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蒸日上（10）
过往云烟
“我们……不熟吗?”刘微曦不再躲闪，看向苏铭白，“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很熟了。我们……”
余晁狠狠地推了苏铭白：“苏铭白你个白眼狼，我们帮你你还怀疑我们。”
刘微曦拉住余晁：“我告诉你也没事，我和李渊其实早就认识的……
初二那年，李渊还是个成绩中等的老实学生，暗恋当时的班花王陌柒，可惜王陌柒当时是李渊朋友杜亚的女朋友，李渊也只敢偶尔偷偷看看王陌柒。
虽然如此，但班里心思细腻的女生们都能看出来。同学们都把这件事当成八卦传，不知道谁竟然添油加醋地传到李渊班主任耳朵里了，那位班主任正查早恋查得严，直接把李渊的后爸叫到了学校。
李渊被狠狠地骂了一顿，还是在学校走廊，这让李渊丢了很大的人。
杜亚倒是不以为然，甚至大方地想把王陌柒让给李渊。但王陌柒表现得很嫌弃李渊，说什么也不同意。这事儿也被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都在笑话李渊，那几天李渊都没来上学。
李渊父母都去世了，他从初一的时候就跟着他后爸生活。他家附近的人说，李渊的后爸对他不怎么样，甚至想让他辍学去工作。但毕竟还有法律在，李渊被强行送到学校后，在那天早读差点跳楼。”
余晁惊讶地插嘴：“李渊就是初二的时候在二楼跳楼的那个傻子！”
刘微曦继续说道:“再然后，李渊就开始加入各种小混混的行列，一个一个报复嘲笑过他的人。当时我很喜欢传八卦，李渊的事我有很大的责任……”
很长一段沉默后，苏铭白开口：“你也被报复过?”
“我被他打过。”
余晁的声音突然升高：“你被他打过！“
刘微曦拍了下余晁，顿了顿：“所以我不怕他的报复，我只是想帮你。”
说完，她扭头就走。苏铭白忙说：“对不起。“
余晁回头看了一眼，刘微曦直接离开了。
快中午的时候，周佐瑜回到了班里。苏铭白假装没看到他，没想到周佐瑜无视了正在上自习的全班同学，径直走到苏铭白面前，放下一张纸，然后回到了座位。
苏铭白莫名地生气，挨到放学，早没有了周佐瑜的影子。他只好翻开纸片：报警，别去酒吧。
苏铭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赶快翻出手机追了出去。刘微曦见状，也跟了出去：“是李渊吗?”
“不知道。”苏铭白想了想，“你……能不能去叫个老师?”
刘微曦一点头：“好。”
苏铭白报完警就给周佐瑜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他站在校门口，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再做些什么。
红绿的灯晕和吵人的音乐，周佐瑜看着李渊的小弟插上了门锁。李渊把一杯酒推到周佐瑜眼前：“请。”
周佐瑜慢慢地拉开椅子，却没有坐下：“这里面放什么了?”
“和给小雨的一样。”李渊凑到周佐瑜耳边，“一点点”喵喵’。”
“毒……”周佐瑜没说完，李渊威胁地笑着，手指点了点唇心。
周佐瑜开始慌了，颤着声音问：“你也碰了?”
