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执政官与猎人
“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弱小，对付这些海嗣，你早点叫上我，你的家人就不会惨死了。”那个冷酷的声音响起。“闭嘴！”“你还不明白吗？你家人的离去，都是因为你的懦弱，你的无能造成的。”“你一定是幻觉，一定是。这一切，都是个梦。”“梦，哈哈哈哈！那可不一定。” 祂一拳打中了墨曜的脑袋，“不要！”墨曜从噩梦中醒来，周围没有不败不堪的房子，没有海嗣的残肢和亲人的尸体，只有洁白的墙壁，鸟飞，泉流，昨天的事好像从未发生过，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呜，这是噩梦吗。斯，好疼。”墨曜一边揉着腹部，一边观察着四周，“小伙子，你醒了？”一个男声响起。墨曜看向屋外，一个白发男子正在对面的房间中看书，他那血红的眼睛让墨曜不禁想起那个黑影，想到这，墨曜不禁颤抖了一下，“叫我奥尼尔就可以。“”我这是在哪？“”我家啊，我昨天在山下看到你倒在地上发着烧，怕你出事就把你带上山了。你叫墨曜是吧。“”你居然……““墨家人在整个舰队中知名度你心里不清楚。”“等等，海嗣！”“海嗣怎么了？”“它们，它们要杀我。”“杀你，哈哈哈。“奥尼尔大笑，“只要我在这，海嗣根本不敢靠近一步。这个地方很安全，等你养好了，就带你回家。”“家，家已经不存在了。我还能去哪？”“你的意思是海嗣在昨天晚上袭击了你家，拆了你家，把你哥杀了，然后你为了逃命躲到山里？”“你怎么知道怎么多的。”“我无所不知。”奥尼尔笑了笑。“既然你找不到家，就在我这住。”
那晚，墨曜又看到了海嗣，那种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那只海嗣不知如何找到了他，正当海嗣准备袭击时，一把剑瞬间将海嗣的脑袋砍成两半。“呼，这些垃圾这几天怎么又多起来了。喂，小子你还好吗？”奥尼尔保持着挥刀的动作走到窗前。可是海嗣居然没有死，从地上跳起来准备撕咬奥尼尔。“先生，小心身后。”“什么玩意？”突然，海嗣被一团水柱冲击成两半，正好落到园中的水池里，“不好意思，我丢个垃圾。”奥尼尔似乎对海嗣见怪不怪，“不好意思，要当着你的面处理垃圾，你不建议吧。”“什么垃圾？”墨曜还在疑惑时，只见奥尼尔从水中抓起海嗣，从短成两半的身躯中扯出了一个墨绿色的小球，像榨橙汁一样把小球捏烂。
“先生，你刚才……””源石技艺而已。“”源石技艺，你是感染者！“”我不是。“”可是只有感染者才会源石技艺。“奥尼尔在水池边洗手，“只要是泰拉人或是说你我这样的新人类，都会源石技艺。每一个新人类在出生时，体内都会有少量源石碎屑，只不过量太少，不足以对日常生理机能产生宏观影响。”“你怎么会知道？”“《白桦叶》医学杂志，莱茵生命的医学杂志。”“你的意思是我也会？”“是的，但要激活你的源石技艺，需要一定的训练。”“你可以教我吗？”“孩子，为什么？”墨曜迟疑了，“我想向海嗣，向世界所有的不义复仇。”“行啊。”奥尼尔爽快地答应了，“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训练成功后，就必须加入汐舰队。”“为什么,舰队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我只不过……”“你母亲在一年前拜访过我，她说舰队是你唯一的归宿。走遍天下看看，好像的确是。毕竟你祖上就是舰队的创始人。”听到母亲，墨曜原本一无所有的内心似乎出现了什么，“你见过我母亲？“”是的。“”她现在在哪？“”孩子，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一定要知道！“墨曜以一种将近恳求的语气。”她，她在两个月前剿灭海嗣之神的战斗中牺牲了。“听到这句，墨曜内心的世界再次崩坏。“孩子，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我同意加入汐舰队。”“我以为你会再三推辞的。那好吧，明天开始第一阶段训练。“
