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计世界观同人文】《收尾人》（一）
这是发生在十数年前的战争，那一天刺鼻的烟霾笼罩着整座都市。没有任何人能从其中幸免——翼、协会、事务所、帮派、家族集团等等无数的实力妄想从中分到一杯羹，然后再从那些死掉的家伙身上攥取最后一丝价值。
——烟霾战争·某一侧战场——
“你们……你们第四集团军的支援什么时候才到啊！”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虫子残肢以及相关组织液的男人，他扯着嗓子对着通讯器吼道。
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附和他吼出来的话，毕竟眼下我还忙着处理一只会给其它虫子下达命令的“甲虫”。
“甲虫”吐露着我们能听懂的话，他好像在说杀死他后我们会遭受怎样怎样的代价并以此劝告我们放他一马，甚至还说R公司给我们的他们G公司能给的更好。
这根本就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在砸碎“甲虫”脑袋后，他的体验溅射到我的皮肤上，还没来得及擦去他的体液所带来的灼烧感，我就感觉到其它虫子在啃食敌人时的那种那种特有的蚀骨钻心般的狠意。
所幸那些陷入癫狂的虫子距离我所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这也是为什么此次斩首行动的方案能够成功的原因之一。
而为了最后的脱困，我拿出了这段时间中为数不多对我还算有用的补给品道：“我来负责殿后还是说一起？”
之前对着通讯器嘶吼的男人看到我拿出来的东西后则是一脸爽快地说道：“这可是R公司提供的强化剂啊！”
“况且他们还说了，只要我们能活到这场仗结束，我们就有资格搬到R巢里去！虽然R巢的生活环境比不上其他巢，但起码，起码比后巷要好得多吧！！！”
男人嘶吼着将针管刺入心脏，而在刺入心脏后他用大拇指摁着注射泵，缓缓的将注射器中储存的药液推送进身体中。
随着药效的发挥，他的双眼、皮肤开始变得红润无比，给人一种高强度运动后酣畅淋漓的感觉，但虽着药效的进一步发挥，他的肌肉乃至血管的凸起，全都表明这管药剂的效果绝非市面上常用的身体强化剂那么简单。
R公司的人并没有告诉我们注射了这玩意后的副作用是什么。
不，准确来说，当我们拿到这盒药物时我们已经在阵地里不知疲倦的作战了四天；我们根本没空也没心思去考虑这玩意的副作用究竟是什么。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把我们的阵地夺回来！！！”
虫子悉悉索索的声音已经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或许我应该也像那个男人一样把药打进我的身体——毕竟我可不想当G公司的俘虏，然后被送到G巢里面做切片研究啊，那样的话我的人生我的身份我的价值就被全盘否定了啊！
“唔！”我将注射器刺入脖颈处大动脉的位置，而随着药液的注入，我能明显感受到视野逐渐变得血红，身体和大脑的温度在极骤升高！
强化药的效果就像是钻子在给我们的身体钻洞眼一样！
而随着药效的深入，力量如同泉眼中的泉水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中涌出！给人一种近乎无穷无尽的感觉！
我闭上双眼想要记住这种力量被强行钻出来的感觉，然而当我深入了解到一定程度时，我猛然发现被这股药剂强行挖掘出来的不仅有力量还有……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只有那一片片断开了的、残缺了的、无形了的，没有任何价值情感以及实际意义存在了的，相互之间连接并且构成出来的世界——我脑海中那弥漫开来的淡青色本能告诉我，这就是【都市】。
——某事务所内——
“这就是都市吗？”
我睁开倦怠的双眼，刚刚在梦中看到的东西久久未曾我脑海中消失，我无法忘记那种破碎的、没有任何情感联系在一切的世界。
那就是都市的真容？我所认为的都市？
也在这时，我回想起了曾在战争前自己能听到的某个人的演讲，具体内容我早就忘记了，我只记得她说过我们都病了，得了一种很难被察觉但有切实办法去治愈的疾病。
而之后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想就只有跟着她离开的人才知道吧……
“睡的怎么样？”坐在电脑前忙着看档案的看门人对我说道，在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液晶屏上的内容。
“还行吧，只梦到了现L巢诞生以前的事情罢了。”
“梦到了现L巢诞生以前的事情？那种梦可算不上什么还行啊”
看门人好像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将裹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攥紧了几分。
“多亏了现L巢诞生，都市的空气质量好上了好几个量级呢！咱的事务所都不需要安装诸如空气清新净化器之类的设备了——放在以前，这玩意几乎是每家每户每事务所都必备的东西！每年的电费、跟换滤芯的费用那可是一大笔开销！当年干空气清新这一行业的人铁定赚麻了！”
看门人借着我醒来时谈到的话题开始大聊特聊，而我则略有兴致地回应道：“但也正时因为新L公司的出现，干空气清新这一行业不基本都全吹了吗？”