“这是信任建立的基础。这个是我专门挑的，效果比其他的都好。”
“这……算什么信任，喝了也可以去戒毒所……”周佐瑜边说边后退，但门口的小弟挡到了他的后面。
李渊看起来倒是不着急，回答道：“所以为了杜绝这种可能，你的十月一小长假只能在这里度过了。喝了这些，大概两三天后，我们会再免费提供你一些。在那之后的日子，毒瘾的痛苦足够你不敢放弃这个地方。行了，赶快喝吧。”
周佐瑜看着李渊向他靠近，赶紧问：“你们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
"这是什么话，是你自己非要插进来的。快点喝！"
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接着紧锁的门被猛烈地敲击。李渊赶紧带着酒往窗户外跳，周佐瑜冲向门锁，想要打开它却被小弟拦住，两个人扭打起来。
“咚！”门开了，警察们闯了进来……
苏铭白，余晁和刘微曦在外面等侯着，余晁趴在巷子口，时不时地试图寻找周佐瑜。班主任(刘尚曦找来的)跟着几个警察从里面出来，叫他们赶快回家。后面熙熙攘攘地又涌出许多的人，两个警察押着李渊也走出来。微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班主任伸手扶住了她：“没事了。”
李渊小时候只知道有妈妈，后来有了爸爸，妈妈却去世了。那老头躲不过法律和道德的约束，供他上了初中。但老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李渊从他那里学到的就是保持沉默和服从。喜欢王陌柒是李渊心里最叛逆的事，被她拒绝，李渊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黄蹇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他可以给李渊从未感受过的自由，只需要他付出一点点代价。李渊没有犹豫，努力地为黄蹇寻找容易堕落又无力反抗的同学，把他们带入自己的“天堂”。
刘微曦有一个发小叫王茜，两个人都很喜欢传些八卦。但王茜的成绩没有刘微曦那么好，家里也是乱作一团。
那天，刘微曦逛完夜市回来，发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有什么声音。偷偷看一眼，发现是李渊正在羞辱王茜。刘微曦吓极了，赶快报了警。没想到打电话的声音被李渊发现了，他突然从后面扑过来，刘微曦连忙躲开，却被他打掉了手机。
手机的光照亮了两人的脸，李渊看着刘微曦，突然笑了，弯腰捡起手机。刘微曦不明所以，趁他没注意一脚踢向李渊的头。李渊没控制好平衡，摔倒在地上。刘微曦赶紧转头向有人的地方跑去，李渊却又笑起来：“你们这些伪君子，凭什么还能这么体面地活?刘微曦！我知道你，就是你们害了我。”
刘微曦还是没能跑掉，几个小弟从学校前的一个小门里走出来。刘微曦咽了咽口水，转头向李渊说：“我已经把这里的地址告诉警察了，你们……”
“刘微曦，王茜现在就在树林里，你快去看看，明天告诉别人的时候才能更有吸引力。”
“李渊，你个变态，你绝对完蛋了。”
“我变态?我他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嗯?”李渊突然大吼着，“你们是受害者，旁观者，是吗?他妈的是吗?你们都是凶手！”
李渊边吼边走近刘微曦，一手抓住刘微曦的头发往树林处拽：“你们不是喜欢八卦吗?我给你们，你们每个人都有……传啊！说啊！”
刘微曦反抗着，被小弟们联合起来拳打脚踢。
王茜蜷缩着身体躲在一棵树后，拼命用脏兮兮的衣服去掩盖身上的痕迹。刘微曦没眼看，闭上眼尽力偏过头。
李渊却慢慢平静下来，他蹲下来，抓着刘微曦的头发让她抬起了头：“那个，刘微曦，其实我以前真的想做一个好人的。是你杀死他，造就了我。”
警笛声渐渐响起，李渊和小弟们轻车熟路地从树林里逃走。刘微曦愣愣地呆坐在那里，看到有人过来了才想起来把外套脱下给了王茜。
事后，因为王茜没有被侵犯，李渊也没有留下证据，王茜对这段经历也绝口不提。李渊并没有受到惩罚，王茜没多久，退学了。
刘微曦低着头，整个人缩在后车座上，慢吞吞地讲述着那个夜晚。李叔的车开得很稳，三个人都安静地听着。
“现在这样的确是我造成的，那些被李渊伤害的同学我也富有责任。所以，我看苏铭白和周佐瑜关系那么好，我就想跟着你们接近李渊。”刘微曦看看苏铭白，没有再说话了。
李叔把刘微曦和余晁送了回家，苏铭白看着车窗外面。
“咱们也回家?”
“嗯。”
苏茗莱刚好在家，见苏铭白回来了不满地皱了皱眉。
“姐。”
“你们学校发生了不少事儿吧。”苏茗莱踢过去一个坐垫，“坐下来给我说说。”
“你不是能自己查……”
还没说完，又一个坐垫砸过来：“废话，滚过来。”
……屋里一片沉默，苏铭白难得乖巧地坐着。
苏茗莱没忍住笑了：“哎呦我去，老弟你千算万算，结果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学校。”
“姐……”苏铭白一脸无语，心里却也放松下来。
“哎，用不用帮你把这事儿压下去?”