第二天。“好的，开始第一阶段训练，这里有几个木人桩，你要在它打到你之前将木棒打回去。“墨曜在第一次训练时就被木桩打了个措手不及，木桩的速度比墨曜想象的要快很多，很快，墨曜就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师傅，这有什么用。”“训练你的反应力和专注力。”奥尼尔在一旁喝着茶，“想要激活源石技艺，你必须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个常人无法匹敌的境界。再练500下。”那天，墨曜只能趴着睡。
就这样过了一年，墨曜终于能够在木桩打到他之前将其打回去。“不错不错，下面第二阶段，两个木桩。”奥尼尔说。“又来！”寒来暑往，墨曜在不断的训练中逐渐将反应力和专注力提升，10年后，他可以做到连续击打4个木桩。
“好了，现在测试一下成果。院子里的一切，你随意试试，任何人的源石技艺都是独特的，我也不知道你的源石技艺是什么。”墨曜站在院子里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掌心，“慢慢来，源石技艺不是想激活就可以激活的。”墨曜此时感觉此时周围一切寂静，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空旷的宇宙中央。一阵海浪声响起，“海洋，莫非是海洋？”奥尼尔注意到，一团水在墨曜的手中聚集。“成了，你先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墨曜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团水在掌心中旋转。“看来你的源石技艺跟水有关，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墨曜在这十年中第一次笑了，“是吗，看来我跟海洋真的有不解……卧槽！”就在墨曜放松下来时，那团水突然冲到奥尼尔屋顶，在上面打出了一个洞，“看来，你必须学会控制它。”
第二天，“好的，现在我必须教会你如何应用源石技艺，而不是让它变成一个随意乱撞的炸弹。”“比如。”“你可以用源石技艺使武器更加强大，将其附着在剑上，可以使剑更加锋利。我称之为跃浪击，它可以在面对部分拥有坚硬装甲的敌人时，迅速破甲。”“我试试。”墨曜拿起一把木剑，将注意力集中在剑上。他再一次进入昨天的状态，剑锋上附着了激流，“好了，现在砍向你面前的铁板。”“哈！”三块铁板在墨曜面前断成两片，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就是源石技艺吗？”“是的，多练几下，直到你可以不用花多少精力使用它为之。”几天后，墨曜彻底掌握了这个技能。
“很好，第二个技能，它是对付像海嗣这种再生力特别强的敌人使用的，也是深海猎人经常使用的技能，涌潮悲歌，它有许许多多的变种，但本质是不变的。”
“我该怎么做？”“将源石技艺附着在剑和自己身上，加强防御和攻击。”墨曜闭上眼睛，这一次似乎没有上次容易，他刚刚进入状态，就被那个黑影吓住了，“不行！”“拜托，你还没试多久就放弃，这不是我教出的学生的风格吧。”“可是，有……”“没事，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墨曜只能再一次击中注意力，可是随着他意志力渐渐加深，那个黑影越来越清晰，“要我的援助吗，我的朋友。”墨曜退后了，可是，已经无路可退，后方不知何时起，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深渊。
现实中，墨曜突然抱头倒在地上大叫，“小子，你没事吧，练不出来也不至于这么头疼吧。”突然，奥尼尔感受到一股杀气，他赶忙避开。墨曜从地上站起来，他血红的眼睛瞬间吸引了奥尼尔的注意，“墨曜，你小子想杀我啊，走火入魔了？”“谁是墨曜，你个老东西。”“呦吼，敢和你师傅顶嘴了？不对，莫非，是这样。算了，陪你玩玩。不管你是谁，占据了这具身体的，我会将你打回墨曜。”“墨曜”瞬间冲到奥尼尔面前，准备刺中他心脏，“哼，想杀我，你还早两万年。”奥尼尔一掌将他打飞，“徒弟在否。”“师傅请讲。”“把理智液拿给我，250毫升的，那个又黑又粗的。搞快点。“说话间，奥尼尔又躲过了一次攻击。”墨曜“一次一次想要接近奥尼尔，可是每次接近都被奥尼尔一掌打开。一次他找准机会主备从空中击打奥尼尔，奥尼尔趁势抓住他的衣服摔在地上。这时，理智液到了，“师傅接住。”奥尼尔从地上抓起墨曜，将理智液挤入他的嘴中，墨曜才恢复平静。“师傅，他怎么了。”“站远点，我要进入他的精神世界看看。”奥尼尔将手指放在墨曜的额头上，闭上眼。
