们痛哭悼念。/ 你们的浮躁虚无让我冥思苦想,/并陷入惊慌,强烈地恐惧/这女郎的脸,而你们正聚焦凝视。/你们不应该,永不,除非已死去,/将你们的女郎,那已逝者,遗忘。”“因为我最强烈的欲望仍是对端丽冠绝的女郎的回忆,而非目睹她以饱眼福,尽管我后来的确对她萌生了欲望,但毕竟微不足道。”“这是爱神一个新的精灵与信使。”“我怀着所有的羞愧之心对她朝思暮想,声声悲叹即是证物。”“一天,大约在第九时,一个与理性的建议相悖的强烈想象浮现在我心中。”她离去后,你对其他女郎萌生欲望,很快又回到对她的回忆。象征着对信仰怀疑,投入哲学的怀抱,在短暂的迷失后回归了正确的路。 写给久远的你:但丁,你是诗的极致,是爱的极致,是信仰的极致。我久远的诗友,我们同是爱的信徒,我爱你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