苏铭白起身回屋： “都行，还没写作业，走了。“
“你们不是放假了吗?苏铭白！”
......
平平淡淡天气转凉了，苏铭白罕见地加了件黑外套。但他穿的很工整，领子处漏着里面的白色短袖，倒像是西装。
周佐瑜看着，慢慢地走进他：“大明白，怎么虚了?”
苏铭白被吓了一跳，先送个白眼过去：“滚。”
“苏……”
周佐瑜还要说什么，被苏铭白打断：“同学，我们认识吗?”
周佐瑜惊了一下，马上明白了：“我错了，大明白，原谅我吧。”
苏铭白一抬头，鼻子蹭到了周佐瑜的鼻子。
苏铭白赶紧转头：“行行行，赶紧走吧你。”
周佐瑜笑笑：“都是男的，那么害羞干嘛?”
“滚蛋！”
......
时间匆匆地过，重阳节晚上苏茗莱非要拉苏铭白去逛夜市。
“我明天还要上学。”苏铭白抓着几只烤串，却还是不满地说。
“你学业有我工作忙?没事老弟，你才高三上册。”苏茗莱忙着应付那个奇怪形状的气球，还得边回答边安慰。
可惜苏铭白嗤之以鼻：“出成绩的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
苏茗莱看中了几只乌龟，开始苦恼买哪一个鱼缸来养，苏铭白无聊地在附近打转，一抬头看到了周佐瑜。周佐瑜在路边摆了个小摊正忙碌着，旁边是那个病殃殃的女人。
“多少钱?”苏铭白随手拿起一个小物件。见周佐瑜一愣，又道：“怎么，不卖熟人?”
周佐瑜笑了，大方地敞开口：“没想到你喜欢这种东西，随便挑……记得给钱啊。“
苏铭白和周佐瑜聊了起来，半天苏茗莱才找过来。
已经很晚了，苏铭白跟着他姐往回走。
“现在的学校生活不错?有了关系这么好的同学。“苏茗莱试探地问。
“还行。”
“哦，不过刚才那个男孩生活可不太容易啊……”见苏铭白投来好奇又愤怒的眼神，苏茗莱才继续说道，“他爸因公丧生，他妈天生残疾，加上他的成绩，我估计他绝对没有继续上学的意思。“
苏铭白没有说话，苏茗莱摸摸他的头：”要是你愿意寒假陪你姐去上海，我公司还能再找个残疾人干的职位。”
“行行行，”苏铭白拍下苏茗莱的手，“别让他们怀疑我。”
“放心。”苏茗莱开心了，笑着打开车门。
“姐……”
“嗯?”怎么没了下文，苏茗莱转头看去，苏铭白还看着后面的夜市。
“有没有初中生能干的职位?”
苏茗莱挑了下右眉：“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呢，我可不敢。”
“不签合同，就算是帮帮他。”苏铭白抬头看着苏茗莱，苏茗莱总算抵不住了：“好好好，你可千万管好他。“
……
”周佐瑜，你去不去?”苏铭白非常严肃地看着周佐瑜，周佐瑜也严肃着：“你没开玩笑?”
“我有个叔叔和他们有关系，我想赚点零花钱，但那边需要两个人干。”
“我和你。”
“没错。”
周佐瑜还是没憋住，笑场了：“操，哈哈哈哈哈，我去，我去。”
苏铭白锤了他一拳：“傻逼，算你答应了。”
周佐瑜笑得直不起腰：“您不能在比憋笑的时候说这么严肃的事啊。”
余晁伸手把周佐瑜推到一边：“再怎么说你也输了，来来来，下一个我来。”
苏铭白秒变一脸严肃：“你也是弱鸡。”
苏茗莱效率还是很快的，她的一个朋友孟青冥在隔初中一条街的地方有一个摄影工作室，那平时都是些干活的小员工，很安静，苏铭白他们甚至还可以在干完活后写会儿作业。
第一次去的时候，周佐瑜震惊于那里的整洁大方，整栋楼都是孟青冥的，能用得到的房间很少，大多是空置的。
孟青冥随便套件运动装，半躺半坐在侯客厅等着，修长又白皙的手指在阳光的映射下晃了晃：“来了?”