当他睁开眼时，倒在深渊前的墨曜和面前这个白发红瞳的男人，让他提起了兴趣，“看来深海猎人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啊，你说对吧赫勒尔。”“奥尼尔，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这里。”“把身体还给那个男孩吧。”“不换。”“那就别逼我动手。你觉得物质世界无法跟我对抗的你，可以跟精神世界的我较量吗。”奥尼尔双手合十平放在胸前，“说，猫有几条腿？”（不语）“快说啊。”奥尼尔转动了双手，赫勒尔突然被一双由水构成的大手压在地上。“啊！”一阵惨叫。“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四，四条。”“封印。”奥尼尔低语，赫勒尔被双手拖入海底。奥尼尔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墨曜，“好了，该醒了，墨曜。”一个响指。
墨曜从现实中苏醒，发现自己倒在师傅怀里，“小子你看那呢？”“师傅，我这是怎么了？”“你先起来，这事情比较复杂。”墨曜支撑自己，“师傅，他到底是谁？”“赫勒尔。上古时期的深海猎人。“”深海猎人，他为什么会在我体内？““你还记得你母亲被深海猎人带走这事情吗。”“我母亲跟他有什么关系？”“在复兴纪元初年，海嗣这种怪物的上岸给全世界带来了不小的恐慌，于是人类创造了自己的怪物——深海猎人，他们的身体经过改造，无论在体力还是智力都远超普通人类。一开始，对抗那些初生海嗣的确没什么难度，可是随着猎人们的衰老和海嗣的不断不断进化，猎人们发现自家的新猎人不够用了，为了对抗海嗣，他们指定了一个代号为”造神“的深海猎人培育计划，将初代猎人的基因注入到第三代深海猎人中，以重新制造处拥有初代深海猎人力量的猎人，可是受限于基因的选择性表达，初代深海猎人的力量无法完全发掘，为了使这个计划成功，阿戈尔看向了普通人类，让深海猎人和人类繁殖，将基因最大化表达。但是，深海猎人是从培养基中诞生的，生来就是一个兵器的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亲人。直到一个破局点的诞生，一名猎人在于海嗣的战斗中不幸受伤，被洋流带到了炎国的一个小渔村内，被当地一个好心的水手救起。水手在她恢复中教会了她什么是爱，后来，两人产下一名男婴，这本来在猎人内部中是禁止的，可是迫于造神计划，最后猎人同意了这个行为。自从男婴诞生一刻起，猎人们就在关注这个只有他们发色的男孩，科学执政官预测，他将于300岁生日时觉醒能力，可是在300岁时，他让猎人失望了，后来……””你不用说了，我就是那个男婴是吧。”墨曜打断了奥尼尔“是的。本来是个失败计划，没想到居然成功了。这一切都是计划的安排。”“所以，海嗣的袭击，也是他们安排的，就为了杀人灭口！”墨曜吼道。“不，海嗣并不是他们安排的，我敢肯定”奥尼尔看着墨曜，“但是，海嗣的袭击并不是只有一块过滤网破了那么简单，我查到，有人在后面操控着全局。”“谁，我这就去杀了他。”“不知道。孩子，你听我说，杀了那个人，只不过一时爽快，可是之后的路怎么走呢，舰队是个非常好的平台，你需要利用它找出背后的棋手，之后你看着办吧。“”这是我的命运吗。“”不知道，但如果真的是命运，你也不能被它所束缚。“
此时泰拉世界巨大的月亮初生，银色的月光洒在墨曜海蓝色的眼睛上，“说实话，你长得真像你母亲。“”他们也是这么说我的，可是我的头发才是继承我母亲的，眼睛是我爸的。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墨曜注意到，奥尼尔咧嘴微微一笑。“可能是你们的气质吧。”“是的，我小时候一直是母亲在教导我，父亲很少回家。”说到这，墨曜的眼睛又黯淡下来，“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训练呢。”“我不会再次出事吧。”“不，”奥尼尔看向墨曜，“不会的，我在你们俩之间设了道封印。能在一段时间内控制住赫勒尔。”“赫勒尔是谁？”“你体内那个寄生虫，初代深海猎人十大执政官之一。睡吧，有我在。”