“说的也是啊，所以说找个铁饭碗还是很重要的。就比方当个收尾人啊，那可真的啥时候都不愁没活干啊~”
看门人裹着厚实的毛毯捧，喝着冒着热气的咖啡，自己一人蹲坐在办公椅上无比惬意的说道。
“你个在后方搜集情报的差不多得了。”我一边按下饮水机接水一边吐槽道，不过说到搜集情报确实有个都市梦魇级别的委托需要向他问清楚：“对了，关于【赤血目教会】的委托你那里怎么样了？hana协会有什么动作吗？”
“【赤血目教会】吗？我看看嗷……说真的这委托根据你描述的来看，其处理的复杂程度以及难度已经完全符合都市之星的评价标准了，但hana那里不清楚什么情况一直都没有裁定下来。”
“而你之前搜集到的情报我已经发到Seven协会的网络上了，但从那些情报秃鹫的反应来看，这多半是沉大湖里头了——屁都捞不到。”
“呵，看来我这个三阶收尾人的描述引不起协会里大人物的注意啊。”我瘫在沙发上，脚踩沙发垫然后仰望天花板的自嘲道。
“你这话直接把我这个事务所的所长给逗乐了。”看门人用蚌埠住的表情回应道，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还是有两个散户闻着味来了。”
散户是指以个人名义去接受委托的收尾人，他们多半会以临时工的身份去参与一些人手不足的事务所所派发下来的委托，然后通过合同和该事务所进行短期的合作。
如果事务所对该收尾人满意那可以进一步签署长期合作的合同，而长期合作合同的进一步则是让该收尾人成为该事务所的员工，这样散户收尾人就完成了入正。
当然散户收尾人也可以自己成立一个事务所，只不过这个难度较高。对于人际关系以及资金储备的要求比较高，多数散户收尾人都是追求前者而非后者。
我之所以那么清楚，那是因为自从烟霾战争结束后直到现在我都是以散户身份接受委托——而看门人自己成立的事务所就是专门来招集各种散户收尾人来处理委托。
这样的好处是黑白通吃，一些帮派若要借助收尾人的力量去做一些不着面事情，那就可以去委托这种只招集散户收尾人的事务所；而坏处则是，这样的事务所在彻底洗白前是不可能成为协会的直属事务所，有的时候甚至会因为迈错步子而遭协会以及帮派的合力绞杀。
当然也因为黑白通吃的缘故，在招人方面这种事务所鱼龙混杂也要面临鱼龙混在的现实。
更别说【赤血目教会】是一则表面上都市梦魇实际级别是都市之星的委托，要是混进来一些重量级的人那就真的包不齐会出些人命关天的幺蛾子。
“喂！你可别真按梦魇级别的委托招散户啊，不说眼高手低的家伙了，要是招到一些专门嗅到味的人那可就谁都不保。”
“放心啦！我找人可是妥妥的靠谱！人家没有点黑料我还不招呢~众所周知没有软肋的人切记不要拉入伙，你看我这就不拉到你这么个长期饭票吗。”
看门人用着满是颜艺的脸瞧着键盘，对此我直接无语的说道：“你真觉得那是软肋？”
“软不软肋无所谓啦！倒是我找来的两个人我跟你说一下！这两位一位是和你一样的三阶收尾人，而另一位则是五阶。”
五阶？
“噗哇啊！！！”我刚喝下去的水瞬间喷出，“五阶？你说有个五阶的收尾人来接都市梦魇级别的委托？”
我用着活久见的表情瞬步来到了电脑屏幕前，而来到屏幕面前一探究竟后，我才终于明白这个“五阶”究竟是怎么了个“五阶”法了——收尾人这一行业是有等级划分的，从低到高为九阶到一阶，而一阶中处于顶端的收尾人将能额外被赋予色彩的名号。
但等级划分并不表明一切，身为收尾人如果在履历方面不干净，那么协会就会在对方等级上升方面施以非常严格的约束，轻则等级停滞无法更近一步，重则直接降级甚至是被协会除名。
在规则方面都市总是能精确无误的约束住每一个人。
“难怪你同意她这个五阶接受我们的委托呢。”在确认了一眼后我这么说道，“那家伙的眼神简直就不像一个五阶收尾人，我合理推测她这人的真实水准是一阶上游。”
“一阶上游能被迫害成这个样子？哈，我开始好奇她的履历里有什么成分了！让我去Seven协会那里的情报网里面看看能不能套这个叫黄沛溪的人真实的履历因果~”
干情报搜集这一行的是不是都有病态般的八卦心啊，这也太喜欢扒人家隐私了吧。这家伙没被Seven协入正收编那也真是一件怪事。
“对了，你安排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来？处理【赤血目教会】这个案件前需要我们双方相互透个底。不然根据【赤血目教会】的特殊性质，到时候处理起来会容易出幺蛾子。”
“明天早上七点，七点他们就会来这里报道。”看门人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后，然后继续道：“真希望这个委托结束后那两个人也能成为我的长期外派人员哦，这样我的事务所就能转正了。”
事务所转正？我记得看门人好像确实有提到这方面的想法来着，自从绑到我这个长期饭票后他好像就一直致力于让我能在收尾人这一行当上走上顶峰。
我对此无所谓，毕竟我对自己的人生目标向来都没有一个精确的概念。
我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而正当我准备拉开事务所的门离开时，看门人对我说道：“出去记得带上门，我可不希望外面的冷风吹进来。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一样抗寒。”
“我抗寒不代表这是你省电费不开灯、不开暖气的理由。”
说完这句话时我已经来到了事务所的外面，天气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有些微冷，我带上门走在后巷的街道上，寻找着今天晚饭的落脚点在哪里。