苏铭白点点头，一下坐到了孟青冥的身边，周佐瑜有点局促，但也找地坐了下来。
周佐瑜见那人高挺鼻梁，浓眉大眼，轻巧又健壮，像是做模特的。
孟青冥把工作单递给苏铭白，微微笑着，有点慵懒：“你们的工作就是保洁，具体就在这上面了。”
“嗯。”苏铭白简单回答了一下，就开始看工作内容。周佐瑜坐在一旁，莫名感觉孟青冥散发出一种气场，苏铭白也会融入其中，只有他被隔绝。
......
“每天晚上放学后去一次，周六日休息，一次50，一个月……”
“行了，大明白，你算这个干嘛?”周佐瑜笑着看苏铭白，苏铭白点点头：“不算了。”
太阳快落山了，两个人并排走在大街上，夜市的小摊点已经摆出来不少。香味慢慢飘出来，以后他们每天都要踏着夕阳和街灯路过即将繁华的夜市。
……
刘微曦慌慌张张地冲进教室里来，屋外的落叶随着她的动作飘进来些。
“苏铭白，你能不能求求周佐瑜啊?”
苏铭白瞟了一眼就坐在一旁的周佐瑜。周佐瑜头都不抬：“no。”
苏铭白只得先找刘微曦：“怎么了?”
“学校要组织合唱比赛，每个班都得参加。要不唱红歌，要不自己写的歌。周佐瑜以前写过一首，但他不许我们用。”
苏铭白惊奇地挑起眉，看向周佐瑜，右手顺势摆摆，刘微曦知趣地离开了。
“唱唱?”
周佐瑜笑了一下，慢慢开口：“乌江水，铁甲伤，寒光宝剑却任由泪儿淌，虞姬起剑舞，血落霸王氅。”
周佐瑜声音很好听，调子像是古风古韵的小曲儿，让人听了心里痒痒的。
”为什么不许他们用?”苏铭白有话没话地随口一问。
“这是爱情故事啊，别的班都用的红歌。主题思想上就输了。”周佐瑜笑着，也像是随便搭一嘴。
“哦。”
周佐瑜忽的看向苏铭白：“不过我不介意改个词，改得浩然正气就行。”
“那你改。”
“你帮我改吧?”
“啥?”苏铭白一脸懵逼。
周佐瑜笑着又说：“你帮帮我，我们一起改。”
......
天黑得很彻底，但星星和城市的亮光让夜晚没了太多恐怖的氛围。周佐瑜和苏铭白还赖在摄影工作室，反正孟青冥早交代过，员工们知道这俩人不一般，大家都很是包容他俩，甚至给了他们钥匙，容忍他们晚上也能到那里去。
周佐瑜在大厅的落地窗前吹口琴，作业稿纸从桌上溢到地毯上，他们没有开灯，苏铭白迎着明月沉沉睡去。
哪里来的风，吹起窗前的纱帘。再落下时，周佐瑜已经离开了原地，慢慢靠近苏铭白。
苏铭白长得好看，长睫毛薄嘴唇，却一点也不女气，剑眉星目加上脸部棱角明显，显得十分气宇轩昂。在单侧光的照射下，苏铭白脸部的阴影非常明显，原本偏黄的皮肤显得白嫩了不少。
周佐瑜故意挡住窗外，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但心跳根本没法控制，面对他，完全挪不开眼。
“咚~”摄影室里的装饰性摆钟敲响了。周佐瑜忽得坐到地上，才发现自己头皮发麻，手上全是汗，抬头一看，已经九点了。周佐瑜赶快把到处都是的稿纸捡起，打扫了卫生，又去整理了摄影道具。一切完毕，叫醒苏铭白--刚好找到一个玩具喇叭。
呜！呜呜呜！
“卧槽，跑！“
一粒两粒启明星，周佐瑜数着，眼前突然被递来一串烤肉。
“我夜观天象，哎，发现冬天要来了。“
苏铭白手里还攥着一把，没功夫听他无病呻吟：“吃不吃！”
“吃吃吃，我可没说不吃。”
周佐瑜快乐地干掉一串，剩下的几个却只是提着。苏铭白把自己那几个吃完，两人已经走到了学校附近。
“还要吗，我这里还有。”周佐瑜问道，苏铭白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李渊怎么样
了?”