墨曜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过久，他在这段日子里学会了许多，猎杀海嗣，基础自我治疗，生存法则，日子过久了，他残缺的爱变成了他始终无法跨越的屏障，可是他只能憋在心里，因为奥尼尔认为这个封印可能会被过于激烈的情感冲破。墨曜成长了，从一个天真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少言寡语只有面部表情的男人。
有一天，墨曜正在院子里扫地，耳边传来一阵响声，墨曜感到一股杀气，转身阻挡，看清了那个人“奥尼尔？你为什么。”奥尼尔不语，继续攻击墨曜，墨曜只得不断反击。这时奥尼尔施展了一个墨曜从未见过的源石技艺，一个由水组成的巨物从水塘中冒出来，那是一只座头鲸，墨曜明白此时任何躲避都没有意义，他集中注意，使出涌潮悲歌迎战，可是奥尼尔的技能过于强大，墨曜完全无法抗住，正当他要倒下时，脑中想起了奥尼尔的话“源石技艺和专注力有关。”“专注力吗。”墨曜集中全部精力，全身的每一处肌肉都在颤抖。奥尼尔注意到，一团水从墨曜的背后聚集，形成了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嗷，这小子是蓝鲸吗，和他母亲一模一样啊。”奥尼尔心想。墨曜因为学过生存法则，此时只想着活命，“啊！！！”奥尼尔的座头鲸被压制了下去。“师傅，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你，可以下山了。”“什么？”“我刚才就是试试，看看你在极限下的源石技艺是什么样。”“那我收拾收拾东西。还有，帮我发一份申请给舰队。”“欸，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事情。你走之前，有个东西我必须转交给你。”
说完，奥尼尔走进屋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裹和一个长长的东西，“这个是你母亲本来要在你成年时给你的礼物，他拜托我转交给你。”墨曜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件深蓝色的风衣，和一个黑色的帽子，“深海猎人的外勤专用服装，那个帽子还是你母亲亲自给你缝的。“”我母亲，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可能是他们的传统吧。对了，那把刀你必须看看。“墨曜之前就注意到那个长长的东西，他从里面抽出来一把带着刀鞘的刀，墨曜将其从里面拔出来，黑色的刀身，和冒着幽幽蓝光的刀锋，让墨曜一下子就看出这把刀的来历不简单，“你应该一看出来了，这把刀的材料和做工非常复杂，据说这把刀的刀芯是由海嗣之神的脊骨做成的，刀本体是由陨铁经海底火山的岩浆融化，铁匠打了八十一天才最终铸造而成，海底的源石碎屑将其开锋，可以放大源石技艺的效果，并且异常锋利。”墨曜说：“这把刀的上一任主人是谁？”“你就是第一代主人，猎人传统，将击杀的海嗣身体组织制成武器。而这个刀芯从哪来的，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墨曜点了下头“我母亲为它而死，我会用它斩杀那些怪物的。”“好了，下山吧。”墨曜回头，却突然抽出刀，用刀背抵在奥尼尔脖子上，后者则做出一个挥刀的动作。“你还想闹哪样？”“我就是玩玩嘛，好了，走吧，我保证不会再来一次。”“我也无法保证下次我还是用刀背。”墨曜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杀气。“等等，还有这个你没拿。”奥尼尔将一堆黑色的瓶子丢给墨曜，“理智液，撑不住了，就来上两口。能一定程度抑制他。”“好的，我明白了。”奥尼尔一直看着墨曜下山的背影消失为之，才回到房内。
“致深海猎人执政官，造神计划成功，一号实验体已在前往汐舰队的路上，望您知晓。——第二代深海猎人首席执政官奥尼尔。”奥尼尔将一个信件挂在信天翁脚上，“交给深海猎人执政官，去吧，孩子。“信天翁白色的身体消失在天际。“看来我终于培养出来一个深海猎人呢。”奥尼尔长舒一口气。“孩子，给我煮茶。”“遵命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