“进监狱了呗，还能怎么样?”
苏铭白没说话，半饷才又看了看周佐瑜：“歌改得怎么样了?”
周佐瑜笑道：“你还说，帮我一点忙了吗?”
苏铭白也笑：“我都不懂，你想让我怎么帮?”
“我给你唱唱?”
“搞快点。”
”天的晚霞好美丽啊，我还在那天边，等你的回答。”
“……这不还是爱情。“苏铭白面无表情地评价。
“大明白，你怎么这么肤浅啊，就不能是友情，兄弟情或者我对你的父爱？”
“想死了吧你！“苏铭白一拳打上去，两人闹了一会儿。
苏铭白诚恳地说：“真没原来的好，你本来就很优秀。”
周佐瑜笑着，进了家门：“当你夸我啊，走了。”
......
刘微曦背着自家的小熊书包，一边和熟悉的人打招呼，一边往教室走去。
“嗨，微曦，快过来，过来。”白瑶瑶招呼着她，刘微曦凑过去：“怎么了？”
“你看，你看。”白瑶瑶偷偷摸出手机，上面是张照片。
一个模糊的背影，勉强能看出来里面还有一个人，两人像是在接吻！刘微曦看到了一边的书包，再加上那两人的衣服-—刘微曦意识到这是苏铭白和周佐瑜！
“你们在哪拍的？”刘微曦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
白瑶瑶兴奋地说：“昨天晚上我出门遛弯，就看到那个高级的摄影工作室二层落地窗前有两个人在接吻！我就赶紧拍下来了，两个男的哎！“
刘微曦的脑子飞速地运转：“我的天啊。不过，瑶瑶，你先别外传。我记得这个摄影工作室很厉害的，咱们先打问打问，别侵权了被人告。”
“就拍张照片侵什么权啊？”
“万一呢，民法典不是要下来吗？咱们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小心点好。”
”哦，好吧。我把照片发给你。“
刘微曦拿着手机，赶快奔回班里：“苏铭白！”
苏铭白正打算和几个男生去操场打篮球，百忙中回了个头：“嗯？”
“看看手机，我给你发了些东西。“
苏铭白没在意，耍到快早读了这群人才慢慢往回走。
余晁转着球，问道：“哎，曦姐给你发什么了？“
苏铭白这才想起来，掏出手机：“我看看。”
余晁和其他几个男生凑近了些：“什么图片？"
”没事。”苏铭白快速地关了手机。
早读不知道是怎么挨过去的，刘微曦一下课就赶紧和苏铭白商量：“这是我朋友拍到的，她……”
"这都是假的，明显是借位。”
“啊，是吗？我还真没认真看脸部那块。”
苏铭白摆摆手：“就这个，没事的。”
刘微曦点点头，看着苏铭白出去了。
苏铭白一路向东，果然在围墙边找到了周佐瑜，那人正欣赏他最喜欢的那棵柳树。
“周佐瑜。“苏铭白叫着，亮出手机，“要解释一下吗？“
周佐输十分自然地回答道：“我要是说这是真的，你会废了我吗？”
苏铭白走近周佐瑜，直到可以听到两人间的呼吸声，心跳得特别快，分不清来自谁。
苏铭白近距离打量周佐瑜的眼睛，轻轻用鼻子蹭了蹭周佐瑜的鼻尖，然后快速地退开。
“我能看出来那照片是假的。“苏铭白眼里带着笑意，让周佐瑜才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剧烈运动。
“我算被你耍了吗？”周佐瑜笑着尽量用正常的语气问道。
苏铭白没有再答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